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兩個要求
穆辰風終究還是出現在了三中的球館裏。
這可是件大好事，頓時給全體隊員吃了一粒定心丸，他對球隊的作用不言而喻，簡直不能用如虎添翼來形容，畢竟穆辰風才是那隻虎。
穆辰風的回歸也讓方天正懸著的心落了地兒，明天就是比賽的日子，要是沒有穆辰風他拿什麽和附中打，好在這小子沒讓他失望，不然他這老臉可沒地方擱。
“你可算回來了。”搶先一步迎上前去的不是隊員，而是蘇夢瑤。
這可是蘇淼沒有辦法忍受的，自己的親妹妹怎麽可能就這樣被勾搭走了，問題還是她主動的，一點女孩子的矜持都沒有，這也難怪隊員們會議論紛紛。
為了防止勢態繼續下去，蘇淼打算上前阻止，不料卻被方天正一把攔下，“沒事兒啊。”
“可是。”蘇淼的視線始終沒有了離開二人，蘇夢瑤他是了解的，別看平日裏沒什麽聲響，保不齊做出什麽事情來，雖然目前看來他們倆隻是簡單的交流，並沒有其他動作和跡象。
這可能是每個做哥哥的都會有的顧慮。
“都散了吧。”方天正招呼著其他隊員都散開去進行各自的訓練，“再看加量。”
這話效果出奇的好，隊員們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練力量的練力量，練投籃的去投籃，隻是大家的心似乎都沒在訓練上，眼睛總是不自覺的瞟向兩人，帶著羨慕的表情。
能夠和蘇夢瑤這個大美女單獨相處，屬實讓人嫉妒。
“這群小鬼頭。”方天正輕拍了一下蘇淼的肩膀，“一個個的都不好好訓練。”
這分明是想把蘇淼支開，蘇淼遲疑了一下。
“明天就要比賽了，這狀態可不行啊”方天正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是很有教練的味道的。
“……我知道了。”蘇淼頓了一下，應道。
“放心，這有我盯著呢。”方天正衝他眨了眨眼，用力的推了一下他的後背，讓他快點。
“……”蘇淼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推開，臨了方天正還衝他撣了撣手。
轉過身，蘇夢瑤已經站定到了穆辰風麵前，隻是這個距離有點讓人想入非非，差一點倆人就快要親上了，還好兩人的身高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看上去還算和諧。
“你這幾天去哪了？我們都很擔心你。”蘇夢瑤的語氣雖然直接卻又不忍心責怪，聽上去就像小情侶之間的質問。
“散心。”穆辰風向後退一步。
“去哪了散心？”蘇夢瑤跟上。
“球場。”穆辰風竟乖乖的如實答複。
“……”眾人眼中，兩人明明就是在打情罵俏。
這一切蘇淼都看在眼裏，準備去打斷二人。
可看到方天正對著自己搖著頭，又不得不停下腳步，順著方天正手指的方向看去，力量區的隊員早就停止了訓練，扶在器械上看好戲呢。
“你們幾個是要加練嗎？”蘇淼很大聲的吼道，幾人立刻拿起杠鈴裝模作樣的練著。
門口蘇夢瑤的“審訊”還在繼續。
“明天要和附中比賽。”
“嗯，我知道。”穆辰風點了點頭，“所以我來了。”蘇夢瑤注意到穆辰風身上背著的背包鼓鼓的，裏麵大概盛滿了訓練用的裝備。
訓練賽這樣類型的比賽大都是以互相學習和磨合陣容為目的，雙方都不會發揮全部實力，比賽中的對抗和接觸也都是點到為止，和正規比賽還是存在著很大的不同，讓穆辰風感興趣的不是比賽本身，而是對手。
“有把握嗎？”蘇夢瑤淡淡的問，生怕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打擊到他，其他對手還好，附中之於穆辰風實在太過特殊了。
“不知道。”這回答完全不像是能從穆辰風嘴裏說出來的話，他一貫的自信哪去了？
短短的三個字讓蘇夢瑤如臨深淵，本來想從他嘴裏得到一句肯定的回應，不曾想得到了如此含糊不清的答案。
“我先去練球了。”大敵當前，穆辰風連訓練都變得格外積極。
“哦，好。”蘇夢瑤的腦子裏有點亂，本來穆辰風的出現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誰知道吃的是假藥。
附中，真的有那麽強嗎？
盡管對附中的實力並不是很了解，但蘇夢瑤還是從大家都表現在看出了些什麽，他沒見過這樣的穆辰風也沒見過那樣的蘇淼，所有人都神經都繃的很緊，都很在狀態。
這和她第一次見到的校隊完全是兩支隊伍。
附中，真的是一直可怕的隊伍。
“回來了。”蘇淼和穆辰風打著招呼。
“嗯。”穆辰風一改往常的熱情，像是應付一樣，隨口答了一句。
起初蘇淼還以為他是因為自己隊長的位置被撤了在和自己過不去，後來他發現穆辰風對其他隊員的態度也是一樣冷淡，自己在最邊上的角落裏練習著投籃。
全場最閑的就屬李垚了，既不用練力量也不用練投籃，隻是在斷斷續續的練習著運球，也沒有人管。
“隊長。”李垚見穆辰風孤零零的便主動與他一起練習。
“我不是隊長了。”冰冷的答複讓他顯得從容而淡定，似乎這是對於他來說根本不叫事，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隨手連續命中了五次罰籃，個個空心，以此來告訴所有人:擔心他？完全沒必要。
隻是李垚所擔心的並不是撤銷隊長頭銜這件事，而是發生在第一球場裏麵的那場噩夢。
“李垚！你過來一下。”方天正召喚到。
“我先過去了。”李垚對穆辰風道。
“小心說話。”這聲音就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小，差點就淹沒在了清脆的拍球聲裏。
“我知道，放心吧。”李垚點了點頭，小跑到了方天正麵前。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燒在了穆辰風身上。
李垚雖然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可他膽子卻一點都不小，越是冒險的項目就越敢玩，可偏偏在新教練麵前慫了，低著頭，不敢和方天正對視，做賊心虛要是需要一個畫麵的話，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跟我出來，有點事問你。”方天正在前麵，雙手插在褲兜裏，腋下夾著一個破舊的翻毛皮筆記本，搖搖晃晃的走著。
李垚竊竊的緊隨其後，心裏已經對即將到來的談話有了數，穆辰風消失的這幾天隻跟他有過接觸，對於這期間發生的事自然是不可能不了了之，想要搞清楚這幾天到底經曆了什麽，隻能從李垚口中問。
“說吧。”方天正依靠在門口的牆壁上，一邊問一邊埋著頭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麽。
“嗯？”李垚假裝不明白。
“這是怎麽回事？”方天正扣下筆，從褲兜裏掏出手機，點擊相冊，滑了幾下，遞到李垚眼前。
照片特別清晰，穆辰風和李垚兩人的名字並排寫著，隻是名字上各有一個大大的黑叉。
看到照片李垚心裏一咯噔，那天在南嶺的記憶猛然清晰起來，最終的第一球場，簡直就是地獄一般都存在，事實上它根本就不應該存在。
李垚是答應了穆辰風不把那天的經曆說出去的，可一站到方天正麵前，什麽承諾什麽說好的，通通不管用，隻要他站在你麵前，任何想要隱瞞的念頭突然就沒了。
那是一股直擊心靈的威懾力。
“那天……”李垚吞吐了半天，終於開口。
“停！”方天正打斷，“我對過程沒興趣，我隻要結果，直接說比分多少！”
“7:0！”李垚脫口而出的速度連自己都吃了一驚，方天正還沒說完他就給出了答案。
“剃光頭，真夠丟人的。”方天正輕搖著頭，不過嘴角掛著的笑意耐人尋味。
比7:0更可怕的是整個過程，隻不過方天對此並不關心，他向來隻看結果，至於其間的過程他毫無興趣，外人隻看輸贏，誰管你努不努力。
成王敗寇，莫過於此。
“行了，沒你事了，把穆辰風叫來。”兩人的對話非常簡單，方天正隻問他想知道的。
很快，兩人就結束了談話，李垚垂著頭來找穆辰風，“風哥，教練找你。”
“找我？”穆辰風無語，李垚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譜，看這畫麵八成是把自己給賣了。
放下了手中的籃球，穆辰風來到了方天正麵前。
方天正很不高興，一臉嚴肅。
“我不管你這幾天經曆了什麽，明天的比賽我要你拿到40分。”
40分！！！這可是相當高的分數，一般都比賽也有80分左右，100以上的分數都很罕見，40分就意味著穆辰風要拿到全隊一半的得分。
“好的教練。”盡管如此高的得分要求近乎嚴苛可穆辰風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明天的比賽不用方天正動員他也打定了注意，別說40分了，穆辰風恨不得在邱飛的腦袋上拿50分、60分。
第一個要求已經很過分了，不曾想方天正第二個要求更加困難。
“贏下比賽。”方天正說出來的時候雲淡風輕。
正所謂站著說話不腰疼，反正明天方天正不用上場比賽，可以任性的替各種“無禮”要求。
“兩個要求，有一個沒達到，你就退出球隊吧。”這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賭注，一個穆辰風和方天正都輸不起的賭。
“明白。”穆辰風被搞得躍躍欲試，40+的勝利，沒有什麽比這個更能讓穆辰風痛快的了。
贏了皆大歡喜，輸了離開球隊！
方天正親手將穆辰風推到了退無可退的懸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