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信仰之力
項前之所以吃驚，是因為想到幾天前他和四個奶奶、顧南從喪屍空間出來時，通往赫連小城的那個傳送陣上留著一根妖晶柱。也就是說，這幾天裏，通往赫連小城的那個傳送陣是一直在運轉著的，任何人都可以從那裏直達赫連小城。
陸元的那個分身當然也可以。
項前刹時間擔心起來：陸元會不會再次到赫連小城那邊去興風作浪？
赫連小城雖然有喬顛、淩玉、小丫頭喬茜、宇文重等眾多超級高手，但陸元的分身若執意去搗亂，還是很難防範的。
鐵木爾聽項前說了情況後，也著緊起來，立即就啟動“山河罩”，和項前一起來到了喪屍空間。
這一次又傳到了赫連宙那個大型的聚魂陣上，甫一傳過來，項前就操控著“魅”四麵八方到處亂飛，但整個喪屍空間內靜悄悄的，根本就不見陸元分身蹤影。
項前不敢耽擱，和鐵木爾一起直奔通往赫連小城的那個傳送陣。
這裏當然也是闃無人跡，但出乎項前意外的是，本來插在傳送陣一角、用來驅動傳送陣運轉的那根妖晶柱不見了。
項前略為思忖，便意識到：這多半是陸元分身猜測到這個傳送陣是通往赫連小城的，知道那邊有喬顛、宇文重等超級高手，又因他自己有傷在身，沒敢往赫連小城去，卻取了妖晶柱，通過其他傳送陣，往別的方向逃走了。
於是又和鐵木爾一起轉往其他的傳送陣去看，最終穿過還沒有來得及清理的茂密樹林，在黑井堡的西南角的那個傳送陣，果真就看到了插在凹槽裏的妖晶柱。
這表明陸元的那個分身必然是通過這個傳送陣逃走了。
這陸元分身本來已是網中之魚，現在卻被他就這樣簡簡單單地逃走了，項前當然失望，卻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這傳送陣的另一端無論是什麽地方，那陸元分身並沒有“山河罩”之類的傳送魂器，再想回來是不可能了。
項前突然又察覺到有些不對，他初時還以為自己搞錯了，又反複地晃了晃腦袋，這才確定確實是有些不對。
他的靈魂自融入哈霸贈送的“紫靈”後，這幾天裏那始終存在的、一直是若有若無的聯係這時明顯地變強了許多。如果說以前的這種聯係隻是一根蜘蛛絲，那現在就應該是變成了一根橡皮筋。
項前突然又死死地望著鐵木爾。
鐵木爾也不知在想些什麽，這時正低著頭繞著傳送陣慢慢地踱步。
牽扯著項前靈魂的那種聯係，以前一直是指著東方的，項前以前以為那或許是連著神界，但他現在卻發現，這聯係的方向現在卻不斷地改變著，但卻始終指向鐵木爾。
這聯係的那一頭哪裏是什麽神界，分明就是連著鐵木爾。
這聯係之所以由以前的若有若無突然變得強了，多半就是因為自己與鐵木爾距離變近的結果，由先前的四五百裏地，變成現在的近在咫尺。
項前極為詫異：這是怎麽回事？自己和鐵木爾之間怎麽會有這種古怪的聯係？
問鐵木爾時，鐵木爾竟是茫然不知，茫然不知二人之間的這種聯係的存在。
他在意外和驚詫之餘，顯然也對這種情況極為重視。
“信仰之力！”在聽項前說了詳細的情況後，鐵木爾皺眉思索了一會兒，道：“這很可能就是信仰之力！我記得陸疆曾經說過的，他是‘幽冥六合體’，不能修練魂力，他的魂力，就是由信仰之力轉化而來。走，咱們去圖勒城，問問他，這種信仰之力，應該有大用處。”
當然要去問個清楚。
陸疆那天曾經說過，信仰之力是與形成神格有關的，如果鐵木爾的猜測不錯，如果這種聯係真的是信仰之力，那用處可就大了！
在赫連小城，城主府和洪袖所在的客棧兩邊，分別有喬顛和淩玉坐鎮，又已經和宇文重和梁丘王國的祝權達到了妥協，尤柔小姑娘應該可以安然地坐穩城主的位子，項前放心得很。
“這應該就是信仰之力！”
鐵木爾果然沒有猜錯，在圖勒城城主府後院，一間防範嚴密的地下室裏，陸疆聽了項前的詳細述說後，略為思忖，就給出了這樣的一個判斷。
陸疆又道：“我所接收到的信仰之力，就與項前兄弟所說的這種情況一模一樣。至於究竟是不是，其實並不難確定。”
陸疆說著取出一本書，接著道：“這是將信仰之力轉化為魂力的功法，項前兄弟你練了之後，不僅可以轉化信仰之力，對信仰之力的感應，也就是對你和鐵木爾老兄之間這種聯係的感應，也會清晰很多。”
“項前兄弟，你的運氣，可以說是好到極點了！”陸疆感慨地道：“那陸元或者說是羅魅，花費了四五百年的功夫，才找到了這麽一個成神的辦法，你卻是不知不覺地，甚至可以說是糊裏糊塗地，就踏上了這條成神之路，那陸元若是知道了這個情況，真不知會作何感想啊！”
項前卻仍是頗為疑惑，接過功法道：“陸疆老兄，謝謝你送我功法，但這事很奇怪啊，我又哪來的信仰之力？又有誰會信奉我？信奉鐵木爾還差不多，但這信仰之力又怎麽會跑到我這邊來？”
“鐵木爾老兄是你的分身，你們其實就是一個人嘛。”陸疆笑道：“項前兄弟，你可是沾了鐵木爾老兄的大光了！他是薩滿教宣揚了兩千多年的鐵祖，信徒要多過我成百上千倍，所能得到的信仰之力，也必然比我多得多！”
項前卻還是有些搞不明白，又問道：“陸疆老兄，根據你的情況，我練了這個功法，就可以像你一樣，慢慢地在腦袋裏產生一個神格了？那麽鐵木爾呢？他能不能也練這個功法，也練出一枚神格來？”
“鐵木爾老兄是不成的，”陸疆遺憾地轉頭看向鐵木爾，接著道：“他畢竟隻是……嗯，打個比方說吧，鐵木爾老兄隻是一座橋，把你和那些信徒聯係起來。那些信徒的信奉的，當然隻是鐵木爾老兄這個鐵祖大神，因此所奉獻的信仰之力，也是先匯聚到他的這兒來。但因鐵木爾老兄身體情況的特殊，無法承載這些信仰之力，最後也就由你來承受了。”
項前看了鐵木爾一眼，又問道：“根據你所知的，要形成一個神格，要多長時間？三十年五十年？或者是一百年？”
陸疆忍不住笑了，道：“哪有這麽快的！即使鐵木爾老兄的信徒多，要凝成一枚神格，三百年五百年總是要的！甚至很有可能是上千年！項前兄弟，即使不說成神不成神的，你隻是把得到的信仰之力轉化為魂力，就已是別人想也想不來的好處了！這不但可以使你更快地提升修為，隻是在積存魂力方麵說，你現在有鐵木爾老兄，有喬顛族長，有索吟姑娘，還準備搞喪屍空間，都是需要你提供大量魂力的，現在可以轉化信仰之力，可以節省你多少功夫啊！”
項前道:“我不是急，我是……”
他說著轉向鐵木爾，“嘿嘿嘿嘿”幾聲幹笑，笑聲之中很有一些歉疚和不安。
鐵木爾是他的分身，雖然發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變異，但仍然是另一個他自己。
就像十多天前赫連小煙所說的那樣，對於將另一個自己搞成了一個喪屍，使他對以前所喜歡、所愛戀的人再也不能喜歡了、愛戀了，甚至連碰也不能再碰一下，項前越想越是覺得歉疚，越是覺得不安。
如果真的成了神，雖然未必會有無所不能的神通，但為鐵木爾做些什麽，稍稍地補償些什麽，總還是可以的。
不過三、五百年的時間，甚至上千年，卻又太長了！長到了讓項前等不及。
“我是想著成神之後，就可以讓鐵木爾複活，卻不料要這麽長時間！”項前有些沮喪地道:“鐵木爾，咱們通過喪屍空間，去追陸元的那個分身吧，那家夥一定是個‘幽冥六合體’，咱們捉住了他，你就用他的身體。然後再想些辦法，看能不能複活。”
在項前和陸疆說這段話的時間，鐵木爾又像往常那樣一動不動地坐著，黝黑的臉膛猶如木雕泥塑般沒有任何表現，一雙眸子也是混濁而漠然。
鐵木爾這般的與常人不同，自然因為他是喪屍的關係，但項前卻下意識地覺得這是一種落寞，是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外在表現。
“複活個屁啊！”鐵木爾仍是那種對任何事情都無動於衷的冷酷表情，對他這個“本尊大人”的關懷，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感動，不屑的道:
“那本《長生訣》上也說了，即使是‘幽冥六合體’，也必須在一定的時間內才能複活。陸元的那個分身，也不知被練成多少時間了，還能複活？再說了，我若是用了那個身體，變得和平常人一樣了，咱們兩個怎麽辦？”
項前愣道:“什麽怎麽辦？”
鐵木爾道:“我若是變得和正常人一樣了，也就有了正常人的欲望，那你說說，紅袖、阿吟他們四個小妞妞該怎麽辦？是你的還是我的？要不，咱們兩個一人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