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章和朱慈炤的談話(第一更)
崇禎見到了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的劉喬。
「陛下。」
「你回來了。」
「臣回來了。」
崇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瘦了很多很多,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
「陛下日理萬機,比臣要辛苦得多。」
「你發來的所有的情報,朕都收到了。」
「陛下,丁在年依然沒有找到。」
「無妨,他躲不了多久了,這一次王崇山和沈立都被拿掉,他在大明內部失去了兩個重要的人。」
「對了,你的兒子現在在格物科學院,研究化學,你要不要去見一面?」
劉喬苦笑道:「不了,在世人眼中,臣早就是一個死了二十幾年的人,他能在格物科學院工作,我已經心滿意足。」
「去看看吧,朕給你安排一個陌生的身份,去見見他,還有你的父母。」
劉喬猶豫了一下,說道:「多謝陛下。」
與劉喬敘舊完,他就離開了。
崇禎現在心裡很矛盾,他沒想到,朱慈炤會跟丁在年他們扯上關係。
現在看來,那場刺殺,朱慈炤是知道的。
看來諸多皇子中,朱慈炤隱藏的才是最深的。
崇禎感覺心裡受到了刺激,這對他一個21世紀的人來說,很難接受。
不過他也沒有一直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他已經想好了對朱慈炤的安排了。
這一日,他在乾清宮召見了朱慈炤。
「兒臣參見父皇。」
崇禎正在看世界地圖,看得出神,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你來了。」
「爹,您找兒臣有何事?」
「也沒什麼事,想來很久沒跟你敘舊了。」
「父皇您日理萬機,兒臣能體諒。」
「你在工部的事情,朕都有在關注,你做的很好。」
「謝父皇誇獎。」
「對於蒸汽機船,你怎麼看?」
「蒸汽機船是大明航海的未來,它的行駛速度,是原來船的三倍,而且大大節省了人力,並且在結構上優化了空間,得到了更多的可用船艙,對於大明遠洋航行,是一座新的里程碑。」
朱慈炤朗朗上口。
「是啊,以前從北京到滿剌加,需要至少兩個多月,現在一個月不到。」
「這蒸汽機船都是父皇一手策劃的,父皇是我大明的中興之主。」
「你是這樣認為的?」
「兒臣從來都是這樣認為的,父皇在兒臣心中一直是榜樣。」
崇禎說道:「你二姐給你寫信了嗎?」
「有給我發電報,閑聊她在南大陸一些瑣碎的事。」
「有談到最近她面臨的一些麻煩嗎?」
「有,她說最近楚城出現了一批走私火槍,不過已經被她搞定了。」
朱彥霖在他們這些皇子公主當中,果然是一個無話不談的人。
「你知道那批走私火槍的人是誰嗎?」
「兒臣不知道。」
「她沒跟你說?」
「沒有。」
「那批走私火槍的幕後主使叫沈立,是杭州的那個首富,他背後還有一個人叫王崇山,這個人現在已經被抓住了。」
朱慈炤站在那裡,看起來有些疑惑的樣子,彷彿好像在說:父皇,您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我平時也涉獵這些呀?
「這個王崇山背後,有個人叫丁在年。」
「父皇,這些人聽起來好像很神秘的樣子。」
「不神秘,這個丁在年是大明的老熟人。」
「兒臣不太明白。」
「就是他們策劃刺殺你父皇的。」
「是他們!那父皇趕緊殺掉他們!」
「不急,你不問他們為什麼要刺殺父皇嗎?」
「他們為什麼要刺殺父皇?」
「因為他們想要掌權,如果刺殺成功,就可以扶持太子上位,太子性格柔和,必然採取妥協政策。」
「如果刺殺失敗,太子被牽連,太子被廢,他們會扶持別的皇子做太子。」
「別的皇子?難道還有人跟他們有聯繫?」朱慈炤長袖下的手顫抖了一下,不明顯,卻被崇禎很好地捕捉到。
「你過來。」
朱慈炤走過來。
「你看這世界地圖,你的兄長現在在這裡,他們已經發動了對羅斯人的西征。」
「你的二姐現在在這裡,開拓南大陸,那裡有無數的資源礦產,以後它將為大明輸送用不完的礦藏。」
「當年的許斌,就是在這裡,這一塊大陸,找到了橡膠樹。」
「現在有蒸汽機船了,我想派人去這塊大陸。」
「這好啊,西夷人的書籍里不是說這裡有很多寶藏嗎?」
「是,你覺得派誰去比較好?」
「許斌,他對那裡熟。」
「好,派許斌過去,但還需要有人過去。」
崇禎看著朱慈炤。
「父皇,您該不會要派兒臣過去吧?」
「對,就是要派你過去。」
「父皇,我這……我都沒出過海……」
「你二姐也是第一次出海。」
「父皇,我這……」
「朕給你打造一艘最好的蒸汽機船。」
「父皇……」
「這是命令!」
「是!」
崇禎嘆了口氣,說道:「回去跟你母親說一聲,道個別吧。」
「是。」
朱慈炤離開了乾清宮。
崇禎讓人叫來了趙清月。
「夫君,找臣妾有何事?」
「王崇山抓到了。」
「王崇山?」
「丁在年安插在上海的人。」
「這是好事啊,丁在年呢?」
「他的行蹤飄忽不定。」
「那太可惜了。」
崇禎從桌上拿起幾份奏疏,遞給了趙清月。
「臣妾能看?」
「可以看,你看吧。」
趙清月覺得奇怪,今天皇帝怎麼要自己看奏疏了?
趙清月看起來,這一看,頓時臉色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陛下,清兒他才八歲。」
「慈烺一歲就被立為太子了。」
「不合適,清兒他並未受過帝王教育,他倒是對文學很感興趣。」
這些奏疏都是大臣們上奏請求皇帝立太子的,人選就是八皇子朱慈清。
趙清月隱約猜到皇帝為什麼要給自己看這些奏疏。
王崇山被抓,丁在年當時在北京飯店見自己說出的一些話,肯定已經落入到皇帝耳中。
就是那句扶持她的兒子做太子那句話。
所以,今天皇帝這行為有些反常。
她還是很了解皇帝的。
這個男人,在某些事敏感的事情上面,會打啞謎,而且打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