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0章 聖女善漂移!
北羌,鷓鴣山。
“救命啊……”
陳槐安趴在馬背上,清楚的感受著汗流浹背,感覺鹽分從皮膚裏稀出來,又滲回去,反反複複,自己快要被曬成一條脫水的鹹魚了。
“小哥這是第一次來吧?聽你口音不像是羌人。”
前頭引路的向導轉過頭來,憨笑著看向陳槐安,“看這幅打扮,想來是個厲害的醫家傳人吧?來參加集會的?”
“是……兄台有何指教?”陳槐安有氣無力的問道。
“要我說啊,咱們還是加緊些趕路吧。到了前頭城鎮裏,就會好上許多了。”
向導朗笑著說道。
“全憑兄台帶路了……”
陳槐安蔫秋秋地擺了擺手,“不過話說,這鷓鴣山這麽熱,你們……究竟如何度日?看兄台你,好像一點都不熱?”
這讓陳槐安頗有些難以置信。
他而今也算是天榜金牌境界的高手了,雖然隻是一重天境界,七色琉璃蠱被封死之後,約莫著隻能發揮出七成的功力來,但好歹也是天榜金牌的高手。
連他都深感這天氣炎熱難耐,幾乎叫人無所適從,可眼前的向導,這些個鷓鴣山的人,卻是絲毫不見畏懼,反倒像是習以為常似的!
這可不是日久年深就能習慣的,畢竟,這周圍的溫度,喚作現代的計量單位,少也四十度往上走,即便是天朝最為炎熱難耐的城市,也隻有在盛夏時節,會短暫的達到這個溫度!
可這鷓鴣山,幾乎一年四季都是如此,據說現在還不是最熱的時候!
這哪裏是鷓鴣山?明明就是火焰山!
想過火焰山,怕是得去找鐵扇公主,借用一下芭蕉扇!
“嘿嘿,小哥是外來的人,自然不知。咱家啊,靠的是這個。”
向導一邊說著,一邊從腰上解下一個香囊來,“這是統禦鷓鴣山的鷓鴣山莊發放的,清涼解暑,佩戴在身上,便也不覺得炎熱了。小哥瞧瞧?”
陳槐安點了點頭,結果那香囊放在手裏。
已入手,果不其然便傳來一陣頗為清涼的感覺,湊近鼻尖聞了聞,頓覺那香氣沁人心脾,清新涼爽,好似灌了一杯冰水似的,由內而外,一股喜人的涼意!
“冰片……竹葉……薄荷腦……嘖嘖,雖是偏方,但還真是效果不賴!老兄不知可還有?能否割愛賣一個給我?”
陳槐安這才來了幾分精神,抬頭問道。
“那不敢!小哥,你且心安,這東西啊,是不允許四下流通的,但等小哥到了城池之中,到任何一處鷓鴣山莊的藥鋪裏,都能免費領取一個,若是小哥你有本事,還能領到更好更高級的!”
“咱這個啊,隻是最普通的布囊,往上還有銅鉚囊,銀絲囊,金線囊,更有那些個武林高手,醫道名家佩戴的珍珠囊,那些啊,才是真正的好東西!我看小哥你啊,最起碼,也能領到一個銀絲囊!”
那車夫搖了搖頭,轉而寬慰道。
“知道了。多謝。”
陳槐安點了點頭,便也不再多問。
這種小玩意兒,他倒是自己也能配置,這東西並不複雜,難得的是,簡單的藥材搭配在一起,效果居然如此喜人,倒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不多時候,馬車便是到了一座城關前。
放眼望去,那城關倒是算不得多麽富麗堂皇,一座尋常山城罷了,山城門前,高掛著“鷓鴣”二字,便是鷓鴣山莊的大本營所在,鷓鴣山最大的城鎮,鷓鴣城了。
“小哥,我還要去另一頭城門送貨,便不與你同路進門了,小哥保重。”
朝著陳槐安揮了揮手,向導便是將他領到城門前,轉頭離去。
城門前,拍著一條長隊,而今那所為的醫家集會將近,這鷓鴣城也變得熱鬧起來,來自各地的醫家傳人紛紛聚集到此,鷓鴣城的守衛也變得森嚴了不少,以免有居心不軌之人,混入其中。
陳槐安倒也不急,拍在後方等候著。
忽然——
“叮鈴鈴……”
一陣清脆鈴聲突兀地傳來,讓得人們紛紛轉過頭去——
“我的天呐!那……那不是五仙教聖女的車駕麽?!”
“聖女大人居然親自蒞臨?!此次集會究竟有何特別之處?!”
瞧得那赤紅的車馬,人群之中,立刻炸開了鍋!
五仙教聖女,親自來了!
陳槐安看向那赤紅的車馬,臉皮忍不住地抽動了兩下!
心說這女人是個魔鬼吧!乘著這種一看便是舒適為重,跑不了多快的馬車,居然和他同步到了這鷓鴣城!他可是一路策馬揚鞭,飛奔過來的!
鬼知道那五仙教聖女,是不是坐著這馬車,在山路上一頓漂移過彎!
雖是身份極高,不過很顯然,那五仙教的聖女,是十分看重規矩的,全然沒有打算行使特權,反倒是拍在了隊列之後。
車馬停在人龍後方,便見那灰發老者,恭敬拉開門簾,自其上,走下來一個個頭小小的,一臉漠然之色的姑娘。
或者說……小姑娘。
“這麽……小隻?”
陳槐安人都看愣了!
之前與這五仙教聖女接觸,隻覺這女人頗有氣勢,氣場能有三丈高!心想著怎麽也該是個高挑霸氣的清冷禦姐,才符合那般氣場。
卻不想,那五仙教聖女走到他跟前時,目測下來……
嗯……大約隻有他胸口那麽高……
聖女也不在乎周圍人對她的注視,一臉平靜的走到陳槐安身後站定。
“你也來了?”
她忽然麵無表情地問道,聲音還是如之前一樣,清冷空靈。
“啊……嗯。”
陳槐安頗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倒是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你,好……好巧啊。”
“順道過來尋訪而已,你呢?來參加集會的?”
“我也是順道過來尋訪而已。”
陳槐安眉頭一挑,帶著幾分揶揄答道。
“哦。”
聖女隻“哦”了一聲,便不再搭理,好似眼前不再有他陳槐安這個人,他和前頭排隊的所有人一樣,都隻是一個透明的擺件,根本不再聖女眼中。
陳槐安不免有些尷尬,心說,這女人,還真是……夠詭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