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巧合匯聚的結果(上)
3月12號,是植樹節,不過這個日子似乎在赤凡古城中不是什麽特別令人注目的節日,甚至也沒有人會提起來,或者城外的黃沙反而還會讓人想起來這個日子。
不過顯然,對於四個人來說,今天不是植樹節,今天是一個比想象中還要重要很多的日子。
根據黎鳴發給裴任的郵件,四個人來到了一個民居客棧當中,黎鳴用裴任的手機和名字開了兩間房間。
裴任在前台取了鑰匙,因為黎鳴已經取走了其中一把鑰匙,此時裴任手中隻有一把鑰匙。
莫如笙已經徹底冷靜下來,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什麽焦急的感覺,她漸漸生出了一點兒的好奇心。黎鳴的這份安排,顯然是因為怕別人以後會查到這裏,不過裴任沒有一點兒奇怪的神情,甚至於他好像對這一切感覺到非常理所當然。
就像——他曾經這樣做過。
黎鳴開的房間在四層,就在四人來到房間門口時,阿鬆忽然間拉住了裴任的手臂。
“你確定這不是陷阱嗎?”
“不是——”裴任說到:“郵件裏麵,隻有我和他才知道的.……”
“暗語。”就在此時,房間的門口已經打開,黎鳴將裴任沒有說完的話接了下去。
阿鬆顯得有些尷尬:“我……”
“沒事,你有這樣的疑惑很正常。”黎鳴搖了搖頭表示理解。他打開門,莫如笙看見房間裏麵是空蕩蕩的。
裴任首先進了房間,莫如笙跟著他進去,在阿鬆和明婷都進去之後,黎鳴嘴中關上了大門。
“是不是很重要的事情?”裴任單刀直入,沒有任何寒暄。
“嗯。”黎鳴應了一聲:“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不會自己過來的。”
莫如笙看見黎鳴轉身去將他牆角的背包拎了起來,黎鳴從裏麵拿出了好幾張紙。他將白紙放在了房間內的床上。客棧內房間其實都挺小,凳子隻有一張,因此黎鳴將凳子拉了過來自己坐上去,而莫如笙等人都坐在了床上。
又是白紙。
莫如笙沒有伸手去拿,裴任倒是坦然地取走了白紙,不過就在此時,黎鳴忽然開口:“我知道了。”
“什麽?”裴任沒有抬頭,他翻開一張白紙。
“蜂魂實驗。”
黎鳴隻說了四個字。
但是這四個字不亞於是一枚炸彈,不僅僅是低頭的裴任,就連剩下的人也都驚訝地看著黎鳴,莫如笙心髒劇烈跳動起來,她站了起來。
“你知道了什麽?”她問到。
“全部。”黎鳴還沒有說話,裴任忽然失聲說到。
莫如笙吃驚地轉過頭去,裴任手上攥著那幾張白紙,他此時也已經站了起來:“所有的東西——關於實驗目的,時零,還有醫院.……”
黎鳴抿了抿嘴唇:“嗯——我都知道了。”
“怎麽……可能?”阿鬆震驚得聲音也開始變動,莫如笙聽到他聲音裏麵明顯的顫抖。阿鬆說到:“就算你怎麽厲害,但是也不可能.……”
“對,李先生你說得對。”黎鳴忽然間抬起頭來,這個房間裏麵,此時的五個人,隻有他最為平靜。
“你說的對,因為有些秘密,無論我多麽厲害,我都不可能知道。除非——”
黎鳴詭異地停下了自己的聲音,莫如笙不自覺地倒退了一步,她似乎有些理解黎鳴想要說的話了。
他知道這個實驗,但是這不是隨便可以探測到的信息,就算是厲害的私家偵探也不可能,除非——他自己經曆過。
“你開玩笑吧。”顯然,裴任也已經反應過來,他看了看黎鳴,手中白紙滑落也絲毫沒有感覺到。
“當然不是。”黎鳴說到,他竟然還笑了笑:“如你所想,我也是實驗體。”
“你說什麽?”一直有些疑惑的明婷總算聽明白了這句話,她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我沒聽錯吧?”
黎鳴看了看明婷:“明小姐,我也是蜂魂實驗的實驗體——你沒聽錯。”
“.……”
莫如笙發現自己完全不能使得她自己的心髒冷靜下來,事實上,這個房間裏麵,沒有人能夠冷靜。她看著——或者說是死死盯著——黎鳴,她聽到自己問出聲:“第一次,還是第二次?”
在這一刻,她無比佩服自己詭異的冷靜。
“第一次。”黎鳴眨了眨眼睛:“我也是這陣子才想起來的,你也在那裏,那時候的你,叫莫明笙。”
“那時候,我在死的前一天,見過你。”黎鳴說到:“我好像是第三個——不對,是第四個死亡的,前麵至少還有兩三個人。”
“在那裏麵,我和你有關係嗎?”
“沒有。”黎鳴搖了搖頭,他想了想:“我該怎麽稱呼那個地方?”
“.……”莫如笙頓了頓:“夢境。”
“也好。”黎鳴顯然接受了這個說法,他開始回憶:“夢境裏麵.……我是一名刑警——剛好是調查連環殺人案的刑警。連環殺人案我不需要再說一次了吧?”
“.……”
“那好。”黎鳴忽略滿屋子震驚的人,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當時的連環殺人案,可以說是毫無頭緒,死的人沒有任何社會聯係,完全不認識,就連住的地方和工作地方也離得很遠。我那時候也是日夜走動,也沒有任何的收獲。不過.……好像我用連環殺人案來說也還不準確,因為那時候,隻出現了兩個死者,我們還沒有將兩個案子聯係在一起。”
“直到第三個死者的出現。”
“連續的命案出現,我們找不到凶手——是真的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都沒有,我知道這和你們經曆的夢境不太一樣。不過到第三起案子出現的時候,我們就開始懷疑了。”
“我死的是晚上,我為了抄近路去走訪第三名死者的居住環境。我現在感覺當時應該是計劃好的——出警的車壞了,那天下午下了場雨,還挺大的,我記得車挺舊的,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車壞是那個人弄的還是因為雨太大導致的偶然。所以我選擇自己開車過去,那天晚上,隻有我一個人。”
“我記得,我應該是被那個人從背後襲擊的,我是被刀子直插心髒的,可能是一刀斃命,所以我幾乎是立即死亡。但是我聽到了背後的人說了一句話。”
莫如笙心中一愣,她幾乎是不經大腦地脫口而出:“他說是為了你好!”
“嗯哼。”黎鳴從鼻子位置發出了一聲應和的聲音:“就是這樣。恰巧的是,我最後倒在地上的前麵,有一灘水,應該是雨水,我當時手上拿著手機用來照明的,就因為一點光,我看到了一個大致的輪廓。”
黎鳴往後靠在凳子靠背上:“我認出來了,是時零——就是那個我曾經去查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