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暴雨夜血洗金陵城
箭矢射在身披步人甲的天雄軍身上,發出“叮叮”的聲音,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徐子龍左手緊緊握住盾牌,他身上的鐵甲有45斤的重量。
左手的盾牌有8斤重,右手是一把鋒利的斬馬刀,修長而鋒利。
隻見他的身形微微向前傾斜在短短的三秒鍾內,就飛奔了五步。
要知道,他全身所有裝備加起來有70斤重。
一瞬間衝到敵人前麵,接著衝勢,一刀斬過去,站在前麵那個人左肩,巨大的力道爆發出來的衝勢,加上無比鋒利的斬馬刀,竟然將那個人從肩頭斜向下斬成了兩半。
那人的上半身刹那間就滑落下來,與下半身分離。
這一下太快,那人的上身墜下後,竟然還沒有死,還發出痛苦的叫聲。
但是叫聲很快就被其他人的慘叫淹沒了。
徐子龍這一刀揮完後,立刻穩住身形,舉起盾牌,降低了自己的攻勢,這是為了保存體力。
對方一刀朝他劈來,但被他的盾牌當眾了,另外一個人朝他的側麵砍來,砍在甲胄上,刀刃在甲胄上撕拉,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留下了一長條痕跡。
這短短的兩個眨眼的時間,他旁邊的戰友卻已經衝上來,一刀砍來,直接將攻擊徐子龍的那個人的一隻胳膊砍斷。
鮮血噴灑之間,另外一個人衝上來,一刀捅過去,捅在對方的左眼上,刀從後腦掃洞穿出來。
這一係列的攻殺,都隻是在幾秒鍾之內完成了。
天雄軍的步人甲相互配合得是天衣無縫。
這也並非是偶然,平日裏天雄軍的訓練是最嚴苛的。
要不然為什麽最硬的仗都是給盧象升來打。
一上來,內城守衛軍的防線就被撕開了一條口子。
就像狼衝進了羊群裏一樣,內城守衛軍的抵抗像紙糊的一樣。
在充滿血氣的怒吼中,斬馬刀將人的骨頭砍開、砍斷,到處都是撕心裂肺的慘叫。
有的人剛拔出刀,還沒有動手,喉嚨就被切開,嘴巴裏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有的人衝上來,正要揮砍下去,被一刀橫掃而來,頭蓋骨被削掉了,整個人頓時怔在原地,全身顫抖,想用手去摸,但生命已經飛快從他身體裏流失。
“娘……我要回家……”他的嘴巴動了幾下,倒在地上,瞪大眼睛,“娘……我怕……”
他的聲音很快被淹沒。
遠處的守城軍官還在大聲吼叫聲:“快衝!快衝!誰敢退半步,殺無赦!”
可守城的士兵就像一茬茬韭菜,人頭被砍掉,身體被砍開。
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逝去。
他們最小的也不過十幾歲而已,真正當兵的怎麽可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呢?
他們大多數也隻是為了吃口飯,平日裏也沒有人訓練,遇到真正的戰事,當然隻能像羊一樣被宰殺。
如果之前他們選擇投降,也會被處死。
殺戮不會因為個人的悲慘命運而結束。
這個世界的規則從來不以個人的意誌力為轉移。
不多時,內城的城門處,已經人頭滾滾,到處都是屍體,鮮血匯聚成小溪在流淌。
城中還有一隊隊人朝這邊趕來,那是許宏綱調度的部隊。
那是他這幾個月親自訓練的,這是一支比之前戰鬥力都強的軍隊,有8000人。
和外麵那些守城的軍隊不同,他們都是披著鎧甲的。
鎧甲在作戰的時候的作用已經不需要再多強調,有鎧甲的可以一個輕易弄死五個沒有鎧甲的。
天空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將整個南京城都映照了一片慘白。
轟……
不知何時,夜空已經是烏雲密布,雷聲陣陣。
不多時,竟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內城門邊的守城軍正在崩潰,許多人瘋狂逃命,軍官已經攔不住了。
火把都被雨水淋濕,失去了火光,隻能接著遠處樓閣中的光輝勉強看到周圍的輪廓。
但是,天空不停有閃電劃過,將城門口的慘狀映照得仿佛人間地獄。
徐子龍沒有休息,他帶著人開始在門口集合。
500人迅速組成了5個方陣。
前麵所有的抵抗都被粉碎了,接下來天雄軍的主力開始入城。
先是兩個騎兵團,隨後進來的是一個火槍團。
這是分布在西城的兵力,其餘幾千兵力守在東南北城。
盧象升立刻對兩個騎兵團和徐子龍的重步兵團進行了隊形整編。
此時,雖然8000人馬已經出動,但是勳貴和商人們已經亂作一團。
魏國公嚷嚷著要從南城門逃走,被攔住。
許宏綱怒道:“周可言萬人大軍已經到了!”
這才穩定了人心。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將整個金陵城淹沒。
雨水打在將士們的鎧甲上,濺起水花,衝刷在鋒利的刀刃上,將上麵的鮮血衝下去。
刀刃在閃電的映照下,重新映照出如雪一樣的寒光。
火槍手的威力大減,探子回報,前方出現大規模的敵軍。
盧象升翻身上馬,他的聲音穿透雨簾:“吾等身負皇恩,次戰必勝!”
眾人高呼:“吾皇萬歲!”
盧象升繼續道:“騎兵團衝鋒,步兵團清場!”
說完,下麵便有兩個人將盧象升的青龍偃月刀抬了過來,他一把抓在手中,竟然隻用了一隻手。
“今日,吾與諸君死戰!”
“吾皇萬歲!”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蒼穹,前麵的街道,一隊隊人影朝這邊衝來。
“殺!”喊殺聲如同海浪一樣朝這邊撲來,那是許宏綱的人。
盧象升的戰馬來回走動兩下,嘶鳴兩聲,他第一個衝了出去。
後麵的兩個騎兵團跟著他一齊衝了出去。
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一千鐵騎在暴雨中衝鋒,將暴雨撕開。
騎兵團的每一個人都帶著青銅鬼麵,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
但是,在閃電中,一雙雙堅毅的眼神,仿佛即便前麵是山嶽也能推平了。
“吾皇萬歲!大明萬歲!”
很快,在一片水浪中,盧象升第一個逼近了敵人的前頭部隊。
他左手持著一支槍,用力擲出去,那支鐵槍在一瞬間將雨水刺得飛花散玉,閃電的光幕中,仿佛出現了一條水龍。
尖銳的槍頭朝最前麵一個叛軍士兵的胸口刺去。
在槍頭刺中那個士兵胸口甲胄的那一瞬間,將那個士兵震得整個人都飛起來,身形在空中彎曲,向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