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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蓉城日曦_第481章 暗潮湧動

  謝信周果然說話算話,一大早就讓溫夫人推他到凝碧閣看望溪草。


  溪草有些驚訝,現在才八點不到,她剛起床洗漱完畢,頭發還沒來得及盤,散著發見長輩是非常失禮的事。


  “你去大姐那邊看看兩個孩子醒了沒有,起了就抱過來給我瞧瞧。”


  謝信周交待完畢,溫夫人放開輪椅,轉身就帶著女傭們往鴛鴦廈去了。


  嬰兒的睡眠時間是很長的,溫夫人這一去,恐怕一時半會回不來。


  溪草就明白,謝信周不是來探望自己,而是有事情要說,於是她也不尷尬了,開口直接問道。


  “舅舅有事單獨和我說?”


  謝信周就把那份問審結果遞給她。


  溪草接過來看,可她的表情沒有一絲漣漪,反而謝信周語氣有些急躁。


  “你怎麽看?”


  謝信周拿到這份報告後,一夜沒有睡好,他有很多想法,但沒和溫夫人討論,而是一大清早就急不可待地來找溪草,問她的意見。


  這丫頭片子頭腦活泛,和他那外甥是一對人精,整個虞園,他最想聽她的意見。


  “兩邊的審問結果,舅舅信哪一個?”


  溪草不答反問,謝信周眸光一轉。


  “你先說說你的看法。”


  溪草便直言。


  “不可能是馮家,所以警察署裏,一定有人是那下毒主謀的內應。”


  謝信周打量著她。


  “為什麽不可能是馮寂?就因為當時馮家四丫頭也在場?犯人交待,馮家想殺的,本來就隻有你一個人,馮黛媛就是故意放的煙霧彈,讓人無法懷疑到馮寂頭上,其實也說得過去。”


  溪草親手給謝信周斟了杯茶,嫋娜的熱氣裏,她笑容恬淡。


  “馮旅長沒有殺我的動機,我幫他治好了女兒,又牽了姻緣線,他本人和洛白更是交情不錯,他殺了我可以得到什麽?”


  謝信周道。


  “據犯人交待,馮寂本來是很想把女兒嫁給洛白的,馮黛媛雖然有了著落,馮黛瀅卻還待字閨中,你死了,她就有機會了。”


  這倒是溪草沒想到的,聞言她微微一愣,就在謝信周以為她動搖了的時候,她又懶懶地噙了口茶。


  “不會的,我如果被謀殺,洛白定會狂性大發,不找到真凶絕不肯罷休,馮旅長了解洛白,所以絕不會做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傻事。”


  雖然隻是在陳述事實,但謝信周總覺得,她語氣裏帶著難以察覺的甜蜜,不由搖頭。


  “也不知你給洛白下了什麽藥,原本一個冷心冷性的孩子,卻把你當天下獨一份的寶貝一樣寵。”


  說起爾虞我詐,溪草鎮定自若,可談起她和謝洛白的感情,她難免有點臉熱,連忙略過這個話題。


  “真凶在短時間內就編造出這麽好的理由,把屎盆子扣到馮家頭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可漏洞還是太多。況且,那天我身邊的護兵不多,防備也鬆懈,凶手卻還是失敗了,顯得太不專業,這可不像是軍中高官策劃出來的,後續的掩蓋嫁禍,更是力不從心,我看,這次的刺殺隻是臨時起意,背後的正主,被迫要給自家的蠢貨收拾殘局,想必也十分無奈。”


  說到此處,她笑了笑。


  “舅舅自然也想到了,若您相信警察署,今天就不會過來找我了,對不對?”


  謝信周歎了口氣。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聽你的語氣,是猜到主謀的身份了?”


  上一次直言不諱的結果,並不是很愉快,可溪草覺得這次氣氛有些不同,她依舊不打算轉彎抹角。


  “在蓉城,與我和馮四小姐都有仇的,恐怕隻有施昆了。這種毫無智慧的暗殺,也像是那位小霸王做得出來的事,事後施家想要掩蓋罪行,又聯係起此前的下毒案,嫁禍給馮旅長最合適,兩家實力相當,又都是帥府的親家。”


  謝信周就不說話了。


  這一次,他沒有否認溪草的話。


  溪草的一番分析,讓他內心的想法,更加堅定了。


  半晌之後,他才摩挲著輪椅光滑的手柄,蹙眉道。


  “部隊是講規矩的地方,施維武在軍中有地位有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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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年下來,更培養了一幫子簇擁,就算我是大帥,要殺參謀長,也不是一隻槍一顆子彈的事,得有證據,上軍事法庭,才能服眾。”


  本來謝信周隻是有幾分懷疑,並沒有什麽證據,可施瑩和施昆這兩個蠢貨惹了麻煩,讓施維武不得不出手善後,動用了他在警察署的內應,偽造審問結果。


  他萬萬沒有想到,溪草會悄悄扣下兩個人犯,讓他暴露了自己。


  謝信周現在已經認定,下毒謀殺他的人就是施維武,他不會再顧念什麽舊情,可是也暫時無法弄死對方。


  可他潛意識覺得,溪草或許有辦法。


  “別說沒有證據,即便有證據,我也不想把這件事鬧上軍事法庭,才出了一個趙正勳,又來個施維武,軍心難免不穩,況且他還是我自己選的親家,我不希望別人笑話我謝信周耳聾眼瞎。我知道,無論是雍州還是淮城,洛白在前頭做大事,你都在後頭打得一手好配合,現在能不能也配合配合舅舅?”


  謝信周不想明刀明槍的宣戰,所以要讓她私下對付了施家,這叫溪草有點犯難。


  “舅舅這可是為難我了,您也說了,那是蓉城的參謀長,而我,隻是個手裏沒有一兵一卒的女人……”


  謝信周故意板起臉。


  “這話便是和舅舅拿喬了!你要什麽,盡管向我開口,舅舅當然會支持你。這件事就咱們倆知道,虞園肯定也有施家的眼線,千萬不可節外生枝,讓施維武生出警惕。”


  謝信周願意將如此機密和她一個人分享,算是放下戒心,很有誠意了,如果她真的能為謝信周除掉這個心腹大患,那麽謝信周和謝洛白之間的隔閡,約莫也能緩解不少。


  盡管這件事很難,但溪草也要一試。


  “好,舅舅信得過,我少不得盡力而為。”


  倆人又說了會話,謝夫人和溫夫人帶著兩個孩子到凝碧閣來了,謝信周逐一接過來抱,見兩個娃娃白白胖胖,玉雪可愛,也不由歡喜。


  “長安這眼睛鼻子,和洛白小時候,真是一模一樣,我們謝家的孩子,就屬洛白長得好,長安長大定也是個出挑的美人!”


  溫夫人也笑道。


  “都說女兒似爹,這話一點不錯,隻是長纓奇怪,不像洛白,卻也不太像溪草。”


  本是無心之言,落在知情人耳中,自是又有一番解讀。


  溪草麵上笑容不變,心中卻隱隱擔心,長纓現在隻是個嬰兒,還好糊弄,等將來他長開了,和他們夫妻沒有半點相似之處,類似的言語總是斷不了的,不知他會不會多想。


  這邊虞園裏,溪草和謝信周悄悄達成了同盟,而施家那邊,此刻卻是不得安寧。


  大理石茶幾上的水晶煙灰缸裏,橫七豎八滿是煙頭,施維武狠狠吸了一口煙,杵著額頭不發一言,施瑩和施昆怯怯地站在旁邊看著父親。


  不多時,副官進來稟報。


  “參謀長,警察署那邊都處理幹淨了,犯人招供以後,都已經畏罪自殺,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虞園那邊,沒有動靜,似乎是要將這件事大事化小。”


  施昆聞言,忍不住高興起來。


  “阿爸,沒事了,即便謝信周懷疑有人殺人滅口,也是懷疑馮寂,咱們這次是一箭雙雕!”


  施維武豁然站起來,走過去踢了兒子一腳。


  “你這蠢貨,你還得意了?還想邀功了是不是?你以為謝信周是傻子?他就不會懷疑,為什麽馮寂殺沈溪草,會雇些這麽沒用的貨色,在大街上下手?虞園的反應,就說明謝信周並不太相信是馮寂做的,他恐怕已經對警察署起了疑心,因為你這敗家子,暴露了我在警察署的布局。”


  施瑩此刻已經後悔了,她看見弟弟挨打,大氣都不敢出。


  施維武回頭,陰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施瑩打了個寒戰,恰巧這時有人敲門,解救了她。


  敲門的是另一個副官,施維武的親信黃定邦。


  “參謀長,收到一封奇怪的匿名信,信封上是空的,沒有任何落款,屬下不敢擅拆,特來報告。”


  施維武皺眉接過來,拆了信封,裏頭是一張白紙。


  “是惡作劇嗎?誰他媽狗膽這樣大,玩笑開到我們施家頭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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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昆挨了父親一腳,脾氣還是沒有改變,見狀立刻就火了。


  施維武沒說話,看了黃定邦一眼,黃定邦會意,連忙出去取了碟子和一瓶藥水來,然後用鑷子將信紙在藥水裏浸透,紅色的字便隱約浮現,越來越清晰。


  施維武低頭細看內容,眉頭越皺越緊。


  施昆和施瑩也湊過來看,不由奇怪道。


  “對方是什麽來頭,為什麽想要沈溪草和她的孩子?這種藏頭露尾的家夥,也想和我們施家合作?真是不自量力。”


  施維武沒有說話,擺手讓一雙兒女出去,隻留下黃定邦。


  他將浸足水的信紙拎出來揉爛,丟在廢紙簍裏,下了結論。


  “落款處的印章,是團龍,對方是漠城保皇黨,依你之見,這份好意,我們領還是不領?”


  黃定邦想了想,道。


  “參謀長,那小皇帝的勢力遠在漠城,即便和他合作,他也吞不下蓉城。何況這信上寫得清楚,他要的隻是沈溪草和那對龍鳳胎。屬下聽聞,沈溪草在漠城的時候,和小皇帝之間有些不清不楚……算算這兩個孩子出生的日子,也說得過去,小皇帝至今沒有子嗣,何嚐不想要個太子呢?和他合作,對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害。”


  施維武沉吟片刻,點頭。


  “你說得對,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退路了,多個助力,總比沒有強!一定要在謝洛白回來之前,拿下謝家父子,否則就再也沒機會了!”


  剪除施維武和他的黨羽,不可急於求成,溪草需要想個周全的計劃,最好是等待對方露出破綻,再用此反戈一擊。


  沒過幾天,施家居然就有動靜了。


  這日,溪草到主宅給謝信周請安,還沒進門,就遇上謝旌文闊步走出去,和她擦肩而過也不打招呼,麵色非常焦急。


  她有點奇怪,直到見了謝信周,就什麽都明白了。


  “剛才,施維武的車駕遇襲,子彈打穿了玻璃,施維武受了傷,旌文一聽說,就立馬趕往醫院。”


  溪草冷笑了一下。


  “我才遇刺,他後腳也遭到了暗殺,隻怕是自導自演,想摘除謝家人心中他的嫌疑吧。”


  如果沒有溪草私自扣下的兩個犯人,謝信周或許會相信,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這種拙劣的把戲,隻能糊弄謝旌文。


  謝信周的臉色不太好。


  “這傻孩子,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生怕他這個準嶽父出事,將來沒人幫襯他。”


  醫院裏,施維武躺在病床上,左肩綁著繃帶,醫生說,子彈隻是擦過皮膚,沒有大礙,謝旌文這才放了心。


  “施叔叔,預謀槍殺您的,和對我阿爸下毒的,恐怕是同一個人。幕後主謀如果除去了大帥和參謀長,就能順利接收蓉城,誰最有這個實力,我們心裏都很清楚。”


  施維武一句話都不用說,謝旌文就已經按他的引導,把他希望的說了出來。


  這個年輕人,頭腦太簡單,太容易被煽動,很好控製。


  “旌文,對方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你如果什麽都不做,等令文帶著軍功回來,蓉城就再也沒有你說話的份了。”


  謝令文就算了,但謝信周近來,似乎很欣賞溪草,很多事情,都寧可和她商量,溫夫人也時常抱怨他腦子還不如一個女人好使,這讓謝旌文惱火不甘,同時又非常焦慮。


  在父母心中,他不僅比不上謝令文,甚至比不過沈溪草,這樣下去,父親是不會把蓉城交給他的。


  “你需要向大帥證明自己的能力,讓他對你重拾信心,謝洛白不是在雍州有個自己的兵工廠嗎?我知道大帥一直很羨慕,如果你能替他辦成這件事,那你在大帥心中,就遠遠勝過令文。”


  謝旌文聞言,露出為難的表情。


  “開兵工廠,阿爸都辦不到,我對軍事一竅不通,根本毫無頭緒。”


  施維武笑了。


  “你難道忘了,還有施叔叔在,我將來是要把女兒嫁給你的,怎麽能不替你謀劃。日本人的專家和技術方麵,比華夏強得多,所以我專程替你找到了日本方麵的門路,我們可以著手做這件事,隻是沒成功之前,千萬不要聲張,以免遭到有心人的破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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