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祁家五虎
這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還是被方沐捕捉到了，幾個人沒有假裝的，其實也沒有那個必要，從這幾個人的動作上來看，都是有什麽就說什麽的直爽性子。
而他確認下來之後，心中沒來由的微微一沉。
剛才在家門外，那個可疑的餛飩攤位已經很讓方沐起疑心了，他甚至不怕打草驚蛇走了過去，可現在看來，並不是對方的眼線，可若是不是，他們究竟是幹什麽來的？
要說是這五人手下的小頭目，不太可能，因為那兩個人的實力，在剛才方沐心中就已經有了一些掌握，雖然兩個人看上去傻傻的，但也就是經驗不足，但實力，這五個人裏調出兩個來，跟那兄弟二人放對，也就是平手收場。
這種人，給別人當小弟？
有實力的人，在家門口轉悠，甚至，那個攤主可能都是在配合這兩個人演戲，那麽他們又為了什麽？
這個問題，方沐並沒有答案，盡管有一絲猜測，但他卻本能的，不想順著這個方向猜下去。
在方家門外徘徊，不是因劉家為了方沐而來，那麽還能為了誰？百花派現在的情況……
說實在的，方沐很擔心白沫，那個傻傻又很單純的姑娘，方沐不想她受到傷害，甚至為了她的安全考慮，故意弄出了那麽一個場景來，讓對方負氣離開。
嗯……
方沐現在有些不清楚，自己這麽做究竟是對是錯了。
“方家主，您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對麵的漢子問了一聲，然後忽然皺眉，沉聲問道：“難道方家主準備用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來拖延時間麽？可依我看，方家主身上自有一股豪傑之氣，不像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
方沐看了看他，到底是刀頭上舔血的漢子，說起話來也是這麽硬邦邦的，而且思維也有點一根筋。
“不知閣下，怎麽稱呼？”方沐輕聲問道。
“祁家五虎，便是我們了，一個娘生的，親哥兒五個。”領頭的回答道，而話音未落，就看見其餘四人的臉上，不約而同的閃過一道傲然神色。
雖然很淡，但看上去，祁家五虎的名號在這裏還是很響亮的，不過在方沐聽來……又是祁家，之前好像遇見過三虎來著，這會兒又出來個五虎。
祁家……好門風！
方沐抿嘴，有些笑意爬上臉頰，可這個動作卻讓對方，祁老大的臉上閃過一絲怒容。
“方家主這是何意？祁家五虎，盤踞此地多年，就算是在整個綠林上都有一號，我兄弟五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好漢！”祁老大說著，臉上凶煞之意盡顯。
“殺人不眨眼，算什麽好漢？”方沐搖了搖頭。
實在理解不了這種古怪的價值觀。
“看來方家主，這是有意要和我們一決高下了？”祁老大說著已經站起身來，一手握著刀鞘，另外兄弟四人都是同樣的動作，隨時都會合圍上來。
“如果我說不，你們會停手麽？帶著手下的人離開？”方沐鬆開酒杯，他現在已經沒有了和這幾個人繼續談下去的興趣。
話不投機半句多，大家三觀不合，還是動手幹脆點。
“這自然不能，祁家五虎，可能在方家主眼裏算不得好漢，也罷，畢竟您年少英雄，眼界廣，心高氣傲我等草莽也不多說什麽，不過，我們哥兒五個，能在江湖上立足，自然是講規矩的。”祁老大晃著腦袋，聲音洪亮：“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拿了錢，就要辦事。”
說著，雪亮的刀鋒已然出鞘三分。
“別急，別急。”方沐擺擺手，他早就知道有人要來，如果怕了的話，早就跑了，何必等到現在，他有點想調笑兩句：“拿人錢財？我不管對方出價多少，我翻三倍，你們替我去把雇主殺了，如何？”
“不可能！”祁老大說的斬釘截鐵，“規矩就是規矩，祁家五虎混的就是一個‘義’字，不過……”祁老大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如果方家主真的肯出三倍的價格，我們可以自殺了你之後，替你幹掉原雇主，把他的人頭，放在你的墳前祭奠。”
“你倒是會做生意。”方沐聳聳肩：“來吧，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麽本事，口口聲聲的說要拿我的人頭。”
“你立刻就見到了！”祁老大長刀出鞘，動作瀟灑，刀身在眼前劃過，刀鞘被他遠遠的甩開，另外四兄弟，同樣亮出刀鋒來，同樣的架勢，到在腰間，刀尖直指方沐，可在盯著方沐的同時，他們都在等待著大哥的命令。
“雇主有話，讓我在方家主死前傳到。”祁老大舔了舔嘴唇，“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放走了百花派和張家的人，親手丟到了保命的力量，這叫做取死有道。”
方沐笑了笑“是麽？劉卓是這麽說的？”
祁家五虎，一擁而上。
方沐身子不閃不避，低低一笑：“這句話讓你傳過來，收費了麽？”
五個人身子高高躍起，深厚的內力，手中握著五把刀，鋒利非常，劈頭改定同時落下來，不留死角！
“這個問題，你等著頭七的時候，給人家托夢去問吧！”
祁家五虎臉上閃過凶悍的神色。
方沐嘴角一勾。
“月下行。”
“唰！”的一聲，方沐的身子化成一道白虹，飛快掠過，五把刀，落了個空，祁家五虎一愣。
“身法？”祁家五虎，盤踞多年，雖然身在綠林當中，打家劫舍殺人如麻，雖然痛快，但也落了下乘，不過多年的生涯下來，他們自然有一份見識。
身法這個東西，不是人人都有的，更不是人人都能練的。
作為步法的進階，就算是最低級的，也都有市無價，而更高級的，別說出錢，沒人肯賣的，而且沒有步法的基礎，一般人也練不明白。
“祁老大好眼力，的確是身法。”方沐抬手撩了一下額前的碎發，輕聲一笑：“家傳身法，月下行，如何？”
“漂亮！嗯……而且，我很喜歡。”祁老大冷冷一笑：“哥兒幾個，加把勁，今晚還有意外收獲！”
“意外收獲……嗬嗬。”方沐身子一動，主動向著祁家五虎衝了過去：“我留你一命，回去告訴劉卓，趕走白沫是我故意的，我是不想讓她為我再多勞心了！如果知道他知道這個情況，肯定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