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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淮城詭譎_第404章 謀殺未遂

  “不認識嗎?”


  溪草看著吳玉煙,淺淺一笑。


  “吳小姐好歹和俞鴻銘共同孕育過一個孩子,孩子的父親,你怎麽會轉眼就不認識了?”


  此話一出,四座震驚,吳定邦青筋暴起,一巴掌拍在黃花梨圓桌上,震得杯盤輕晃。


  “我女兒懷沒懷過孩子,難道我們吳家人自己不清楚?她還沒出嫁,豈容你在這裏汙蔑她的清白!”


  溪草也不氣惱。


  鄭金花既然調查了吳玉煙,就把什麽都摸清楚了,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這麽快就用上了。


  既然吳定邦不知情,溪草就好聲好氣地對他解釋。


  “吳小姐腹中胎兒,不過一月而已,秘書長當然是看不出來了,正是怕這肚子瞞不住,吳小姐才逼著俞鴻銘要和大姐離婚,好回淮城娶她,到時候俞鴻銘是單身,她再拿有了身孕威脅父母,你們為了女兒的聲譽,也隻能同意,誰料到俞鴻銘會死在雍州,吳小姐隻能悄悄找了位高人,喝藥把胎兒打了下來,這位高人,也曾是宮廷禦醫,鄭大夫的舊識。”


  沈洛晴臉色慘白,沈督軍夫妻對視一眼,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俞鴻銘有外心,沈督軍夫婦是知道的,否則怎麽會願意拋棄家勢顯赫的原配,一心想要離婚,他們不清楚的,隻是俞鴻銘的外遇對象究竟是誰。


  聯係溪草的一番話,顯然前後因果都合理了,沈家人就動搖了,可是即便把那個大夫找來,吳玉煙也不會認賬,完全可以說是溪草找人做偽證,沈督軍連忙追問。


  “溪草,他們相好的事,你還有別的證據嗎?”


  鄭金花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若非沒有十足的把握,這種事溪草當然不敢當眾曝光。


  “吳小姐當初瞞著家裏人,和我那前姐夫好上了以後,很是甜蜜了一段時光。為了避人耳目,俞鴻銘特意買了一套公館,做你二人約會之用。那套公館的房契,寫的是你的名字,據我所知,吳秘書長對待子女的教育不一樣,兒子在經濟上的自主權很高,而吳小姐的零花錢,應該不足以買下那套公館吧?”


  吳定邦麵色一變。


  在他的觀念裏,男人的風流並不影響前途,但女兒若風流,那這輩子都要斷送,所以他和妻子教女甚嚴,除了一些瑣碎的零花,吳玉煙的花銷,每一筆管家都記錄在案,就是怕女兒如那些放蕩名媛一般,染上擲金捧戲子的惡習。


  所以吳玉煙手頭絕不可能有錢買公館。


  吳玉煙見父親懷疑地看向自己,著急辯解。


  “爸爸,我壓根不知道她說的什麽公館!我每天回家都不超過八點,怎麽會在外頭有公館!”


  她每次和俞鴻銘幽會,都不敢過夜,所以家裏人自然也沒發覺。吳定邦一直以為教女有方,所以根本不相信她會做這種事。


  “要證據也不難,吳小姐在金城銀行租了個保險櫃,想必就是用來放那不知道該藏在那裏的,俞鴻銘遺物吧?這件事你不敢叫第二個人知道,所以這麽重要鑰匙,我想你應該會隨身攜帶,吳先生可以命人搜搜看。”


  單純聽話的女兒,會和有婦之夫勾搭上,吳定邦原本打死都不相信,可溪草說得有鼻子有眼,加之吳玉煙緊張的表情,讓他心中的堅定產生了裂痕。


  “拿出來!”


  “爸爸,我沒有什麽鑰匙!”


  “不要讓我當著眾人搜你的身!”


  父女兩人還在吵嚷,沈慕貞早已上前一步。


  “吳秘書長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代勞。”


  從溪草說出後頭那些事來,沈慕貞就知道,這一切定是真的,沈家雄踞雍州,堂堂的一方權貴,這吳玉煙自己不要臉,敢搶沈家的女婿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想毒害她的女兒。


  沈慕貞都快氣得冒煙了。


  吳定邦沒有說話,側過身,等於是默認了,沈慕貞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扯住吳玉煙,見她扭動掙紮,溪草使了個眼色,鄭金花於是也上前幫忙,很快就發現吳玉煙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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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桃心吊墜是活動的,扭開以後,裏頭果然藏著一把小小的鑰匙。


  “爸爸,不是的,這是我首飾盒的鑰匙!”


  女兒蒼白的解釋,吳定邦已經不敢相信,他接過那把鑰匙,遞給兩個表弟。


  “煩請你們……替我去金城銀行走一趟……”


  見表兄臉色雪白,搖搖欲墜的樣子,向詠德和向詠育也不敢多說,點頭接過,連忙逃離了這個尷尬的場麵。


  吳玉煙一直哭,嘴裏一時喊著冤枉,一時痛罵溪草嫁禍給她,溪草也不在乎,徑自往椅子上坐了,氣定神閑地喝著香茗等待。


  金城銀行很近,走路不過五分鍾就能到,所以向詠德兄弟回來得也很快。


  見向詠德手裏多了隻布袋,吳定邦噌地站起來,臉上的表情像一個等待宣判刑期的犯人。


  “怎……麽樣?”


  向詠德和向詠育對視一眼,表情都很尷尬,命人把碗碟收開,將布袋裏的東西往桌上嘩啦一倒。


  “表兄還是……自己看吧……”


  吳定邦連忙走上前查看,頓時眼前一黑。


  那堆東西七零八落,除了那本寫著吳玉煙名字的房契外,還有一條廟裏求來的姻緣紅線,和幾張裱好的合照,象牙相框裏頭,俞鴻銘和吳玉煙兩人靠在一起,笑得頗為甜蜜。


  事到如今,吳玉煙再怎麽狡辯都是徒勞了,吳定邦心痛至極,猛地回頭打了女兒一個耳光,下手太重,吳玉煙被打得一個趔趄,翻身癱在椅子上。


  “我和你媽,嘔心瀝血,教養你十多年,你卻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來!對得起我們嗎?”


  向詠德兄弟見狀,嚇了一跳,連忙去扶,吳玉煙見事情已無可挽回,也就認命了,她推開兩個表叔,回頭對父親尖叫。


  “如果不是那天父親忘了帶一份重要的文件,媽媽遣我親自去送,我又怎麽會遇上鴻銘,我們的相遇相知,都是你們一手促成的!何況我和他,真心相愛,情投意合,有哪裏丟人現眼!父親不也常在家中誇獎他優秀有抱負,是個可造之才嗎?”


  她指著沈洛晴,質問。


  “這個女人,就像快發黴的老古董,她讀過莎士比亞經典戲劇嗎?她懂得欣賞達芬奇的畫作嗎?鴻銘和她在一起,雞同鴨講,根本沒有精神上的共鳴,為什麽要被捆綁在一起!”


  沈慕貞不由冷笑嘲諷。


  “好一個淮城千金,名門閨秀,居然如此寡廉鮮恥。”


  沈督軍也十分生氣,俞鴻銘可以算是他親手栽培出來的,此人居然不知恩圖報,還背叛他的女兒,和別人勾搭,害得沈洛晴婚姻不幸。


  他真是瞎了眼,才會把女兒嫁給這個白眼狼!


  他已經不想給吳家留半點顏麵,沉聲問跟隨的副官。


  “警察署的人呢?怎麽還沒到?去打電話催一催!”


  吳定邦聞言,灰敗的臉色立刻緊張起來,女兒再怎麽不爭氣,身上也流著他的血,他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她去坐牢,隻是吳玉煙做了醜事在先,下毒妄圖殺害沈督軍的女兒兒媳在後,這樣罪大惡極,他又有什麽立場開口。


  向詠育當然知道表兄的難處,連忙上前懇求沈督軍。


  “督軍,萬萬不可,不看僧麵看佛麵,我們這侄女糊塗,犯下大錯,但家裏人到底是不知情的,她如果以謀殺未遂被送到警察署,那是要坐牢的,這傳揚出去,不僅表兄的官途受影響,連我們兄弟倆,名聲也要跟著受損,還望督軍看在我們兩家即將要結親的份上,千萬高抬貴手。”


  沈督軍看了他一眼,不由冷笑。


  “什麽?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你認為我們兩家的親事還有得談嗎?”


  向詠育很清楚,現在隻有結親,彼此同氣連枝,才能化解這仇怨,也救吳玉煙一命,否則沈家是無論如何不肯善罷甘休的,吳定邦位高權重,他的仕途很需要這位表兄拉扯,所以這個忙,他是一定要幫的。


  “督軍,那俞鴻銘不識珠玉,我卻對沈大小姐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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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真心,她秀外慧中,溫柔可親,我實在很是欣賞愛慕,餘生我一定對她百依百順,無微不至,以彌補她所受的傷害。”


  他說得非常誠懇,沈督軍蹙眉一時沒有說話。


  所謂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人,沈洛晴就是遇上了俞鴻銘這頭中山狼,才落到這個地步,可向詠育自妻子故後,並沒聽說有什麽緋聞,作風還算正派,加之他賭咒發誓,沈督軍終歸希望女兒有個好歸宿,隻是吳玉煙這事,實在膈應……


  沈慕貞見丈夫動搖了,有點著急,她在淮城考察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門滿意的親事,若就這樣黃了,沈洛晴想嫁得好就更難了。


  她小聲對丈夫說。


  “吳家是吳家,向家是向家,雖是表親,到底隔著一道門,吳家做的醜事,怎麽能算在向詠育身上?何況他們理虧在先,這就矮了一頭,如果洛晴嫁過去,必定不敢給她半分氣受。”


  沈督軍覺得妻子說得也很在理,轉頭問女兒。


  “洛晴,你自己的意思呢?”


  沈洛晴今日心態幾乎崩潰,丈夫的情人跳出來要殺她,舊時的傷疤再度被揭開,血淋淋地扯著皮肉發疼,她隻想逃離,可回到雍州,還是躲不過母親給她相看對象,每一次出現在眾人麵前,那些不堪的舊事就又要被人重提,一遍遍淩遲著她。


  這種生活,她厭倦了,此時向詠育的一番話,讓她不禁有了些許安全感。


  她隻想要一個能避風的港灣,關起門來安靜地過日子。


  “如果以後吳小姐能保證不再打擾我,我就願意答應這門婚事,今天的事,也便一筆勾銷。”


  別說吳玉煙,這種事鬧出來,她的臉麵也沒有了。


  吳定邦聞言,心頭的一塊大石頓時落下,連忙保證。


  “沈大小姐放心,這個不孝女,留在淮城也是丟人,回家以後,我和她母親立刻給她找一門外地的婚事,除了逢年過節,都不準她回淮城,絕不會打擾你和表弟的生活。”


  溪草搖頭歎息。


  沈洛晴還是太心軟了,吳玉煙雖然事敗,可她的仇恨未曾消弭,就算去了外地,她也還是自由的,沒法保證她不搞事。


  但是當事人雙方都和解了,自己非要把吳玉煙繩之於法,不僅不識趣,還遭雙方怨恨。


  謝洛白的處境,也並不像表麵那麽風光,吳家、向家都是淮城高官,處處樹敵人始終不是好事。


  意識到自己竟然又下意識替謝洛白考慮,溪草有點生自己的氣,人家風雪樓自有紅顏知己解語花,她在這裏做什麽賢妻!

  太不爭氣了!

  一頓飯不歡而散,吳玉煙被吳家下人扭送回家,塞進汽車前,還死死抱著俞鴻銘留給她那堆遺物不肯放手。


  溪草撐著車門冷眼看了半晌,沈洛晴已經走到她身邊。


  “她想害我們,我卻還是放過了她,溪草,你一定覺得我太過軟弱了,是嗎?”


  溪草並不討厭沈洛晴,她是沈家唯一一個單純的人。


  “吳玉煙不死,總是個隱患,大姐今日放過她,她未必感激。”


  沈洛晴歎了口氣,目光悲涼。


  “我知道自己心軟,可吳玉煙年輕,她並不了解俞鴻銘,那個男人哪裏有什麽真愛,不過是為了向上爬罷了,吳玉煙也是和我一樣的可憐人罷了,何必為難她呢?總有一日,她會明白的。”


  見溪草沒有說話,似乎並不讚同,她又轉移了話題。


  “說起來你和洛白,到底是怎麽回事?洛白那小子,從小就不解風情,對女孩子一向冷冰冰的,以我對他的了解,實在不是個眠花宿柳的人啊!”


  提到這個話題,溪草心裏就像橫了一根刺,她故作平靜地笑道。


  “或許是那位董憐先生,實在是善解人意,不像我狠毒冷酷,他終於後悔了。”


  沈洛晴還沒來得及勸兩句,溪草已經不耐煩再提謝洛白,和沈督軍夫妻打了個招呼,就說要去醫院產檢,徑自上車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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