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絕了
“考核第二項，即將開始，請各位學員做好準備。”
一號演武場，一名中年男子，雙手分別拿著一本冊子和一隻毛筆，不斷的在上麵寫寫畫畫，同時看向場中參加考核的學院，對每一個人的每一項成績進行記錄。
“第二項，力量考核，請各位學員依次入場，從最左邊的石鎖開始舉起，請學員注意，將石鎖舉過頭頂，停留三個呼吸，算是通過，然後開始舉下一個，舉不動便停止，成績記錄為最後一個能夠舉起的石鎖重量。”
“另外，石鎖的重量以二十斤遞增，進行到下一個石鎖之前，每人都有五個呼吸的時間作為調整，再次期間，學員可以選擇繼續或是放棄。”
“放棄，並不等同與失敗，你們每一個人都是武者苗子，通過千挑萬選來到這裏，不要逞一時之勇而傷身，請各位學員量力而行。”
“現在力量考核開始，第一位學員請入場。”
身子結實的少年走了進來，而方沐的注意力稍有偏離，考核製人的這幾句話，雖然距離遠了一些，但從他嘴裏說出來，字字清楚，很輕鬆的傳到方沐這裏，到讓他對這座公學形成了一個不錯的印象。
雖然學員們的出身有高有低，但在公學裏，教員能做到一視同仁，這一點很不錯。
“有潛力的的確值得重視，但尋常弟子同樣也是將來的武者，對強著不嬌縱、對儒者不打壓，這公學的理念很不錯嘛。”方沐淡淡道。
“你嘟囔什麽呢？”飛鴻奇怪的飛快扭頭看了一眼，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觀看考核，問了一句之後又把頭轉了回去。
方沐也沒有再說一遍的意思，而且飛鴻的注意力也不在這裏，演武場上，已經有三個學員完成了考核，在力量方麵，都相差不多，最高都是舉起了一塊二百斤的石鎖。
而此時第四名學員也舉起了二百斤的石鎖，在頭頂懸停了三個呼吸，輕輕放下之後，長出一口氣，活動了一下肩膀，手掌在肩頭捏了幾下，放鬆肌肉，抓緊時間恢複。
“嗯？有戲！”飛鴻顯得很是興奮。
方沐也看到了，這名學員舉起石鎖後，是緩緩放下，並沒有猛地鬆開，這證明他還有餘力，的確能夠做更高的突破，果不其然，第四名學員深吸一口氣，雙腿彎曲，蹲下身子，腰背停止，伸手抓住了第五個石鎖。
嗯？
方沐眼前一亮。
這個動作很標準，這代表他起身的時候，用的是大腿和臀部的力，這種姿勢無疑是最正確的，隻見那名學員用力，重量在二百二十斤的石鎖慢慢離地，然後雙手用力，緩緩舉起，慢慢過了頭頂，雙臂伸直。
“一……二……”
飛鴻雙拳緊攥，似乎比參加考核的人還要緊張。
“三！”
“通過了！”
“呼……”
飛鴻長舒一口氣，卻是比參加考核的學院都要興奮。
第四名學員刷新了之前的成績，緩緩放下石鎖，臉色平靜，扭頭看了看教員。
“是否繼續？”教員問道。
“不了，夠用就行了。”學員緩緩道。
教員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公事公辦將學員的成績記錄在冊，隻是落筆的時候，在最後跟了一個少數人才能看懂的符號。
“怎麽不繼續啊，多好的機會啊，真是浪費了，要知道考核的成績越好，將來分配的班級裏高手就越多啊。”飛鴻惋惜道。
“佛係少年。”方沐淡淡道。
“什麽是佛係？你說他有佛門的跟腳？你是怎麽從力量方麵看出來的？”飛鴻緊接著就問道。
麵對這個明顯精力過剩的家夥，方沐翻了個白眼，伸手揉了揉耳朵。
你是真的吵啊。
而這裏方沐的手指還沒放下，就聽到身邊一陣聲浪。
這應該是獻給江航的了？
方沐轉頭看了過來，而演武場中，江航走了上來，活動手腳，一身騷包紅鶴立雞群，但說實在的，就算他低調一些，明眼人還是能一眼看出來他跟身邊人的不同。
貴氣，是長在骨子裏的。
“江公子，一定要加油啊，剛才好可惜，差一點點就能打破紀錄了。”
少女高呼，緊接著，就有其他少女為了蓋過她，吸引到江航的注意力，開始更賣力的叫喊。
“江公子，如果你能打破記錄，我今晚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這話，就很露骨了。
而看台上，最先開口的少女就不樂意了，冷冷的瞥了一眼，“臭不要臉！”
“你說什麽？”
兩名少女對視一眼，火藥味十足。
“哎。”飛鴻歎了口氣，扭頭過來低聲道：“江公子不僅出身高，本人又有實力，長得又俊俏，不想我們這群平民出身的人，生活原本就很艱難了，還要保持練武，就更是難上加難了，進了公學，又碰上了一對天賦過人，家底豐厚的學員。”
“但越是這樣，你的努力才顯得光芒萬丈啊，不向生活低頭，是很難得的品質。”方沐看了他一眼，平靜說道。
“嗯？你看待事情的角度，真是……”飛鴻撫摸這下巴，皺眉想了半天，卻也找不出個合適的形容詞，但轉念一想，忽然把頭湊了過來，壓低聲音，偷偷瞟了一眼差點因為江航打起來的兩名少女，緩緩道：“你應該還不知道，江航公子在進入公學之前，在華陽城裏，甚至南九地當中都已經有了一些名聲。
據說他十二歲的時候，就帶著十來個家丁，借著踏青之名離開華陽城，但實際上卻是悄悄進入了對青山，找到了一夥為禍地方的山匪老巢，不僅直接清繳了，更是將三位當家全都斬於劍下，從此江航的名頭就傳開了。
據說江公子之所以總愛穿一身紅，就是當初一戰，一身衣服被血徹底染透了，所以就這麽留了下來，而且從哪之後，華陽城和南九地當中的匪患就輕了許多，據說就是怕了這一身紅衣。”
扯淡。
方沐撇撇嘴，怕這一身紅衣？怕城主府還差不多，一個十一二的小孩，最多剛過了基礎階段，練了幾趟拳腳，帶著十幾個人挑了山匪老巢？要是都殺了，這消息從哪傳出來的？
“這消息我的確是不信，但大家都這麽說，尤其是這群女子，更是深信不疑。”飛鴻就像低聲道：“你不知道，公學裏男多女少，這群女子日常更是眼高於頂，見誰都不帶睜眼瞧的，但唯獨見了江公子，立刻就……”
飛鴻就這一點不好，口若懸河就是沒有什麽好的形容詞，而方沐瞥了他一眼，將最後的半句話給補上了。
“立刻就合不攏腿了。”
嗯？
飛鴻認真的想了想。
“噗……哈哈哈……”
“你這個人的思路真是……”
“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