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4章 我特麽詛咒你禿得反光!
拜別了林雲澈之後,陳槐安便是並未再去多參與武林大會最終的散場,隻同莫青雲和杜文玉兩位老前輩交代了一聲,便已動身離去。
鄭月秋嚷嚷著要跟上同去,但終究是被陳槐安拒絕了。
明麵上的理由是,此去山高路遠,且是前去拜師求學,保不齊一去就是三五年,加之此事,又是皇帝的吩咐,鄭月秋幾經堅持無果,終究也隻好放棄了這打算。
殊不知,陳槐安真正拒絕帶上她的理由,不過是為了避免之後到了靖州,讓秦秋顏瞧見他不知從何處又拐了個美少女帶在身邊,把他活活掐死……
而三無道長,亦是讓陳槐安頗感到幾分失望。
托了莫青雲的福,在臨近離開江州的地界上,三無道長被清潭山莊的一眾門徒留了下來,讓得陳槐安得以追上三無道長的腳步。
然而一番交涉之下,三無道長卻是並未答應與他同去,隻收了鄭月秋給的傷藥,便執意離去了,說是跟在他身旁,隻會給他添麻煩,待他何時學醫得成,再議此事不遲。
搞得陳槐安好不尷尬,終究,也隻好帶著紅葉,默默上路,奔著遠在千裏之外的靖州去。
……
汴州和靖州之間,相距千裏,茫茫靖安嶺,山嶽臉麵,將兩地阻隔開來,隔著這茫茫山川,儼然便是兩樣截然不同的風光。
夜色漸晚,繁星滿天,靖安嶺山間,某處林中小道上,陳槐安騎在馬背上,點著一盞燈籠,看著手裏的一卷文書,眉頭皺成一個大大的“川”字。
“芝麻油三錢,當歸兩錢五分研磨成分,攪拌至糊狀……”
陳槐安嘴裏低聲的念叨著那書卷上,一行行娟秀的字跡,越是念叨,手頭越是用力,額頭上的青筋不自覺地爆了起來,終究是在盛怒之下,將那文書猛地摔在了地上!
“好你個鄭秋月!我特麽詛咒你頭發一天掉一大把,半月之內禿得禿頂反光!”
陳槐安仰天怒罵道。
鬼知道是鄭秋月犯了迷糊還是故意坑他,給他的地圖,隻有一份壽安城的地圖,而從汴州去往靖州,去往壽安城的地圖,卻是被換成了某種養護頭發的偏方!
這直接導致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
他從沒來過靖州,對靖州的地形地貌毫不知情,而紅葉,雖是見多識廣,卻也從沒來過靖州,此時此刻,在這茫茫靖安嶺中,他和紅葉兩人,全無半點意外的……
迷路了。
原本,陳槐安還心想著手握地圖,很快就能穿過靖安嶺,到達前方的村鎮落腳,雖是已經天色漸晚,卻也並未再前頭的鎮甸留宿。
此時此刻,四周烏漆嘛黑的一片,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兩盞馬燈照著兩個走投無路的二傻子,在這荒山野地之間,一閃一閃亮晶晶,夜風吹得刺骨涼……
何其酸爽!
朝著四周掃視了一圈,陳槐安更是好一陣哭笑不得。
四下林間,時不時的便會傳出些悉悉索索的聲音,顯然,在這附近的樹叢野地之中,正有著不少饑腸轆轆的“小可愛”,正眼巴巴的盯著他們兩個人兩匹馬,打算看看這幾個大家夥什麽時候放鬆警惕,好飽餐一頓!
“馬的……還是走吧,這鬼地方待也待不住,朝前走總是沒錯的,畢竟特麽地球是圓的……”
陳槐安這般在心理安慰著自己道。
好在他之前足夠大氣,在離開汴州,水路轉陸路之後,買了兩匹極好的馬,載著他和紅葉載著山林間走動,絲毫不顯得阻塞疲乏,莫不然,今天當真是要被困死在了這山裏!
“悉索……”
忽然,陳槐安身後不遠處的一片草叢中,傳來一陣密集的動靜,聽著動靜,似是在草叢裏挪動的家夥個頭頗為不小!
陳槐安當下是眉毛一皺,手臂一抖,便是從衣袖之下抽出折疊弩來,隨時準備應對,紅葉亦是橫馬攔在陳槐安跟前,翻手握刀,雖是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憑他們兩個的本事,可不怕啥山裏的那些個“小動物”,就當真是撞上頭老虎,也能輕鬆擺平!
然而——
“噗……呸!呸!這又是哪?!難道我今天真的轉不出去了麽?!”
令得陳槐安有些意外的是,從那一片一人高的茂密草叢中鑽出來,居然不是他想象中的豺狼虎豹,而是一個人。
準確的說,是一個長相頗為清秀俊朗的少年,清秀到,乍一眼看過去,甚至都不想是個少年,竟是頗有幾分……柔美?較弱?楚楚動人?
不知道該用什麽詞匯形容。
陳槐安隻覺那少年的臉,若是拆了發髻,梳一個姑娘的頭型,哪怕保持此刻,那平的好似康莊大道的身材,也絕對稱得上是大美人了!
“誒?活人?不知這位兄台……”
那年輕人也瞧見了陳槐安二人,臉上神色頗有幾分驚詫,那模樣,儼然像是沒想到,除了他自己,居然還有二傻子深更半夜往山裏跑似的。
“和你一樣,傻不愣登跑進山裏,迷路了。”
陳槐安倒是不在意,聳了聳肩苦笑道,繼而拍了拍自己座下的馬,“兄台若是不嫌棄的話,可以與我同行,在這山裏轉悠總歸不是辦法,我這座駕乃是能辨水源的良馬,即便走不出去,也能領我們去尋一處水源,找個落腳之處。”
那年輕人很是疑惑地打量著陳槐安,顯然,頗有幾分防備。
瞧見那年輕人如此態度,陳槐安便也不強求,催馬便要走。
卻是剛要動身,便被那年輕人叫住。
“兄台且慢,在下……在下有一事相求,還望兄台能幫我個忙!若能取回行囊,便有地圖在手!”
“何事啊?你且說來我聽聽?”
陳槐安努了努下巴笑問道。
他可不想當真在這林子裏轉上一夜,若是真有辦法找上一份地圖,自然最好不過。
“那個……說來慚愧,我今日進山的時候,遇上一夥山裏的賊盜,劫走了我的行囊,一時走投無路,這才撞上了兄台,兄台若是能……誒!兄台別走啊!”
“告辭。”
陳槐安拍馬便要走人。
被鄭月秋坑的在這荒山野嶺迷了路,已經夠麻煩的了,吃飽了撐的才會跑去招惹這靖安嶺的山賊。
區區幾個鼠盜毛賊他不怕,但終歸,這種自找麻煩的事情,屬實不值當。有那功夫,保不齊走著走著便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