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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江翱的病

  山不高,很快到了山頂,但山體很長,要走一段很長很長的路才能到對麵去。


  小泗指著山頂說:“這裏可以環繞山修一個過山車,肯定特別刺激,全國首創,獨一無二。”


  她一向是極限運動的愛好者,記得以前我們上高中的時候去遊樂場玩,這種遊樂項目隻有顧言之能陪她玩。


  江翱有心髒病不能玩,我是隻要上去了肯定會得心髒病。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小姐,你得了,恐怕隻有你敢坐。”


  “誰說的?美國有一個遊樂場就在山邊修了一個過山車,很多人過去坐。”


  “那是美國。”我想想就覺得可怕。


  “那個山頂上,可以蹦極,還有兩座山之間可以修個玻璃棧道,哇塞,刺激。”


  小泗修的不是遊樂場,是修羅場。


  她的意見可以會上討論,但我估計不會有人采納。


  我們是打算在這裏蓋遊樂場,但小泗的建議難度係數太高,付出的成本就更高。


  我要是跟她說實話,她肯定又要說我商人本質,還沒開工就開始想著怎麽節約成本呢。


  從這座山走到那座山,我已經滿身大汗,冷風吹過來,裏麵的衣服都貼在身上,涼涼的。


  顧言之忽然遞給我一條毛巾,我接過來:“謝謝。”


  擦完汗,他又遞給我一個保溫杯,裏麵是暖暖的紅棗茶。


  我這才留意到他提著一隻袋子,好像是聚寶盆,什麽都能拿出來。


  我問他:“還能拿出什麽?”


  “奶酪脆片,你喜歡的。”他拿出一隻餐盒給我:“李媽做的。”


  我一吃就能吃的出來,小泗過來拿了一片丟進嘴裏:“哼,糖衣炮彈。”


  “炮彈你還吃?”


  “你一個人又吃不掉。”


  我們坐在石頭上休息,陽光漸漸消失,我打了個噴嚏,有點冷。


  顧言之又從袋子裏拿出一條羊毛披肩披在我的肩膀上,顏色居然也是我喜歡的淺綠色。


  我隻能說:“謝謝,這下你的袋子應該掏不出來什麽了吧?”


  “隻要你需要,都可以。”


  “你小心。”小泗在我耳邊說:“小心顧言之的暖裏麵帶著刀。”


  顧言之一直都是暖男啊,隻不過以前的暖不是給我的。


  短暫的休息好,天已經陰了,風大起來,好像馬上就要下雨了。


  小泗說:“天氣預報上沒雨啊。”


  春天的天氣本來就瞬息萬變,此刻雷聲滾滾,真的要下雨了,江翱說:“我們下山吧。”


  我們從另外一座山下去,這時豆大的雨點已經落在身上了。


  我把羊毛披肩頂在腦袋上,顧言之又從袋子裏掏出了一把傘撐開了遞給我。


  但下山用傘不太方便,風把傘布吹的隻往上掀,壓根擋不了雨。


  小泗一直用身體護著我,她的頭發都淋濕了。


  我說:“我有披肩,你別管我了。”


  這時,江翱脫下了他的大衣披在了小泗的身上,顧言之也把外套脫了舉起來罩住我們,四個人互相攙扶著下了山。


  上了停在山下的車,胡師傅把暖氣開到最大,我對著暖氣的出風口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顧言之蹲在我麵前,用幹燥的毛巾幫我擦頭發和臉,其實我濕的不太厲害,倒是他和江翱濕的最厲害。


  我看江翱的臉色蒼白,連嘴唇都沒有顏色。


  小泗得了便宜還賣乖,埋怨他:“你身體不行就別逞能了。”


  她真是不識好歹,我又打了個噴嚏。


  顧言之說:“去醫院吧,你和江翱都得看看。”


  “淋點雨而已。”江翱淡淡地說:“死不掉。”


  “喝,淋了雨就會死掉,你也算是天賦異稟。”


  我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小泗:“你能不能閉嘴?”


  雨下了一會就停了,等胡師傅把車開往回市區的路上的時候,太陽都出來了。


  “靠。”小泗憤憤的:“故意的是不是?我頭發還沒幹了,太陽就出來了。”


  顧言之執意要去醫院,我沒大礙,醫生檢查完說一切都好,如果不放心回家煮點生薑水之類的預防感冒。


  江翱的問題比我嚴重多了,醫生看到他就說:“江先生,我上次跟您說讓您入院,您怎麽還不來?”


  “沒空也沒必要。”江翱說:“給我開點感冒藥。”


  “你為什麽要住院?”我立刻問他:“最近心髒不舒服嗎?”


  他淡淡的:“我這個病,醫生希望我一輩子都住在醫院裏最好。”


  他站起身:“我去拿藥。”


  我想問問醫生江翱的身體情況,可醫生三緘其口,為難地說:“傅小姐,我們不方便把病人的病情隨便透露。”


  我知道,江翱不喜歡我們提起他的病,他不想我們把他當作一個病人。


  我想,他是個成年人,會愛惜自己的身體。


  顧言之去拿藥,我就在婦產科門外的長椅上坐著。


  懷孕之後來醫院格外頻繁,我平時打個噴嚏全家都緊張。


  小泗去打聽江翱的病情,打聽了一番也無果,氣咻咻地坐在我身邊罵街:“我才懶得管他,病死他才好。”


  “別咒人家,不管他還滿醫院打聽?”


  “從現在開始,我才不管他,他就看起來孱弱,其實一點都不弱,要不然怎麽能讓駱安安懷孕?我看他精力充沛地很。”


  小泗的言語中還是充滿了嫉妒,她整天告訴我她放下江翱了,其實壓根都沒有。


  她是死鴨子嘴硬,但我不是。


  我是真的放下顧言之了,盡管現在顧言之對我倍加嗬護,體貼入微。


  但我不感動,也不觸動,心髒四平八穩,在它該在的地方穩定跳動。


  小泗埋怨她的,我抱著保溫杯喝熱水,醫生說多喝水預防感冒,我現在這個狀態千萬不能感冒。


  我正喝著水,忽然小泗撞了一下我的胳膊,我差點把保溫杯給丟出去。


  “你幹嘛?”


  “溫采音。”她壓低聲音。


  怎麽哪裏都有溫采音?我來醫院檢查都能碰到她。


  我抬起頭往前麵看了一眼,看到了一個女的低著頭,裹著大披肩匆匆地走進了婦產科。


  雖然她鬼鬼祟祟的,但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溫采音。


  小泗說:“她來婦產科幹什麽?是被朱有名染了病還是被他搞大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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