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約期將至
遺忘嗎?或許是個好辦法。可是…
“我做不到!”
子啟抬起頭,看向劍一,要他遺忘平安被殺死,怎麽可能?更何況,平安現在就在自己劍中,我做不到!
“沒有什麽做不到的,當你踏出那一步,你就會發現,原來忘記是那麽簡單。”
劍一一副安慰人的樣子,可子啟卻聽出了,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這時,子啟才發現,劍一的眼神,居然有一丁點灰暗,放在其他人身上,很正常,但是在講究劍心通明的劍修身上,便不合理了。
“你…”
子啟斟酌了一下用詞,準備開口詢問,但是被劍一打斷了。
“不用迂回,我告訴你便罷了,反正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事。”
劍一擺擺手,說道:“事情很簡單,就是我的好兄弟被一個人殺死了,而我不能殺他,所以,我選擇了遺忘,我成功了。”
說罷,劍一發出了爽朗的笑聲,但子啟卻聽出無盡的苦澀。
雖然劍一說得簡單,但事情一定不是那麽簡單,至少,劍一說道好兄弟三個字時,聲音下意識地加重了些許,所以…
自欺欺人嗎?倒也是辦法。
子啟心道。
“謝謝。”
本著感謝的想法,子啟想劍一道了一聲謝。
“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麽?趕快修行,待我印靈破極境時,便是你我一戰之日!”
摒棄眼中雜念,劍一恢複了眼中的清澈,那是隻渴望戰鬥的清澈。
“好,到時候可別輸的太慘。”
印靈,算不得遠,不久的一場大戰嗎?的確可以讓我忽視仇恨,這種毫無意義的仇恨。
…
在子啟好不容易開解心中之結時,他的麻煩,也悄然而至。
“主上,據我查證,殷衍已經登臨祭魂之境,而且,實力極其可怕,堪比祭魂境巔峰。”
一處昏暗的房間中,一個黑衣人半跪在地上,向上方的人影,遞去了一張紙,上麵寫滿了字跡。
而那上分的人影,火發披肩,赫然便是與子啟有衝突的吳世,他拿著那張紙,看著上麵寫滿的消息,陷入了沉思。
“是我小瞧他了。”
吳世長歎一聲,這上麵的消息太過攝人,據他判斷,這殷衍的資質,或許比得上吳弋表兄了。
“那便決定了,好好準備些許手段,以待約期。”
吳世目光眺望遠方,仿佛看見了子啟。
這時,黑衣人潑了冷水:“主上,不是我悲觀,但是若真是同境界大戰,您,恐怕凶多吉少!”
雖然黑衣人的話很打擊士氣,但是吳世知道他說得對,橫向對比吳弋,吳世認為,自己的勝算不足二成。
“那你認為,我該如何呢?”
吳世對於黑衣人的口氣,完全不像對一個下人的態度,儼然一副對待軍師的模樣。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吳世救了黑衣人一命,故而黑衣人以主上稱呼。
一開始,吳世也沒在意,但是隨著時間推移,黑衣人展現了傲人的天資,雖然比起吳世仍然差了一籌,但也算得上可怕的天驕了。
所以,吳世本來也糾正過稱呼,讓黑衣人不必再叫主上,兄長之類皆可,但黑衣人依然我行我素,時間久之,吳世也習慣了。
“我的建議不會有絲毫效果,所以,我希望,您能去找您兄長吳弋。”
黑衣人本來的辦法,就是讓吳世破入祭魂極境,但是顯然,太難了,自巔峰修入極境,比初期修入巔峰難太多了,而自己也沒有好辦法讓吳世突破,所以,找那位天驕
吳世!
便成了目前最好的辦法,至於臉麵什麽的,黑衣人認為,兄弟之間,講這些幹什麽?
說白了,你還不是為了一個家族渣滓定下生死台之約,依照對吳弋的了解,他也一定會給你很好的法子。
“兄長嗎?”
吳世抬頭看向某處,那便是應天府的位置,而他的兄長,便在其中修行,是吳家的驕傲!
“望主上前去!”
黑衣人看出吳世的遲疑,便跪伏在地上,恭聲請求,畢竟,黑衣人是真心希望吳世好。
沉默些許後,吳世淡笑著,扶起了黑衣人,說道:“不必如此,求教兄長也沒有任何丟臉之處,我之前的猶豫,隻是害怕打擾兄長修行,既你如此請求,我便去吧。”
“謝謝主上!”
黑衣人心中歡喜,以吳弋的可怕,就算不能讓吳世到時一戰得勝,至少也能保住性命。
不要認為保住性命很弱,在生死台上,每一次出手都是傾盡全力,不可能有絲毫留手,活下來,也不容易。
“你啊,這明明是我的事情。”
吳世無奈笑著,揉了揉黑衣人的腦袋。
…
應天府。
這是一片偏僻之所,或者說是,因為結界封印,才導致的偏僻。
應天府不是富麗堂皇的宮殿,他隻是一座小山,雖然小山景色優美,但毫無出彩之處,每有學生進入應天府,便會在小山一處建一草廬,注意哦,隻允許修建草廬。
現如今,應天府不過四處草廬,顯得小山清冷,而吳弋,便住在山腳處的一方草廬。
此刻,吳世正站在草廬之外,對吳弋發出疑問:“兄長,你在嗎?”
“有事便進來吧。”
沉默了些許,草廬內發出一道年輕的聲音,聲色內斂,但卻充滿了霸道。
“好。”
不過,吳世倒是很隨意的模樣,由此也可看出,吳弋對家人都很好,不然吳世不至於如此隨意。
進入草廬後,有一年輕人跪坐在木桌旁,手中持一茶杯,悠然飲茶。
這年輕人,便是吳弋。
吳弋宛如普通人般,氣息內斂,且沒有火發之類,若放於普世大眾之中,除卻稍好看些許,再無出彩之處。
“兄長,我遇到了難題。”
吳世一進來,便是直入主題,將自己的困境講給了吳弋,隨後,望著吳弋,希冀吳弋給予幫助。
“世兒,你一開始便犯了錯誤。”
吳弋放下手中的茶水,輕聲一歎。
“一開始便犯了錯誤?”
吳世不解。。
“自一開始,你便不該與他定下生死台之約,你該做的,便是趁他修為弱小,斬殺他,而不是養虎為患。”
吳弋抬眼看向吳世,眼中平靜異常,仿佛一灘死水,給人一種,普世皆為螻蟻,故我平靜待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