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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套話的狐狸
話說喬治笙被宋喜氣得心直突突,心想什麽叫蹬鼻子上臉?什麽叫好賴不分?什麽叫恩將仇報?什麽叫給臉不要!
合著他最近對她太好了,她都快不知道這到底是誰的家。全文字閱讀
想到家,喬治笙腦海中滿是宋喜那張猝不及防被他戳白了的臉,先是煞白,緊接著像是渾身血液逆流,就連耳根子都是通紅一片。
她每次尷尬都會臉紅,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別人上臉這麽快的。
不就是嘲諷了一句寄人籬下嘛,他說的又是事實,她有什麽好難受的?再說了,她一聲招呼都不打,一走就是好幾天,她的貓還不是放在他的地盤養?怎麽就能她養貓,他養個狗就不行,到底是誰家?
坐在臥室沙發上抽煙,喬治笙臉色難看的很,好幾次都想上樓把她叫出來,再損她兩句解解氣。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亮起,緊隨而來的就是響鈴聲,喬治笙瞥了一眼,麵不改色的劃開接通鍵。
以往心情不錯的時候,還會嗯一聲,今兒喬治笙是一聲都沒吭。
常景樂慣常慵懶的口吻問:“嘛呢?”
喬治笙抽了口煙,冷淡的道:“有沒有事兒,沒事兒我掛了。”s3;
常景樂聞言,“呦,誰惹你了?”
喬治笙不言語,常景樂自顧自的叨叨,“誰這麽不開眼呐?惹誰不好敢惹你,活擰歪了?”
喬治笙想到宋喜,口中吐出的白色煙霧一如心底的惡氣。
常景樂畢竟跟喬治笙認識十幾年了,隔著手機也感覺到他是真的不高興,收回戲謔的口吻,他稍顯認真的問:“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
喬治笙暗自壓下不爽,聲音不辨喜怒的回道:“沒什麽。”
常景樂是心大之人,喬治笙每天忙那麽多事兒,總會有不盡人意的,他不想說,常景樂也不追問,隻徑自換做八卦的口吻說:“欸,你猜我今晚看見什麽了?”
喬治笙一如既往的不出聲,才不會配合常景樂。
常景樂也是習慣了,自問自答:“我從港灣路經過,看了好大一個熱鬧,一幫臭ng調戲一個落單大ein,那場麵,嘖嘖嘖……”
喬治笙本就心情煩躁,聞言,他沉聲道:“你是不是閑瘋了?看看現在幾點了,你的夜生活剛開始,別來煩我。”
常景樂陰陽怪氣的說:“你見過哪個鹹豐被你使喚的跟李蓮英似的?”
說罷,不待喬治笙掛斷dianha,他趕緊無縫銜接的補道:“不跟你開玩笑,我今天真的走桃花運,這麽晚都能讓我撞見個大ein,人家ein還很有愛,胸前背後都背了個裝貓的貓箱…你知道什麽叫貓箱吧,就是……”
這回輪到喬治笙心裏咯噔一下,他下意識的問:“誰?”
常景樂不緊不慢的回道:“宋喜啊。”
“你在哪兒看見她?”
喬治笙聲音很平穩,是毫無波瀾的冷淡,就連他自己都誤以為,他其實一點兒都不擔心,可事實上,在常景樂又說了一遍港灣路的時候,這頭喬治笙已經起身往門口走。
七條原本趴在床腳處睡覺,突然耳朵一動,直起脖子看著喬治笙出了主臥。
常景樂語氣誇張的說道:“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女人,背著貓,拎著包,被一群臭ng堵在胡同口,那功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是沒看到,那畫麵簡直一個慘呐。”
喬治笙大步上了三樓,沒打招呼,兀自推開宋喜所在的房間房門,屋內一片黑暗,他摸到開關,開燈往裏走。
其實早就意料之中,常景樂不會好端端的拿宋喜跟他開涮,果然,宋喜的房間人去屋空,連人帶貓,都走了。
喬治笙站在宋喜的房間沒動,拿著手機問:“她現在在哪兒?”
常景樂一副事不關己的口吻回答:“我怎麽知道?我就是開車路過,等紅燈的時候看了半分鍾的熱鬧。”
此話一出,喬治笙半晌沒出聲,常景樂眼球一轉,聲音中多了幾分曖昧不明,“你跟宋喜怎麽回事兒?”
喬治笙隻是一瞬間的憤怒,很快他便察覺,這是常景樂給他下的一個套。常景樂是什麽人?他不是事兒媽,但是ein之友,看他天花亂墜吹得熱鬧,如果真的沒救宋喜,又怎會以這種調侃的口吻來逗他?
想著,他聲音恢複慣常冷漠,淡淡回道:“我答應了宋元青,罩他女兒一陣子。”
常景樂明顯的不信,“哦?你是怎麽罩的?用嘴罩,還是用人罩?”
喬治笙冷聲說:“我沒你那麽饑不擇食。”
常景樂笑了,“你豈止是不饑不擇食,你丫都清心寡欲了好嗎?嘶…不過我真納悶兒,你怎麽連宋喜養貓都知道,你跟她走的很近嗎?”
喬治笙一聽,心底暗罵常景樂個騷狐狸,下套下的這麽深,連他都一時不小心著了道。
之前常景樂故意不提宋喜,先提貓箱,喬治笙這邊沒忍住多問了一嘴,想必常某人那頭立馬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這會兒也就擱著喬治笙心理強大,麵不改色的說:“我見過她養貓。”
常景樂看喬治笙回的爽快,哦了一聲,然後說:“你怎麽罩著人家的?大半夜把人扔在外麵流浪,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想到此處喬治笙就來氣,不由得沉聲說:“有家她不住,怨誰?”
常景樂說:“你給她安排地方了嗎?”
喬治笙不回答,擺明了肯定的。
常景樂道:“那就怪了,我看她半宿半夜在外麵找住處,上星的酒店不讓帶寵物,她就往旮旯胡同鑽,那地兒什麽爛人都有,看著怪可憐的。”
喬治笙很想再確認一遍,常景樂說宋喜被ng調戲,到底是不是真的,但這話他問不出口,隻能變相道:“她現在去哪兒了?”
常景樂說:“我給送你家酒店去了。”
喬治笙知道宋喜現在很安全,故而拉著臉說:“多餘管閑事兒。”
常景樂無辜道:“我是替你辦事兒好嗎?人是你罩著的,要是真出了點兒什麽岔子,丟人的是你!”
喬治笙心想,該,讓她大晚上往外跑,出事兒都活該!
他戾氣很重,常景樂突然說:“明天醫院奠基儀式,你就算不為了一年幾十億的錢高興,咱能不能別跟欠了別人錢一樣?我要是工程隊的,我都不敢給你幹活兒。”
第152章送花求和
宋喜慶幸遇見了常景樂,不然她昨晚八成連行李箱都不敢撿回來,更別說是換身衣服了。
她起得早,先把七喜跟可樂送去寵物店寄養,看到寵物店的人,宋喜連比劃帶說:“我的貓昨天被一隻這麽大的大狼狗叼著,你幫我檢查一下,看它有沒有受傷,我昨天看了半天沒看到。”
男人一邊檢查一邊問:“是鬧著玩兒還是真的咬?”
這句話問的宋喜一愣,鬧著玩兒還是真的…遲疑了數秒,宋喜隻好實話實說:“我一開門就看到大狗叼著它脖子,它後背上的毛都濕了。”
男人問:“自己家養的狗?”
宋喜:“……算是吧,但是我不熟,我的貓也不熟。”
男人不由得抬眼看了看宋喜,輕笑著道:“你們家誰養狗?”
宋喜一臉吃了梅幹菜的模樣,主動岔開話題,“七喜沒事兒吧?”
男人在它脖子一圈摸了半天,最後下結論,“沒事兒,一點兒外傷都沒有,我看它狀態也很好,不像是被嚇到的樣子。”
頓了頓,男人又對宋喜笑,“反倒是你,大驚小怪,其實貓和狗可以在一起玩兒的,隻是大家表達友好的方式不一樣,你說這麽大的狼狗,那它一定喜歡叼來叼去,不然你讓它用爪子踹?”
這下宋喜就尷尬了,感情喬治笙的狗沒有欺負七喜,那是她,誤會了?
宋喜來到醫院,醫院的人見了她,都要好好的跟她打聲招呼,叫一句宋醫生,誰讓任爽得罪她之後,連個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宋喜心裏惦記著昨晚跟喬治笙吵架的事兒,別提多心煩,這簡直就是她自己作死嘛,怪不得喬治笙臉色臭成那樣,八成覺著她蹬鼻子上臉。
最關鍵的是,她竟然帶著可樂跟七喜離家出走了…好想罵自己傻叉,這種不給自己留後路的事兒,怎麽做得出來。
現在好了,請神容易送神難,她出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想,這下要怎麽回家…欸?宋喜突然想到,她出來的時候,喬治笙並不知道,她也沒有摔門砸碗的,八成他都不曉得她昨晚什麽時候離家的。
這樣的話,她悄悄地再溜回去不就得了?
其實宋喜是個很簡單的人,昨晚還被喬治笙氣得恨不能老死不相往來,可今天一早得知七喜沒有被欺負,她頓時覺得是自己太過無理取鬧,所以喬治笙怎麽損她,都在她的理解範圍之內。
仿佛豁然開朗,宋喜心底的一塊兒大石頭落了,一身輕鬆,就連例行查房的時候,臉上笑容都多了幾分。
上午九點不到,丁慧琴親自找到宋喜,把她叫到一邊,對她說:“小宋,中午十一點準時去醫院側門,到時候院長的車在那裏等你。”
宋喜美眸一瞪,“院長等我幹什麽?”
丁慧琴:“今天海威集團旗下的醫院奠基儀式,全夜城各大公立
私立醫院的院長都要去,院長帶上你,這是看重你,你趕緊準備一下。”
如果是之前,宋喜八成找理由不去了,喬治笙家裏開醫院,她去湊什麽熱鬧?但現在不同了,這不心虛嘛,總覺著人家的好事兒,她總得捧捧場才行。
宋喜問丁慧琴,“丁主任,院長訂花籃了嗎?”
丁慧琴略一遲疑,“應該會訂吧,不可能不訂。”說著,她看著宋喜道:“你不用操心這些,跟著去就行,你們都代表協和。”
話是這麽說,但宋喜一轉頭就找了家鮮花店的dianha,打過去一口氣訂了五十個雙層花籃。
店家問要寫誰的名字,宋喜當然不會寫自己的,太紮眼,想來想去,她說:“七喜跟可樂。”
想必店家一定滿臉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您確定要寫假名嗎?”
宋喜回道:“沒關係,你就這麽寫,一貓…一人二十五個,算了,湊個整數,一人三十個。”
就這樣,宋喜自己訂了六十個雙層花籃,之前說好了不再大手大腳花錢,要攢錢給宋元青買帶花園的房子,如今一看,花園沒了。
忙乎了幾個小時,中午十一點,宋喜準時出現在醫院側門,院長司機降下車窗招呼她,宋喜過去坐進後座,跟院長打招呼。
院長看到宋喜,就跟看到自己的晚年保障一般,笑容比花兒還燦爛,主動找話題熱聊,中途還說:“我以醫院的名義訂了五十個花籃,其中十個寫了你的名字。”s3;
宋喜美眸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意外,倒不是別的,隻是心虛不想讓自己的名字當眾出現在跟喬治笙有關的場合,生怕被有心人識破。
院長別看老,一點兒都不老糊塗,雖然宋喜無數次說她跟海威集團,和喬治笙沒關係,但是幾次的事兒下來,他已經可以篤定,兩人關係匪淺,因為隻有宋喜出麵,就沒有辦不成的。
宋喜也曉得院長心中想什麽,隻不過兩人都心照不宣罷了。
車子開到四環半的一處施工地,離著老遠就看到天空中飄著碩大無比的氫氣球,氣球下方拉著紅色的長幅,上有海威集團的標誌和字樣。
宋喜之所以送這麽多的花籃給喬治笙,一來有愧疚道歉之意,二來也是與生俱來的豪爽,總覺著太少了拿不出手,可真當到了地方宋喜才發覺,六十個……哈,這個數字的花籃在一片花海之中,簡直就是滴水入海嘛。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宋喜不會相信哪家集團的產業奠基儀式,會有這麽大的排場,別的不說,就說花,多到宋喜誤會這裏不是開醫院,而是要開歸宿陵園。
車子開過,她眼睛很快的掃了一眼,光是同一家企業送的花籃,就足有百個之多,一層一層,幾乎要把全是土坯的工地打造成花園廣場,這下好了,求和之意,首站告敗。
車子都在統一的地點停放,下車後,宋喜跟著院長往裏走,賓客席位那裏早就坐了五六gren,每一個椅背上都寫有各自醫院或者企業的名字,還有個人姓名。
院長一路跟人打招呼,連帶著宋喜也要一路陪笑,終於坐下,她眺目看向搭建的中心主席台。
台下不少穿著zhif的警衛員在守衛,身邊人是新任市長和市委書記都親自過來了。
宋喜認識市委書記林棟文,那他身邊那個,一定就是新任市長了。
心底很酸,那種感覺無關名利的爭奪,隻是人走茶涼,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第153章不買賬
喬家開醫院,到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宋喜的座位還算是靠前的,眺目往台上看,怎麽沒看到喬治笙呢?
喬治笙私下裏為這塊兒地沒少下功夫,不可能不到場的,可餘光瞥見台下密密麻麻的記者們,宋喜又仿佛恍然大悟,喬治笙從不公開在媒體前曝光,至今為止上都沒有他的正臉zhaopian,八成今天這場子,也是由其他人過來代替,他隻在幕後。
上午十二點零八分,長寧醫院奠基儀式正式開始,主持人站在台上介紹今天的到場嘉賓,其中自然著重介紹了市委書記林棟文,以及新任市長盛崢嶸。
台上台下一片掌聲,尤其是給盛崢嶸遞話筒的工作人員,謙卑的恨不能九十度鞠躬,雙手呈上。
宋喜承認,她是俗人,看到這場麵心裏特別的不舒服,就好像一朝天子一朝臣,叫她這個長公主對著新任皇帝俯首陳臣,著實有些難為人了,偏偏身後還有不知內情的人在竊竊私語,拿現任的盛崢嶸與過去的宋元青相比較。
“希望這個新來的盛市長是個清官兒。”
“哎,清不清的,咱們下麵的老百姓怎麽知道?以前那位都說清廉,最後怎麽了?”
“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宋喜如坐針氈,很想站起來,大聲的反駁回去,可現實中,她隻能佯裝接dianha,起身一路弓著腰離開坐席。
身後傳來盛市長講話的聲音,宋喜一個人默默地往遠處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隻是不想在人堆裏麵紮著了,走著走著,她來到集中堆放花籃的位置,放眼一瞧,怕是全夜城數得上名號的集團公司,全都送了祝福來,好生熱鬧。
同一時間,施工地的另一處位置,看似一個尋常的工人休息間,其實打開門,裏麵喬治笙,常景樂,阮博衍等人都在,還有一些其餘私下裏關係不錯的人,因為喬治笙登不上台麵,所以這幫人索性都不露麵,就在這兒給他慶賀。
休息間外麵樸實,裏麵早就被人精心布置了一番,環形的真皮沙發,滿大理石桌的香檳紅酒,窗簾一拉,外麵什麽都看不見,也沒人會注意到這裏。
喬治笙一身黑坐在沙發中間,常景樂坐在他對麵,手裏拎著一杯酒,挑起半邊眉毛打趣,“你丫能不能高興點兒?今天是你請財神爺的日子,拉著張臉,嚇唬財神爺呢?”
周圍人聞言笑出聲,隻有喬治笙不苟言笑,微垂著視線,順勢點了一根煙,說:“我笑一笑財神爺就能來?照你這麽說,我什麽都不用做,躺家裏笑就好了。”
邊上的阮博衍輕笑著接話:“財神爺要是個女人,八成能行。”
常景樂笑說:“他要是浪起來,男人也抵不住啊,隻可惜人家心有所屬,守身如玉。”
喬治笙眼皮一掀,黑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盯著麵前的常景樂,沉聲威脅,“外麵正看風水呢,要不連你帶奠基石一塊兒埋了?”
常景樂不以為意,挑眉回答:“欸,這可不行,你埋奠基石是為了穩,埋我豈不是找炸?”
阮博衍對喬治笙說:“你把他捆炮仗上一塊兒放了,省事兒。”
一旁有人說:“現在不讓放炮仗,隻有彩彈。”
也有人說:“要不給他磨成粉,一把揚了?”
一屋子人說什麽的都有,常景樂罵罵咧咧,“一個個嘴損的,我刨你們家金礦了,非要給我挫骨揚灰?”
屋裏正鬧騰著,房門打開,眾人聞聲望去,倒不怕是別人,因為外麵有人守著,等閑人也進不來,果然,走在前頭的是個熟麵孔,也是這幫人裏私下玩兒的不錯的一個,男人跨步進來,身後還跟著元寶。
眾人笑著打招呼,元寶悄ii給喬治笙使了個眼色,喬治笙起身跟他一道出門,待到了外麵,喬治笙問:“什麽事兒?”
元寶說:“我剛才在外麵看到宋喜了。”
喬治笙麵無表情,停頓三秒才道:“就這事兒?”
元寶看到喬治笙眼底明顯透露著你耍我三個字,未免觸怒今天一直心情不好的某人,元寶趕緊說:“我看她一個人在外麵,過去打了聲招呼,問她為什麽不進去,她說在附近看看,附近都是土,有什麽好看的,我猜是新任的盛市長在台上講話,怕是心裏不舒服吧。”
喬治笙冷冰冰的回道:“你特地把我叫出來,就是為了讓我一起跟你猜她心裏想什麽?”
元寶看出喬治笙氣性特別大,明明昨晚把宋喜接回去的時候還好好的,一晚上,怎麽了這是?
硬著頭皮,元寶問:“你們又吵架了?”
問罷,不待喬治笙回答,元寶又道:“應該說,你又單方麵的挫人家了?”
喬治笙冰冷著一張俊臉,眼底的怒意不加掩飾,不耐煩的回道:“有些人蹬鼻子上臉,給她三分顏色,她還開上染坊了。”
元寶聽的心驚肉跳,瞧把活閻王給氣的,喬治笙這人雖說喜怒不形於色,可其實他被氣到的情況並不常見,畢竟嘛,誰沒事兒敢去氣他啊,所以聽到他這麽說,元寶還是很驚訝的。
“怪不得呢。”
元寶忽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喬治笙不著痕跡的橫了他一眼,元寶從褲袋中掏出一疊紅綢,喬治笙正納悶兒是什麽東西,隻見元寶把紅綢抖開,上麵還寫著字呢,竟然是花籃上的賀貼,其中一條標注著可樂,另一條標注著七喜。
元寶見喬治笙眉頭一蹙,他解釋道:“剛才一走一過看見的,剛開始還以為眼花,後來發現幾十個花籃都寫著可樂跟七喜,我猜準是宋喜送的,正常人誰會寫這種名字。”
喬治笙拉著臉說:“看來本尊譜太大,我都請不到她的本名。”
不用真名也就算了,弄倆飲料的名字算什麽?知道的是她養的貓,不知道的還以為飲料公司送來的呢。
元寶暗自歎氣,嘴上說道:“人家都主動送花來了,今兒又是個好日子,你別跟她生氣了。”
喬治笙懶得說,她好意思離家出走,就別怪他翻臉無情,當他的地方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
第154章我心裏怎麽想,你不
清楚?
越想越來氣,喬治笙冷聲道:“哪兒來的還哪兒去。”他還差她幾個花籃了?笑話。
元寶滿眼無奈,“她都沒家了,難道送醫院去嗎?”
她都沒家了……喬治笙忽然胸口有些發悶,一如昨天晚上,兩人一個門裏一個門外,他說她還寄人籬下,就別再替貓爭什麽主權了,那一瞬間她臉色先白後紅,他胸口就像現在一樣不舒服。
喬治笙覺著,是元寶替宋喜說話,又把他給氣著了,所以他索性朝著元寶發難,質問道:“不就認識這幾個月嘛,什麽時候發展成戰友情了,難不成真把她當回事兒?你記著,我倆是假的,三年一到,分道揚鑣。”
說罷,喬治笙還覺著不解氣,自顧自補了一句:“我都不在意,你還真上心了。”
元寶絲毫不在意喬治笙的揶揄,他還小聲嘀咕,反揶揄,“是啊,照這樣下去,用不了三年。”
喬治笙又不是聾子,聞言,拉著臉說道:“你明知道她就是頂了個喬太太的名號,我心裏怎麽想,你不清楚?”
此話一出,元寶忽然眼神一變,是啊,他怎麽忘了這茬,竟然真覺著宋喜人不錯,如果能留在喬治笙身邊也是樁好事兒,可是喬治笙心裏怎麽想……
兩人正在門口對立而站,房門忽然從裏麵推開,常景樂出來接dianha,瞥見兩人神情不對,很快掛斷,然後問:“你們兩個幹嘛呢?”
喬治笙不回答是理所應當的,元寶應了句:“一會兒舞獅隊過來,我跟笙哥打聲招呼。”s3;
喬治笙有一半岄州血統,岄州那邊的老規矩,如果家裏有好事兒,是要請舞獅隊過來慶賀的,北方這邊規矩少,可有可無,所以元寶跟喬治笙打招呼也是理所應當。
常景樂沒當回事兒,嘴上說著去前麵接個人,結果剛要走,元寶手上的紅綢子飄到他腿邊,他也是眼尖,一眼就看到七喜二字,所以順勢接到手裏。
“欸?這不宋喜的兩隻貓嗎?”
常景樂抬起頭,先看元寶,再看喬治笙。
元寶眼底閃過一抹詫色,暗道常景樂怎麽會知道?
喬治笙拉著張冷臉,常景樂都知道?
仿佛全世界都曉得宋喜的貓叫什麽,隻有他,感覺他們是假的同一屋簷下。
見喬治笙不答,元寶回道:“宋xiaojie送來不少花籃。”
常景樂臉上帶笑,“是嗎?她也來了嗎?”
“嗯,來了。”
“在哪兒呢?怎麽沒過來?”
元寶道:“她跟醫院領導來的,應該在前麵嘉賓席。”
常景樂帥臉上美滋滋的,說了句我去看看,然後就直接走了。
元寶偷著打量喬治笙的臉,喬治笙扭頭進屋,不給他端詳的機會。
元寶站在門口,很輕的歎了口氣,原本還以為喬治笙是在乎宋喜的,可剛才他說的那句話,猶如醍醐灌頂,是啊,喬治笙心裏怎麽想,別人不知道,可是元寶知道啊。
看來以後不能再輕易為宋喜講話了,因為講了也是白講,沒準兒隻能讓喬治笙更加看她不順眼。
宋喜早就回到座位,台上剛剛奏完國歌,此時正在進行建築物的功能和職責介紹,身邊的院長在跟其他同僚聊天,小聲議論著像長寧這樣的綜合性私立商業醫院,每年的收益以及下屬的職工福利。
也有人說,這樣一所專門針對高端收入家庭的純商業醫院,所需的醫生,護士全部都要是高端甚至是頂端的,夜城本就是全國人才的聚集地,現下各大醫院也在爭搶優秀人才,那麽以長寧的需求量和高薪優待,勢必會引得其他重點醫院的人才外流,以後將是一場不見血的搶奪戰。
宋喜對這些都興致缺缺,反正她又沒想過跳槽,協和已經很好了。
正百無聊賴之際,手機響起,宋喜掏出來一看,屏幕上顯示著常景樂來電字樣。
宋喜盯著屏幕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很快劃開接通鍵,側身打招呼,“喂?”
手機中傳來好聽的男聲,“是我,常景樂。”
宋喜應聲:“嗯,我聽出來了。”
常景樂說:“你在長寧的奠基儀式吧?”
宋喜道:“我在。”
他問:“你在哪兒?我在嘉賓席右側的氫氣球這兒。”
宋喜直起腰,往右一看,果然看到一身酒紅色襯衫的常景樂,他臉上罩著一個黑超,個子高高的,跟明星似的。
“我看到你了。”
宋喜拿著手機,與此同時站起身往外走。
常景樂也很快看到宋喜,笑著朝他揮了揮手。
兩人都掛了dianha,宋喜走至常景樂麵前,勾起唇角說:“你也來了。”
常景樂笑,“我要是不來,某人小心眼兒,一準兒把我跟奠基石一起埋了。”
宋喜自然知道某人是誰,暗道這話說的沒錯,喬治笙是很小心眼兒。
心裏這麽想,宋喜嘴上不能這麽說,她開口道:“我還想今天給你打dianha,約你吃飯的,正好,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常景樂說:“那就晚上吧,晚一點兒我聯係你。”
宋喜點頭,“好。”
常景樂沒有直接走,而是主動問:“你在這邊兒挺無聊的吧?走,我帶你去那邊兒,他們請了舞獅隊,總比在這邊兒聽他們叨叨強。”
宋喜下意識的問:“哪邊兒?”
雖然兩人五米內沒人,周遭也都挺吵的,可常景樂還是稍微壓低聲音回答:“治笙在那邊兒呢,他不想露臉,但這樣的場合,他不來又不好,我們在另一處施工地慶祝。”
宋喜想到喬治笙那張臉就打怵,努力露出笑臉,她搖搖頭說:“我不去了,祝他醫院順利開工,以後開業大吉。”
常景樂道:“你當麵兒跟他說啊,就這附近,開車幾分鍾。”
宋喜仍是搖頭,“不了,你去吧。”
常景樂笑容中透露著打趣,看著宋喜說:“我怎麽感覺你挺抗拒他的呢,是不是他常常拉著臉給你嚇著了?”
宋喜先點頭再搖頭,整個腦袋都不分東南西北了,常景樂忍俊不禁,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走吧,治笙讓我來接你的,不然我怎麽知道你在這兒?”
宋喜聞言,明顯的愣了一下。
第155章甩臉子
喬治笙讓人來接她?這話怎麽聽怎麽透露著不靠譜。全文字閱讀
許是宋喜眼中的狐疑特別明顯,常景樂不得不使出shasho鐧,“你有什麽不信的?他還看見你給他送的花籃了呢,不信你打dianha問他。”
這下宋喜真有些迷糊了,暗道難不成喬治笙有話跟她說?
常景樂連哄帶騙,到底把宋喜弄上了車,車子才開了幾分鍾,從施工地的另一處偏門駛入,這邊除了幾處工作間之外,可以說是一片荒涼,那不用問了,喬治笙他們準在裏麵呢。
下了車,常景樂帶著宋喜開門往裏進,裏麵特別熱鬧,本是笑鬧聲一片,見常景樂帶著一個大ein進來,沒跟宋喜打過照麵的人,立馬挑眉來了勁兒,揚聲問:“誰啊這是?”
“你說出去接人,就是去接妹子的?”
“ein看著眼生啊,常樂快給我們介紹介紹。”
一幫大老爺們兒肆無忌憚的打趣著,宋喜難免有些局促,眼睛很快的瞥過沙發中間,那裏坐著再熟悉不過的人,一張棺材板兒臉,兀自抽煙,話也不說一句。
宋喜垂下視線,忽然有些後悔過來了。
常景樂一本正經的回道:“別瞎鬧,不是我妹子,朋友。”
如果常景樂認了是妹子,別說還沒那麽多事兒,可他不認,那這事兒就大了,本就是一幫愛鬧的主,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這個話題,連連揶揄常景樂是不是還沒追上,還有人直接告誡宋喜,叫她離常景樂遠點兒,丫禽獸不如,別往火坑裏麵跳。
鬧鬧吵吵的,常景樂解釋他們也不聽,宋喜一直在等喬治笙開口,不是他叫她來的嘛,怎麽這會兒話都不說一句,等了半天,她心裏都有些氣,難不成叫她過來當猴子耍的?
阮博衍看了半天,忍不住幫襯了一句:“宋xiaojie,過來坐。”
他這一句話,眾人忍不住將視線投到宋喜身上,一個個也不鬧了,暗道以阮博衍的態度,那宋喜絕不是常景樂的女朋友。
終於給了宋喜一個講話的機會,宋喜先是向阮博衍投以一個感謝的目光,隨即微笑著說道:“謝謝,不用了,我就是過來道聲喜,不耽誤你們玩兒,那我先走了。”
說著,宋喜一邊頷首,一邊轉身往外去。
常景樂還不待叫住她,宋喜也剛剛做出要推門而出的動作,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拉開,門口處出現幾張陌生的麵孔,是幾個中年人攙扶著一個老人,見狀,宋喜頓了一下之後,立馬往旁邊躲,把路讓出來。
坐在沙發上的喬治笙站起身,叫了聲四叔,然後邁步迎上前。
這會兒宋喜對喬家人還是完全陌生的,她也隻見過喬頂祥和任麗娜,等到以後才曉得,眼前的這位是喬治笙的親四叔,喬頂祥的四弟,喬頂順。
喬頂順身邊扶著的人,是他的兩兒一女,除此之外
還有不少從三十幾歲到四十幾歲不等的男男女女,一大幫人,喬治笙挨個打招呼,什麽大哥大姐,二哥二姐……聽的宋喜頭暈眼花。
因為來人眾多,將出去的路給堵上了,宋喜也不好直接沒禮貌的擠出去,隻能選了處角落站好,等到一會兒門口疏通,她再走。
元寶不知何時來到宋喜身旁,:“還差一位,等人來了就開始舞獅。”
被一大幫陌生人充斥周圍,宋喜從未覺得元寶是這樣的親切熟悉,點頭哦了一聲,她也小聲回道:“這麽多人,我就不在這兒添亂了,祝你們奠基儀式順利,以後財源廣進。”
元寶說:“來都來了,看看吧,特地從岄州請過來的舞獅隊,南獅跟北獅不一樣的。”
宋喜下意識的微笑搖頭,“不了。”
元寶大抵猜到宋喜為什麽要走,還不是因為喬治笙不搭理她,想到先前她一個人站在場外,隻為了避開那位新任市長…哎,看著怪不忍的。
“沒事兒,笙哥要忙著照顧家裏人,顧不上咱們。”
元寶特別會說話,他用的是咱們,而不是單獨的一個你。
宋喜不好拂了元寶的麵子,加之喬治笙也確實顧不得她,她就衝當個看客,一會兒看看南方的舞獅到底有哪裏好。
這邊的休息間不止一處,見喬家人悉數到場,屋中沒有地方,常景樂跟阮博衍帶著眾人去隔壁,宋喜跟在元寶身旁,也一道出去了。s3;
喬治笙在跟家裏人說話的功夫,餘光瞥見宋喜離開的背影,她身旁有元寶,元寶會照顧她的。
一想到照顧二字,喬治笙自己都來氣,又不是他叫她過來的,他何必在意她的感受?別以為送幾個花籃就能當昨晚的事兒拉倒了,沒門兒!
宋喜跟元寶他們去到隔壁,隔壁也一樣的煙酒糖茶一應俱全,先前沒問出她的身份,這會兒有人讓常景樂介紹,常景樂道:“我說了啊,朋友。”
宋喜很大方,微笑著跟眾人打招呼,“你們好,我叫宋喜。”
大方又漂亮的女人總是格外的招人喜歡,大家不再開她跟常景樂的玩笑,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某男要跟宋喜加微信,宋喜還不待應聲,一旁的常景樂就說了:“不加,你看這些人人魔狗樣的,其實脫了衣服禽獸都不如。”
此話一出,其他幾個禽獸豈能放過他,起身就要過來擒他。
常景樂一邊往後躲一邊挑眉說:“宋喜可是治笙罩著的,你們自己掂量著辦,別說我沒提醒你們。”
今兒能坐在這裏的人,且不說跟喬治笙的關係有多好,總歸都是有些心眼兒的,剛剛他們就在納悶兒,被常景樂領來的女人,阮博衍要客氣的叫一聲宋xiaojie,可她偏偏是來給喬治笙道賀的,關鍵喬治笙還沒搭理……就這複雜的人物關係,足夠大家背地裏喝一壺的。
不過不管怎麽說,此女不一般,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因此眾人嘻嘻哈哈,雖沒深究,但也沒人貿然敢去撩宋喜。
宋喜並不排斥跟這些人相處,他們嘴上混,但是心裏明白,所以不會越過雷池一步,說一千道一萬,跟聰明人打交道,舒服。
第15六章被佛打劫
此前元寶說喬治笙在等一個人,宋喜不知道是誰這麽大的譜,還要所有喬家人都在這兒等著,可是後來一幫人從房間裏麵出去,宋喜看到喬治笙身旁多了個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一身幹練的白襯衫加黑色西褲,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臉上戴著黑超,看不清楚五官,但卻看到喬治笙微笑著跟她講話,她也微笑著點頭回應。
宋喜好懸掉了下巴,喬治笙欸,他竟然露出那麽溫和的表情,不是裝的,是真心實意,這點宋喜還能看得出來。
元寶發覺宋喜好奇的目光,順勢看去,出聲說:“笙哥小姑姑。”
宋喜哦了一聲,想到上次去喬家老宅的時候,喬治笙提過一嘴,說是奠基儀式,小姑會來。
她頗為感慨的接了句:“他跟他小姑關係很好吧?”
“嗯。”元寶話不多。
宋喜也沒再往下問,真的隻是好奇喬治笙這樣的人,也會分個親疏遠近。
宋喜跟元寶並肩而立,正說話的功夫,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宋喜回身。
“小喜,還真是你,你怎麽在這兒?”
麵對女人一臉的驚訝,宋喜也是美眸微挑,先出聲打招呼,“阿姨。”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顧東旭他媽喬舒欣。
喬舒欣是喬治笙同父異母的大姐,根兒紅苗正的喬家人,她來慶賀再正常不過,隻是宋喜出現在這裏……
宋喜稍愣過後,牽起唇角回道:“我跟我們醫院院長來的。”想了想,此時的站位也需要解釋,所以又補了一句:“我跟元寶是朋友。”
喬舒欣看了眼元寶,元寶禮貌頷首。
喬舒欣眼底的詫色一閃而逝,隨即站在宋喜身旁,跟她聊起了天。
宋喜發覺,雖然喬舒欣也是喬家人,但可能分家較早,所以跟喬治笙的叔伯姑姑以及堂哥堂姐,並不怎麽說得上話,明明都姓喬,可卻明顯不是一路人,不然也不會站在她身邊,隻跟她說話。
上午十二點零八分,舞獅團隊悉數到場,在正式舞獅之前,還要有一個點睛儀式,隻見兩人一組的黑色南獅,邁著靈活的步伐,眨著大眼睛跳到喬治笙麵前,其餘還有三組,分別是白,紅,黃三色的獅子,也各自站在了喬治笙的四叔,小姑與常景樂和阮博衍身前。
喬治笙萬年不改的一身黑色,襯著一張俊美的麵孔,仿佛精致的冰雕,右手拿著毛筆,蘸了一抹金色,下筆猶如輕描淡寫,在黑色獅子的眼眶中點上了兩抹金。
黑色獅子連眨眼簾,不過是多了一抹金,真的仿佛活過來一般,顧盼生姿,活靈活現。
其餘幾人也都完成點睛,隨著一旁的鑼鼓隊奏樂,舞獅正式開始。
一眾人等站成一排,身後有保鏢撐傘遮涼,前方一片開闊地,黑,白,紅,金四色獅子共有幾十對,場麵盛大。在獅群之中,一個手持葵扇作大頭佛扮相的人,格外的引人注目,因為他是獅隊的指揮者,隻見他葵扇往左一指,金色獅隊馬上奔向左側已經搭建好的竹竿,作勢就往上爬葵扇往右一指,紅色獅隊歡悅的邁向梅花樁。
宋喜看得甚是高興,早些年陪宋元青參加類似場合,也見過舞獅隊,不過在夜城開業開張,請的大多是北獅,北獅以突出獅子的英武霸氣為主,不像南獅會表演這麽多的節目,看來這回沒走是對了。
喬舒欣也覺著好看,一直在跟宋喜交頭竊語,問東問西,宋喜對南獅不了解,隻好把元寶也拉過來一起聊。
喬治笙無意間餘光一掃,看到宋喜仰著臉跟元寶說話,不知道元寶說了什麽,宋喜特別高興地樣子,滿臉止不住的興奮。
看到她這麽高興,他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回想起昨天一晚上沒睡著,把他氣成這樣,她倒是沒事兒人似的,誰給她的勇氣?
有種離家出走,就別再出現在他麵前,現在跟他的人聊什麽聊?
宋喜感覺到背後一股殺氣,轉頭看去,喬治笙正目視前方,眼睛都沒斜一下,她暗自心驚,難不成是她想多了?
伴隨著鑼鼓聲,手持葵扇的大頭佛晃晃悠悠的從遠處走到近處,身後跟著四隻顏色各異的獅子,煞是好看。
元寶微微低下頭跟宋喜解釋,這四隻獅子的臉譜均有不同,來曆也都不同,宋喜正聽得熱鬧,忽然那大頭佛直奔她而來,眾目睽睽之下,抬手握上她的手臂,直接把她從人堆兒裏拉出來。
宋喜一臉懵逼,元寶也是納悶兒,再看喬治笙那邊,麵無表情之下,眼底藏著的是隱隱的不悅。
宋喜被大頭佛拉著往獅群中走,一些獅子緊隨其後,隱隱綽綽,將宋喜的身影遮了個九成九。
耳邊鑼鼓喧天,宋喜一回頭,根本看不見人,都被獅子給擋住了,她隻能滿眼不解的看著身旁的大頭佛問:“拉我幹什麽?”
大頭佛畫的是笑麵,對上那張放大的笑臉,隻聽得內裏傳來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不答反問:“你是元寶的人?”
“啊?”
周遭聲音太大,宋喜聽不真切。
大頭佛忽然把整張臉靠近宋喜,都快要貼在她臉上,再次問:“你是元寶的人?”
這回宋喜聽清楚了,趕忙搖頭擺手,“不是,我不是他的人。”
大頭佛笑著,仍舊不肯鬆開宋喜的手,貼近她,大聲說:“看到那上麵的東西了吧?你拿下來,我放你走。”
宋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在兩人頭頂上,架起的竹竿中間綁著一團紅色的綢花,綢花下麵係了個卷起的紙筒。
宋喜仰頭瞧了瞧,隨即大聲回道:“我夠不著!”
大頭佛笑說:“你夠不著,我們送你上去啊。”
話罷,他將葵扇往腰後一別,忽然一彎腰,將宋喜打橫抱起來。
“啊……”宋喜驚呼出聲,再回神已經雙腳離地。
抓著男人肩膀處的衣服,宋喜有些惱,蹙眉道:“你放我下來!”
男人非但不放,還叫來一旁的獅隊,圍成一個圈,最裏麵的幾人放下獅頭,湧過來用手臂搭成一個人肉彈床,大頭佛將宋喜往上一扔,宋喜想揍他來著,結果混亂中隻敲到佛頭,砰地一聲,敲到她手指骨生疼。
男人悶聲罵了一句,隨即大聲說:“把她扔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