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北城有方家
難道就這麽認了？
陸家主心中不服氣，但想了想，似乎也沒什麽好辦法，可不說些什麽，心裏又覺得過不去，有口氣始終咽不下去。
可這個時候，他心裏就已經亂了。
“好，就算這位方公子，不，方家主，年少有為，建立家族，但他也不能在北城建立家族吧。”陸家主沉聲問道。
也對，所有人建立家族，都不會把家族地址選在北城，一方麵，北城很亂，不適合這種家族的模式，另外一方麵，北城那個地方，差不多的坊市都是和家族合作的，稍微有點什麽事情，別說坊市，就算是那些家族，也不會看下去的。
這會涉及到利益。
隻是這些情況，在他們心裏已經形成了刻板印象，而這個問題，很早之前李勢鈞就和方沐提到過，華陽城，現在不太可能有新興家族建立起來了。
因為現有的家族，已經差不多將資源都分割完了，不算四大家族，他們不隻是著眼於華陽城，但那些小家族，受限於規模和實力，隻能著眼於華陽城，這種情況，已經限製了他們的發展和規模。
折騰到死，一代一代的傳下去，也隻能衰落，不能再進步了。
而這些情況，如果遇到巧合的時候，衰弱的家族可能會趁勢而起，但這種機會，現在沒有，也不好出現，所以，新興家族的建立，不太可能了。
方沐還記得當初李勢鈞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裏綻放的光芒，而那番話，雖然當時是在酒桌上說的，但現在卻還記得。
當時，好像也是個夜晚。
“但情況，不是絕對的，如果我不是出身李家，而是一個普通人，修煉到了一定地步，我必須要建立家族，但這個選址……”
“可以在北城！”
“北城？”
“對！就是北城，別看那裏有坊市存在，搞得烏煙瘴氣的，但在那個地方，那些坊市之間的爭鬥比家族厲害多了，而且實力也若，如果我要建立家族，先拿下一個坊市，然後慢慢吞並，到最後，到了誰都不能阻攔的時候，直接豎起家族大旗！”
“北城，雖然亂，但亂中才有機遇，渾水才好摸魚，至於資源，別看北城被分開了，但這裏沒有任何一個家族的存在，我一點點的蠶食坊市，能得到的資源，遠超過其他家族得到的東西！”
李勢鈞當時說的，直接給方沐點出了一條大路，而現在他的想法，其實也和李勢鈞說的差不多。
隻不過是他有這個直接建立家族的實力，卻又苦於不能直接亮出來，而現在，這個時機，這個機會，對他來說，都是千載難逢的。
江隕要撥亂反正了，對方沐來說，就是一個機會。
李勢鈞在不遺餘力的幫他。
方沐想到這裏，再次上前一步，看向陸家主，冷聲問道：“為何不能在北城建立家族？”
“這……”陸家主被問的一愣。
沒法回答啊。
怎麽說？
北城是坊市的地盤？太亂了？這都不合理啊，饒是陸家主聰慧，但也想不出一個好借口來反對方沐，而也正是這個機會，就聽方沐再次開口。
聲音更冷，語氣更加刺激人。
“北城是你家的？我願意在哪建立家族就在那建立家族，你管得著麽？”
“你……”陸家主一指方沐，縱使他現在滿臉的憤怒，但他能說什麽？
什麽都說不出來！
在哪裏建立家族，的確是人家的自由。
“建立家族，起碼要有先天境界的實力才行！”
“你規定的？”方沐冷哼一聲反問道。
“大家公認的？”陸家主不服氣，繼續道。
“你公認的？”方沐撇撇嘴。
陸家主更是啞口無言。
其實這句話也並不能算錯，先天境界，脫離肉體凡胎，覺醒先天之靈，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不是普通人了，而這也是武者路上最關鍵的一步，跨過這一步，不管走到哪裏，都是被人重視的武者。
能做到這個底部的，萬中無一。
但這隻是另一方麵，另一方麵，家族和家族之間不可能一直和睦，會起衝突的，而若是沒有先天境界的實力，很容易就被人給滅了。
這一點也是為了防止天下出現太多所謂的家族，什麽人都站出來建立一個家族，轉眼就被人滅了，這樣一來，武者家族豈不是太不值錢了？
所以，雖然沒喲明文規定，但武者建立家族的時候，怎麽也要有先天實力才行，這是大家心中都清楚的一個潛規則。
可潛規則終歸隻是潛規則，真的搬到台麵上來了，可就禁不住推敲了。
方沐大大方方的提出質疑，別人也不能真的怎麽著了。
陸家主啞口無言，方沐也冷冷的看著他，氣氛一時間有些不對了。
為了緩衝一下這個情緒，江隕微微轉頭，看了看方沐。
“你什麽時候建立了一個武者家族？”江隕沉聲問道。
“沒多長時間，剛建立，還沒來得及說呢。”方沐嘿嘿一笑，摸了摸後腦勺：“本來是想給師尊一個驚喜的，徒兒建立了家族，掃平了北城，到時候再說多好，現在才拿下三個坊市，說不說都沒什麽意思。”
嗯……
一副好徒弟的姿態，隻是江隕忽然臉龐一沉。
“自以為是！”江隕重重的敲了器桌子：“掃平北城，虧你說得出來！你知不知道，北城的水有多深？你說滅就滅了？你有什麽本事？
好，就算你有本事，但你知道這背後的深淺麽？你知道哪個坊市和哪一家有關係麽？要是真讓你給攪和了，先不說能不能打下來，就算是饒了人家的生意，查出是你做的了，找到為師我這裏來，你讓為師如何評判？
這麽多家主，能支撐起一個家族容易麽？不就靠著這點收入養家糊口，你以為武者就容易了？要是讓你阻攔了，到時候真的下殺手，黑了你，你讓我如何去做？
為師可就你這麽一個徒弟啊，難道你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不成麽？”
嗯……
這話說得，方沐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這是訓斥自己還是說話給別人聽呢？堂堂一家之主，就等著北城這點生意過活？還要鬧到城主這裏來？還派人暗中黑掉自己？
這說的……嗯，敲打這些家主呢這是。
“師尊教訓的是。”方沐點頭道，但緊跟著，他卻仿佛沒有聽進去半點，昂頭道：“但我要做的事情已經開始了，打下三個坊市，如果這個時候扯了，我對不起手下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我決不能撤。”
“你……”江隕等了一樣方沐，裝出一副無奈來：“哎……”
他抬頭看向眾人，問道：“小徒頑劣，當著這麽多人頂撞與我，實在是野性難馴，我也無法約束，可他說的倒也不錯，已經拿下了三個坊市，這裏麵有人流了汗，有人出了血，有人丟了命，實在不能說丟就丟，我是處理不了了，給為商量商量，看看怎麽辦吧。”
江隕捂著頭，一副傷神的苦惱表情，但誰還不明白啊，這是裝的。
就是贏要把方沐塞進去，但誰都沒想到，發展到現在，原本不參與的城主府，忽然出現了這麽一個變數，要說方沐是城主府的人，但人家已經在北城建立勢力了，更何況，李勢鈞也說了，人家藝滿出師了啊。、
你能說什麽？
別說這些人，就是人家師父也說不出什麽來，現在這個師徒關係，要是徒弟有點心，除了尊敬之外，多孝敬孝敬，這是好徒弟，要是人家就幹脆不搭理當師父的，誰又能怎麽辦？
最多罵一句沒有道義罷了，但在這世上，有道義還是沒道義，影響麽？
都不影響，最主要的，人家已經拿下了三個坊市，而這個消息，眾人剛才已經得到了一個佐證，斷天坊老坊主，剛才臉色一變，甚至現在直接站了起來。
“方公子，老朽的斷天坊就在北城，據我所知，昨夜晚北城的確爆發了一陣衝突，隻是，主導之人……”老坊主看向方沐，追問道：“我記得是三川坊的坊主津華，和一位名叫方天戟的少年……你……”
“方天戟，就是我。”方沐輕聲道：“為了不給城主府找麻煩，偽裝一二，並沒有動用我的真名實行，老坊主若是不信，嗯，那兩個人……”
說著，他眉頭一挑，露出一個深邃的笑容，然後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探聽我的情況，而我的手下還是在緊張當中，錯手殺了，老坊主，不怪吧？”
“不怪，不怪。”斷天坊老坊主搖搖頭，眼神微動，臉色卻是不變：“殺得好，這種少管教的人，就算是回來了，我也要殺了他們，替方公子出氣。”
一番話，算是將這個身份給證實了下來，而方沐，現在的身份，就已經變了。
而他，若是入局，也說得過去了，方家之主，在北城建立了勢力，這些人要是在北城開始爭鬥，人家出手，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但這些人要是按照之前的提議，直接接受各自的坊市，雖然也不是不行，但接下來要麵對的，就是人家無休止的挑釁，畢竟家族之間的矛盾摩擦，實在是太平常了，這種事情，就算是鬧到城主那裏，也不會引起多大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