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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自討沒趣
如果喬治笙知道宋喜心裏想什麽,八成率先氣死的人會是他。
可偏偏他猜不透,所以才會一時心軟,顧及她的感受。
左右頭已經扭過來了,喬治笙看著宋喜,麵無表情的說:“站那麽遠幹什麽,把輪椅推走。”
宋喜後知後覺,邁步上前。
待她走到他身旁,喬治笙很低的說了一句:“一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
宋喜垂著視線,偷著翻白眼兒薑嘉伊暗地裏嫉恨任麗娜看向宋喜,不鹹不淡的說:“就放那兒吧,待會兒有人收拾。”
乍一看看去,宋喜就像是落入繼母家的灰姑娘,整個喬家就沒有人待見她,當然她也沒有get到喬治笙的一片苦心,隻當他順水推舟,想要懲罰她的強嫁。
宋喜早就知道,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敢與虎謀皮,就要忍著老虎時不時的臭脾氣。
這整個過程不過十幾二十秒鍾,但在場的每個人皆是心思各異,除了喬頂祥,他像是年紀太大,已經注意不到或者說是沒精力去管這些事兒,自始至終沒有攙言。
宋喜不由得想到外界對於喬頂祥的評價,簡直要把他說成是當年夜城一手遮天的人物,還說他夜夜當新郎,任麗娜就是他第三任妻子,這還不算那些沒名沒分的,隻是麵對眼下這樣一個和藹沒有殺傷力的老人,不免讓人感慨,梟雄暮年,尚可飯否?s3;
說到吃飯,任麗娜坐在喬頂祥身側,依舊親昵的挽著他的手臂,笑著道:“今天的菜都是嘉伊做的,我上次說你喜歡吃佛跳牆,嘉伊下午一早就來了,忙裏忙外,光這一道菜就燉了四個多小時。”
喬頂祥略略點頭,倒也沒說什麽。
薑嘉伊立在一旁,乖巧的接道:“任阿姨您別客氣,隻要喬叔叔喜歡就好。”
任麗娜抬頭看向薑嘉伊,滿臉婆婆看準兒媳般的慈善笑容。
薑嘉伊道:“那你們先聊聊天,我去廚房看看,馬上就好。”
臨走之前,她還溫和的對宋喜說:“坐啊,別站著了。”
宋喜不言語,內心一萬個想奪門而逃的衝動,她是做了什麽缺德事兒了,老天爺非要讓她忍受這種惡心人的尷尬。
說話間喬治笙已經在對麵沙發上落座,宋喜也不好一個人站著,不然她成什麽了?喬家的丫鬟?
在喬治笙身邊隔著兩人的位置處落座,宋喜開始默背出師表,想當年她一路跳讀,數理化對她而言毫無壓力,yingy也還好,唯一有些頭疼的就是語文,那一句句繞到舌頭打轉的話,她真想給翻譯成現代話說出來。
她認真的出神,沙發對麵的任麗娜在剝桔子,喬頂祥忽然開口說:“醫院方麵,準備什麽時候動工?”
喬治笙道:“下月六號,還有一個禮拜。”
喬頂祥應了一聲:“我就不去了,到時候你幾個叔叔的孩子會過去。”
喬治笙說:“小姑前天打dianha給我,說她會回來。”
喬頂祥沉默半晌,隨後道:“你招呼他們吧。”
宋喜本無意聽別人嘮家常,關鍵一句醫院,瞬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剛還納悶什麽醫院方麵,不過很快便想起來,喬治笙特地去岄州找程德清,不就是為了占地開醫院嘛。
這才一個多月,竟然要動工了?
正想著,薑嘉伊跟保姆端著盤子從廚房方向走來,前者嘴裏還不外的叨念著:“開飯了,快來吃飯吧。”
十足的喬家人派頭。
任麗娜馬上回應:“嘉伊,你快坐下歇著吧,忙了一下午了,有人端。”
薑嘉伊笑著回道:“沒事任阿姨,我也閑不住,幫幫忙。”
喬治笙跟任麗娜負責攙扶喬頂祥,宋喜站在一旁,兩頭都幫不上,她不是沒有眼力見兒,隻是沒身份,沒資格。
喬治笙看都沒看宋喜,在經過她身旁的時候,低聲說了句:“去幫忙。”
宋喜往廚房方向走,任麗娜對喬治笙道:“同樣都是當官兒家庭出來的,她比人家嘉伊多什麽了?頭不抬眼不睜的,還要別人把飯菜端到她麵前來?”
任麗娜擺明了沒顧忌宋喜,甚至就是故意要她聽見。
宋喜腳步沒有停頓,唇角卻勾起一抹淡淡的輕嘲。
她走遠之後,喬治笙扶著喬頂祥坐好,然後麵色淡淡的說道:“誰讓你把薑嘉伊叫來了?”
任麗娜滿眼嫌棄和不甘的回道:“我就是要讓她知難而退,別以為拿個雞毛就可以當令箭了,當咱們家是想進就進的?”
喬治笙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模樣,口吻也不變,淡淡說道:“你叫個人來演賢妻良母,就別怪別人把她當保姆使喚。”
任麗娜聞言,嗔怒著瞪了眼喬治笙,但也拿他沒轍。
廚房,宋喜才剛剛走進去,原本正指揮廚師給佛跳牆下蒸鍋的薑嘉伊,馬上轉頭看著她道:“你來幹什麽?”
宋喜看都不看她一眼,隻對著個喬家的傭人說:“我來端菜。”
薑嘉伊說:“來的正好,你把這個端過去。”
廚師墊著隔熱手套將一大盅佛跳牆搬下蒸鍋,薑嘉伊站在旁邊,一副指使人的態度。
宋喜懶得搭理她,走過去拿了兩盤其他菜,轉身往外走。
餐桌上,喬頂祥坐在主位,任麗娜坐在她右下手邊,喬治笙坐在左下手邊,宋喜端著盤子過去,還沒等放穩,任麗娜已經出聲,輕蹙著眉頭說道:“糖醋肉放治笙這邊,他喜歡吃什麽你不知道嗎?”
沒轍,宋喜隻能稍一用力,再把盤子提起來,擺在喬治笙麵前。
她另一手端著的是可樂雞翅,心想這也是喬治笙喜歡吃的,略微一頓,她欲把這道菜也擺在喬治笙麵前,盤子剛放下,隻聽得身後傳來,“治笙,你別動,小心燙。”
宋喜轉頭,看到薑嘉伊戴著隔熱手套,端著偌大的湯盅走過來,長桌這麽多的位置,她偏要往菜都擺好的位置走。
那湯盅不輕,薑嘉伊一路端來,手臂都在輕輕發抖,這會兒眼看著就要放下,桌上卻都是盤子,宋喜愣了一下之後,馬上伸手想挪一個位置出來,可就在這時,薑嘉伊端不住了,湯盅往下一沉。
宋喜的手就在湯盅正下方,這若是壓上去,能燙掉她一層皮,電光火石之間,喬治笙用力一拉宋喜,她一個趔趄,胯骨撞在他的椅背上。
第122章幫她找麵子
同時,隻聽得哐的一聲響,薑嘉伊把佛跳牆的湯盅壓在了盤子邊上,任麗娜嚇了一跳,馬上站起身,伸手做了個想要扶的動作,但湯盅太熱,她也沒直接摸上去。
好在身後傭人來的快,幫忙整理殘局,將幾個盤子重新排位擺放好。
任麗娜滿眼擔憂的看著薑嘉伊,“沒事兒吧?燙沒燙著?”
薑嘉伊搖搖頭,一臉抱歉的回道:“沒有,對不起任阿姨喬叔叔,我不是故意的。”
喬頂祥不做聲,任麗娜溫和的說:“沒事兒沒事兒,這有什麽對不起的,本就不該讓你忙前忙後,幸好你沒燙著,不然就是我們不好意思了。”
薑嘉伊一邊跟任麗娜裝可憐,一邊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宋喜,但見宋喜還像是沒回神一般,愣愣的站在喬治笙身後,剛剛她看到了,喬治笙那一拽,宋喜撞得可不輕。
想著,薑嘉伊繞過宋喜,徑自坐在了喬治笙身邊的位置,然後轉頭說道:“宋喜,坐啊。”
喬治笙沒回頭,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宋喜心中的怒火騰一下子竄到頭頂,差一點兒,就差那麽一點兒,她就要發飆了。
可就在最憤怒的那一刻,她腦海中莫名浮現出宋元青的模樣,想到宋元青拉著她的手,問她現在過得怎麽樣想他從她這兒聽到肯定的回答後,濕潤的眼眶中帶著安慰的神情。
因為喬治笙,所以她才能在規定之外的時間裏見到宋元青,就憑這一點,宋喜打碎了牙也要往肚子裏麵咽。
喬治笙雖然沒回頭,可心思全都在宋喜身上,他也在猜,她這樣一個從未受過委屈的官家大xiaojie,到底能忍到何時,忍到什麽程度,如果宋喜忍不了翻臉,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可宋喜卻兀自拉開薑嘉伊左側的空椅子,默默地坐上去。
這樣的舉動不止讓喬治笙意外,就連薑嘉伊和任麗娜也無不大跌眼鏡。
薑嘉伊驚訝宋喜竟能不動聲色的坐在她旁邊任麗娜驚訝,不管如何,宋喜如今是喬治笙合法的妻子,但她跟喬治笙之間卻隔了個薑嘉伊。
桌上有那麽五秒多的時間,是完全安靜的,宋喜挺直了背脊,漂亮的臉上不見絲毫喜怒,完全做到了喜怒不形於色。
眾人心思各異,所以誰都沒有率先開口講話,最後倒是喬頂祥率先動筷,說了句:“吃吧。”
喬頂祥發了話,大家這才紛紛動筷,任麗娜幫喬頂祥布菜,薑嘉伊給任麗娜夾菜,兩人相視一笑,其樂融融的畫麵。
喬治笙的餘光被薑嘉伊擋著,他看不見宋喜臉上的表情,也看不見她夾菜,他想,宋喜能做到這般,無外乎是兩個原因。
第一,很能忍。第二,她根本就不在乎。
因為不在乎他,所以完全不care他們之間是否隔了第三個人。
事實證明,喬治笙猜對了,起初宋喜特別憤怒,怒焰差點兒掀翻了天靈蓋,但是過了氣頭,她心中安慰自己,有什麽好氣的?她又不喜歡喬治笙,何必跟薑嘉伊較勁兒?
這麽一想,心底頓時舒坦多了。
任麗娜連著給喬頂祥夾了好幾樣菜,打量他的臉色,輕聲詢問口味。
喬頂祥今天似乎沒有胃口,才動了
幾筷子就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再給他夾了。
喬治笙側頭看向喬頂祥,出聲問:“不合胃口?”
喬頂祥嗯了一聲,隻見薑嘉伊麵子上掛不住,因為今天的菜,十有都是她下廚做的。
任麗娜出聲緩和,“你爸最近幾天胃口都不大好,我讓廚房給他下碗麵。”
喬治笙看著喬頂祥問:“爸,想吃疙瘩湯嗎?”
喬頂祥心思片刻,“好久沒吃了。”
任麗娜馬上道:“我讓廚房做,想吃清湯的還是原汁兒的?”
喬頂祥還沒等回應,喬治笙先道:“讓宋喜去,她會做這個。”
原本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宋喜,忽然被點到名字,不得不抬起頭,看到桌上幾renian色各異,她不做聲。
喬治笙頭都沒側一下,慣常指使人的口吻說:“我爸不能吃太鹹的,稍微清淡點兒。”
宋喜不等接話,身邊的薑嘉伊搶先說:“我去做吧?疙瘩湯我也會做。”s3;
喬治笙麵不改色的說:“北方人的東西,南方人做不出那個味道。”
當麵直白的打臉,薑嘉伊明顯的麵子掛不住,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擺。
宋喜放下筷子,起身往廚房方向走,剩下任麗娜偷著瞄喬治笙,但又不好明目張膽的說什麽,隻能笑著跟薑嘉伊搭話。
不多時,宋喜端了一中碗的疙瘩湯走來,喬治笙瞄了一眼,心中竟然有些想笑,因為還是原來的配方,柿子熗鍋,上麵加一個荷包蛋,可以說是毫無創意,但一成不變才是她的風格。
宋喜把碗擺到喬頂祥麵前,也不打聲招呼,也不說句客套話,徑自原路返回自己的座位。
還是喬治笙幫她推銷了一把,說:“爸,你嚐嚐。”
喬頂祥拿起勺子,任麗娜從旁囑咐,“小心燙。”
眾人像是看著厭食症患者創造奇跡一般,直勾勾的盯著喬頂祥吃東西,原本宋喜都不甚在意,最後生生被這種氣氛給搞緊張了,也開始在意喬頂祥的吃後感。
直到喬頂祥點點頭,任麗娜問:“好吃嗎?”
喬頂祥用實際行動回應,他拿起勺子又吃了一口。
這回薑嘉伊的臉色就徹底難看了,她累死累活做了一大桌子菜,最後竟然敗給了一碗十分鍾速成的疙瘩湯。
要說宋喜不在意,可這一刻她也有些小爽,人生第一次因為自己會做疙瘩湯而沾沾自喜。
傭人經過,喬治笙口吻如常的說道:“幫我盛碗疙瘩湯。”
傭人立在原地,似是有些為難,頓了頓才說:“沒有了,讓後廚給您重新做?”
喬治笙正假模假樣的低頭吃東西,聞言,淡淡道:“沒有就算了。”
但心裏卻不可避免的罵起了宋喜,讓她去做碗疙瘩湯,丫就真的隻做一碗?這是用她家白麵,還是用她家柿子了,給誰省料呢?
這頓飯,注定隻有喬頂祥自己吃得高興,他已經很少沒有吃那麽一大碗的東西了,今兒也是破天荒。
第章又一個天使
以薑嘉伊的心思,她覺得宋喜一定會得意忘形,乘勝追擊,誰料飯一吃完,向來在喬家不輕易開口的宋喜,竟主動出聲說:“叔叔,阿姨,謝謝招待,不好意思我還有些事兒,要先走一步了。”
喬頂祥在喝茶,沒有明確表態,任麗娜很快的看了眼喬治笙,見喬治笙也沒有特別的反應,她不冷不熱的回道:“好,去吧。”
宋喜拿起自己的包,利落的出了喬家四合院,她出門的時候還挺害怕的,怕再被那群大狗給圍攻,好在天黑了,狗狗們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宋喜順著胡同一路往外,中途掏出手機聯係霍嘉敏,霍嘉敏很快就接了,“你忙完了?”
宋喜應聲:“嗯,你在哪兒?”
霍嘉敏道:“我在禁城。”
這宋喜倒是沒想到,稍愣過後,還是詢問了具體房號,打車過去。
自打上次被喬治笙變相攆出來之後,宋喜都暗自發誓再也不來這兒了,有陰影,但沒想到這麽快又跨了這道門檻兒。
侍應生引領宋喜來到房間門口,宋喜推開房門,借著外麵的光亮,她看到偌大的長沙發上,就隻有霍嘉敏一個人,昏暗光線下,她身上緊身裙的顏色並不好辨認。
看到宋喜,霍嘉敏朝她揮了揮手,“來了?”
宋喜邁步往裏進,看到大理石桌上擺滿的各種酒瓶,尤其是霍嘉敏手裏還拎著一個,她下意識的蹙眉問道:“你喝酒了?”
霍嘉敏勾起唇角回道:“酒飲料。”
宋喜說:“酒飲料也不行,帶酒精成分的都不能喝。”
霍嘉敏一手覆在肚子上,笑道:“你擔心孩子?現在沒有了。”
聞言,宋喜大驚失色,微瞪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霍嘉敏。
霍嘉敏見狀,沉默數秒後,笑著說:“逗你玩兒的。”
宋喜的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一樣,坐在沙發上,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蹙眉道:“這種事兒你還能開玩笑?”
霍嘉敏問:“你很在乎這個孩子嗎?”
宋喜想也不想的回答:“當然了,這是一條生命啊。”
霍嘉敏臉上的笑容稍微僵住,慢慢垂下視線,她依舊維持著淡笑,輕聲說道:“我肚子裏麵的孩子,我在乎,我身邊的朋友在乎,就連你都在乎,偏偏他爸爸一點兒都不在乎。”
宋喜見狀,心中已經明了,但嘴上又不得不問:“你跟孩子爸爸說了?”
霍嘉敏低著頭,慢半拍回道:“說了,我用你上次告訴我的話,跟他說我把孩子打掉了,你都沒看見他有多高興,明明我從他眼底都看出狂喜了,可他還偏要為難自己,說出一大堆後悔的話來。”
說到此處,霍嘉敏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他說怕我心情不好,所以找了一大幫狐朋狗友出來熱鬧,其實我看他就是為了慶祝,我才剛剛做完手術,他自己喝多了,竟然還讓我跟他喝,我不喝,他帶著一幫人慫恿我,氣急了我對他說了實話,我說我根本沒有把孩子打掉,你猜他說什麽?”
霍嘉敏抬起頭,看向宋喜,宋喜清楚看到霍嘉敏眼底強忍悲傷的淚水。
宋喜岔開話題道:“他說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清楚自己的心。”
霍嘉敏邊笑邊流淚,“他說我耍他,當眾讓我滾,說再也不想看見我。”
即便明知道不是什麽好話,但也沒想到會這樣難聽,宋喜不可抑製的眉頭一蹙,抽了紙巾遞給霍嘉敏,說:“這樣更好,免得你身邊的人磨破了嘴皮子,你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現在你知道誰好誰壞了吧?”
霍嘉敏用紙巾擋著眼睛,抽泣出聲。
宋喜跟她隻有數麵之緣,以前誤以為她是喬治笙的女人,所以後來還懷疑過她出軌,可上次見麵,兩人聊了四個多小時,宋喜發現麵前這個打扮時髦,怎麽看怎麽open的女人,其實骨子裏特別的保守和固執。
不僅固執,簡直死忠,愚蠢。
“你竟然以為一廂情願的付出能感動一個渣男?”宋喜恨鐵不成鋼,明明想安慰,可話到嘴邊全是數落。
她說:“人這輩子這麽長,栽幾回在所難免,說白了這是個概率問題,但一個人要是在同一個地方,連著栽倒很多次,那我不得不說,是眼神兒有問題,還是智商有問題?”
霍嘉敏哭得越發傷心,宋喜蹙眉,似是不大耐煩的說道:“行了,你還好意思哭,最應該哭的人是你爸媽,是你身邊關心你的朋友,連我這個半生不熟的人都替你不值,我不知道你哪兒來的自信能感化你男朋友,你以為你是天使啊?”
最後一句脫口而出,宋喜猛然想到喬治笙。
你心地那麽善良,不應該做白衣天使,應該直接做天使……這是喬治笙對她說的原話。
一想到喬治笙,宋喜心中五味雜陳,連教導霍嘉敏的心情都沒了大半。
霍嘉敏自己哭夠了,擦了擦眼睛,看著宋喜,悶聲問:“你沒遇到過特別特別喜歡的人嗎?”
宋喜開了一瓶桌上的啤酒,沒有倒在杯子裏麵,她直接拿起來灌了幾口,隨即回道:“誰沒青春年少過?”
霍嘉敏哭笑不得,“你才多大?”
說的跟現在七老八十了一樣。
宋喜說:“你別轉移話題,現在說的是你,我不怕跟你說難聽話,我覺的臉比愛重要,如果喜歡一個人連麵子都不要了,你還指望對方會給你臉?他連臉都不給你,你還指望他能給你愛?”
宋喜的話又戳了霍嘉敏的心窩子,霍嘉敏突然失聲痛哭,宋喜別開視線,漂亮的臉上表情晦暗不明,舉起手中啤酒,她仰頭灌下。
霍嘉敏又哭了一場,待到情緒過後,她拿起瓶子欲喝,宋喜伸手攔住,“你別自己心情不好就拿孩子撒氣,他招誰惹誰了?”
霍嘉敏深吸一口氣,撫摸著肚子,努力微笑著回道:“這個孩子,我不要了。”
聞言,宋喜眉頭驟然蹙起。
霍嘉敏說:“你別罵我,我不要孩子,不是因為要跟韓中在一起,而是以後都不跟他在一起。”
悲傷洶湧而來,霍嘉敏再也笑不出來,她哭著道:“你說得對,如果我愛的人用愛傷我,那我隻能再也不愛他,我讓他這輩子都傷不了我。”
第124章特別特別喜歡的人
宋喜沒想到,霍嘉敏終於想通了,但她要用這種破釜沉舟沒有回頭路的方式來逼自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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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這個孩子,也不要韓中,她要讓一個痛苦去提醒自己,不要再去碰另外一個痛苦。
這種方式看似是對的,但卻太過殘忍,宋喜嘎巴一下嘴,終是說:“你別衝動,孩子是大事兒,一定要想清楚。”
霍嘉敏說:“我想清楚了,孩子我以後還會有,但我不想再跟他有一絲一毫的瓜葛。”
宋喜一時間難以抉擇,因為站在理智的角度,她覺得這是對的,難道要給一個渣男生孩子嗎?明知道沒結果。
可讓她點頭讚同,她也做不到。
最後她隻能以一個醫生的口吻,語重心長的勸道:“別在晚上做決定,也別在衝動的時候下判斷,我建議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渣男是百分百可以不要,至於其他的,你想清楚。”
霍嘉敏哭夠了,自己擦幹眼淚,對著宋喜說:“我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宋喜道:“還好。”
霍嘉敏說:“你這人還真不說假話,客氣一下都不會。”
宋喜說:“我要是說一點兒麻煩都不添,你信嗎?好假。”s3;
霍嘉敏癟了下嘴,道:“看見你好像看見喬治笙,一樣不會說好話哄人。”
突然提到喬治笙,宋喜不接話了,霍嘉敏道:“我知道你是誰,上次在水木蓮門口碰到,治笙提了一嘴。”
“哦。”宋喜麵色淡淡,心裏飛快的盤算著,喬治笙提了一嘴,是提了她的身份,還是兩人現如今的關係?
正想著,身邊霍嘉敏道:“你是誰女兒我不在意,我隻認你這個人,我跟你處得來,想跟你交個朋友,你想不想?”
宋喜回神看向霍嘉敏,一時忍俊不禁,“你這麽問讓我怎麽回答?難道我要說不想?”
霍嘉敏一本正經的回答:“你要不想我也不勉強。”
宋喜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顯,“我發現你才跟喬治笙是一路人。”
霍嘉敏眸子微挑。
宋喜道:“一樣的怪。”
霍嘉敏撇了下嘴角,不以為意的道:“可能我身邊從小到大也沒有什麽女生朋友吧,都是一幫臭話直來直往慣了。”
宋喜道:“所以你才沒女生朋友。”
霍嘉敏說:“女人婆婆媽媽的,說起話來都費力。”
宋喜挑眉問:“你不是女人?我不是女人?”
霍嘉敏回的理所當然:“我是出了名的婆媽,有人會嫌自己煩嗎?至於你,我覺的你不婆媽,所以我想跟你交個朋友。”
宋喜覺的霍嘉敏越來越有趣,感情上像個智障,但交朋好友上卻獨有見地,真不知道該說她傻還是聰明。
二話沒說,宋喜隻提起手中的黑色啤酒瓶,霍嘉敏要跟她碰瓶,宋喜提醒道:“喝飲料吧。”
霍嘉敏不無感慨的說:“現在還有什麽好計較的?”
宋喜說:“不是計較,是尊重,尊重你,也尊重你肚子裏麵的小生命。”
這句話可說壞了,霍嘉敏當即五官往起一蹙,傷心的趴在宋喜大腿上委屈大哭。
宋喜能怎麽辦?
一手拎著酒瓶子,另一手試探性的覆在霍嘉敏頭上,輕輕拍了兩下,宋喜道:“別這樣好麽?你這樣我很有負罪感…你這樣喬治笙回頭會怪我多事,他不會罵你,但保不齊會給我臉色看。”
從霍嘉敏之前的話,宋喜不難聽出,喬治笙隻透露了她的身份,卻並沒有透露兩人之間的夫妻關係,不然以霍嘉敏的性子,八成不可能一句都不提。
無論宋喜說什麽,霍嘉敏兀自沉浸在痛苦之中,眼淚透過牛仔褲,流到宋喜腿上,那樣灼熱的溫度。
宋喜不禁想到了沈兆易。霍嘉敏問她,有沒有特別特別喜歡的人,她當時就在心裏回答了,有,怎麽沒有?
當初她不也像霍嘉敏一般,愛的轟轟烈烈,愛的肆無忌憚,仿佛全世界在她眼裏,都抵不過一個沈兆易。
她愛沈兆易愛到發狂,就連宋元青的話她都不聽。
那時候的她固執的以為,所有的忠言都是杞人憂天,所有的不看好都是她跟沈兆易繼續愛下去的動力,可結果呢?
事實證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真的是真的。
虧她愛到癡迷,連看得最重的麵子都不要,低聲下氣的去求他,結果……
事到如今,宋喜還是會覺得痛徹心扉,這種痛不僅僅是生理上的,還有心理上的。是沈兆易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愛情,當真不是求來的。
宋喜走後沒多久,喬頂祥也乏了,被送回房間休息,任麗娜借故去廚房準備水果,實則是為了讓喬治笙跟薑嘉伊多些相處的時間。
客廳沙發上,喬治笙垂著視線,眼睛一直盯著手機屏幕,不知道在跟誰發些什麽。
薑嘉伊把剝好的橘子遞過去,“很甜,你嚐嚐。”
喬治笙頭都沒抬一下,淡漠的回道:“不吃。”
他問了元寶,宋喜去了哪兒。
元寶馬上回他:禁城。
她去禁城了?喬治笙想到來的路上,宋喜接了個dianha,還約好了晚上見,是誰?
以他對她為數不多的了解,他覺得今天宋喜剛剛去見過宋元青,應該沒什麽心情跑出去玩兒才對。
遲疑了一下,喬治笙又問元寶:她去見誰?
元寶讓喬治笙等一下,過了一分鍾,他回複說:宋喜跟霍xiaojie在一起。
霍嘉敏?
喬治笙更加搞不懂,她倆怎麽湊一起去了?
薑嘉伊正想跟喬治笙找話,隻見喬治笙突然站起來往外走,一愣過後,薑嘉伊馬上起身。
任麗娜還在廚房磨蹭,喬治笙路過的時候,駐足說了句:“媽,我走了。”
任麗娜聞聲看來,詫異的問:“要走?有事兒嗎?”
“嗯。”
任麗娜出了廚房,瞥見薑嘉伊也湊過來,手裏還拎著包,她說:“正好嘉伊也要走,你送她回去。”
薑嘉伊馬上笑著往前迎了一步,喬治笙頭也沒回的說:“我沒時間,讓家裏司機送她。”
說著,他走到門口換鞋,任麗娜看了看麵色尷尬的薑嘉伊,明知叫不住喬治笙,隻能囑咐說:“自己開車小心點兒。”
喬治笙出了老宅,上車後方向盤一打,開往禁城。
第125章鬼迷心竅
霍嘉敏本是趴在宋喜大腿上哭,哭著哭著,變成了側躺,宋喜也不怕被個女人占便宜,索性靠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兀自借酒消愁。
霍嘉敏悶聲道:“你給我唱首歌吧。”
宋喜垂目,“我唱歌不好聽。”
霍嘉敏說:“沒事兒,隨便唱。”
宋喜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你不怕我唱完,你心情更不好了?”
霍嘉敏想笑卻笑不出來,吸了吸鼻子,悶聲說:“我挺得住。”
宋喜掏出手機,一邊選歌一邊說:“那就別怪我嘴下不留情了。”
連了包間中的點歌,宋喜很快選定了一首歌,不多時,隨著屏幕上跳出的很有年代感的,非常熟悉的旋律也隨之響起。
宋喜拿起麥克風,對著屏幕上的歌詞,緩緩唱道:“你說你愛了不該愛的人,你的心中滿是傷痕,你說你犯了不該犯的錯,心中滿是悔恨……”
“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因為愛情總是難舍難分,何必在意那一點點溫存……”
宋喜唱歌,水平的確沒有多高,僅限於不跑調兒,但她唱歌還有個與生俱來的優勢,就是特別深情,仿佛她一開口就能戳到別人心縫裏。
以霍嘉敏此時此刻的心情,又怎麽抵得住這一首夢醒時分,剛剛憋回去的眼淚,瞬間洶湧而出,她枕著宋喜的腿,肩膀都在發顫。
宋喜心中也在隱隱抽痛,因為她比誰都明白,傷心總是難免的,在每一個夢醒時分,有些事情現在不必問,有些人,永遠都不必等。
愛了,痛了,忍住了,熬過了,最後一切都會慢慢變好的。
心中無數次的默默叨念,宋喜不僅要說服霍嘉敏,她還,她現在還不是好好的?天知道當初的她比如今的霍嘉敏要慘多少倍。
喬治笙一路開車來到禁城,車子停到門口,他沒有馬上下車,因為猛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來幹什麽?
不過是知道宋喜跟霍嘉敏在這兒,更明確的說,是打從他知道宋喜在這兒,他馬上就作出決定,,可真的來了,他又突然覺得自己來的莫名其妙。
就算宋喜跟霍嘉敏在一起又能如何?他要直接推門而入嗎?不用想,他前腳進去,宋喜後腳一定走,所以他主霍嘉敏的?
思及此處,喬治笙冷俊的麵孔上,難得唇角勾起,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自嘲笑容,他今晚八成是鬼迷心竅了。
既然來都來了,喬治笙幹脆下車往裏走,今天元寶在這邊招呼幾位市裏的官員,聽說喬治笙來了,還以為有什麽事兒,中途出來見他。
“笙哥,怎麽了?”
喬治笙麵色如常,“沒怎麽,你忙你的。”
元寶是人精,很快想到喬治笙不是為公事來的,那就一定是為了私事來的,他說:“她們在樓上308。”
故意沒提宋喜或者霍嘉敏的名字,這
樣無論喬治笙心裏想的誰,都能直接找到。
喬治笙也沒掩飾,順勢問:“就她們兩個?”
元寶應聲,淡笑著說道:“霍xiaojie脾氣那麽怪,沒想到跟宋喜合得來。”
喬治笙不發表看法,不曉得心裏想什麽。
過了片刻,喬治笙主動開口問:“你這邊招呼的怎麽樣?”
元寶回道:“放心吧,該請的都請到了,我按你說的,也去請了林棟文,他ish說他今晚開會,我邀請他參加下個月的奠基儀式,他ish說他下個月很忙,要出差。”
喬治笙麵色無異的說:“來不來看他,請不請在我們。”
元寶說:“程德清沒有賣他麵子,把地都給了我們,八成林書記心裏正窩火呢,以後免不了給咱們甩臉子。”
喬治笙唇角輕勾,打趣道:“甩臉子正常,誰讓人官兒大呢,咱們是民,哪有民不看官老爺臉色的。”
說著,他眼底寒光滑過,“麵子我給他,裏子他要給我,要是真的丟雙小鞋過來,那可別怪我們翻臉不認人了。”
元寶先是笑了笑,隨即忽然想到什麽,他看向喬治笙,聲音不大不小的道:“對了,祁丞今晚也來了。”s3;
聞言,喬治笙回以一個詢問的眼神兒。
元寶道:“經理跟我說的,祁丞來的比較早,帶了一幫人,很多都是熟麵孔,也有沒見過的,看樣子像是要給誰接風。馬上醫院那邊就要動工了,我最近一直防著其他幾家搞事兒,尤其是今天我們在樓上招待市裏那幫人,偏偏祁丞就選今天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喬治笙麵色沉著的說:“安排人進去了嗎?”
元寶道:“嗯,安排了,經理第一時間打dianha通知我,我讓他叫些機靈的進去。”
喬治笙道:“不用這麽緊張,我諒他也不敢在這兒搞什麽花樣。”
元寶說:“之前宋喜在商場被人跟蹤,我們也叫人嚇唬了祁丞女朋友,但祁丞一口咬定不是他,畢竟咱們也沒實錘,我擔心新仇舊怨,保不齊某些人就要在這當口鬧事兒。”
喬治笙微垂著視線,他麵前有一杯喝的東西,他喝了一口就沒再碰,這會兒沉吟片刻,他忽然道:“叫後廚做點兒吃的送來。”
元寶眸子微挑,意外道:“你不是回老宅那邊了嘛,沒吃飯?”
想起這個喬治笙就來氣,疙瘩湯就做一碗的某人,真是天生沒有眼力見兒。
“吃不慣。”喬治笙淡淡的飄了三個字出來。
聞言,元寶臉上笑容更大,帶著促狹說道:“我還以為宋喜又惹你生氣了呢。”
喬治笙幽幽的瞥了他一眼,“你現在廢話好多,跟個娘們兒似的。”
元寶邊往外走邊笑:“你讓其他娘們兒氣得吃不下飯,倒是拿我撒氣。”
喬治笙作勢起身,嚇得元寶一溜煙的跑走了。
來到外麵,元寶找人吩咐,叫後廚給喬治笙做吃的,喬治笙嘴刁,光禁城的廚師都換了好幾批了,所以但凡要端給他的東西,廚師恨不得提著腦袋做。
這邊正在交代,忽然不遠處一個侍應生快步跑來,禁城上到管事兒的下到打掃衛生的,全都經受過嚴格的訓練,在這兒別說快跑,就是快走都少見,所以元寶心底咯噔一下,頓時就反應過來,出事兒了。
第12六章臨危受命
果然,侍應生跑到元寶麵前,神色慌張,元寶沉聲問:“怎麽了?”
侍應生強忍害怕,壓低聲音回道:“樓上包房出事兒了,一個公主嗑藥磕死過去,客人在鬧。”
元寶眉頭一蹙,“哪個包房?”
侍應生說:“祁先生開的包房。”
元寶當即心下了然,一邊快步往樓上走,一邊拿出手機打給喬治笙。
喬治笙接通,慢條斯理的說:“這麽近,什麽事兒不能當麵說?”
元寶眉頭輕擰,低沉著聲音回道:“笙哥,祁丞的包間出事兒了,說咱們的人嗑藥磕死過去,我現在上去看看,你別露麵了。”
禁城雖然明麵上沒有掛喬治笙的名字,但圈內人都曉得這家娛樂城背後的大老板就是喬治笙,正如下個月要大興土木的私人醫院,那也是喬家的名產,如果在這種當kobao出喬家產業下的黑點,一定會影響到醫院的名聲。
所以元寶不讓喬治笙露麵是有必要的。
喬治笙倒也冷靜,不急不緩的道:“你先去看看。”
元寶連電梯都沒等,直接三四步一層樓,十幾秒從一層來到四層,整個四層都是包房,客人身份也都不一般,元寶上來後,直奔祁丞所在的包房。
此時包房房門敞開,門口處立著一幫花容失色的公主和侍應生,見元寶過來,眾人閃出一條路,元寶走進包房,房間中的音樂早就停掉了,長沙發上一眾人等麵色各異,經理跟娛樂城中的私人醫護蹲在中間,從縫隙中,元寶看到地上躺著一個女人,一動不動。
經理回頭看見元寶,起身走過去,壓低聲音說:“寶哥,這女的可能還有心髒病,咱這兒的醫生治不了,要趕緊送醫院。”
元寶眉頭一蹙。
如果今天這事兒鬧到外麵去,風聲一定不好壓住,但若是關起門來辦,還有的回旋。
正盤算著,坐在沙發正中間的祁丞,忽然開口說道:“元寶來了,你趕緊看看吧,今天這事兒怎麽處理,你們的人突然嗑藥嗑到抽,掃了我們滿屋子人的興,我說我們暫且不追究,隻讓你們趕緊把人送到醫院去,結果沒人動……”
說著,祁丞話鋒一轉,嘲諷的口吻道:“知道你們規矩嚴,可不知道的還以為七少見死不救呢,你快看看,這人都要不行了,再不送醫院保準鬧出人命,你放心,屋裏都是我們自己人,大家不會出去亂說的。“
話音落下,旁邊有人嗤聲附和,“這妞也是自己找死,幸好是碰見我們,換了其他人,哎……免不了讓你們禁城給個說法嘍。”
禁城對手下的人管理頗嚴,向來不準公主搞嗑藥這一套,客人們也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兒,所以幾乎沒有強人所難的,今晚這事兒,怎麽看怎麽蹊蹺,元寶站在原地,腦子飛快的轉動著。
忽然間,他靈光乍現,想到了一個人。
湊到經理耳邊,他吩咐了一句什麽,經理馬上快步往外走,剩下元寶對著沙發上的祁丞賠笑,“不好意思祁先生,打擾各位興致了,今天這單算我們的,我給各位陪個不是。”
說著,他邁步走到桌邊,拿了一個空杯子,倒了一杯酒,舉杯麵向眾人。
祁丞沒動,其他人以他馬首是瞻,自然也都沒有表示。
元寶手臂抬著,氣氛不是不尷尬的,誰不曉得他是喬治笙的左膀右臂,喬治笙待他像兄弟,如今不給元寶麵子,那就是變相在打喬治笙的臉。
元寶挺了數秒,隨即麵不改色的收回,看著祁丞,他淡笑著問:“祁先生不滿意這樣的結果,那您說一個。”
祁丞一副為難的模樣,瞥了眼地上生死未明的女人,輕蹙著眉頭說道:“現在還不送醫院搶救,等什麽呢?要是真把人耗死了,算你們的,還是算我們的?”
說罷,不待元寶回答,他又徑自補了一句:“藥不是我們逼她吃的,事實上我們都沒看見她什麽時候吃的藥,進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剛才突然就發了瘋,然後就哐當一下倒地上了,我還納悶兒呢,怎麽禁城最近還收了批碰瓷兒的?”
“我一個人說你可能不信,剛剛這屋裏麵,一半都是你們的人,你可以隨便找個人問問。”
不用祁丞說,元寶本來也要問的。
轉過頭,他視線掠過門外一眾神情緊張的公主,其中有相熟的,元寶把人叫進來詢問當時事發經過。
女人的回答跟祁丞說的不離十,元寶可以不信祁丞的話,但他不能不信自己人的話。
如果藥不是客人逼著吃下,而是自己吃的,那承擔責任的隻會是禁城。
祁丞見元寶不言語,他從旁鼓勸:“你要是拿不定注意,給你老板打個dianha問問,不是我說,七少麵子再大,出了人命也是要負責任的。”
元寶心裏煩躁,即便明知這是個局,但一時半會兒也破解不了,唯一的希望隻在那個人身上了。
想曹操曹操到,隻聽得門口處一些聲響,元寶扭頭去看,背光處看不清楚麵孔,唯有來者纖細卻凹凸有致的身形,是個女人。
女人疾步往裏走,來到地上躺著的女人身側,動作利落的開始檢查。
祁丞一愣,也是直勾勾的看了數秒才驚覺,“宋喜?”
宋喜兩耳不聞窗外事,滿眼隻有已經休克的患者。剛剛經理跑到包間去找她,隻跟她說了一句話:宋xiaojie,今天無論如何不能鬧出人命,不然喬先生會很麻煩。
在宋喜眼中,治病救人是醫生的天職,但也隻有她自己心裏才清楚,當經理說喬先生會很麻煩的那一刻,這條人命不單單是人命,還有其他更多的承載。
宋喜很快判斷出女人休克的原因,一邊給她做心髒複蘇,一邊喊她熟人進來。
元寶往門口使了個眼色,馬上有個女孩子踩著高跟鞋跑進來,宋喜說:“去把她的隨身包找來,看看裏麵有沒有治心髒的藥。”
女孩子張著唇瓣,慢半拍點頭,“哦,好,好。”
“元寶。”宋喜頭都沒抬,自顧叫了一聲。
元寶立即彎下腰,靠近她,宋喜低聲吩咐,叫他派人去買藥,以備不時之需。
元寶馬上吩咐人去辦,一幫人分頭行動,最後當已經休克的女人,奇跡般在宋喜手下緩緩睜開眼睛之際,整個禁城的人全都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