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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淮城詭譎_第450章 故弄玄虛

  樓奉彰把繡片狠狠地砸在匣子裏,表情冷肅得近乎獰猙。


  “沒有龍脈,我注定也是真命天子!”


  他想了想,果斷偏頭對旁側地親信點了幾個名字,吩咐道。


  “你去通知他們,今天晚上到我府裏打牌……”


  樓奉彰召集他派係的親信商量事情,都說打牌,親信頓時就懂了,總統這是有大事要交待,點頭應下,又略作猶豫,問道。


  “總統,展總長不請嗎?”


  樓奉彰和展錦榮從打江山的時候起,就拜了把子,算起來已是十多年的老交情了,無論是製定戰略部署,還是鏟除異己鞏固政權,都少不了展錦榮這一份,按理說這樣的大事,

  別人都可以靠後,展錦榮卻是不能少的,可樓奉彰偏偏沒提展錦榮的名字,倒叫親信困惑了一下。


  提起展錦榮,樓奉彰的臉色陰沉了一瞬,他擺手道。


  “不必叫他。”


  親信不敢多言,連忙退下去辦事。


  這些年樓奉彰培植的黨羽,雖一心擁護他,可算起對樓奉彰其人的了解,恐怕沒有人能比得上朝夕相處的史姨太,她已經感覺到樓奉彰這一係列動作預示著什麽,不由緊張起來。


  “老爺,您莫不是想……”


  雖然很清楚,樓奉彰這些年,睡夢裏都存著這個心思,可後頭的話,她到底沒敢說出來,那兩個字,對於平民出身的史姨太來說,光是想象,都忍不住顫抖。


  樓奉彰的表情十分冷靜,他等這一天等得實在太久了。


  “沒錯,原本是打算得到龍脈以後,順天命而為之,哪知道大費周章,卻挖出這麽個廢物,二十多年的打拚,要我到此為止,那絕不可能。弱者坐等良機,強者製造良機,我不打算再等了。”


  史姨太雖是女人,這些年也參與了不少樓奉彰的大事,已經算得上一個政治家了,聞言忍不住道。


  “可是老爺,如今謝洛白如日中天,在淮城聲望隻增不減,潘代英又虎視眈眈,唯有展總長,掌握著軍事大權,能與這二人抗衡,您要做這件事,沒有他的支持如何能成?到底是拜了把子的交情,即便偶然意見不合,他總歸是支持您的,要不還是……”


  樓奉彰打斷。


  “你知道什麽!展錦榮到底是前朝的武將,以前對我的觀點他一向是支持的,可近幾年,他那女兒留洋回來,不知給他灌輸了些什麽歪理邪說,近來他竟然開始認為複辟是曆史的倒退,尤其對日本人,半步也不肯退讓妥協,骨子裏武夫血性太重,不懂變通!”


  史姨太越發擔心了。


  “莫非展總長公開反對您了?”


  樓奉彰搖頭。


  “那倒沒有,可他越來越猶豫了,叫他來,也商量不出什麽大事……”


  他想了想,交待史姨太。


  “所以元煊和展若男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就說我的病一直沒有起色,你選個最近的黃道吉日,讓他們兩人完婚,這親家一旦做了,到時候無論我宣布什麽,他展錦榮不想支持也隻能支持。”


  史姨太重重點頭,暗歎還是樓奉彰手腕高明,他若是複辟失敗,兒子樓元煊的下場又能好不到哪裏去?展錦榮就這麽一個獨女,他就算不看和樓奉彰的交情,為了女兒女婿的人生考慮,也隻得為樓奉彰保駕護航。


  打定主意,第二日她果然將法濟寺主持請到樓府給樓奉彰祈福,隨後又先後打電話到展家和梅鳳官別館,告知他們樓奉彰病重。


  梅鳳官雖然已經知道“父親”的底細,為了不露出破綻,表麵上還是得裝得父慈子孝,於是當天傍晚,在樓奉彰的臥室,前來探病的梅鳳官,和展錦榮夫妻、以及展若男不期而遇。


  “醫生說,老爺雖一直在靜養,但勞神傷心,積鬱已久,改善心態對病情恢複很好,你父親一直盼著大少爺成家立業,若你能盡快和若男完婚,也算了卻他一樁心事,日子我們已經看過了,這個月十二就很好。”


  展錦榮此前一直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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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元煊心中對溪草念念不忘,女兒嫁過去要受委屈,所以兩人雖訂了婚,卻一直沒有定下具體婚期,也是存著觀察觀察的意思。


  如果樓元煊對展若男持續冷淡,展錦榮就會考慮這樁婚事的可行性。


  可是目前來看,兩人發展似乎還不錯,展若男每次和樓元煊約會回家,都是雙頰粉紅,眼含春光。


  展錦榮夫妻十分放心,倒也考慮過將兩人的婚禮提上議程,隻是樓奉彰一門心思想著對付謝洛白父子,展錦榮倒不好開口。


  如今他突然提出要讓兩人完婚,展錦榮夫妻自是歡喜的。


  展錦榮也不拆穿他裝病逼婚的事,隻是微笑看向梅鳳官,想聽聽他怎麽表態。


  不曾想梅鳳官麵色微變,沉默片刻才道。


  “所謂衝喜,乃是舊時民間陋習,自古惹出多少荒唐事來,父親身為新政府總統,要是也跟著這麽做,豈不叫人笑話?我和若男已經訂了婚,遲早都會完婚,實在不必操之過急。”


  被對方當麵拒絕,展錦榮夫妻的微笑立馬變得有幾分僵硬,展若男連忙拉著父親的胳膊,笑道。


  “爸爸,我還想多陪你和姆媽兩年,並不急著嫁人。”


  展錦榮越發心疼女兒,這丫頭愛樓元煊愛得死心塌地,即便被他拒絕,還幫著圓場,他不由也有幾分惱怒。


  “什麽話,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同學們,多半都結了婚了,有的已經做了父母,你想在家裏留成老姑娘嗎?”


  他表麵上是斥責女兒,實際卻是敲打梅鳳官,他如何聽不出來,卻隻是抿唇不言,樓奉彰見狀,慢慢看了梅鳳官一眼,沉吟道。


  “誰和你說是衝喜?我不過是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無論如何,想在閉眼之前,親眼看到你成家立業,如果上天垂憐,或許還能抱上孫子。你借口推托,究竟是不想你爹瞑目,還是對若男有什麽不滿?”


  梅鳳官還想再說什麽,樓奉彰卻不給他任何辯駁的機會,閉目擺手。


  “行了,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你如果還想讓我多活兩天,就和若男盡快準備婚禮。”


  樓奉彰借口身體不適,讓史姨太將幾人送出臥室,才關上門,展夫人便忍不住問梅鳳官。


  “元煊,關於你和若男的婚事,你難道有什麽別的顧慮嗎?婚姻大事,非同兒戲,如果你打心底裏抗拒這樁婚事,那不如趁早說出來,我們展家的女兒也並非嫁不出去,省得勉強做了夫妻,到頭來又鬧成冤家。”


  不僅展錦榮對獨女奉若明珠,展夫人更是護短,梅鳳官此前和沈溪草的緋聞,已經讓她非常不滿,他今天的態度,更是令她憋了一肚子氣,言語間也滿是火藥味。


  梅鳳官隻得道。


  “夫人,我並沒有抗拒和若男結婚,我隻是覺得現在還不合適。”


  展夫人一聲冷笑。


  “哦?那什麽時候才合適,讓我女兒等你十年八年,直到你徹底放下那個前朝格格嗎?”


  提起溪草,眾人的臉色都不由變了,再怎麽也是樓府,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展錦榮不想鬧得過分下不來台,讓自家女兒更沒麵子,重重咳了一聲,製止夫人繼續生事。


  “行了,樓兄既然已經將事情定下來了,元煊到底也沒說不娶,你又何必為難他?”


  他威嚴的目光瞥了梅鳳官一眼,對展若男道。


  “我和你姆媽先回去了,你不是在霍氏百貨訂了法國的新洋裝嗎?讓元煊送你去取吧!”


  展若男當然知道,父親這是希望梅鳳官私下和她道個歉,溫言軟語安慰一番,可梅鳳官的抗拒,真的令她有些難過,她原本以為,就算他沒有徹底忘記溪草,但已經在不斷嚐試接受自己,沒想到事到臨頭,他的抵觸還是如此強烈。


  可笑她毫無尊嚴地愛著他,就算被他拒絕,還是不想讓他難堪,勇敢的展若男,此刻竟生出了逃避的心理,不知如何單獨麵對梅鳳官。


  她連忙對展錦榮道。


  “不必了,我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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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未說完,卻被梅鳳官牽住手,他用力拉著她不讓她追趕展錦榮夫妻。


  “我送你去。”


  被梅鳳官拉著坐進龐斯克斯中,展若男卻顯得有些不自在,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司機在霍氏百貨停車,展若男如釋重負地想要下車,卻被梅鳳官一把拉住,他吩咐司機。


  “你進去幫若男取洋裝,然後再去買些奶油栗子粉來。”


  賣奶油栗子粉的地方,與霍氏百貨隔了兩條街,司機曉得梅鳳官要支開自己,以便和展若男獨處,立刻一幅我懂得表情,瞬間消失在街頭。


  車裏隻剩下兩人,梅鳳官伸手,似乎要撫上展若男的臉,她卻下意識避了一下。


  他的手指擦著她的發絲,錯過她的臉龐,梅鳳官微愣,抬眸看去,卻見展若男側過頭,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卻見那一排長而翹的睫毛,逆著夕陽微顫,倔強又令人心疼。


  梅鳳官胸口莫名一撞,他毫不猶豫地攬住展若男的脖子,強行將她的腦袋扳過來按向自己,在她因詫異而瞪圓雙眼的時候,重重地吻住了她的唇。


  第一次,不帶半點猶豫,堅定而又纏綿的吻。


  展若男過於驚訝,直接愣在當場,幾乎忘了呼吸,等她回過神來,本能地推拒梅鳳官時,他反而將她擁得更緊,緊得兩人幾乎骨血相融,以至於分不清那急促混亂的心跳,究竟是誰的。


  展若男雙耳嗡鳴,意識漸漸模糊,不知過了許久,梅鳳官才離開了她的唇,他將她按在自己懷中,淩亂的呼吸在她耳畔。


  他似乎想說什麽,一時卻又不知該從何開口,最終隻是不斷輕輕呢喃著她的名字。


  “若男……若男……”


  展若男嗯了一聲,抱將頭靠在他胸口,縈繞在心間的那些膽怯疑慮突然全都散開了。


  許久之後,呼吸平複下來,她方道。


  “我說過,我可以等,多久都無所謂。”


  梅鳳官一愣,無奈地笑道。


  “你……想多了,我真不是想要拒婚。”


  展若男從他胸前抬起頭,目光微顯迷茫,這個向來開朗明媚的姑娘,偶爾這般不安起來,反而更加惹人憐愛,梅鳳官不禁撫了撫她的劉海,歎道。


  “那人雖然一向極力促成與展家的聯姻,但像現在這樣著急逼婚,卻是有些反常,我懷疑他有什麽目的,急需和你父親捆綁,你不是說他們之間曾發生爭執?”


  展若男眸光一緊,猛然醒悟過來,梅鳳官說得確實有道理,倒是自己,隻顧著兒女私情,竟為此失了理智,她不由懊悔起來。


  “我真是糊塗了,倒和你置起氣來,我真是……”


  梅鳳官笑意溫柔,輕聲打斷她自責的話。


  “不過我後來考慮了一下,其實將計就計也好,我們都知道,我和他並非父子,而是仇人,到時候他要想真想通過我威脅展家,我們正好順水推舟,把真相向你父親攤牌。”


  到目前為止,展錦榮雖和樓奉彰有所分歧,但大體立場兩人還是一致的,可如果樓奉彰真要綁架展錦榮的原則,兩人的關係就不再是鐵板一塊,梅鳳官正好趁機和樓奉彰切割,說服展錦榮一同對付樓奉彰。


  展若男不確信地道。


  “你是說……”


  梅鳳官一笑,點點頭。


  “沒錯,若男,我們結婚吧!”


  幾天之後,一種玄乎的傳聞在淮城不脛而走,茶館酒樓裏的百姓都在大發議論,據說爆破行政院時,地底一座人麵龍形巨石破土而出,且在坍塌的斷壁殘垣中屹立不倒,工人們覺得此事實在過於神叨,不敢擅自挪動,請示了負責拆遷的官員,從法濟寺、雞鳴寺請了好幾位高僧來瞧過之後,都說這乃是潛龍出世,逆轉國運之兆,甚至淮城一家報社頭條還登出了人麵龍形巨石的照片,眾人瞧著那模糊的人麵,都覺得有幾分眼熟,終於有人一語道破天機。


  “我在報紙上見過大總統的照片,看這人麵龍的模樣,倒有些像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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