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處置漢奸李永芳
律法的起草並不是拍腦袋就能出來的。
《商業法》、《稅法》不可能這麽快出台，但至少可以提前開始準備。
八月底，整個立法院都忙起來了。
九月一日，大明朝的建軍節。
皇帝帶著百官，到忠烈祠祭拜那些為大明戰死沙場的烈士。
有一個人也被帶過去了。
誰？
大明朝第一個漢奸李永芳。
李永芳被從草原抓回來後，就扔在昭獄裏，天天被毒打。
幾乎是一天三遍打，三天九遍錘，晚上可能還加班。
總之，李永芳被打得是欲仙欲死，鬼哭狼嚎，想死肯定是死不了的。
一大早，天剛剛亮，李永芳就被拖了出來。
等到忠烈祠的時候，皇帝和大臣們正在行祭拜大殿。
忠烈祠前跪著一個銅人，那個銅人裏麵不是別人，正是大漢奸孫得功，已經被鐵汁澆灌而死。
當年孫得功在廣寧之戰中被李永芳勸降，秘密在廣寧城內散播謠言，導致軍心大亂，廣寧大敗，六萬明軍全軍覆沒，十幾萬漢民被努爾哈赤屠戮。
李永芳手中的血就比孫得功更加多了。
當年的川軍北上支援遼東，在渾河與八旗大戰，擊退八旗數次，八旗苦戰無果。
關鍵時刻，李永芳帶來大量投降的明軍，攜火炮而來，趁著白杆軍與八旗血戰，從後方用火炮轟擊，白杆軍敗。
那一敗，全軍覆沒於渾河，鮮血幾乎將渾河水染紅。
不僅如此，在投降建奴後，李永芳還先後誘降了諸多漢人。
他的下巴脫臼了，就是為了防止他咬舌自盡。
等李永芳被押送到忠烈祠前，祭拜儀式已經完畢。
崇禎走到李永芳麵前，李永芳看見皇帝後，開始瘋狂掙紮起來，嘴裏發出沙啞的叫喊聲，下巴脫臼了之後是很難講話的。
但也可以看出來，他是在求饒。
嗬嗬，他再如何求饒，又能如何？
崇禎微笑地看著他：“你看這裏麵，供奉的都是戰死的明軍將士的忠魂，朕將當年渾河之戰戰死的明軍的名字，也寫進去了。”
李永芳全身都在劇烈顫抖。
“你聽到他們的聲音了嗎？”
“沒聽到？沒關係，你看那邊那個銅人，左邊那個，裏麵是誰？裏麵是當初與你串通出賣廣寧的孫得功，你應該很熟悉才對啊！”
“很快，你也會跪在那裏，慢慢聽，右邊那個銅人就是給你準備的。”
李永芳瘋狂掙紮，但他的膝蓋被錘碎了，根本站不起來，雙手也被錘得血肉模糊。
皇帝轉身道：“動手。”
幾個錦衣衛將李永芳從鐵籠子裏拖出來，像拖死狗一樣，然後將他塞進了右邊那個銅人裏。
一大罐燒得融化的鐵汁被推了過來。
李永芳在銅人裏依然在掙紮，他抬起頭，看見上麵還有一個口子，就朝那個口子不停喊。
但是，很快，他就看見一片燒紅的水從上麵傾斜而下。
頓時，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水怎麽可能燒紅？
那根本不是水，而是融化的鐵汁！
李永芳感覺一股熱氣撲騰而來，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下一刻，高溫的鐵汁就澆到了他臉上，灌入他的嘴裏，將咽喉瞬間燒爛，進入腹中。
那一瞬間，他還有死透，劇痛如同七海之水淹沒了他。
他瘋狂用頭撞擊銅人內壁。
上麵不停有鐵汁滾滾而來，隻見他的身體如同朽木一樣垮塌。
很快，鐵汁澆完了，錦衣衛將那個口子封上。
聽到裏麵沒有動靜了，崇禎才向馬車走去：“回宮。”
“起駕回宮。”
很快，大明日報便開始起草明日的頭版：漢奸李永芳被處以極刑。
這份大明日報要登上全國的頭版，這是為了威懾，以後誰做漢奸，就是這個下場。
處決李永芳，在北京的官場上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
因為大家的利益點根本就不在這裏。
到了九月的時候，成都府知府馮任、郫縣知縣孫之慶被押解到北京，成都私礦案正式被都察院立案。
這場案件牽動了無數人的心。
所有人都想知道朝廷到底會如何懲治馮任和孫之慶。
私礦牽扯的範圍太廣，現在《大明國土管理法》又已經正式出台，整個北京城的權力場都風起雲湧。
不僅如此，勳貴、皇親國戚，都夜夜失眠。
例如駙馬鞏永固，手裏就有礦產，而且是私占的。
但願皇帝是雷聲大雨點小。
九月初二，大明朝的建軍節剛剛過完，崇禎就親自去了一趟都察院。
他並不是親自去審案的，而是有一些問題想問問馮任。
馮任還算年輕，四十出頭的樣子，如果仕途穩定，未來升為四川省布政使，完全不在話下。
但他比較倒黴，被李自成盯上了。
又恰巧趕上這個時候，皇帝推行《大明國土管理法》。
自然就到了浪尖上。
馮任跪在地上，前額貼著手背，說話聲音在顫抖：“罪臣參見陛下。”
崇禎看完了馮任最新的口供，上麵多了一些東西。
例如郫縣知縣孫之慶是如何坐上知縣的位置的。
還能如何坐上去？
當然是出錢買官！
“朕記得郫縣是平原？”
“是。”
“郫縣有鐵礦？”
“有，但很少，今年發現了一小片。”
“所以孫家給占了？”
“陛下，這事與臣無關，都是孫家那個二少爺孫良全幹的。”
“朕問的是鐵礦的事。”
馮任道：“是被孫家占了。”
“還有其他縣出現類似的情況麽？”
“罪臣……罪臣不知。”
“茶引和鹽引呢？朕記得這些以前是屬於福王的，後來福王死了，朝廷收回了茶引和鹽引。”
“此事都是周閣老交代罪臣去做的。”
“沒有其他人參與？”
“戶部主事錢維忠，他也參與了。”
崇禎忽然想起來前些日跪在大明門外的那些官員，就有錢維忠。
他還口口聲聲說《大明國土管理法》是害民之法！
這不就說明問題了麽？
這根本就是利益集團的一場反抗。
“陛下，臣鬥膽直言。”
“你說吧。”
“陛下要收編天下山川、湖泊，根本不可能，因為許多山川湖泊，不為人知，即便知曉，若是有人上山開采，朝廷也不可能管控。”
皇帝臉色一冷：“這不是你一個知府該說的話，朕讓你做成都府的知府，是讓你讓成都府的老百姓安居樂業，你不思正道，想著法子斂財，到現在對朝廷的政令指指點點，此為人臣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