第245章 塵埃落定
一切進行的順利,吳良走在山路上,看著兩側的風景,此時他別有一番心境,似是孤單,又似是充實。滿眼看去都是綠色或是深綠色,大片微黃和深黃的落葉厚厚的一層鋪在土地上,眼前向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森林。
如此一路步行,因為急著趕路,所以在過二頂山的時候他看到了一頭走散的小野豬,也沒顧得上幹掉它。他還有一層考慮,要是小野豬在這兒,那大野豬也不會遠了。
那東西的戰鬥力可以跟老虎和黑熊一拚,隻是他看著跟他對視的小野豬,還是聞到了烤乳豬的香味兒。
大約近三個時辰,他終於到了馮寶所在的二頂山和三頂山的交界處,還是那小片的苞米地,成熟的苞米已經被馮寶收走,隻剩下孤單和枯黃的麥秸豎立著。
這些麥秸最後也會被收走,一天為是明天的耕種作準備,二來它們可以做一部分飼料,還可以代替柴火取暖。
馮寶遠遠的看見他,就迎了過來。
“人還活著呢?”他把包遞給馮寶,這才長鬆了一口氣,一路上隻停歇了三次,汗水把衣服全都打透了。
馮寶知道他指的是誰,點頭道:“活著呢。”
兩個相跟著進了院子,吳良打開包把東西一樣樣拿出來擺在石台上,馮寶看到好酒頓時大喜,“好兄弟,你到是說話算話,我就喜歡喝這一口。”
“那你原來的酒是哪兒來的?”
“除了最初帶進山的,一部分不舍得喝就埋在地下,到是用簡單的蒸餾法,自己用苞米和高梁做了一些酒。”馮寶嗬嗬地笑,直接打開一瓶喝了一口,讚道:“好酒。”
再看了那些藥品,還有應急設備包括電筒等東西,還有食物,馮寶感激地道:“你這負重幾十斤,走了上百裏的山路,真是不知道怎麽謝你。”
“謝什麽,誰讓我認你這個老哥。”
吳良進屋看了被捆在地上的牛大誌,他嘴裏被塞著抹布,身上被繩子係的緊。
見了吳良後,牛大誌虛弱地嘴裏嗯嗯著想要說話,他轉身出去了。告訴馮寶很快趙宇成他們就在趕到。
馮寶歎了一聲,“行啊,那就多拜托你了。”
打開酒和食物,兩個人開始吃喝。趙宇成他們不熟悉山路,而且是從雙豐鎮繞路進來的,所以時間會晚。
到中午的時候,終於聽到遠處傳來的“嘩啦”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吳良站了起來,把已經準備好的大杆子挑了起來,上麵掛著一塊紅布。
趙宇成看到道:“終於到了。”
四個人進了院子,吳良笑著迎了過去,趙宇成把他介紹給自己的手下,吳良把馮寶介紹給大家。馮寶端了水進來,“這是山上的溪泉水,比城裏的自來水要好的多。”
趙宇成喝完水,急著進屋看牛大誌,當他見了人後這下放心了。而牛大誌了趙宇成的眼神,他絕望地才上了眼睛。
警察的身份和職業,讓他們的眼神變得特別犀利,牛大誌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見桌上有酒,幾個警察一人端了一碗直接喝了進去,一會要開槍殺人,這種事情可能一輩子都遇不到一次,怕自己會手軟或晚上作噩夢。好在最後一槍解決牛大誌的是趙宇成。
趙宇成走到馮寶麵前,先遞給他一支煙,然後給他點上,馮寶受寵若驚地點了火。
“你是良子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的事他跟我說了,你放心我們當從沒見過你,而且以後我會給你弄個合法的身份。”他抽口煙道。
馮寶帶著感激,他看了這大山,歎息道:“那我終於可以走出這大山了。”
趙宇成道:“良子沒說你犯了什麽事,我隻是好奇,你不想說也沒關係。”
馮寶道:“我是澳府看賭場,又來給老大當保鏢,被人追殺,做我們這行的你知道,得罪不少人。”
“我下手重了些,殺了兩個人,我也受了重傷。”
“如果我不殺人,他們就要殺了我。”
趙宇成這才對馮寶另眼相看,一個手上帶著兩條人命的澳府賭場保鏢,絕對不是普通人。
“行,都是過去的事了,隻要你在楊樹縣,我有一天在位,我就保你平安無事。”趙宇成笑著跟他一握手,馮寶得了這位公安局副局長的承諾,徹底心裏踏實了。
“哥幾個,動手幹活。”趙宇成吩咐道。
他先選了一個地方,在一處上坡的位置,四個警察開始精心策劃,假設牛大誌藏在什麽地方,從哪個方向開槍,對麵的方向必須要有一棵樹能做掩護,能讓牛大誌“開槍正好打在樹上。
用了半個小時反複演練,小警察假裝牛大誌跟他們進行模擬對射,一切都進行的像真的一樣。
吳良和馮寶在一邊看著,並不過去進行摻和,馮寶道:“非得這樣嗎,一槍斃了不就得了。”
“這是為了以防萬一,那個局長汪立冬不是個東西,一直要搶功,這也是為了防著他派人過來偷看現場,找出趙局的破綻。”
“大陸當官的都這樣嗎,貪功爭利,禍害自己的同事?”馮寶道。
吳良道:“也不全這樣,不過.……怎麽說呢,好的官也不多。”
終於策劃完了,過去兩個民警把牛大誌拉了出來,牛大誌絕望地嘴裏嗚嗚著,馮寶進屋把手槍拿了出來。
“就槍,還有子彈嗎?”趙宇成接過槍看了看。
“沒了,不知道裏麵有多少子彈。”馮寶道。
趙宇成把彈夾拿下來看了看,裏麵還剩六顆子彈,他把彈夾又推上,把子彈上膛。
法製科長過來接過了槍,他先槍口對著地麵檢查了,然後又對著樹瞄了瞄,這才一點頭。
把牛大誌拖到指點的地點,將他按倒在地上,小警察壓著他,法製科長拿槍對著前麵的樹,平時拿真槍很少,有佩槍的機會也不願意帶著。
隻要槍丟了,那就是大案,在槍沒找之前會一直被關押著,直到找著槍為止,所以槍這個東西除了有大案子才去領槍,一般誰也不願意佩。
“七八年沒開過一槍了。”法製科長叨咕著,他舉槍瞄準的時候,大家都躲的遠遠的。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打在樹上,好在沒失準兒。
趙宇成示意他把槍口放下,走過去看了眼大眼,又到了安全地帶後道,“再放兩槍,弄得更逼真一些。”
於時法製科長又開了兩槍,這才把槍的保險關了,拿著槍道:“行了。”
趙宇成親自把槍接了過來,他拿出早準備好的白手套戴上,然後用新的白手帕開始擦槍,把上麵所有的指紋全部擦幹淨。
他摘了手套,拿過了獵槍,雙筒獵槍威力極大,距離太近了能一槍把牛大誌崩死。
他又退後了幾步,這才把槍舉了起來,牛大誌此時嚇的都尿了褲子。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你要是老老實實在監獄呆著,剩下的刑期也就十二年,表現好點兒,再給獄頭上供甩點兒錢,弄幾次減刑,早個三五年出來不是個事兒。”
趙宇成舉著獵槍對準備了牛大誌的腿,他毫不猶豫地開了一槍,槍聲的轟鳴在整片山林裏回蕩,牛大誌連慘叫都沒發出來,就暈死過去。
再看他的一條腿,被打的隻剩下一點兒骨肉相連著。
他示意法製科長,對方一點頭,拿著槍站的遠一點兒,小警察過去解開繩子,將他的一條胳膊露了出來,法製科長一槍打響,牛大誌的胳膊也廢了。
趙宇成過去摸了下牛大誌脖子上的動脈,他還活著。
所有人再次往後退,他把牛大誌拎了起來,讓他保持跪著的姿勢,他走到石台上拿起酒瓶子往碗裏倒了一大碗的白酒,然後一口就喝幹了。
是的,這一槍是要牛大誌的命。
他舉著槍,帶著酒氣,對準了牛大誌,“小子,你不該越獄,也不該搶槍,更不該禍害已經死了的女人,還殺了個撿破爛的,這幾項加一起,你死的不冤。”
“下輩子再投胎,別再當壞人了,做個普通人。”
不論他說什麽,牛大誌都聽不見了。
趙宇成舉槍對著牛大誌的前胸,抬手就是一槍。
牛大誌整個人被當巨大的慣性,當場轟的向後倒出一米多遠。
趙宇成麵無表情地把槍丟給同事,他走過去再次摸了牛大誌脖子上的脈搏,他隨後一點頭,所有人都知道牛大誌已經死透了。
這是吳良第一次親眼看到殺人,而且還動用了槍。
他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可牛大誌死的該,他是作惡多端。
撿破爛的流浪漢先奸後叉了縣林業局的宋麗穎,接著牛大誌居然把宋麗穎又那個啥了一遍,他又殺了流浪漢,不管哪一條是罪大惡極。
原來人死,是這麽簡單的事,生命真的就如螻蟻一般的脆弱。
在趙宇成的安排下,有的照相,有的開始現場拿著本子做記錄,政工科副科長戴上手套,拿著手槍放到了牛大誌的手上,把他的指紋都留在上麵,這才把槍又收進到一個塑料袋裏裝好。
等一切折騰完了,趙宇成讓馮寶幫忙,找個破單子把牛大誌蓋上,不管怎麽說人都死了,一切罪孽也隨之消失。
眾人坐下吃了東西,隻是剛看了殺牛大誌的場麵,都不太吃得下去。
趙宇成沒讓大家再喝酒,因為還得抬著牛大誌的屍體下山。馮寶幫著做了一個擔架樣的東西,都是就地取材,用粗木枝和藤條編織而成,在前邊帶加了個能擔在肩上的繩子。
“路好走的時候,可以光在前邊拖著。遇到難走的路,就兩個人抬。”馮寶拍了拍手道。
趙宇成對著他一抱拳,“馮老哥,謝謝了。”
馮寶一擺手,“放心,我什麽也不知道,也不會說的。”
趙宇成一擺手,“咱們還從雙豐鎮的方向出去,最後叫鎮裏的派出所出麵。”
馮寶看了他手裏的地圖,“我一年也出幾次山,到雙豐鎮買些生活用品,還有一條捷徑比你們走的路近多了。”
趙宇成一聽大喜,馮寶道:“走,我送你們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