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戰半步先天（上）
“草莽之人也有些眼力麽？”
張先生緩步走來，強大的氣勢震懾的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動作，祁老大原本受了些傷，在這種強大的威力之下，隻能刀尖點地，勉強支撐著身子不會倒下。
心中卻是又驚又怒。
驚的是對方的實力，怒的是劉卓將他們視作掌中之物一般，隨意玩弄，更可以隨便拋棄。
“怎麽？不服？”張先生瞥了一眼祁老大，卻仿佛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中，隨口道：“若不反抗，我可以賞你一個痛快的死亡。”
一句話說完，便調轉視線看向方沐，祁家五虎根本不入他的眼，就像大象無意間踩到了螞蟻，根本不會在乎對方究竟是什麽心情。
這是實力上的絕對差距。
方沐現在渾身緊繃，這個張先生還沒動手，但鋪天蓋地的壓力襲來，包裹住了他的全身，就像置身在汪洋當中一樣，不但時刻擠壓這他的身體，強烈的窒息感甚至讓他有些頭暈目眩。
死亡的威脅，讓方沐的臉頰不自覺的流下一滴冷汗。
張先生手掌一抬，紅色的火焰在之間流轉，活像一條火蛇，雖然細長，可顏色卻要比張明誌來的更加通透，而隨著他屈指一彈，火蛇便衝著方沐激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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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房頂上，白沫忍不住了，看見方沐真的陷入危機，身子一動就要下去，可梅引的動作比她要快上許多，這還要說是梅引對白沫的了解程度很深，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就已經伸手過去了，白沫剛剛一動，正要按住。
“別動！”
梅引咬牙，低聲說道。
“為什麽？”白沫不敢高聲，猛地扭頭一問。
“你下去能做什麽？送死麽？”梅引沉聲，表情凶狠，畢竟是同輩大師姐，平日裏的積威深厚，白沫不由得楞了一下。
“現在下去，不但救不了方沐，而且還會把你我都賠進去！”梅引的眼光進準，“你沒看出來了麽？這位就是張家的人，雖然不知道劉卓付出多少代價把他請了過來，但他一定打定主意了，示意今晚的一切，都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如果你我下去，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白沫想了想，可心中不甘，看著方沐，一陣悲痛之情湧上心頭。
“那怎麽辦？”白沫腦子一轉，雖然想通了其中關鍵，但還是舍不得方沐，眼睛立刻就留出了淚水。
“走！”梅引咬牙道。
“走？逃跑？這種時候？”白沫眼睛一瞪。
“師妹，看清現實吧。”梅引歎了口氣，“事實就是這樣，你我不能幫他，而這位張先生，也許發現了你我，也許沒有，而咱們不下去，這事情就沒有發生過，若是你我走了，心中記著今晚，練好功夫，到達先天境界，在給方沐報仇吧。”
“這……”白沫沉默下來。
她不是傻子，知道現在隻有這一條路可選，若現身下去，和方沐死在一起，心理上的確是舒服了，但對事實來說，於事無補，而今晚若是離開，隻要身子一動，直到真的報仇之前，她每一天都要飽受折磨。
這也是為什麽，往往活下來的人更加難熬的原因，甚至隻要一閑下來，就會不自覺的回想起當時。
為什麽？
為什麽當時不下去？回來修煉報仇？
如果當時下去，標明身份的話，對方說不定會停手的。
白沫愣住了，一麵是清楚的現實，另一麵，她想要放棄一切，寧可下去送死的衝動，兩種情緒在心中碰撞起來，一股幾欲爆炸的感覺在胸膛充斥。
“你別忘了，今晚，是方沐有意將你從這個事件當中剝離開來，為的就是保護你，他有麵對死亡的勇氣，你，不能為了他做些什麽麽？”梅引適時的拋出了最後一句話。
白沫銀牙緊要，力氣直達，嘴角甚至留出了一串鮮血。
“走。”
白沫做出了決定，和梅引緩緩從屋脊溜下來，為了不發出任何動靜，她們二人小心翼翼的，甚至連呼吸都下意識停止了。
為的，就是不發出任何聲音。
而梅引，在離開前的最後一刻，她深深的看了一樣方沐。
心中暗道：對不起。
濃重的威壓逐漸消散，白沫和梅引二人，離開了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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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火蛇慢慢騰騰，像是在故意玩耍，而方沐的行動，同樣十分遲緩，張先生的威壓，有意識的聚集起來，再針對他，讓他每動一下都是那麽的艱難。
就連內力調動，都是那麽的滯澀，不過，方沐並沒有放棄，對方的強大，和自己的無力感，可在他看著對方的火蛇過來，卻反倒平靜下來，臉上的驚慌之色逐漸退卻。
“嗯？”、
張先生明顯楞了一下。
“在我的桎梏當中，你居然還能調動內力？不錯！很不錯！小子，方家由你當家，的確是可以找回當年在方家在武林當中的地位，甚至在整個南方的丹道一途上，也可以留下一筆！
煆藍異火啊……
如果你生在方家鼎盛之時，說不定還能跟我張家相提並論，甚至有一較高下的可能，但，很可惜。”張先生的語氣，跟他的行動都是一樣，緩慢，這是故意的，因為這裏，他的拳頭最大，可以隨心所欲，“你太過張狂了，不懂的韜光養晦，如果我是你，沒有相應的實力……不，我會慢慢發展道先天境界，然後才一鳴驚人的。”
“很可惜，你的煆藍異火，終歸還是我張家所有，你有一個機會，但你丟掉了，因為年輕人的通病，一時氣盛，做事不計後果。”
張先生仿佛人生導師一樣，教育著方沐，而一旁的劉卓，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揚眉吐氣的看著方沐。
“事情，也該結束了。”張先生話音未落，一條原本慢騰騰的火蛇，在方沐身邊兜兜轉轉，瞬間就加快了速度，宛若靈蛇出洞一般，精準的奔向方沐的心髒！
“對付你，隻能傷而不殺，這個地方，也隻有我才能做到。”張先生沒有傲氣，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不過，眼見火蛇擊中方沐的時候，無把長刀接連在方沐身前落下，將火蛇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