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遲到的後悔

  醫院裏，月如和李澤，吳煜還有陳強，等在急救室的門口，焦急的等著那扇門打來。


  月如淚眼朦朧，睜著大眼一刻也不敢移開，生怕隻要她一眨眼的功夫，就會錯過醫生打開門出來通報情況的機會，身邊所有的東西她都看不見，就連陳強拍著她的肩膀，跟她說著安慰的話她也聽不見。


  其實真的還愛著他，珍惜著他們之間的情，放不下還有一種可能的愛，她不知道這一切還會不會變成可能，他的血流了那麽多，送進來時醫生的表情讓她很害怕，害怕他就此放下，他一直在努力著追回他們之間的愛，他放下了，她也沒有勇氣再提起來了……


  月如全身打著顫，冷……冷意更是密布的將她包圍著，好似身處某個冰窖深處，叫無他應答，見無他身影，嗅不到他的氣息。


  你一定要挺過來，不要丟下我和孩子們……你不是想我留下來嗎？不是說要給我一場盛大的世紀婚禮嗎？如果沒有你，我一個人和誰去舉行婚禮？和誰去組織一個四口之家？身體緩緩往下滑，靠著牆角卷縮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往地上掉著，悲傷席卷著她。


  陳強看著她這樣，心裏難過死了，伸手將她扶了起來，讓她坐在凳子上，“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現在醫學很發達了，你要相信醫學……他一定會挺過來的。”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和他鬧，他就不會去喝酒，就不會喝醉，就不會半夜開車出去找我，就不會和那些人發生打鬥，就不會……就不會受，也不會在這裏……”陳強的肩膀給了她一點溫暖，讓她發現自已沒有一個在生冷的地窖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急救室外的三人也一分一秒的煎熬著，祈禱著門快點打開，就像是在等著宣判一樣的等待著。


  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月如馬上站了起來，跑上去，拉著醫生的手問道：“醫生，他怎麽樣啦？能不能醒過來？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有沒有生命危險？……”


  “我們已經替傷者處理了傷口，怎麽會傷成這樣？背上中的那一刀，差一點就要了他的命。肋骨也斷了一兩根，全身上下多處受傷，所以……你們要做好充分的心裏準備，八個小時內他的生命跡象沒有再變壞，就算是度過了危險期，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就要看他的意誌力啦……”


  月如一聽醫生的話，感覺氣血跟不上呼吸，臉上瞬間變得沒有了血色，眼前一黑，就什麽也聽不見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一點多鍾了，貝姨坐在她的床邊，小璃和小內也在，小離的小手手抓著月如的手，小內就站在她的床邊，“哥哥，媽咪的手動了，動了，外婆，媽咪醒了。”小離高興的說著。


  “媽咪，你醒啦。”


  “月如，你醒啦。”


  小內和貝姨同一時間叫著月如，貝姨將床頭升高，讓月如可以坐在床上，小內跑去叫醫生。


  “貝姨，我沒事，立淩他醒過來沒有？”月如坐起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項立淩有沒有醒過來，自已怎麽這麽沒用，這個時候不能照顧別人，反而還要添亂。


  “……”貝姨不敢說項立淩不但沒有醒過來，情況甚至更糟糕了，可是不說她恐怕會懷疑，所以她隻好騙她說：“他雖然還沒有醒過來，可是情況比……比前幾個小時好多了。”貝姨很少會騙人，所以她在說這話的時候，手上都冒著冷汗。


  醫生過來替月如量了血壓，一切正常，可以不用再躺床上了，她等不及醫生說完，就衝出了病房，坐上電梯，朝高危病房跑去，好要看著他，要守在他的身邊，要他在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就能看到自已。


  出了電梯，月如跑向項立淩的病房，透過門上麵的玻璃窗口，月如看到項立淩爬在床上，頭轉向了另一邊，她看不見他有沒有醒過來，心髒檢測儀器上麵，項立淩的心跳很不穩定，他的身上包著厚厚的繃帶，項母抓著項立淩的手，哭著在他說著話，看得出來，她哭得很傷心，是啊，這個時候換著是哪個母親也無法平靜的看著自已的孩子帶著呼吸機，躺在病床上，等著上帝眷顧他的性命，祈求著死神別靠近他。


  月如站了很久，都不敢推開門進去，她害怕麵對項母，項母之所以以前對她那麽好，完全是因為項立淩的原因，而現在，她的兒子，因為她才住進了這裏，還生死未撲。


  這時，貝姨帶著兩個孩子也趕了上來，遠遠的就看到月如站在那裏，哭著看著裏麵，明明那麽傷心，卻又不敢進去。


  “媽咪”小璃跑了過來，拉著她的手，要好抱抱。


  “小璃，你別太任性了好不好，你沒有看到媽咪現在很難過嗎？”小內厲聲的批評著小璃。


  小璃從小就嬌氣，聽到小內這麽說自已，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哥哥是壞蛋，小璃要媽咪抱抱……要抱抱。”她這一哭吵得其他病房裏的人都走了出來，可能是因為自家的親人正在危機的關頭，心情都不好的緣故，一個看上去六十歲左右的大媽，指著月如罵到：“哭什麽哭？啊？你哭什麽哭？你家死……”老人說一說到死字，可能意識到什麽了，停了一下，改口到：“要哭回家去哭，還讓不讓人安靜一點拉啦？”


  “你這個老人家，怎麽可這麽說話？孩子哭一下怎麽啦？你要嫌吵可以不要出來啦，誰要你聽啦？”貝姨一看到這個老人這麽凶的樣子，哭著小璃和月如，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家哭哭啼啼的吵得人家心裏毛毛的，說一句都不能說嗎？你們素質有沒有的啦？哎喲，難怪小人家是這個樣子，原來大人家也是這麽沒有教養的樣子，都沒有素質。”老人家也不幹示弱的和貝姨吵了起來。


  貝姨一聽，罵她一個就好了，居然還敢罵她的外甥，“你說哪個沒有教養，沒有素質？你這個老潑婦。”說著貝姨就往那個老人家走去。


  月如一看情況糟糕了，連忙放下小璃，拉住貝姨：“貝姨，不要緊的，不要管她。”


  這時也走出來一個年紀和月如差不多的女人，拉著她家的老人往病房裏走去。


  “這裏是醫院，你們要吵去外麵吵。”護士長聽到幾個護士說這裏兩個老人打起來了，連忙趕了過來。


  “對不起啊，我們這就走。”月如拉著貝姨正在氣頭上的貝姨，向護士長連聲的道歉。


  “又不是我們的錯，明明那個老奶奶沒事找事的要和外婆吵架，她們都不道歉，媽咪為什麽要道歉。”小內憤怒的瞪著那個老人，這孩子雖然長得像月如，可是做事風格卻和項立淩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