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2章 多大個大戶人家啊?
“那你打算怎麽感謝我啊?”
陳槐安翻了個白眼,“說起來,你簪子還在我手裏呢!”
“要不我以身相許怎麽樣?”
翁涵韻忽然湊進了幾分,雙手捧著下巴,眼巴巴地看向陳槐安。
“嘖……大意了……”
陳槐安咂了咂嘴,立刻慫了下來。
心說怎麽這些個姑娘,就好似抓住了訣竅似的,都知道一提這事兒,他準慫?
瞧見陳槐安一臉落敗的表情,翁涵韻方才吟吟輕笑起來。
“別想啦,怎樣報答你都可以,但唯獨,不會是以身相許。”
翁涵韻收回那副耍賴的模樣,正色道,“家父家母,都曾是軍伍中人,為國捐軀,死在了戰場上。我這一生,早已立誓不嫁了,要同家父家母一般,為國而生,為國而死。你若是真看得上我這幾分淺薄的姿色,無外乎便宜了你,但歡愉過了,我是定要把這平生,交付戎馬的!”
聞言,陳槐安反倒是輕鬆了幾分。
心懷天下的人,是不會拘於兒女小情的,憑這一說,倒是讓陳槐安平添了幾分敬意。
“若是如此,便是真不該占你便宜了。罷了,難得我相識之中,有你這一號女中豪傑,這忙,我幫了。且說吧,這軍選上,有何麻煩需要我幫你解決?”
翁涵韻搖了搖頭:“替我壯壯聲勢即可,雖說是需要些幫手,但終歸,我還是想憑自己的本事去爭這名位,莫不然,愧對父母訓誡。”
“好說。除此之外,可還有什麽不規矩的家夥,需要幫你盯防著?一並說吧,到時我也好一並收拾了。”
陳槐安努了努下巴,追問道。
翁涵韻之前不說,但他猜也猜到了,這軍選之中,免不了有人投機取巧,仗著自己有不少的擁躉,便肆意妄為。莫不然,翁涵韻也沒道理找他這個方才第二次見麵的人相助。
聞言,翁涵韻不免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倒是確實有些不規矩的家夥,仗著自己出身名門望族,有些威望,便找來成堆的幫手,叫旁人想爭都難。不過對你而言,怕是那些所謂的名門望族,是不太夠看的。”
陳槐安略略笑了笑,並未多言。
名門望族?顯赫大戶?
多大個名門?多顯赫的大戶?
是大得過協理堂總督,還是顯赫得過隱墨閣主啊?
“軍選是何時?給我個具體的時間,我且打點一番。”
“還有七天,也不需多大陣仗了,能有個十來號人,足夠。”
“知道啦,此事你就不必管了,安心準備軍選便是。人,到時候自會給你找來,不會讓你白叫這一聲大哥的。”
擺了擺手,陳槐安便是不在提此事,酒菜上桌,吃飽喝足過後,便是送了翁涵韻回營。
……
轉頭來,便是七日。
這日清晨時分,翁涵韻已是備好了馬等在大營門前。
軍選之上,是不可攜帶軍中將士的,也因如此,這軍選,被那些個有門道的人搞得頗有幾分烏煙瘴氣,儼然成了江湖中人爭鬥的戲台子。
等了小片刻,翁涵韻方式瞧見遠處,陳槐安騎著一匹瘦馬,孤身一人走來。
見狀,翁涵韻不免一愣。
陳槐安策馬走上前來,也不解釋,隻努了努下巴,笑道:“一切妥當,帶路便是。江湖上的人戾氣重,免得帶來了跟你營中的軍士們起了衝突,到時你便知道了。”
聽得陳槐安這話,翁涵韻雖是依舊心頭有些沒底,但終歸信任陳槐安,點了點頭,策馬頭前帶路。
……
出了素月關,約莫著五十裏外,有一矮峰,縱橫十五裏方圓,此次軍選的場地,便定在此處。
一路快馬加鞭,臨近正晌午時,二人方是到了那矮峰山腳下。
遠遠望去,已是有不少人抵達,進山的路口前頭,攢動著上百號人頭,頗為熱鬧。
“人還不少。”
陳槐安四下看了看,笑道。
“還不算多的,真正的‘大戶’,還沒到呢……喏,說著便來了。”
翁涵韻忽而朝著遠處努了努下巴。
順勢望去,便瞧見路的另一頭,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好似潮水似的湧來,無需細數,目光一掃便可知道,來人不下一百!
人群前麵領頭的,是一號身穿著銀鱗寶甲,手握花槍的小將,頭頂著三尺紅纓,腳蹬虎頭戰靴,坐下駿馬烏黑油亮,煞是威風淩淩!
翁涵韻望著那人,苦笑道:“這人名叫任不惑,在另一處關隘拜將,家中本是江湖中人,在靖州地界上頗有些底蘊,招來的人手頗多。去年軍選,遺憾敗給另一家大戶,看這架勢,今年是下了血本了。”
陳槐安掃了一眼那任不惑身邊的人手,卻是失笑。
一幫三教九流不起眼的混混罷了,說是江湖中人,還真有些不太合適,這麽一幫子人,在江湖上可不好混。
遠遠的,那任不惑也瞧見了翁涵韻,打馬上前來,走近了,便一臉不屑地望著翁涵韻。
“這不是韓將軍麽?去年孤身一人來,今年就找了這麽個幫手?看來韓將軍這假清高的毛病,還是不見好啊!”
聽得任不惑那頗為挑釁的語氣,翁涵韻不由得眉頭緊皺咬住了牙,卻又不好發作。
陳槐安在旁看著,不禁笑問:“怎麽不懟他兩句?”
翁涵韻卻是苦笑起來:“懟他何用?且由他去吧。”
“那不成。”
陳槐安搖了搖頭,“今天必須懟他兩句,你不來,我來。”
說著,陳槐安便是打馬上前,上下掃了一眼任不惑:“我方才掃了一眼,這位兄台帶來的人不少啊!”
“一般一般,都是家父在江湖上有些臉麵,我也不似有的人,假意清高,實則不通人情世故,無人幫襯,落得孤零零的一人,怪可憐的。”
任不惑很是不屑地笑了笑,全然也不正眼看陳槐安一眼。
陳槐安暗笑笑了笑:“能找來這一幫子人,臉麵是不小,不過也就那樣,撐死了,找來一幫子湊數的嘍囉,沒勁。”
“哦?那敢問憑兄台的臉麵,又能找來何人啊?”
“不敢當,區區在下,哪有什麽臉麵?隨便招呼幾個朋友罷了。”
陳槐安搖了搖頭,繼而看向另一側官道上,伸手一指,“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