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登堂入室
他們幾個的四角戀偏偏要加上我，湊成五角戀。
不過五個角的東西是最有平衡點的。
酒過三巡，顧言之笑著問我：“你把江翱喜歡小四的事情告訴她了。”
我冷笑問他：“怎麽我就不能真的喜歡江翱啊？”
顧言之笑而不答，我看著他那張英俊的微笑的麵孔，忽然有一點點厭倦的感覺。
我厭倦他仿佛一切都洞悉。
切完蛋糕，吹完生日蠟燭，結束的時候已經深夜了。
顧言之喝了一點酒，江翱讓我送她回家。
他完全可以讓司機來接他，但是江翱這個壽星公吩咐了，我隻能硬著頭皮把顧言之送回家。
顧言之跟我說，最近顧氏正在拓展海外市場，他可能過幾天要去要出國，所以顧氏還勞煩我經常過去，畢竟我是顧氏的大股東。
“顧宏鄴的案子怎麽樣了？”我問顧言之。
“下個星期開庭。”
“那顧宏鄴有坐牢的危險嗎？”
顧言之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來，看著我：“一半一半。”
他永遠都是回答任何問題都模棱兩可，不會給人一個確切的答案。
“一定要搞成這樣嗎？如果顧宏鄴坐牢了，那也勢必會影響顧氏的聲譽。”
“你真的覺得是我指控顧宏鄴把他老婆推下了樓？”
“難道不是嗎？”
顧言之長久地盯著我，目光中流淌著淡淡的憂傷。
過了許久他才說：“筱棠，我在你眼中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老實說，你在我眼中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我現在都不知道，你太千變萬化了，顧言之。”
“筱棠，我們結婚吧。”
顧言之突如其來的求婚讓我愣了片刻，我們剛才好像明明是在吵架，為什麽話鋒一轉他又跟我求婚？
不是他錯亂，就是我錯亂了。
“你瘋了嗎？顧言之。”
“我愛你，筱棠。”他很誠懇，讓我沒辦法懷疑他的真誠。
但是胡師傅就坐在前麵的駕駛室，這樣多多少少有些尷尬。
我把臉轉過去，看著黑漆漆的窗外告訴他：“以後不要提這個話題了，顧言之，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我跟你提離婚那天就跟自己說，我再也不可能回頭了，因為我現在已經完全不愛你了。”
“那你愛誰？你愛鬱冬嗎？”
最近顧言之的話題總是會轉到豫東的身上，我看著他隱匿在燈光幽暗的車內的臉。
窗外有車輛駛過，刺眼的燈光照進車內的時候，才能看到劃過他臉上的燦刹那光明。
燈光亮起的時候他的臉很蒼白，燈光滑過去的時候，他的眼睛像黑夜一樣黑。
我弄不懂麵前的這個男人，我也搞不懂神出鬼沒的鬱冬。
我歎了口氣：“我有點累，如果現在有一個特別簡單的男人跟我說傅筱棠我們結婚吧，也許就算我現在完全不愛他，但是我很很可能會答應，因為我想從這些所謂陰謀和陷阱中迅速逃走。”
“我這裏從來都沒有陰謀和陷阱。”顧言之急迫地捏住了我的手腕：“我對你的所有欺騙都是我發自真心的為你好。”
“那也隻是你的想法而已。”
這時胡師傅已經把車開到了顧家門口，我拉開顧言之的手，朝車門努努嘴對他說：“到了，你可以下車了。”
顧言之看著我，我把臉轉過去了，他最終還是下車了。
他剛剛下車，我就對胡師傅說開車，車輛發動從顧家的門口開過去。
回去的路上，我覺得胡師傅一直欲言又止，他好像又有話要跟我說，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鬱冬又給我打電話，我不知道他怎麽知道我的新的號碼的。
我沒接，摁斷了扔進包裏，抬起頭，胡師傅從後視鏡裏麵迅速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將目光收回去了。
我說：“胡師傅，你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小姐，我個人覺得呀，這麽長時間以來顧先生一直對你照顧有加，你失明的時候，顧先生天天陪著你，你看不見我們都能看得見，小姐，我覺得顧先生對你是真心的，不管怎樣跟那個鬱冬相比，顧先生有安全感多了。”
我笑了：“胡師傅，你說的好像這個世界上隻剩下兩個人，我非得從他們兩個中間選一個一樣。”
我回到了家，車開進大門口的時候，我就看到了鬱冬的車停在那。
我以為他會忽然從車後麵閃出來，但是沒有。
直到車開進了我家花園的大門，鬱冬也沒有出現。
我心裏隱隱有些不安，難道鬱冬已經登堂入室了？
我進了家門，在玄關換完鞋走進大廳的時候，就看見鬱冬正坐在我們家客廳的沙發上。
他穿著黑色的高領毛衣，牛仔褲，翹著二郎腿，腳上穿著我們家的藍白格的絨布拖鞋，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來串門子的鄰居。
我討厭鬱冬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他看見我沒起來，隻是跟我微笑。
他和顧言之唯一的不同就是，顧言之誠懇，而鬱冬總是給我一種感覺。
他在我的腳上拴了一根看不見的線，無論我飛去多遠，他稍稍拽一下手中的線，我就會乖乖地飛回他的身邊。
我討厭他這種運籌帷幄和篤定。
我走到他麵前冷哼：“誰讓你進來的，翻圍牆？一定要讓我關門放狗嗎？”
他笑了，但卻仍然笑得非常不真誠，他說：“不要亂講話。”
我正準備叫人把他給趕出去，這時我爸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是我讓他進來的。”
我抬起頭，我爸站在欄杆邊，我有點意外，我看他大刺刺地坐在我們家的客廳裏，我還以為我爸我媽都不在家。
我爸我媽下樓，他們客氣而又生硬的招呼鬱冬，讓李嬸給他上茶。
一通忙碌過後，功夫茶放在茶幾上。
我爸彎著腰煮茶沏茶，他親自給鬱冬斟了一杯放在他的麵前，說了一句請。
說實話我有點意外我爸媽對他的態度，我以為像鬱冬這樣的，至少會亂棍把他給打出去。
但是我沒想到他們會以禮相待。鬱冬微笑著說謝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說：“這個茶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