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夕陽
石屋內。
劍膽盤腿坐在床上，劍形石棺放在一旁，英俊的臉上藏著一絲疲倦：「坐吧！」
周防來到床前的石桌旁坐下，楚鎧卻擰著一把椅子去到壁爐邊。
「我已上報東海，」劍膽說著，「沒想到竟有燭九陰這般仙獸。」
「昨晚那輪血月……」周防皺眉。
「月蝕，」劍膽說著，「那是燭九陰的魔眼，能喚起人心最深處的恐懼。」
周防點頭。
……果然……回不去的長安。
「在老大來之前，你們將代表聖域薔薇團。」劍膽盯著兩人，神色鄭重。
楚鎧挑眉。
……二哥，我怎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聖域薔薇是沃爾德要塞二十萬大軍的唯一的希望……」劍膽突然咳嗽起來，「……昨夜之後，我的天心虛弱如嬰，在弗萊德來之前，沃爾德要塞就拜託你們了！」
「懂了，」周防抬手暗住胸口，雙眼中光芒閃過，「我將誓死捍衛聖域薔薇團的榮耀！」
……二哥，你入戲真深啊！
……滾！
劍膽點頭，隨後從劍棺中掏出一柄短劍。短劍通體漆黑，樸實無華。
「此劍無名，天隕所鑄，劍身輕盈，最適合刺殺。」
「殺人之物見不得光，」周防讚歎，「沒有名字更好！」
「你想多了，」劍膽將短劍拋給周防，「它的名字就叫無名！」
「…………」周防入手，只覺得此劍輕若草木。
「一日薔薇，終生騎士！」劍膽鄭重道，「去吧！」
周防轉身，楚鎧跟著站了起來。
「陳濁軒！」劍膽突然喝住楚鎧，舉手將另一柄古劍拋向楚鎧，疲憊的雙眼中透著一絲期許，「你昨夜能不受月蝕侵襲，天心是否已有所提升？」
楚鎧在門邊迎著風雪回頭，接過承影，張嘴欲言，但看著劍膽期許的眼神，終究是點了點頭。
門外。
「周防，你還沒告訴我天心該怎麼修鍊！」楚鎧苦著臉。
「那你剛才還點頭？」周防挑眉。
「…我…」楚鎧一愣，「只是打了個寒顫……」
「兄台，我又不傻，」周防望著楚鎧笑，「打寒顫是搖頭吧。」
「…你看出來了？」
「遇到這種場面，就算身為廢材也無法拒絕吧！」
…………
聖域之上，薔薇城堡。
庭院之中，弗萊德負手望著天空，瞳孔中微光流轉。
「怎麼了老大，」千手撫摸著肩上的蒼鷹，「在擔心他們么？」
弗萊德搖搖頭，望向一旁抱著毀殤發獃的摧城：「克帝羅斯，你會做地球的美食么？」
摧城：「……」
千手：「……」
…………
蠻荒六境，大雪遮天。
沃爾德要塞，城牆之上。
周防瞟了瞟四周，此處是一個城牆的轉角。他確定四下無人後，輕聲對楚鎧說著：「閉上眼，用腦海去看。」
楚鎧依周防所言，閉上眼，腦海中緩緩亮起一片金茫。金茫之中，一個銀色球體旋轉著。
「看到天心了么？」周防問，「初級天心是銀色小球。」
楚鎧閉眼點頭。
「在天心旁是不是有許多細小的金球？」周防問，「那就是靈力，靈力到處都有，就要看你能探到多少，初級天心探到的靈力應該像細胞般大小。」
楚鎧搖頭：「沒有，一個都沒有。」
「沒有什麼？」周防皺眉。
「靈力，」楚鎧說著，「一個都沒有。」
「怎麼會沒有？」周防閉上眼用天心探去，眾多拳頭大小的靈力浮現出來。
「尼瑪，」周防睜眼，「這麼多靈力，你跟我說探不到？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修鍊廢材吧！」
「等等等等……」楚鎧皺眉，「腦海中除了靈力還有什麼是金色的？」
「沒有了，」周防說著，「怎麼了？探到靈力了？」
楚鎧望著腦海中包裹天心的一整片金茫，嘴角打顫：「卧…嘞…個…去！」
「來了！」平靜的聲音帶著冰山的質感在楚鎧耳邊響起。
……卧槽，楚鎧睜眼。
不知何時，夕陽已經來到楚鎧身旁，冷藍色的雙眸靜靜的盯著遠處的森林。
「古荒SSS級，陳濁軒？」夕陽說著，不帶半分表情，「讓我見識見識！」
「其實我的天心……」楚鎧想解釋。
「不要開城門！」夕陽冷的打斷，縱身一躍落入雪中。隨後，她渡步來到城門前，雙眼始終盯著遠處的森林。
突然，白茫茫的雪地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城牆上的重槍隊迅速調轉槍頭，一雙雙殺氣騰騰的眼睛中神色飛揚。
黑雲之下，隨著第一隻妖獸衝出森林，更多的妖獸狂奔而出。妖獸並不多，放眼望去也只有數百來只。
「原來是試探，」周防咬著牙笑著，彷彿古代掌握生殺大權的帝王。他掂了掂手中的無名，回頭，對著城牆下聚集的將士與帶頭的絕無塵吼到，「不要開城門！小問題，交給我們薔薇騎士！」
楚鎧看著面露殺氣的周防：「兄弟，保重！」
「……能不能說點別的？」周防無語。
「……一路走好！」楚鎧鄭重道。
「滾！」周防甩給楚鎧一個眼神，縱身躍下城牆。
周防入雪，夕陽也不回頭，盯著奔騰而來的獸群：「奇門遁甲？」
「超級殺手？」周防回。
……同是殺手屬性，氣勢上絕不能輸！
兩人不在說話，獸群卻已擁至眼前。
「遁甲！」周防喝，身形閃爍，隨即遁入黑暗。
「哼！」冷藍色的瞳孔中殺氣溢出，夕陽握著匕首閃入獸群之中。
與此同時，城牆上的重機槍突的響起，無數子彈襲入獸群，打亂了妖獸的行動。
……酷！楚鎧看著沖入獸群的兩人。
「怎麼還有一位薔薇騎士在城牆上？」
「那是薔薇騎士陳濁軒，他到目前為止還沒出過手！」
「笨！最厲害的角色一般都是最後出手，有沒有點見識？」
楚鎧聽著城牆下眾人的議論聲，想起劍膽說的話，不由得挺直了胸膛。
……怎麼辦……怎麼辦……玩大發了！
獸群中，夕陽連續閃爍，每當她閃過的地方就有一頭妖獸倒下。而這些倒下的妖獸都只有一個共同的致命傷，那就是腹部，那也是妖獸天心的位置。
「我插……我繼續插……」周防現身，無名逆著風雪遞岀，摧枯拉朽般的划入妖獸體內。如遇一擊不死，那就再來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