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外出找食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慢慢清醒了過來。
看著周圍這個封閉的空間，我愣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死，以及置身何地。
腦海中第一個反應的畫麵，也是方才和那隻喪屍電梯角逐力量的畫麵，嚇得我猛一下坐起身來。
五樓！
直接滑梯到了五樓，而且從未關閉好的內大門往外看，外大門完全打開了！
這一發現，我趕忙起身去用手把住兩邊大門，奮力的將它們完全合上。
我做完了這一切後，馬上就癱在地上，太累了！
等休息了好一會兒，我才感到腹中傳來的一陣響動，極限饑餓的感覺也令得我口中湧出唾液，我忙去看地上的食物。
卻看到了除了女客戶那隻手臂外，又多出來的八根蠕/動的手指，這令得我微微一愣。
是他的！
我想了起來，最後滑梯的時候，行屍手指直接被裁斷了下來，但這並不能令我高興來。因為有五根手指正爬在散落地麵有包裝袋的蛋糕和飲料水上。
我一腳將這些東西踹開到一邊，隻從地上撿起並沒有看到血跡，以及唯一包裝完好長條麵包後，我開了一瓶礦泉水就吃了起來。
淡淡的奶油麥香此刻是我吃過最好的食物，同時因為有水的緣故，我吃了半個麵包後就感覺肚子飽和了起來。
直到這一刻，我才終於有了活下來的感覺。
可眼淚卻不知不覺的瞬間眼角滑落。
誰來告訴我，接下來要怎麽辦？
我將剩下的麵包用衣服墊在地上放好後，就坐靠在牆上發愣，很快在想起拿手機求救的時候，也想起了之前撿到徐慧的手機。
我同時拿了出來。
但不知是她臨死前說的話，還是什麽，我竟發現自己在拿手機出來看的時候，沒抱有多大的希望。
果然，我也沒有多大的失望。
仍無信號！
看著她手機上的暫停畫麵，我猶豫了一下，就將手機丟到了一邊，隨後又撿了回來。
是的，我怕！
我怕看到不想看到的！
我怕外麵真的沒有了希望！
因為冥冥中，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正常社會下，不可能在某個地方死了這麽多人之後，公家還沒有行動。
現在已經六點了，是下班高峰期，可外麵除了喪屍發出和製造的聲音，其餘都安靜的像一座死城！
這種不尋常的氛圍，讓我不敢麵對。最後卻又忍不住希望和幻想，拿起她的手機點開了視頻。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主播小智。”
“如你們所見，這是本市傳言出現喪屍的協愛醫院門口。”
“哇，大家請看，有消防隊和執行來了！”
“兄弟姐妹們，禮物刷起來，小智就冒死過去拍給大家看！”
“哇，謝謝昆侖大哥送的火箭！”
“今天有昆侖大哥的三十艘火箭護體，小智死也要把真相報道給你們……”
畫麵當中，一個穿著很時髦，模樣清秀的青年在表情誇張的求禮物。我有了解過，這是我同事經常提及的一個短視頻顫音平台，而這個叫小智的應該就是他們常提起的那位很有人氣的主播了。
而現在的畫麵中是對著地麵不停搖晃，應該是這個主播拿著手機偷偷跑進了醫院。果然，沒一會兒他又出現在了畫麵當中，而這次周圍的場景也變成了醫院內部的過道中。
“嗨，經過各位大哥的漫長等待，小智經過重重艱難，現已經偷偷進入了協愛醫院的內部。”
“現在大家請看那邊的手術室，不過如大家所見，那兒已經被執行圍了起來。”
“不過大家不用擔心，因為我旁邊這位病患大哥知道得很多，我們可以把話題交給他來告訴大家。”
畫麵晃動，這個叫小智主播將畫麵對準了一個中年病患，而且從晃過去的這一瞬間，我認出他們應該是在樓梯口，因為這個病患嘴裏還叼著一根煙。
“唉，死求咯，那個人送進來勒時候，一身都是血，和他一起的那個，狂犬病，看到人就咬，已經咬了好幾個……”
怎麽回事？
忽然就暫停了？
視頻到這兒忽然停止，畫麵定格在這個中年病患的吞雲吐霧當中，到這時候我才發現這個視頻根本沒有緩存完畢。
此刻一種被戲耍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憤怒的將拳頭砸在地板上，就像一個去館子裏點一碗麵，然後吃到一半都開始喝湯了才發現裏麵有一直死蒼蠅一樣難受。
隻是這要比死蒼蠅難受太多了，因為這關係我的生存，以及我接下來的判斷。
怎麽能到這裏就沒有了呢？
我正憤怒著，然後我猛然想起了視頻沒有的緣故！
信號！
是因為信號！
難道就從那時候開始，全城的信號源都斷掉了？
想到這種可能，我內心恐慌之餘，還有一種莫名的狂躁不安。
對外界，我現在可以說毫無所知，但我心底清楚，如果真的連醫院這種人口密集的地方，都爆發了喪屍事件，那麽即便外麵能控製下來，那現在也管不到我。
或者換個說法，現在大家都忙不過來。
我隻能像地震後埋在廢墟中的幸存者一樣，得先靠自己熬下來，才能在瓦礫中等到後麵的救援。
所以我現在最應該的就是，想辦法活下去。
也幸好這是一個高檔小區，自然開著暖氣，不然少了一隻鞋的我，此刻也早被凍得感冒了。
想到這些令我還活到現在的幸運，我開始不斷的自我安慰，直到我感覺自己冷靜了下來後，便開始細細分析現在最應該和需要去做什麽。
隨後我慢慢的分析出幾點來。
第一，如果是近期爆發，那麽近期爆發的誘因或許就是空氣和食物。
而我現在沒事，那麽空氣的緣故可以排除！同時我早上吃的是昨天的剩菜，中午到現在就吃了剛才的麵包和水，那麽可能是食物的緣故就很大了。
想到這點，我馬上去看剩下那半個麵包和水的日期，水是上半年，麵包是三天前做的後，我就稍微安心下來。
所以不管是食物還是水，在食用之前日期的最為妥當。
第二，如果現在電梯頂上和剛才那些掉下去的都是喪屍的話，那麽或許、可能現在這棟樓當中有住戶家的門沒有關！如果能進去，我還可以嚐試用有線電話來和求救外界。
隻是開著的門可能沒人，更有可能是裏麵還藏著喪屍！因為之前給我印象最深的那隻喪屍，可還保留著一些屬於人的本能！
第三，僅僅靠這半個麵包存活，我是一定等不到救援來臨的，所以我需要出去找食物和水。而且吸取之前的教訓，我往後出去一定也不能夠和之前一樣，見到什麽就拿，最好輕裝來回，保證做到安全第一才行！
暫時想明白了這幾點之後，我心裏又多了些能夠活下去的信心，同時我靜靜的靠在電梯大門上，想聽聽外麵是否會有人過往的聲音。
可結果還是失望，直到我慢慢睡了過去，也沒有聽到有人的聲音，反而是我頂上的喪屍仿佛餓了一樣，發出陣陣動靜，吵醒了我，以及下方井道中的喪屍。
他們嚎叫著，又像交流，聲音從一開始我聽著毛骨悚然，到夜深後也習以為常。徐慧的手機也在我想第二次看那些視頻的時候沒電了，我看了看自己手機上的時間，才淩晨三點半後，我決定睡到明天再說。
我閉上眼睛，夢裏夢見自己又回到了公司當中，上級發放獎勵，還特別把我扛著水爬十九樓也要滿足客戶的事跡拿出來表揚。
可就在我領取獎金的時候，上級忽然變了，大家都變了，一群七竅流血的喪屍追著我撕咬，無數的手在我身上撕扯。
我不停的反抗！
反抗！
“呯”的一聲響動，將我從夢中驚醒過來，我茫然的看著女客戶那隻不知何時爬到我手上，又被我在夢裏一把丟開的手臂。
它還在動！
我留下這些東西，就是想看看它們的活力能保持多少，這些喪屍是不是過一天就死了！可實際情況卻讓我的希望幻滅。
沒死！
起碼和昨天相比，我看出這隻手還有那八根爬得七零八落的手指，沒有什麽區別。
而且更令我惱火的是，因為我睡著沒管它們亂爬的緣故，我放在衣服上墊著的麵包也有了一根手指在上麵。雖然隔著包裝袋，但我也不敢去吃了。
好在它們漫無目的，也不知道目標，所以還有一瓶可樂和礦泉水得以幸免，上麵沒出現它們爬過後的血跡。
我擰開可樂喝了一大口，碳酸飲料刺激上頭的感覺令我有些亢奮。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八點後，我輕輕將臉貼在電梯大門上聆聽。
外麵沒有絲毫的動靜，我又扒開了一條縫隙，確定沒有喪屍在門口等著吃我這頓早飯後，我才從地上撿起拖把和水果刀，然後扒開一道我能通過的縫隙，又將空桶放在門縫位置後，才離開了電梯。
有空桶擋在縫隙那兒，我回來的時候，可以直接判斷是否有喪屍進入在裏麵等我，因為從目前看來，他們還沒辦法越過這種阻擋，所以隻要空桶位置被移開了，我就能知道裏麵有喪屍。
其實這辦法曾是在老家時候，母親用洋鏟倒放在門背後預防小偷的辦法，隻要小偷開門洋鏟就會落地發出哐當聲，而我現在就它用來防備喪屍。
令我失望的是，五樓整一層的住戶都大門緊閉，不說，當我在外麵走路發出腳步的時候，其中兩家還發出了陣陣的嚎叫，宣示著裏麵已經屬於了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