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事態擴大
方沐和郭微走向第二座周家武館。
二人的速度並不快，方沐有意識的控製著速度，為了給這裏的消息流傳出去爭取一些時間，同時也是為了恢複多一些體力，畢竟後麵還有十七家武館在。
“公子，咱們真的就這麽一家家的踢下去？”郭微麵露難色，踢了一兩座好說，但真的把十八家都踢了，那仇可就結的太大了，真就半點回轉餘地都沒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是想全踢了，讓周家麾下所有武館都關門歇業，不然周峰圍殺我的仇就沒法報了。”方沐理所當然的回道。
“可這……似乎不妥吧。”郭微試探性的說著，他不是畏首畏尾之人，隻是若真的將十八家武館全都踢了，周家的臉就丟的太大了，而對於一個武者家族來說，太在乎麵子上的事了，要是真的到了那種程度，周家會做出什麽來誰都不知道，而方家絕對會袖手旁觀，直接把方沐扔出去，撇清關係，這可不是當日在綢緞莊中打了一個二世祖能比的，真那時候誰都保不住。
“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麽。”方沐回頭歎息一口氣，“無非是怕事情鬧大沒法收場，你也清楚周家和方家的差距，但你有沒有想過，周家既然照顧麵子，就不會用其他的手段，我出招他們接招，輸了就輸了，當然了，這其中有一個度，他們有不可觸碰的底線，我不碰，就沒事。”
郭微愣了愣，沒有想通其中關鍵。
“周家的底線就是西城的十家武館，你應該知道，周家的武者構成，其中有四成都是西城出來外姓人，這些人從小就接受周家培養和一定程度上的洗腦，隻知道終生效力於周家，一旦有事去衝鋒陷陣的是他們，分享多數利益的是周家人，這才是周家愈發強盛的根源所在，而我若是將西城的十家武館全都掀了，做了這種動搖一家根基的事情，這才會引起他們的殺心，會不顧一切的來殺我，至於一個周峰，死就死了，技不如人而已，周家有周家的傲氣，輸也要輸得有氣度。”方沐一切都詳盡說出，想了想，卻忽然又輕笑一聲：“如果有可能，我當然是想滅了他們，但我現在一個人承受不住全力以赴的周家，而且重整方家才剛剛開始，我需要足夠的聲勢才好施展，之前說的話，也就是痛快痛快嘴罷了，能出口氣就行，我雖然看起來莽了點，但我不傻，剛才這夥人讓我惡心的夠嗆，那種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表情，給我帶來的快感，你有機會也可以體會體會。”
方沐這番毫無保留的話說出，郭微仔細想了想，也明白了過來，但下一刻他的眼神裏卻滿含驚訝之色。
驚訝的是這位公子的心思縝密程度，還有對局勢觀察分析的條理清晰，多年為歸的人，在短短的二十來天裏，就已經為重建方家謀劃好了一切，先是大鬧方家，將一切對手都挖了出來，然後對外挑釁，通過武力來為方家爭取時間，最關鍵的是，做到這一切的時候，他給人造成的印象卻是一個恃武逞凶的匹夫。
在這雲角城裏，匹夫之勇太多了，好勇鬥狠，出名一時，丟命也是一時，很少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郭微這回算是確定了，跟著方沐行事，重建方家，恢複往昔聲望不是空談。
“我算是服了公子。”郭微朗聲大笑，這是他多年來少有的發自內心的暢快，但還有一點疑惑沒有解開，想了想之後又問道：“西城的十家武館固然是周家的底線，可若是您將前十家武館都踢了個遍，沒人能阻擋呢？”
“不會的，第十家武館一定會有人阻攔的，郭掌櫃若是不信，你我可以打一個賭。”方沐自信道。
郭微失笑，搖了搖頭：“打賭就算了，我相信公子。”
方沐輕笑一聲，雖然沒什麽含義在內，但總歸是心情舒暢，二人有說有笑的來到了第二座周家武館，而這一次卻不想剛才那樣冷清，在門前有是個周家子弟分成兩列站在門前，個個身穿勁裝，都是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個個十足的精神。
他們看到了方沐和郭微，臉上也沒有什麽憤怒之意，等二人走到正門前，同時高聲叫道：“我等恭迎方沐公子大駕光臨。”
呦嗬？
什麽意思？
方沐腦海一轉，就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無非在這顯示大家族的氣度，上一家的輸贏是上一家的，到了這裏就要重新開始，規矩和禮數都做到極致，玩一手以德服人罷了，他表現的越是魂淡，就越是無地自容。
但這種在我麵前就別玩這種伎倆了吧。
方沐不否認氣度和修養，而這些人從小接受家族教育熏陶，不算泥腿子，但他可不信一個小地方的武者家族能把修養刻到骨子裏，修養或許有，但又有多少？隨著不斷挑逗，耐心沒了恐怕就原形畢露了吧。
有君子的皮，不見得有君子的骨，何況這種從拚殺之中稱雄一成的家族，那裏有那麽光彩的過去？坑蒙拐騙的事都沒少幹，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麽好人了。
方沐撇撇嘴，抬手揉著耳朵，裝出一副不耐煩的神色：“喊那麽大聲幹什麽？你們練獅子吼的？”
迎門的周家子弟臉色微變，但念著剛才的教導，還是忍了下來，其中一人走過來，輕聲道：“練武之人，底氣難免足了一些，剛才是我等疏忽了，我等再次等候，是奉館主之命，還請方公子隨我等進入武館。”
話說的客客氣氣，可其中卻隱藏了一個重要信息。
館主。
剛才的武館裏可沒有館主的存在，隻有一名教習。
方沐看了那人一眼，審視的眼神讓對方很不舒服。
“公子有話請講。”那人稍微退後一些，輕聲道。
方沐輕笑一聲問道：“你們武館是教習厲害還是館主厲害？”
那人低頭回道：“自然是館主，能座東城武館館主之位的，都是家主的同輩，武藝高強之人。”
“好，我懂了。”方沐嘴角一勾，雙腿用力當著眾人的麵高高躍起，幾乎等同於武館門臉的高度，在半空中停滯一下，右腿抬高到頭頂的位置，然後來了一個勢大力沉的下劈。
匾額都沒摘下來，就已經斷為兩截。
方沐落地之後朗聲大喝：“踢館的來了。”
鬧事，鬧事，事情不往嚴重了發展還叫什麽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