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柳如是
柳如是原名楊愛，明末秦淮八豔之一，父親柳養吾是禦醫，因明末三大案的紅丸案受牽連，家眷被充為官奴。
童年非常悲慘，後來不得不將自己賣給江南名伎徐佛，才活下來。
與明末知名的幾位大才子都有往來。
例如李待問、宋征輿、陳子龍。
這三位都追求過柳姑娘。
後人都以為柳如是後來嫁給了錢謙益，深愛錢謙益，其實柳如是最刻苦銘心的是與陳子龍的戀情。
兩人最終並未能在一起。
陳子龍就是張凡重用在皇家銀行的陳子龍。
隻是曆史已經被張凡改變了，陳子龍與柳如是並未能相遇。
為何後人對柳如是這樣一位青樓出身的女子評價非常高？
柳如是在二十歲的時候遇到了錢謙益，錢謙益是東林黨領袖，江南文壇泰山北鬥人物。
在錢謙益的追求下，答應嫁給這位已經年過半百的大才子。
錢謙益為她在虞山蓋了壯觀華麗的“絳雲樓”和“紅豆館”，兩人同居絳雲樓，讀書論詩相對甚歡。
後來滿清南下，柳如是與錢謙益相約墜湖殉國。
到湖邊的時候，錢謙益下水，道：“水太涼，不能下。”
柳如是奮身欲沉入湖中，被錢謙益拉住。
錢謙益後來北上去給順治當禮部尚書，柳如是不願北上，並勸他不要去。
半年後錢謙益被她勸辭官，兩年後，錢謙益因黃毓祺案被捕入獄，柳如是四處籌錢救出他，並勸他南下與鄭成功、張煌言等人一起抗清。
不僅如此，她還拿出自己所有的錢資助抗清的義士。
這就是她的故事。
因出身卑微，無法與心愛之人陳子龍在一起，後托付給錢謙益，可能也是想圖一個安寧生活。
奈何國破家亡。
而正是在國破家亡之際，一個弱女子，卻體現出了讓許多男人羞愧的大義與忠貞。
崇禎四年的柳如是，十三歲。
在放在後世，老鴇要去坐牢。
無論是不是青樓，雇傭未成年人都是違法。
但是在明朝是很常見的一件事。
古代女子，十三四歲嫁人的也很多。
崇禎正在喝著茶，門口便出現一道柔弱的身影。
錦衣衛立刻警惕起來，門被推開的時候，瞬間有十幾把刀子拔出來，寒光映照得門口的女孩眼睛都睜不開。
見是一個女孩兒，眾人這才將刀收起來。
這女孩兒容色清秀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儀態輕盈，手持一琵琶，半遮容顏。
那柳葉眉下，如黑色寶玉般的眸子，似有靈光，又平靜地看著前麵，坐在中間的少年。
那少年劍眉星目，英武不凡，看起來明明不過二十歲，卻給人一種深沉持重的感覺。
當他微微蹙眉凝思之際，眼中冷峻而有殺伐之意，讓人心頭一緊，竟不敢直視他的麵容。
她微微躬身行禮。
崇禎目光落到門前人的身上，道：“不必多禮，進來吧。”
剛才觀這少年英武而銳氣，有一種逼人的鋒利氣息，雅間內的氣息十分凝重，但是他一說話，卻瞬間冰雪消融，如春風拂麵，柳如是緊張的心微微一緩，邁著小步子便走了進去。
再看著少年，臉上已經一臉和善，方才的威壓都雲消霧散。
“柳姑娘，請坐。”
柳如是這才坐下。
崇禎仔細打量了幾眼這位曆史上有名的美人。
才十三歲，已經是一個小美人胚子了，這以後長大了，容貌必然驚心動魄。
“公子，奴家為您奏一曲。”
崇禎道：“不必，我不是來聽你彈琵琶的。”
柳如是眼中露出一絲詫異，她自然是不太想出來見客的，隻是老鴇連哄帶騙說是一位大才子，她才願意出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愛好。
崇禎平日的愛好很多，例如踢球、打馬球，吃熱幹麵，還有和自家那幾個妹子耍耍流氓，玩玩摩擦生水的遊戲。
而柳如是的喜好就是與有才情的人想談，從精神上得到一些慰藉。
但現在看見崇禎，卻是並不像一位才子，反倒是一個……
她說不出來，這種氣質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剛才那一瞬間，心頭如同一座泰山壓來，而現在，卻似乎很是輕鬆。
“聽聞河東君是一位滿腹才情的奇女子，所以我想見見你。”
柳如是道：“公子見笑了，奴家不過是青樓裏一介紅塵弱女子罷了，怎敢承受公子盛讚。”
“公子若是別無它事，奴家告退。”
“先別急著離開。”
柳如是連忙起身，語氣聽似平穩，實則有些緊張：“公子，奴家賣藝不賣身。”
崇禎笑起來：“你放心，這裏沒人動你，也沒人敢動你。”
“公子……”
“坐。”
“奴家……”
“坐著說話，駱養性，你幫人家女孩子拿一下琵琶，這麽重的東西，一直拿著多累。”
“是。”
駱養性走過去，將琵琶拿過來。
柳如是心中頓時害怕起來。
“柳姑娘不必害怕，我隻是想和柳姑娘閑聊閑聊而已，聊完我就走了。”
“公子想知道什麽？”
崇禎道：“柳姑娘想要什麽？”
柳如是道：“公子是想要給奴家買東西麽，奴家與公子素不相識，無功不受祿。”
“不不不，我是問柳姑娘，以後想要什麽樣的人生。”
柳如是微微一怔，她不太明白崇禎這話是什麽意思。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活法，柳姑娘將來想要什麽樣的一個活法？”
崇禎是皇帝，他這個皇帝自然是為天下人找一條通往幸福的路。
而明末，如柳如是這種命苦的女子，其實還有很多很多。
那些女孩子不應該從小被拐賣到青樓，她們更應該坐在學校裏讀書。
柳如是笑道：“如今世道並不太平，奴家也就隻想要一個安穩的活法罷了。”
“如今世道不太平，此話怎講？”
“公子可知南京城在前幾個月死了許多人？”
“略有耳聞。”
什麽叫略有耳聞？
那是朕下令殺的。
“既是如此，怎能太平？”
柳如是有這樣的想法，不能怪她，她隻是一個古人，而且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這個年齡，若在後世，應該還在讀初中。
崇禎道：“柳姑娘以為為何南京城會死人？”
“奴家一介女流，不甚明了，隻是時常聽聞朝中有奸臣，陛下被遮蔽了聖眼天心。”
“那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