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極高的評價

  “嗯……意思我懂了，但五叔你繞來繞去的……難道是把我當中鍾騰了？”胡月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煩了。


  “臭丫頭。”五叔笑著搖搖頭：“意思你懂了就好說了，你也應該知道了，如果剛才我出手，雖然我的實力不如鍾家家主鍾海，但也能短暫阻攔一番，而這個機會，方天戟正好可以成功逃跑。”


  “可這樣一來，雖然表麵上看是幫了他，但實際上卻是害了他，讓他少了一次曆經生死的考驗，少了一次的鍛煉機會，尤其是這一次的鍛煉！”


  “嗯，我明白了。”胡月點點頭：“就像是打鐵，想要煉製出一柄好的兵器，必須讓鐵塊經受千錘百煉，而這個過程當中，鐵匠稍有疏漏，少打了一錘子，都會直接宣告這間兵器的失敗，對吧？”


  胡月說著，有些驕傲的揚起了頭，看著五叔，似乎像是小孩子，在等待大人的獎勵一樣。


  “你說的對，但也不全對。”五叔給出了肯定，但緊跟著搖了搖頭：“就拿打鐵來說，鐵匠的千錘百煉，每一次揮舞錘子，是為了取出鐵裏麵的雜質，這是不可或缺的工序，是最簡單，卻也是最繁複的工序。


  同時不能有絲毫偷懶，而這就像武者的修煉，一次次的開始，微弱的提升，永無止境，稍有偷懶，修為就會停止不不前。”


  “這不一回事麽？”胡月癟著嘴，有點不太高興的意思。


  “別急，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五叔輕笑一聲，摸了摸胡月的腦袋：“你的比喻很對，但你忘了一個關進的步驟。”


  “什麽？”胡月眼睛一瞪。


  “淬火！”五叔幹脆的回答起來。


  胡月本來就不是蠢人，這個時候，瞬間就感覺靈光一閃而過，她好像明白了什麽，但緊接著，卻又因為沒有抓住一閃而逝的靈光，就沒有完全明白。


  而這個時候，五叔指了指自己的心髒位置。


  “心境！”五叔淡淡道：“武者修煉，像鐵匠打鐵一樣，千錘百煉，而其中最關鍵的淬火，才是最關鍵的步驟，而這決定了一切，就像武者，擁有一身實力，如果沒有匹配的心境支撐，他也稱不上優秀。”


  “我這次真的明白了！”胡月點點頭，“方天戟就擁有這些難能可貴的品質，就像你教導過的一樣，堅忍不拔，勇往直前，可這些我能記住，但……真的能給人帶來實力上的改變麽？”


  “傻丫頭，你和方天戟不一樣的，在心境這一點上，別說你，就算是我，都比不上他。”五叔淡淡笑著，再次給出了極高的評價。


  “什麽？”胡月又不懂了。


  “很簡單，你和我，都明白，或者幹脆些說，就僅僅是知道而已，隻知道武者之路永無止境，必須要怎麽怎麽樣，而這一點，說出來誰都會說，但做起來，卻不是人人都會做，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簡單來說，如果是你麵對這種情況，你會怎麽選擇？”五叔輕聲問道。


  “應該……大概……可能……會跑吧……”胡月的聲音顯得十分沒有底氣。


  “不用裝，我太理解你了，別說是你，就算是我，麵對這種情況，第一反應也是跑，而這裏麵，除了實力差距之外，更多的還是所謂的聰明，總是想選擇那些對自己有利的選項，但往往，都是看上去有利，實際上麽……”五叔說著，搖了搖頭：“這些其實都是自作聰明，看似做出了最好的選擇，但卻不如這種秉持一顆初心，永遠都在挑戰更強的對手，更高的境界，把一切都當做是攀登的台階，看起來傻裏傻氣的，但這確實一條真真正正，通往終點的道路。”


  “而且這無關天賦，隻存在於內心。”


  “嗯……”胡月沉下心來，仔仔細細的聽了一遍，想了想之後，疑惑道：“那既然五叔你能明白，那及以後就這麽要求自己，按照這個方式去努力，不就好了？”


  “你以為就這麽簡單？傻丫頭，這就回道剛才那個問題了，你麵對的時候會怎麽選？就算知道了這些，你還是會跑的，因為你從沒想過，自己要闖過去，永遠想的都是，闖不過去，會死，既然會死，就不如不闖了。”五叔沉聲說道：“而方天戟，就沒想過生死，甚至在我看來，他都沒有想過你我所說的這些大道理，他的心裏，隻有向著這條路，遵從內心地指引，堅定的走下去。”


  “他能夠做到心無旁騖，一切都是這麽簡單且純粹，至於這些大道理，三歲孩童易懂，七旬老翁難做啊。”五叔說著，拍了拍胡月的手掌，輕聲道：“好好看著吧，這個人，將是你這一生當中，見過的最為出色的武者。”


  “那些大道理，不用對著他講，不是因為他明白，而是因為他悟了，他不需要懂，就已經去這麽做了，也省去了理解和實踐的過程，這，比你我這種人，不知道要高到哪裏去了。”


  胡月這個時候也明白過來了。


  自己隻是明白理解，但她始終沒有貫徹下去，也就是說，他理解了，這東西也不是自己的，因為做不到，但方天戟，沒理解，或者說壓根就沒有想過，但他卻能做到，因為這東西，就是他的。


  悟了。


  是他的就是他的，別人已經拿不走了，除非……


  “可實力差距還是擺在這裏啊。”胡月繼續問道，這種情況之下，就算心境堅定，不屈不撓，但還是那個問題，無法彌補實力的差距啊。


  “這我道忘說了，其實剛才我就發覺了，當然，這一點，鍾海的感覺應該比我清晰，比我深刻，但我想的是沒有錯的。”五叔臉上微微帶著笑意，看著仿佛有些勉力支撐，才能保持住汪洋的壓製力的鍾海。


  “這小子，他壓根就不是技擊境，他是內力境！”五叔沉聲說道：“他現在的情況，是因為實力倒退，但這一點在我看來，是他自己主動而為，而不是受了傷，跑到這裏來修養的。”


  “主動？那不就是散功麽？那個武者會做這種事情？”胡月立刻驚訝問道。


  的確，武者修行都在追求更高的境界，從沒有聽說誰會主動散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