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出雲之地（上）

  日本，島根，出雲地區，竜（龍）山。


  山上一片白茫茫，下著小雪，從積雪的程度來看，已經下了好幾天的雪了。


  從鯤鵬下來，在山上的一個避風的樹下，秦丹和紅雪，穿上手套、雪地靴，綁好滑雪板，戴上墨鏡和防風麵巾。這些都是之前在京都買的裝備。


  在穿戴這些東西的時候，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的感覺在秦丹的心中湧起。


  看著他發呆樣子，紅雪說：“快走，趁現在風雪還小。”


  “嗯。”秦丹背好背包隨著紅雪走。


  由於有滑雪板的幫助，行走起來，還算比較快了。


  邊走著，秦丹問紅雪：“你們家怎麽養了這麽大的一個狐狸？”


  紅雪知道他問的是京都伏見稻荷大社的那狐狸，說：“它本是稻荷神的隨從，後來在我們先祖的時候收複，成為我們家族的守護神。”


  紅雪這裏沒講，伏見稻荷大社祭拜的是稻荷神，它是日本神話中穀物和食物的神，主管豐收。稻荷神，有兩個隨從，一個是白狐，一個狸貓。


  秦丹問：“它是九尾狐嗎？”


  紅雪說：“原來你是知道嘛。”


  “我記得中國的《山海經》有記載過，可是我沒想過它真的存在。”


  《山海經》一書中多次記載了關於九尾狐的內容，其中《南山經第一》篇，這樣寫：青丘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而《大荒東經第十四》篇，有青碧之國，有狐，九尾。


  紅雪突然反問秦丹，說：“它可愛嗎？”


  “嗬嗬。”秦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答。


  “既然你說起《山海經》，那你還知道《封神演義》的蘇坦己嗎？”


  “哦，那個狐狸精。”


  紅雪說：“日本這裏古代也有一個叫玉藻前的壞女人，所謂的紅顏禍水，禍國殃民，不過是你們男人不想負責，將全部責任推到女人身上，然後造出個狐妖惑國、女人禍國的傳說，將自己的罪行洗脫得一幹二淨罷了。”


  秦丹沒有說話，隻是眼睛轉了轉。


  由於中國古代文學作品和相關的傳說，曆來將壞的女人或者作為第三者的女人叫做狐狸精。


  而日本玉藻前，據說是平安時代末期鳥羽上皇的時期（公元1129年到1156年）的一位絕世美人，她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見識廣博，被當時人稱為天下第一美女和第一才女。後來她成為鳥羽上皇最愛的妃子，不久以後，她讓鳥羽上皇得了重病。最後安倍晴明的五世孫安倍泰親識破她的身份，原來這位玉藻前其實是玉麵金毛的九尾狐。最終，在眾人的合力之下，人們將這位玉藻前消滅了。


  紅雪說：“繼續走，這邊。”


  秦丹隨著她走。


  漸漸地風雪大了起來。


  秦丹在風雪之中，看到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女孩，在秦丹眼裏，那女孩身穿白色長毛衣，環繞編織的盤發，紫色的眼睛，笑起來盈盈有酒窩看，豐滿、高挑的身材。


  隻見，紅雪，從身上拿出一道符咒，查一聲，符燃燒起來，同時，紅雪揮動天叢雲之劍（刀），甩向那女孩。嘭一聲，那女孩消失了，風也變小了起來。


  秦丹說：“不！”


  紅雪給秦丹扇了兩巴掌，叭叭聲，打得很重。


  秦丹握住她的手，製止她再打他，說：“你幹嘛！”


  紅雪說：“你記得你在晴明神社的時候嗎？”


  秦丹記起來了，那個鬼女，於是他放開紅雪的手。


  紅雪說：“這是雪女，是妖怪！”


  日本神話的雪女，又名雪姬，擅長製造冰雪，居住在深山，與人類相似。由於她驚人的美貌，常會吸引一些進入雪山的男人，在沒人的地方與他們接吻，同時將他們冰封起來，取走他們的靈魂。


  秦丹不由地退了一步，他再次記得晴明神社的鬼女的事。


  紅雪說：“想不到你這個男人一點定力都沒有，見到美女就動心，真沒用。”


  秦丹臉上一熱，說：“我，我沒有。我隻是覺得她有點熟悉。”


  “這次，你看到她幻化成怎麽樣的女人？”


  “一個盤著頭發，紫色眼睛的女孩。”


  紅雪眼睛移向一邊，若有所思的樣子，收起天叢雲之劍（刀），然後說：“快點走，現在時間不早了。”


  雪，從下小雪變成了下大雪。


  秦丹看到旁邊的樹林有一個人，他對紅雪說：“那裏，有個人。”


  “你這個家夥，又來了.……”紅雪將頭移向那邊。


  真的是一個人，是一位老婆婆，她手裏一支拐杖，一步一支著拐杖地走著，似乎另一隻腳受傷了，很艱難地走著。


  紅雪走過去，秦丹也隨著而來，


  紅雪用日語問：“老婆婆，你怎麽在這裏？”


  （以下及下一章，日語的部分，紅雪給秦丹做了翻譯，沒有特殊情況，不再寫紅雪翻譯的話。）

  那老婆婆停下來，說：“上午的時候上山想砍點柴火，不料弄傷了左腳腳踝。”


  紅雪說：“你是這裏人嗎？”


  老婆婆說：“是的。”


  秦丹說：“老婆婆，你住在山下嗎？”


  老婆婆說：“是的。”


  紅雪對秦丹說：“我看，我們送她下山吧。現在也不早了，很快就天黑了。”


  秦丹點頭說：“好。”


  紅雪又對秦丹說：“你背她下山吧。”


  秦丹說：“好。”


  老婆婆說：“這怎麽好意思？”


  秦丹說：“不麻煩。”於是秦丹將背包遞給紅雪，然後背起老婆婆。


  紅雪說：“老婆婆，你知道怎麽下山嗎？”其實，紅雪這是迷路了。


  老婆婆說：“嗯。往這麽走。”


  下到山下，是一條大路，路上積著雪，天已經開始暗了起來，能見度不到兩百米，秦丹和紅雪脫去腳下的滑雪板後，秦丹繼續背著老婆婆走。


  老婆婆對秦丹說：“孩子，不如，你放下我，這路滑。”


  秦丹說：“沒事。”於是秦丹懸浮起來。在路麵上飄著。


  老婆婆沒有察覺。


  紅雪也學著秦丹一樣，懸浮起來。


  走著走著，看著前麵有一輛車，車停在路麵上，有一個人在車旁。


  老婆婆喊著：“是中村先生嗎？”


  那人回頭一看，看到紅雪和背著老婆婆的秦丹，懸浮在路麵上，飄著移動起來。


  紅雪和背著老婆婆的秦丹，落在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