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廣州(下)
遠方一棵大樹的隱蔽處,有一男一女正在看著秦丹喀秋莎他們倆。
那男的用英語說:“喀秋莎,大意了!”
那女的輕輕一笑,也用英語說:“他們很快就打起了!”
“為什麽(hy)?”
那個女的轉用中文講:“還hy,女人的直覺!”
這兩人繼續遠遠地看著秦丹和喀秋莎。
秦丹看看四周,沒有人(他看不到遠方隱蔽處兩人)。秦丹吐出了一口氣。
喀秋莎怒目瞪著他,感覺他手臂很有力量,不能小看他這麽瘦。
秦丹鬆開手。
“她是你的誰?”喀秋莎問。
秦丹馬上轉了話題,說:“你不是很擅長用飛刀嗎?”
“當然,百發百中!”
秦丹自己走起路來,他說:“昨天不是不中嗎?”他說那頭牛的事。
“那……”喀秋莎臉一紅,說:“那牛,皮厚!”
“是嗎?”秦丹自己繼續走,離開喀秋莎五六步。
“你等等我。”喀秋莎說。
“我說啊!好好的姑娘。”秦丹開始說教,“為什麽不好好學點好的,學什麽飛刀!你父母沒有教過你.……”秦丹忽然想起她昨晚說過她是孤兒。
“嗖”“嗖”。
“哇!”秦丹突然停住腳步,心砰砰地跳著,張開嘴不講話。
原來兩把飛刀已經飛出。一把直插在秦丹邁開步的左腳的鞋尖,他感覺左腳尖有點拔涼拔涼噠,不知道刺破腳趾的皮膚沒有。一把刺穿秦丹左手手肘的外套衣服那裏,手肘也感到涼涼噠,飛刀還剛好留在那手肘的衣服處。
良久,秦丹張嘴,倒吸一口涼氣,臉色慘白,身體顫顫動,他努力呼吸著幾口氣,才緩過來。
喀秋莎走過去,直接拔出飛刀,收入自己的衣袖裏,她冷冷地說:“你給我閉嘴,不許提我媽!”
秦丹雙手挽著手肘,身體還是顫顫的,他拚命呼吸幾口氣,來來回回,好幾次。他才緩過神來,他蹲下解開左腳的鞋,看看有沒有傷著,沒有,重新穿好。
他再看看左手肘,那裏衣服已經刺過了兩個洞。他長長吐出一口氣。
喀秋莎若無其事地抓住他的手,“我會賠你的。走,把要買的東西都買了。”
秦丹身體還是顫顫的,連破口大罵都忘記,眼直直地看著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遠方的那一棵大樹隱蔽處的兩個人。
那男的用有點不流利的中文說:“你,是,怎麽,知道?”
那女的答非所問,她的中文講的很好:“放心,她飛刀很準。而且,她會喜歡上這個男孩子。”
“你看錯了吧,我認識她,這麽久,我知道她,不會喜歡這種,男人。”
“不!”女的搖頭。
“hy(為什麽)?”
“因為,女人的直覺。”
那個男的,笑一笑,轉身說:“你,不用,跟蹤她們。你,先回去。”
“是。”那個女走了。
那個男的,看這個女的走了,他雙手緊緊握著拳頭,左一拳右一拳打在樹上,如此十多次,樹幹上出現血跡,男的才停下來,往秦丹與喀秋莎的方向走去。
秦丹與喀秋莎走完商業街,沒有買到隆冬的衣服,隻是買了兩件毛衣和一件黑色外套,秦丹用新買的外套換了那件刺破了的,然後舊那件收在包裝袋裏。
一路上,不是買東西的話,秦丹就沒有說過話。之前,還劍拔弩張、勢同水火,轉眼喀秋莎挽著他的手臂,快樂逛街。秦丹心想: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秦丹終於開口問:“你不買嗎?”這路上都是給秦丹買東西,喀秋莎隻看不買。
“我不怕冷。”
“俄羅斯的姑娘都是這麽不怕冷的嗎?”
“不!”喀秋莎說,“我隻說我!”
喀秋莎想到什麽,於是她接著說:“你沒有回去過俄羅斯嗎?”
“我……,8歲就離開俄羅斯,隨母親來到中國。”
“為什麽?”
“不知道,隻記得是外公讓我們來。”秦丹接著又說,“哦,你是俄羅斯哪裏人?”
“我不是俄羅斯人。我是烏克蘭人。”喀秋莎邊說邊看看四周,“這裏哪有吃午餐的地方?”
“啊!”秦丹沒有回答她哪裏吃午餐,而是很好奇地問:“烏克蘭的女孩都是很漂亮的,是嗎?”
喀秋莎沒想到他會這麽問,回過頭看著他,頭微微傾斜了一下,說:“難道我不漂亮嗎?”
秦丹眼睛往左邊看,搖搖頭。
“是嗎?你就不能承認一下這是事實嗎?”喀秋莎向他靠近點,“眼往左看,你在回憶嗎?”
“沒有!”
喀秋莎舔舔嘴唇,“是嗎?你還記得我罵你變態嗎?”
秦丹呆著眼,紅著臉,咽咽口水。
喀秋莎輕輕一笑,說:“這哪裏有吃午餐的地方?我餓了。”
秦丹沒有作聲。
“喂!”喀秋莎輕拍他的手臂,“我餓了!哪裏有好吃的!你不是8歲以後就在廣州嗎?”
“哦噢!”秦丹頭往一邊移了移,“這邊走!”
兩人往小食街走去。
“好吃啊!”喀秋莎吃了一口魚蛋,摸摸自己的臉,沒想到魚蛋也這麽好吃!
“這條街,還有別的東西!”
喀秋莎再吃了一顆魚蛋,“走!”
再到幾處小吃店,喀秋莎吃了兩口,又到下一家,在秦丹眼中,喀秋莎每一樣都有意識地吃幾口,雖然連稱“好吃。”但是卻不多吃。
“廣州的美食,你為什麽隻是吃一點?”秦丹說。
“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吃,你知道哪裏有俄羅斯黑麵包賣嗎?”喀秋莎答非所問。
“黑麵包?”秦丹想了想,“哦!是那個博羅金諾黑麵包嗎?”
博羅金諾黑麵包,是所有黑麵包中的最頂級一種。據說,這種麵包因為加入了天然的香草籽,所以除了營養豐富、還能使之容易消化。它的發明人是俄羅斯的瑪加麗塔·圖奇科娃。
“你也是知道的嘛!”
“你是在減肥嗎?”秦丹說。
“不!我隻是喜歡吃這種麵包。”
“這樣啊。”秦丹看看表,12點45分。他說,“那個麵包店,離這裏有很長的一段路,不過,我知道有一條近路,走這邊。”
秦丹往舊城區裏走,一路上,穿過小巷,走過走廊和小路,如此幾次,秦丹覺得這個喀秋莎身體很靈活,好像是經過長期訓練一樣。秦丹心想:她不生氣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嘛。
走到一個街區,喀秋莎停下來,看到路邊一家店。招牌上有中國的兩個太極八卦圖,兩個八卦圖中間還有夾著四個她不認識的漢字天命指津。
“這是什麽?”喀秋莎指指這家店。
“這是中國的占卜術,類似於西方的塔羅牌。”秦丹說。
“占卜術?”
“對!”
“我要去看看。”說完,喀秋莎往店裏走去,她打開了玻璃門。
“喂!!”秦丹遲了一步。
喀秋莎進入以後,店裏播放這一首純音樂,細聽之下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歌聲很舒緩。她不禁哼起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