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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你為了得到我

  我莫名緊張,莫名心虛。


  晚上在餐廳,江翱都看到我們了,顧言之沒道理發現不了。


  他本來就不愛我,現在江翱又跟他動手了,他新仇加上舊恨,跟我提離婚也是意料之中的。


  我的手指在微微顫抖,我知道顧言之不愛我,但我還是不想跟他離婚。


  至少,我們共同出入同一所房子,還能多見他幾眼。


  我很賤是不是?


  我走到他麵前,聲音有點發緊:“你找我?”


  “唔。”他把杯中酒喝掉了,空酒杯放在茶幾上:“坐。”


  他這麽客氣,我心更慌了。


  我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來,他兩隻手交握,手肘撐著膝蓋,就這樣看著我。


  他的眼神讓我很不安,他是用一種審視的,研究的眼神。


  我被他看得心裏毛毛的,不就是晚上我和他在同一個餐廳嗎?


  我又不是特意去堵他的,他私下裏和溫采音去吃飯,他還有理了?


  我咬咬嘴唇,開口:“顧言之.……”


  “傅筱棠。”我們居然同時開口,我停了下來,示意他先說。


  真讓他說,他又不說了,這種沉默真是要逼瘋我。


  “顧言之,你沒話說我就上樓洗澡了。”我剛要站起來,顧言之終於開口了:“傅筱棠,我問你。”


  “你問。”我站住了。


  “你為了得到我,什麽事都能做的出來?”


  嗯?他這話什麽意思?

  我低頭看著他漆黑的發端,他這話有點莫名奇妙的,而且聽起來很不舒服。


  “顧言之,晚上我是在餐廳,但不是特意堵你的,我不知道你和溫采音會去那家餐廳。”


  “我不是說這件事。”他站了起來,像一堵牆擋在我麵前,很有壓迫感。


  “那什麽事?”


  我都想好了,如果他提離婚,我就裝暈倒,溫采音能做的事情我為什麽不能做?


  先拖一天是一天。


  他又看了我片刻:“明天我去一趟外地。”


  “嗯?”我抬頭看他:“出差?顧氏的事情?”


  因為這幾天言棠沒有需要出差的事情。


  “不是,私事。”


  “什麽事?”


  他沒回答,我也沒追問。


  就算是夫妻也不需要那麽透明,再說我們也不是尋常的夫妻。


  “溫采音也去?”


  “不去。”


  “就這件事?”


  “嗯。”


  “沒事了?”


  “沒事了。”


  就是跟我說明天去外地,不需要這麽凝重吧!

  嚇得我一後背的冷汗,還以為他要跟我離婚呢!


  “那我上樓了?”我指了指樓上。


  他點頭:“嗯。”


  我上樓,已經上到二層拐彎的時候,向樓下看了一眼,看到顧言之居然還對我行注目禮。


  發生了什麽事,讓他一直這樣看著我?

  我納悶地回到房間,小泗已經洗完澡了,一邊擦頭發一邊走出來:“筱棠,你的洗發水什麽香型的,這麽好聞。”


  “不知道。”我在沙發上坐下來,捧著腮冥思苦想。


  “幹嘛呢!”她推了我一下。


  “顧言之今天好奇怪。”我說。


  “有多奇怪?”


  “他問了我一句很奇怪的話。”


  “說來聽聽。”


  “他問我,是不是為了得到他什麽都做的出來。”


  “他這話什麽意思?”小泗蹲在我麵前:“聽著怎麽這麽不舒服?”


  “我怎麽知道?我做什麽了?”


  “顧言之那種白眼狼,你對他再好,到頭來他一句話就能把你給否定了,你為他做的任何事,他都會說你是為了得到他。得到他又怎樣?他以為自己是唐僧,吃了他的肉就能長生不老?想多了吧他?”


  長生不老有什麽好?


  人生這麽辛苦,能讓我活到正常的壽命就可以了。


  隻有那種有大作為的人才想問天再借五百年,像我這種隻想得到小情小愛的,不需要長生不老。


  我洗了澡趴在床上還在琢磨顧言之的話,小泗則在我身邊烙燒餅,貼過來貼過去。


  “你睡不著就滾去客房,煩死了。”


  “說的好像你能睡得著一樣。”她從床上爬起來,盤著腿坐著:“你幫我打個電話,看看江翱可回家了。”


  我用眼白看著她:“你真沒意思。”


  “別管有意思沒意思,快點幫我打一個。”


  我經不住她磨我,隻好給江翱打去了電話。


  他聲音聽上去很清醒,沒喝多。


  “傅筱棠?”


  “哪兒呢?”


  “喝酒。”


  “還在那個會所?”


  “嗯,沒換地兒,怎麽了?”


  “打算喝到幾點?”


  “傅筱棠,你怎麽了?”


  我看向小泗,她在跟我擠眉弄眼,我隻能傻笑:“忽然思念你了,打電話問問。”


  “還要過一會才回家。”


  “回誰的家?”


  “傅筱棠。”


  “掛了掛了。”


  在江翱翻臉之前我掛掉了電話:“你也聽到了,還在喝酒。”


  “江翱原來不喝酒。”


  “他不是說了嘛,分跟誰喝。”


  小泗哀嚎一聲把臉埋在枕頭裏:“我完蛋了。”


  “完蛋什麽?”


  “一般來說,有兩種情敵我永遠鬥不過。”


  “什麽?”


  “一種是死掉的。”


  “什麽意思?”我把她的腦袋從枕頭裏拉出來,不然她聲音嗡嗡的,我聽不太清。


  “一個男人如果有個去世的前女友,那個女友會一直在他心裏,這個你不知道嗎?”


  “還有一種呢?”


  “跟我不是一個性別的,說明江翱不愛女人啊,我還有什麽戲?”


  看她這副要死要活的德行,我忍不住罵她:“活該,喜歡一個人都搞不清他的性取向。”


  “你又好到哪裏去?還不是愛上一個視你如糞土的男人。”她立刻還擊。


  我這暴脾氣,居然敢挑釁我。


  我掀掉她的被子:“別睡了,跟我出去打一架去。”


  “你又打不過我。”


  “我可以裝暈倒。”


  “別學溫采音好不好?你以為誰都能裝綠茶?那個也是要有天分的。”


  小泗一句話讓我失去了鬥誌。


  其實她也沒說錯,顧言之就是視我如糞土。


  我和小泗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早上起來下樓吃早飯,花姐告訴我顧言之一大清早就走了。


  我都忘了問他去哪裏,花姐說帶了一隻很小的箱子,估計不會去多遠的地方。


  我是一個很悲催的顧太太,和老公分房睡不說,他去哪兒,去幾天都不知道。


  早上我把小泗送去咖啡館,我就去公司上班。


  溫采音沒來,我直接打電話給她,她聲音病歪歪的。


  “今兒落雨。”她好像在演年代大戲,說話怪怪的。


  “你有病?”


  “我不舒服,今天不來了。”


  “扣你的全勤。”


  “扣吧。”她悠哉悠哉的:“你總不能扣掉我的股份吧?”


  她咯咯笑著掛掉了電話,我早就知道這個女人說話有多毒,她總是能一針就把別人紮出血來。


  我是不能扣掉她的股份,但是等到分紅的時候,這些能決定她分紅的數字,到時候就有的她哭了。


  顧言之一連去了好幾天,也沒給我打電話,我在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的時候,沒想到溫采音來找我要人了。


  這是顧言之走的第三天,她終於來上班了,門都不敲直接推開我的門:“言之人呢?”


  “從小沒人教你進門之前要敲門?”我頭也不抬:“滾出去重新敲。”


  她徑直走到我的桌前,合上我的電腦,沒教養至極。


  隻有在我麵前,她才會褪下淑女的外衣。


  “顧言之呢?”


  我看著她雙目圓睜的樣子,笑嘻嘻地開口:“怎麽,你也淪落到找我要人的一天了?風水輪流轉,總算從你麵前轉過去了。”


  “轉你個死人頭。”溫采音聲音拔高聲音的時候特別難聽,就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我為什麽打不通他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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