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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魚兒進網

  孔老夫子,的確是華夏史上的聖賢。


  可惜的是,他老人家的許多東西都已經被扭曲了。


  有很多人認為孔子是思想巨人,但不知道的是,孔子也是一個堅定的行動實幹家。


  為什麽這麽說?

  給你舉個例子。


  年輕的孔子準備去論道,在大街上被人堵住了,那些人說:嘿,小夥兒,看你長得眉清目秀的,昨晚去調戲王寡婦的就是你吧。


  孔子道:有若無,實若虛,犯而不校。


  意思就是自己有才能卻向沒有才能的人請教,自己知識多卻向知識少的人請教,有學問卻像沒學問一樣,知識很充實卻好像很空虛,被人侵犯卻也不計較。


  但孔子又道:我不和你一般計較,讓開,我還要去論道。


  那些人又道:虛偽小人,我明明就看到你調戲了王寡婦,還被人追著打。


  孔子挺直了2米的身高,擼了擼袖子,露出肌肉盤繞的手臂,將眾人一頓吊打。


  眾人道:“你是讀書人啊,你怎麽能打人?”


  孔子:“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你們不作死,我怎麽會抽你們?”


  眾人不服,要以多欺少:“下跪磕頭道歉,不然今天沒完。”


  孔子拔出青銅劍:“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你們要來硬的,拔劍決鬥吧!”


  眾人當場下跪。


  “知恥近乎勇,你們能承認自己的過錯了,說明你們很勇敢,就算了吧。”


  待孔子走到前麵的橋頭,眾人已經叫了一批人:“就是他,那個小白臉,他很狂啊,幹他!”


  孔子不慌不忙,從馬車上取出弓箭,一箭一個準。


  眾人落荒而逃。


  有人便問:夫子,您不是讀書人嗎,怎麽這麽厲害?


  孔子: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


  當然,這個小故事不是曆史,而是根據孔子的理論虛構的。


  但也說明了孔夫子到底是個什麽人了。


  若是換做大明朝的儒生,遇到這般情況,肯定就是:你們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不尊聖道,不學禮數,我們身為聖道傳承者,應該鄙視你們!你等我,我去叫人,噴死你!


  所以,春秋儒學本身是沒有問題的。


  春秋儒學是春秋大義。


  何為春秋大義?


  彼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之,彼以眾人待我,我以眾人報之!

  撫我則後,虐我則仇!你愛護我就是我的王,迫害我就是我的仇人!

  這種精神,在蒙元之後,就基本消失在華夏大地上了。


  孔子不應該被打倒,甚至應該被發揚光大,與其一起的還有那個軸心時代的華夏諸聖。


  那個燦若星河的年代,百家爭鳴,諸夏之邦的原始血氣。


  而想要想要營救孔子,營救百家,掀起那一場“文藝複興”,首先就得幹掉孔家店,幹掉衍聖公。


  不過幹掉衍聖公,也需要注意被坑,如果不小心踩到坑裏,局麵就會非常被動。


  最大的坑就是詭辯。


  一定要避開這個坑。


  儒生最擅長的就是詭辯。


  什麽叫詭辯?


  就是虛無妄想症式的自我意淫,自我創造發明。


  說得通俗一點就是:張口就來。


  他們說話是不講證據的,更在乎的是情緒上的發泄,往往借此來誇大、捏造各種事情,尤其是喜歡先站在道德的高地攻擊對手。


  崇禎將國稅局的任務給安排了下去,算是對孔家正式動手了。


  接下來,曲阜收稅也沒有劉知遠什麽事了。


  不過他想要盡快回去是不可能的。


  畢竟他還有非常重要的任務。


  什麽任務?

  寫東西。


  寫什麽東西?

  將他在任的時候,孔府在曲阜幹的缺德事,全部一個字不拉的寫下來。


  而且劉知遠被安排在鎮撫司衙門,他哪裏都去不了,誰也都見不了。


  這隻是對付孔家的其一。


  其二便是讓駱養性領著錦衣衛,便衣如曲阜。


  幹什麽?

  當然是翻證據!


  挖地三尺的搜查!

  其三便是國稅局的人立刻走一趟孔府。


  皇帝親自下了命令,國稅局就得特殊對待了,什麽走流程不流程的,立刻派人去曲阜。


  三天之後,國稅局一個叫劉翰的官員就到了曲阜,他的職位就是曲阜稅務司的都司,以後曲阜的稅就是他來收。


  從行政框架的角度,他不歸劉知遠管,而是直接向山東省省稅務局匯報,省稅務局則向國稅局匯報。


  連山東布政使張夢鯨也無權管製。


  因為現在是財政、稅政和地方行政分離。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劉翰一到曲阜,第一天就跑到了孔府,也不拐彎抹角,就問衍聖公你交不交稅吧?


  不交!堅決不交!

  這就是孔衍植的態度,老子是聖人血脈,交個錘子交!


  不僅不交,還要好好教訓你一頓。


  結果就是劉翰也被毒打了一頓,而且是被關在孔府裏毒打了一頓。


  還沒完,在明麵上,皇帝不僅僅派了收稅的人過來,還把戶部和農務院的人都派過來了。


  派過來幹什麽?

  名義上是對曲阜的田重新測量。


  其實就是針對孔府隱瞞、欺淩他人良田做調查,收集證據。


  啪的一聲,一個上好的青花瓷茶杯被砸得粉碎,孔衍植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朱家的小皇帝欺人太甚!狗屁新政!”孔衍植這一次是真的憤怒了,之前畢竟沒有落到他身上來,不痛不癢,現在成了利益受損者,立刻就徹底炸毛了。


  於是他立刻給皇帝寫了一封奏疏,語氣頗為鋒利,甚至有斥責和嘲諷之意。


  崇禎看完後,不但不生氣,還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越是刺激孔衍植,孔府就越會跳得高起來,到時候殺起來就越容易。


  時間一天天過去,崇禎得到了消息,孔府派過來的人,在京師的活動越來越密切,解除的官員也越來越多。


  而且最近為東林書院求情的奏疏也明顯多了起來,這絕對不是無風起浪,而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無妨,讓風再吹一段時間。


  兩天後,又有一個新的情報送過來了。


  果然啊!

  孔府的人見了北京國子監的司業倪嘉善。


  用腳指甲都能推斷出來,北京國子監的人肯定會攪合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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