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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不是他是誰?

  大約是淩晨三點多鍾的時候,我被一陣劇烈的嘔吐聲給驚醒,翻江倒海的倒是讓我有一種飄零在海上的錯覺。


  我身邊空無一人,洗手間裏亮著燈,我趕緊跑過去,鬱冬趴在馬桶上吐的死去活來。


  “你怎麽了?”慌亂中,我拿了一瓶水給他。


  他接過來漱了口,喘息著抬起頭:“好幾個月了,你得對我負責。”


  這個時候,他還開玩笑。


  看他麵黑唇青的模樣,我扶他起來:“送你去醫院吧。”


  他應該想拒絕,但他的身體不允許,我扶著鬱冬跌跌撞撞地趕到醫院。


  檢查,化驗,診斷,最後鬱冬躺在病床上老老實實掛水。


  醫生說他是急性腸胃炎,應該是晚上吃的太多太雜了。


  可我和他吃相同的東西,我怎麽一點事沒有?


  “可能是他以前飲食單一,猛的一下子吃太多種類的東西,腸胃受不了。”醫生說:“不過沒要緊的,他年輕,掛幾天水就好了。”


  我謝過醫生,回到病房去看他。


  他躺在床上,唇色和床單差不多一個顏色。


  我在他身邊鬱悶地坐下來:“你有毛病嗎,你明知道你吃不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吃?”


  “感不感動?”他掀起唇角看著我。


  “感動你個鬼,我是大半夜的都沒睡覺,送你到醫院來。”


  “一起睡。”他拉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床邊拽。


  “床太小,擠死了。”


  “你又不是沒睡過。”鬱冬拉我上床,我連鞋子都沒來得及脫,就被他拽上床了。


  在醫院裏麵過夜,是隻有和鬱冬在一起才有的體驗。


  第二天我要上班,頭重腳輕地起床,鬱冬還在睡著。


  他側著身體,弓著背蜷縮成一團。


  我發現他特別喜歡用這樣的姿勢睡覺,我以前看過一本叫做什麽身體密碼的心理學方麵的書。


  說是經常以這樣的姿勢睡覺的人,通常沒什麽安全感。


  我輕輕給他蓋上被子,然後簡單洗漱了準備去公司。


  跟護士交代了一下,等鬱冬醒了給他弄點白粥。


  某些時候,鬱冬像個需要別人照顧的小孩子。


  我往電梯走過去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轉身,看到了顧言之站在那兒。


  他向我走過來:“你怎麽在這裏?哪兒不舒服?”


  “沒有。”我搖搖頭:“是鬱冬,昨晚吃壞了。”


  我記得顧言之前段時間也有一次急性腸胃炎,也是大半夜弄來醫院。


  顧言之看著我,我們已經有很久都沒見了,他看上去清瘦了很多。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問他:“你怎麽在醫院?”


  “我媽。”他低聲道:“失眠了好幾天,除非吃安眠藥,不然就睡不著,我就把她送到醫院來,看看有什麽辦法。”


  “要不要看看中醫試試?”我說:“西醫應該不會有什麽好辦法,中醫調理一下。”


  “先住幾天院試試看,我再找找對神經衰弱方麵比較擅長的中醫。”


  我和顧言之聊了幾句,我還趕著去公司開會,就走了。


  開完會,小泗約我中午陪她去訂喜餅,我說:“你讓江翱陪你去嘛!”


  “這個是娘家的事情,我才不要。”她忽然矯揉造作扮小女兒態,我掉了一身雞皮疙噶。


  “嘖嘖嘖,和喜歡的人結婚真不一樣,事事親力親為。”


  “你還說我,你那時候和顧言之結婚,你還不是一樣.……”


  她說了一半忽然卡住了,摸了摸後腦勺:“得了,別廢話了,收拾收拾我們走吧。”


  這時醫院給我打電話,是鬱冬的護士,她著急地跟我說:“傅總,您來醫院一趟吧!”


  “發生了什麽事?”


  “顧先生把鬱先生打了!”


  我掛了電話就起身:“小泗,不能陪你去訂喜餅了。”


  “什麽事啊?”小泗也急急地起身。


  “顧言之打了鬱冬。”


  “為什麽?”


  我怎麽知道為什麽?

  但不難猜,顧媽也在醫院裏,十之八九是鬱冬去招惹了顧媽,顧言之才會動手。


  胡師傅送我們去醫院,趕到病房沒看見鬱冬的身影。


  我找了一圈,才在換藥室裏看到正在上藥的鬱冬。


  他的下巴破皮了,嘴角也有點腫。


  “什麽情況?”


  他不以為意地笑嘻嘻地跟我說:“顧言之不是力量型選手,所以打的不算痛。”


  “沒什麽大礙。”醫生跟我說:“就是把其他病人嚇得夠嗆。”


  醫生上完藥就走了,我看著鬱冬:“你去找顧伯母了?你對她說了什麽?顧伯母受了刺激是不是?”


  “你猜中了開頭,卻沒猜中結尾。”他還是嬉皮笑臉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搭住了我的肩膀:“腰痛。”


  “什麽意思?”


  “比你想的情況更加嚴重。”


  我已經扶著他走到門口了,聽到他這樣說,我抬起頭看他一眼:“什麽?”


  “她失蹤了。”


  我腦袋嗡嗡響,立刻抖掉他打在我肩膀上的胳膊,他沒站穩撞在了門框上,痛的臉都擰成一團。


  “為了你的前婆婆這麽對你的現任親夫。”他揉著後腰跟我說。


  我不跟他說,大步流星地跑出了換藥室,我打給顧言之,問他在哪裏。


  他還沒說話,我就看到他從電梯裏走出來。


  我掛掉電話,氣喘籲籲地和他麵麵相覷。


  “顧媽怎麽了?”我喘著粗氣問他。


  “上午十一點的時候,她去了個洗手間,然後就再也沒回來,整個醫院都翻遍了。”


  “你懷疑是鬱冬?”


  “不是他是誰?他十點鍾去過我媽的病房,然後我媽就失蹤了!”顧言之臉色鐵青。


  “報警了沒有?”


  “報了,警察來了,但十一點左右的時候,鬱冬在病房裏。”顧言之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但我知道就是他。”


  是啊,鬱冬的嫌疑最大。


  “現在當務之急是去找顧伯母。”一旁的小泗插嘴道。


  “如果鬱冬把她藏起來了,怎麽找都沒用。”顧言之把目光轉向我:“你應該最了解鬱冬。”


  他想多了,我並不了解鬱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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