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天下第一
老掌門這個時候才清楚，為什麽這麽多年來，陸豐對自己所在的門派一直都是看不上的態度，每次這種英雄盛會，都不愛搭理自己門下的弟子，就算有人虛心求教，也都不假辭側，甚至都沒有掩飾。
隻當做是當年門派拒絕了他，這個時候舔著臉上去求教，也實在說不過去，怪不得人家小氣，隻能自歎有眼無珠，而曆來，陸豐從來都沒拿這件事做過文章。
一直在心裏隱忍，今天若不是自己說出這番話來，陸豐都打算講這話攔在肚子裏了，而這種態度，自然讓老掌門相信，陸豐所說的是正確的。
他執掌一個門派，每天那麽多事情，不可能事無巨細全都親自過問，而這種事情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雖然沒有經過查證，但他說出這句話來，其實就已經標明了他本身的態度，這件事一直是陸豐心中的傷疤，如果不知道就算了，可一旦揭開，雖然會帶來二次傷害，但卻也是一個修複互相關係的好時機。
“哼！”陸豐冷哼一聲，看向老掌門，淡淡道：“貴門派，陸某區區一介江湖散人，高攀不起！”
說完，也不管老掌門究竟臉色如何，轉過頭來看向方沐。
“小友，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陸豐沉聲道：“比武當中，陸某節外生枝，已經是不對了，隻是心中這一口氣憋了多年，也是不吐不快，還望小友見諒。”
“無妨，陸先生當年的遭遇也實屬無奈，武者群體人數眾多，難免有一些心思不純之人，還望陸先生不要掛懷。”方沐客氣了兩句。
他對陸豐這個人的感官還是不錯的，雖然開始和張壽之間的一次言語交鋒，說明此人心中有些小心思，但在這種場合之中，誰還沒點自己的心思，紫極之焰的誘惑就擺在那裏，不動心思才奇怪呢。
人之常情罷了，大家都不是完美無瑕的聖人。
“但陸先生，時間我們已經耽誤了，不如盡快繼續吧，您的無形劍，方沐還想多多領教領教。”方沐說著，雙手擺開拉開了架勢。
可沒想到，陸豐卻擺了擺手，一臉的愧色。
“耽誤時間，都是因陸某而起，說是把這件事忍了，但始終沒忘，說我心胸寬闊，實際上也沒有寬到哪裏去，至於領教無形劍，嘿嘿，說句實在的，你想領教，恐怕也不成了。”陸豐笑著搖搖頭：“這門功夫，我也沒有修煉到家，用起來有些凝滯，而一身內力也不支持我能釋放更多了。”
額？
這話不太對勁啊。
方沐剛剛有些疑惑，而陸豐到是十分幹脆，直接一拱手，做了個揖。
“江南散人，陸豐，這一場，認輸了。”說著，直接轉身跳下擂台。
這就完了？大家都覺得有些不太盡興。
嗯……雖然倆人打的精彩，中間穿插了一件昔年舊事，同樣出人意料，但就這麽結束了，讓觀戰的人未免有些難以接受。
方沐同樣沒有緩過神來，可陸豐，已經離開了擂台，回道了散修武者的陣營當中。
“老陸你行啊！”
台下，那名和陸豐交情深厚，共同發現無形劍功法的散修武者笑著拍了拍陸豐的肩膀。
“沒想到你有這麽大的魄力，居然敢放棄前半生的所學，去賭這一門無形劍，還居然讓你給練成了，可喜可賀啊。”
“過獎了。”陸豐顯得有些寵辱不驚：“念念不忘，必有回響罷了。”
台上，張壽走了上來，將眾人的視線給拉了回來。
“第一場，這位方家主勝了，各位，別讓擂台冷下來，這位少年家主實力超群，誰願意上來領教一二？”
方沐側頭看了看這個二百多歲的老家夥，可以他的道行，實在看不出來這老妖精到底想的是什麽，紫極之焰，各門各派的掌門見過了，但自己卻還沒有見過呢。
正琢磨著的時候，一個五十來歲的半大老頭縱身約上擂台，站在方沐對麵，這位老人，身穿一套白色的衣褲，寬寬鬆鬆的，額頭微微有些禿，後麵也稀疏的有一些頭發，卻也花白了。
按理來說，這個年紀的武者，大多數都是精神十足，黑發蓋頂才對，畢竟氣血充足，可以延緩身體的衰老，不過一些內力不夠精純的人，才會在這個年紀，一身氣血開始潰散。
看樣子，這位老者，比起陸豐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老夫馬山，見過張老，見過方家主。”
老人家抱拳拱手，客客氣氣的，也沒有倚老賣老，但這聲音聽上去，卻有些別扭，有點像鴨子那種嘎嘎的叫聲。
不好形容，但聽著有些讓人鬧得慌。
而台上還沒怎麽樣，馬山報了名之後，台下立刻就響起一陣哄笑來。
“呦~”
“這不是天下第一麽？”
“怎麽上台欺負小孩啊。”
聲音戲謔，調笑聲此起彼伏，其中有些無所顧忌的，幹脆衝著方沐喊了一聲。
“嘿！方家主，你可小心點，這位老人，名叫馬山，家傳的功夫，從不傳外人，實力超群，人送外號天下第一，與人交手從無敗績，你可要小心了。”
額……
天下第一，這個名頭，隻要是武者就都想要，但誰也沒有真的大張旗鼓就把這個名頭攬過來，那樣的話隻會招來無盡的麻煩，可這位馬山，卻別人稱為天下第一，如果是公認的話，實力應該不弱的，可這個語氣聽上去……
這個名頭，似乎是在嘲諷啊。
可這位馬山老人，卻完全不以為意，臉色不變，看向了張壽。
“張老，我想打這第二場，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你自己願意，這裏也沒人跟你搶。”張壽說了一聲，然後開始宣布；“第二場，方沐對馬山。”
說完，張壽就轉身下去了，擂台上，留下了方沐和馬山兩個人。
“方家主，請了。”老人家很守規矩，先是雙手抱拳，再次行禮。
剛才是見麵禮，而這就是動手禮了。
方沐也不好怠慢，舉手還禮。
“馬老先生，久仰。”不過方沐心裏實在是有點膩歪這種虛偽無用的垃圾話，說完就拉開了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