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4章 你又有個什麽用?
“銀牌九品的內力?!”
陳槐安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掌,在瞬息之間,便引爆了全場的看客們!
無論是瀟湘武林的,還是彥國之人。
無論是年輕小輩,還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們。
無論是認得陳槐安的,還是初見陳槐安的。
驚呼聲,在沒有任何提前約定的情況下,無比整齊地在整個會場響起,無數驚詫的目光齊聚在陳槐安的身上,每一個,都好似要把眼珠子瞪出了眼眶!
在武林之中,其實不單單“品”這一個分級,銀牌七品開始,微小的功底差距,體現出的實力都天差地別,也因此,有著更加細致的劃分。
銀牌七品,八品,皆可分為下、中、上、絕四等,譬如之前的巫馬宿和此刻的鄭月秋,就分屬於中八品和絕八品。
皆是銀牌八品,一字之差,實力的懸殊卻是極其巨大,絕八品的鄭月秋,能夠以幾乎碾壓的姿態勝過巫馬宿。
但,絕八品,終究隻是八品。
再強,麵對九品,也是枉然!
上至九品,劃分便更細,細致為高低九段。
譬如之前的吳崢,算得上銀牌九品中名列前茅的,實力可定義為銀牌九品七段。
而紅葉,在地字榜中屬於頂尖實力,無限接近與天字榜金牌實力,乃是銀牌九品。
陳槐安的實力,比之這二人,實則有著不小的差距,僅僅隻在九品一段,要說勝過老輩,也隻在內力的掌控上,以內力多寡強弱來算,僅有九品一段,配上《素柔功》全力以赴,戰力的巔峰,大約能在九品三段上下徘徊。
這對於那些個距離天字榜一步之遙的高手而言,不算什麽。
但對於鄭月秋,對於滿座看客,對於那些個對他抱有質疑的人而言,“銀牌九品”這四個字,就如一座萬仞高山從天而降,狠狠地砸落在麵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若是我沒有數錯的話,從你我開始交手到現在,我讓足了你前後十二招,這是我第一次發招。一招而已,你便落得如此狼狽,這便是大名鼎鼎的鄭姑娘,立足於武林的實力麽?”
陳槐安緩步走向鄭月秋,麵帶著幾分微笑,步子不緊不慢。
“我記著你之前說,我三無兄那般人,在你手頭一招慘敗,習武無用。眼下,如你鄭姑娘這般人,習武多年,聲名顯赫,卻在我手中走不過一招半式,你倒是與我說說,你習武,又有何用?”
說到此處,陳槐安已是走到了鄭月秋的跟前。
方才一擊,對於鄭月秋而言不單單是身體上的衝擊,更是心神上的衝擊,直到此刻,陳槐安走到她的麵前,她依舊沒能完全回過神來,依舊呆呆地看著陳槐安,臉上的神色,不斷在錯愕與驚悚之間變幻。
她習武多年,天資卓絕,世間罕見,是每一任教過她的師父對她的評價,每每提起她鄭月秋,武林中人,皆說她是瀟湘武林未來的希望,是瀟湘武林今後的領軍之人,必能在今後,獲得和莫青雲一樣的成就。
時至今日,她仍舊被鮮花和掌聲簇擁著,仍舊享受著人們敬仰的目光,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在一個同齡人的麵前,落得如此狼狽。
但此刻的事實,是陳槐安站在她麵前,好似一座無法逾越的山,將她曾向往的一切美好未來,都給阻斷了,好似隻要陳槐安立在這裏,她便瞧不見前路,瞧不見那些,曾被她當做理所當然的未來。
鮮花?掌聲?權位?
一瞬間,這些仿佛都與她無關了。
陳槐安俯瞰著鄭月秋,冷笑了一聲,目光轉向觀賽席位間,彥國之人的席位,看向一眾彥國的老輩高手們簇擁之下,那個麵色冷峻的年輕人。
“呐,看見那個人了麽?魏無雙,彥國年輕一輩中的第一高手,銀牌九品。”
陳槐安用冷肅的聲音說道,“我不知道他有多強,最起碼,他不會比我弱。那是我等瀟湘後輩,必須要戰勝的人,敵他不過,我等便守不住瀟湘的尊嚴和臉麵!”
“可就憑你鄭月秋,連我都敵不過,何德何能勝過他?何德何能,做我瀟湘武林未來的領軍之人?”
“你若是個宅心仁厚,純良正直人,倒也無妨,盡力就好,輸了比試,起碼不至於一同輸了尊嚴,但很可惜,你不是。就憑你,若是輸了他,不單單是輸了一場比試,輸給彥國一冊武學秘籍,我瀟湘的臉,也要一並被你扔在地上,人人踩踏!”
“你以為你是誰?!”
鄭月秋緊咬著牙抬起臉來,怒瞪著陳槐安,“你有什麽資格說教我?!不就是想給之前那個小道報仇麽?有本事,你便打殘了我!”
一邊怒喝,鄭月秋已是一邊飛快地起身,再度朝著陳槐安發起猛攻!
她很清楚這是徒勞的,實力的絕對差距,已經決定了勝負,任憑她如何掙紮,都不可能再對陳槐安構成任何威脅了。
此刻支撐著她再度出手的,僅僅隻剩下倔強了。
瞧見鄭月秋再度出手,陳槐安不免暗歎了一聲,腳下一錯,錯開鄭月秋的攻勢,一掌拍在鄭月秋腹上,將其逼退出去,狼狽倒地,繼而飛快的追擊上前,猛地一拳,貼著鄭月秋的臉頰砸在地上!
“打殘你有何難?別說是將你打殘了,便是將你打死,也不是什麽費力的事情!若非為了之後兩國比武考慮,尚需留你出力,你害我三無兄斷臂那日,便是你的死期!”
陳槐安緩緩地收拳起身,轉身冷笑,“好生想想吧,想想之後,是否情願為我瀟湘武林出一份力。你若不願,便也罷了,我瀟湘武林不缺你這麽一號飛揚跋扈的大小姐,有的是人甘願出力。”
說罷,陳槐安便是朝著擂台邊走去,不等裁判宣判,便是縱身一躍跳下擂台去。
不必再比下去了,陳槐安清楚,鄭秋月清楚,台上台下的人,都清楚。
鄭秋月側過臉,望著距離臉頰,不過三寸間隔的地麵,心頭一陣後怕,冷汗在瞬間浸濕了後背。
青磚地麵,此刻已是寸寸崩裂,留下一個近有兩寸大的拳眼,深逾三寸!
這一拳若是打在她的身上,恐怕此刻,她的腦袋已經如西瓜辦破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