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還是鬧大了
這種感覺，裝是裝不出來的，而這種感覺，也是在城裏混事的混混臉上沒有的。
相由心生，這兩個人堂堂正正的容貌，看上去也不是那種人。
沒由來的，迎門小廝忽然心中一跳，再次看了看這兩個人，心中有些拿捏不準的感覺，而他心中也略微有一些僥幸，幸虧剛才沒有直接動手，而是擺出了一副講理的態度來。
而看了看這兩個人，迎門小廝再次催促。
“二位，考慮好了麽？是走，還是按規矩來？”
一句話問出來，而那幾個壯漢雖然楞了一下，但不約而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意思很明顯。
“你最好乖乖聽話，不然的話，那種後果是你不能承受的。”
這句話讓方沐直接笑了出來。
原本他還真的沒有什麽好辦法，就算是他來找茬，但也一直都沒有找到什麽可以讓他發揮的點，而且說起來，剛才他直接無視眾人，直接硬闖，其實也很不合理了。
真要掰扯起來，也是他不對，就算有這一重身份，也是他的問題，也是他在無理攪三分，這種事情，就算他想好了，但做出來也實在不對。
就算是他想那麽去做，心裏也是在有些反感，盡管他從來不把臉麵當做一回事，但有些事情，能不做，最好還是不去做。
底線，還是有的，不過這個壯漢的反應，卻讓他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突破口。
忍不住笑了出來，但這壯漢雖然不是那麽魯莽的人，但要說多經精細，心思多深，想那迎門小廝一樣，眉眼通挑，說話得體，他也是實在做不到的。
畢竟還是那種血氣方剛的漢子，很多時候熱血上頭，做起事情來就不管不顧，看見這笑容，他直接就忍不住了，憤怒當中直接開口朗聲問道：“你笑什麽？”
“笑什麽？”方沐重複了一下這三個字，然後也不回答，拉起陳淑嫻的手腕，轉身就走：“方家的確是高門大戶，規矩森嚴，別說是外人，就連本家都進不去。”
“區區一個迎門小廝，便這麽盛氣淩人，張嘴閉嘴都是規矩，直接把人往外推，幾個看門的漢子，氣勢洶洶的出門就要打人。”
“幾年未歸，方家的家風，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這壽，不拜也罷，壽星佬，不見也好，方家，不回最佳。”
“免得髒了小爺的眼睛，汙了小爺這一身衣服。”
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陳淑嫻，腳步不停就往外走，而這口口聲聲的長篇大論，這些人聽不出來裏麵是什麽意思，看上去有些愣愣的。
畢竟自己的頭領和迎門的人，意思是一致的，都是想把這件事按下來，不要鬧大，讓他離開就可以了，而現在，這人的確是離開了，不過口中說的話，好像不是那麽中庭。
這一點讓這些人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領頭的也不管那麽多，直接就走了上來，一隻蒲扇版的大手立刻就伸了過來。
“先別動手！”
迎門小廝的臉猛然變色，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這番話，其中的意思他聽明白了，這話裏話外的意思，無外乎就是說他也是方家的本家之人，不過多年不在方家罷了。
而這種話，要是換個人來說，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但在方沐口中說出來，可信度說不上高還是低，隻是剛才心中的念頭一閃而過，這兩個人，看上去也不那麽簡單。
可他心中念頭剛起，想過把這兩個人給應進去，先找個地方坐下，如果是本家之人的話，找個人來看看，確定一番在做打算。
是就留下，按照身份，該怎麽安排就怎麽安排，如果不是，打一頓轟出去，或者扔進湖果魚蝦之腹，都行，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呢，那漢子就已經伸手過去了。
迎門的小廝畢竟不會功夫，而且注意力也有些分散，一時間隻來得及喊這麽一聲而已。
“動作正在這麽快？”迎門小廝臉色變化，心中念叨一句，而原本還算穩定的事態，在一瞬間就變得不是那麽回事了。
瞬間惡化。
而這個情況，有一部分來自於這個身份存疑的少年。
他原本是往前走著，腳步不停，但在壯漢的手掌伸過來，眼看就要抓住他的衣領的時候，猛地轉過身來，臉色一片冰冷。
“你想死麽？”方沐冷冷的問了一聲。
倉促之間，別人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可他卻還能在手掌到了麵門之前的時候，開口問出這麽一句。
這種反應能力，這樣的淡定程度，這人絕對不一般，反觀那壯漢，他沒有絲毫的反應，大手繼續伸過去，而習慣了打架的人，在這手伸出去的同時，另外一隻手就攥成了全都，立在也腰腹之間。
能攻能守，一切都是本能反應。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慢了下來，迎門小廝明明不會任何功夫，也沒有任何異於常人的地方，但在這個時候，他卻能夠清晰的看見一切。
那個少年臉上露出一抹冷笑，身上也沒有任何動作，隻是輕輕的抬起了一條腿，上半身微微一扭，一個側踹用了出來，直接踹在了壯漢的小腹之上。。
沒有什麽打擊聲，仿佛這一腳沒有力氣一樣，但讓眾人意想不到的是，壯漢的攻擊停止了，甚至，他的呼吸也在這一瞬停止了下來。
一切仿佛都停住了。
但這都是短暫的，這壯漢嘴巴張的大大的，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還保持這一隻手伸出去的姿勢，但上半身卻猛地向前探出來，整個人成一個標準的鞠躬姿勢，好像是在阻攔，但……
眾人都愣住了，場麵上一時間寂靜，落針可聞。
“額……”
三個呼吸之後，壯漢才發出了一道聲音，但很低很低，然後，臉上瞬間流下了道道冷汗。
可他瞪大了眼睛，整個人躺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按著小腹，身子縮成一團。
“剛才的一腳，我隻用了半成力，嗯，對他來說，可能應該相當於被野牛頂了一樣，現在應該是五髒移位的感覺，發不出聲音來也正常。”方沐冷冷說道：“如果現在你們帶她去醫館，或者倆拜壽的人裏有大夫，趕緊給請出來，不然的話……”
方沐故意頓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了那個迎門的小廝，微微一笑，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死了人，沒記錯的話，今天是紅事，對吧？”
“你們如果願意的話，紅到底似乎也可以哈。”
“你……”迎門小廝暈暈的，抬手一指方沐，可卻連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太狂了……趕在方家大門口打人，還是這種日子，他……他到底在想什麽？”方淩就算在一邊看著，這個時候，雖然那一腳沒有踹到他身上，但現在也是冷汗直冒。
無他，這種情況，就相當於這個少年在主動挑釁方家了。
這可比剛才他不經過任何人，直接邁門檻走進去可要嚴重多了，但得是什麽人，才敢在方家門口這麽做？
一群人都愣了，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做的是不是有些過火了？”陳淑嫻也忍不住問了這麽一句，雖然她確定了要跟方沐綁定在一起，但這種做法，也是在太過火了一些。
畢竟他們是來拜壽的，而且又是老太爺的壽誕之日，原本就是兩個小輩，規規矩矩的多好，還想著趁著這個日子重回方家，然後在說別的事情，但現在這麽一鬧，別說回去了，就算亮明身份，見了真正管事的方家人，也說不過去。
說不定會被扣上什麽帽子。
當然了，陳淑嫻心中清楚，問題一定不會太嚴重，畢竟方沐的身份，要回來合情合理，另外一方麵，他還是六品武者，這要是說出來，方家沒人敢攔他，隻是，太高調了始終不太好。
陳淑嫻考慮的是這一方麵，但方沐的想法，似乎和她有些差別。
“放心，沒關係的，咱們回來是出氣的，不是來當小媳婦受氣的。”方沐安慰了陳淑嫻一句，然後側頭看了看，老管家本來就不知道那裏去了，過了這麽久，鬧出了動靜也沒露頭，說不定就在那裏躲著，看著呢。
方沐明白這種做法，心中暗道：不就是想看看我是什麽態度麽？我做給你看就是了。
按下想法，然後他又看了一眼陳淑嫻，淡淡道：“有的人，就是想讓我們鬧出點動靜來，而我本人也希望這熱鬧越大越好。”
“是麽？”陳淑嫻原本有些猶豫，但既然聽到方沐這麽說了，她也就不再多想了，直接把自己往方沐的身邊再靠了靠，淡淡道：“你覺得了就好。”
“嗯。”方沐淡淡笑了笑，然後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四周：“現在我要進去，誰想阻攔，就來阻攔，如果不想的話，就讓開一些。”
一句話出口，直接讓中人回過神來。
而眼看方沐直接一步跨過那在痛的在地上打滾的漢子，臉色猛變。
“來人！快來人！”迎門小廝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處理了，隻能喊人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現在的事態也不是他能控製的住的了，這個少年，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