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唯一活路

  一直閉著眼睛的祝弗為豁然睜開眼睛看向林皎皎，正看到她迎風站起來的一幕。


  她臉上不見驚慌，也沒有害怕，隻有一絲不情願的別扭。


  其實祝弗為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隻不過是被林皎皎捷足先登了一步而已。


  他抿唇，默默注視著這個‘變數’。


  林皎皎說自己可以救顏清婉，小胡子一看她是個半大小姑娘哪會信？

  “哼。”


  他冷哼一聲，“你說你能治你就能治？我勸你別徒做掙紮浪費時間，不然到時候想死也不能了。”


  說完就要押送這祝弗為一家走。


  結果，一個小肉球極速衝過來，一把抱住林皎皎的大腿，大聲衝小胡子吼道：


  “我皎皎嬸子可是神仙，她吹一口氣你們家小姐就會好的！我的病就是皎皎嬸子治好的，才不是那個劉老頭呢！”


  老劉頭被點了名，本來還在可惜扼腕自己的二十兩銀沒了，這下可被踩著了尾巴，一層三尺高：


  “你放屁，你是吃了我的藥好的！”


  “你的藥被皎皎嬸子換了，她還在我身上找到了病蟲用針挑出來了的，你什麽也不知道！”


  小孩子吐了吐舌頭，抬頭看向林皎皎，“就是嬸子治好我的，我和別人說，別人都不信！”


  可氣死他了！

  別人信不信不重要，祝弗為信了。


  他現在認定林皎皎是被孤魂野鬼之類的附體了，那她有個什麽特殊能力也就不奇怪了。


  “皎皎！”祝弗為壓低聲音喚了一聲林皎皎的名字，在她看過來時認真說道：“隻要你治好了顏清婉，你所求隻要我能給，我必定滿足你。”


  林皎皎眼底一喜，挺直身子激動問道：“當真？”


  祝弗為頷首：“當真。”


  得到祝弗為的肯定，林皎皎整個人頓時進入了極其放鬆的狀態，仿若整個人注入了新鮮血液一般。


  祝弗為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對林皎皎這麽自信，看她神色一變當即拉住小胡子。


  “顏姑娘情況危急，你現在帶她回去你們家主人遷怒也未可知。不若分派人一批回去顏家通知，一批去縣裏找郎中，先生則在這裏守著。”


  說著，祝弗為壓低聲音：“且讓內子為顏姑娘醫治，好或不好都與先生無關。”


  盡管祝弗為年紀輕輕，可他語調沉穩，眼神清冷，無端端讓人心裏重視。


  顏巡撫派這個小胡子來找顏清婉已經一兩日了，如果顏清婉真出了事，這小胡子也得但一份責。


  祝弗為了解顏巡撫為人，想必這個小胡子知道的隻會比祝弗為更多。


  別的話猶可，最後一句‘好或不好都與先生無關’是真打動小胡子了。


  眼珠子一動，他低咳兩聲轉身，先按著祝弗為的話分派了兩撥人出去，清場之後眼睛一斜看向林皎皎。


  “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去照顧我們家小姐？”


  凶什麽，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林皎皎心裏嘟囔，表麵卻不表現出來，畢竟事關自己‘被休’大計，她手腳麻利轉身就回了自己屋子。


  顏清婉雙頰酡紅，呼吸粗重，眼皮子下眼珠滾動頻繁。


  林皎皎擰眉，上前徑直掰開顏清婉的眼睛，隨後俯身湊到她唇邊閉上眼睛細細嗅了嗅。


  祝弗為正在這時進來，見狀心裏‘咯噔’一下。


  “你做什麽？”


  這女人在偷偷占顏姑娘便宜？


  畢竟是自己妻子做出這種事，祝弗為心情那真跟一腳踩在牛糞上也差不多。


  奇怪的掃他一眼，林皎皎不知道祝弗為一臉‘吃了大便’一樣的難看是搞什麽。


  “你可知道什麽呢，與你說也是白說，既讓我醫治顏姑娘就放寬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你總是懂的吧。”


  高熱、寒戰、呼吸急促。


  心裏默念，林皎皎又摸了摸顏清婉的手腳。


  在祝弗為變得更加奇怪的眼神中喃喃：“四肢厥冷，皮膚發紺。”


  十有八九是創麵感染了，如果現在製止不住感染速度，下一步就是敗血症。


  在沒有抗生素的這個年代，敗血症幾乎就是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