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垂釣
本月最後一天了啊,吐血求訂閱!!
**
剛剛那一段不愉快的插曲很快就被大家高昂的玩性淹沒,畢竟大多數人當時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理“參戰”的,人人都不想為了這雞毛蒜皮的口角破壞了今日的“郊遊大計”,因此紛紛勸架的勸架,引開話題的引開話題,不一會兒,濃重的火藥味便慢慢散去——至少表麵上是這個樣子的。
由於漸漸遠離市區,水泥公路漸漸由土道代替,越來越不好走,到後來根本無法行車,因此到最後大家不得不舍棄舒適的大巴,徒步到達目的地。男生和領隊老師負責比較笨重的大件,比如借來的大鐵鍋(燒大鍋飯的鐵鍋,可以在外麵野炊的時候搭灶台燒火的那種)、帳篷之類的,女生則負責一些較為輕巧的物件比如食材、小型野外旅遊用品之類的。雖然大家平日裏十有八九都是在家醬油倒了都不扶的人,然而為了待會兒玩的開心,再加上誰都不願意被別人笑話,因此都拚命搶著搬東西——連最矯情的魏曉珊都拎著一隻裝有熟食的塑料袋。
大約走了多半個小時的土路,就在大家開始漸漸有了抱怨聲的時候,領隊的兩名男老師——其中一名是巴士司機,另一名就是剛剛“一聲怒吼散硝煙”的那位“咆哮帝”——才宣布赦令:目的地到了!
“哇——”大家看著眼前的風景發出驚呼,仿佛一身的疲勞都一掃而空。
一行人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地處較高的山坡——說是山坡,不如說是“有坡度的小土丘”比較恰當,因為從製高點到最低點估計也就有個十幾二十米的高度差,這種“斜坡”要是稱它為“山”,實在是有點委屈了這個字的含義所在。
從這斜坡上望下去,一直到前方很遠處都是綿延不絕的綠浪。綠浪的波峰處點綴著星星點點的野花,淡黃、雪白、深紫、嫩粉……生機勃勃煞是好看!而再遠處是茂盛密集的雜草叢。掩映在那蔥翠綠意之後的,是一彎閃著粼粼波光宛如銀色緞帶般的小河——說是“小河”,其實也不過是離得較遠的緣故,若是走近了看,那河到對岸的距離至少也得有百米開外的距離了。
“哇——空氣好清新!”女生們開始學起“采野花的小姑娘”隨手掐一朵野花來玩。
“I’m the king of the world!(我是世界之王,泰坦尼克號當中男主角站在船頭時候的一句台詞”這是男生開始學起了經典台詞。
“臭小子你裝什麽?!”“咆哮帝”老師笑罵著給了剛剛的“世界之王”一個爆栗,“你想讓我們‘陰溝裏翻船’麽?!”
“哈哈哈哈——”大家七倒八歪笑成一片。
“好啦好啦大家注意聽!”“司機”老師拍了幾下手掌喚起大家的注意,指了指“咆哮帝”老師,“待會兒我會分配大家的工作,下麵讓對這一帶較為熟悉的馮老師向大家講述一下注意事項!”
“咆哮帝”馮老師上前兩步輕咳一聲,開始向大家一條條說明待會兒需要注意的地方。那裏有野菜可以挖——事實上五月末野菜已經剩下很少了,哪裏開始是別人的農田不可以進去,到那裏可以采到野果子,還有一些簡單的捕捉野鳥野雞的小技巧——當然大家也就聽熱鬧,最後實際操作的基本還是“咆哮帝”……等等,都一一詳細說明。
林林總總說了半個多小時,馮老師抬手看看腕間的手表:十點十六分。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他總結道:“該說的都說了,就剩下一點。”他指了指遠處那條小河,“現剛剛我看見有人帶了漁具,釣魚我不反對,可是一定要注意安全!那邊那條河裏也有魚,可是在是春末夏初,正是春汛漲水的時候。雖然這地方地勢比較平緩,水流算不上十分急,可是漲水的時候也有不少暗流。所以,釣魚可以,但是絕對不能下水!”
“老師,如果魚竿掉進水裏怎麽辦啊?”有嘴貧的男聲忍不住笑問。
“那你就自認倒黴吧,反正我是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伴著再次引來的一陣哄笑,馮老師大手一揮:“現在聽陳老師分配任務,然後一點鍾準時開飯——各位幹活時候抓緊點速度啊,否則今天大家就要學元謀人‘茹毛飲血’了!”
陳老師不愧是體育老師,分配任務那叫一個幹淨利落,很快,四十多個學生便被分成了幾個小組。有負責支帳篷的(主要是男生),有負責收集樹枝當柴火的,有負責挖野菜摘野果的,有負責跟著馮老師去打野雞野鳥的——當然這幾人的真正作用是“搬運工”和“打雜工”,有廚藝的人負責加工生食或是熟食裝盤、擺放餐具,而剩下的陳老師和另外幾名同學則負責一項最艱巨的任務——架鍋、生活。
蘇暖不是上麵任何一個小組的成員,得知白子桓竟然也帶了漁具的時候,她便向他借了一套漁具,打算去釣魚。
“我說蘇暖,你該不會是想要借機偷懶吧?”負責拾柴火的董琳看著蘇暖手中持著釣具,一臉壞笑地走過來做勾肩搭背狀。
“是不是偷懶你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蘇暖微微一笑,抖了抖手中的魚竿,“我可是和兩位老師立過‘軍令狀’的。”說著提了一隻釣魚專用的軟質塑料桶朝著遠處那條小河走過去。
“算了吧,等到時候我隻要‘驗收成果’就可以了!”董琳笑笑,跑去拾柴火了。
白子桓和另一名男生已經拿著折疊小凳坐在那裏了。見蘇暖來了,他隨手揮了揮就算是打招呼了——並不是他不愛說話,如果岸邊垂釣的人講話聲音過大,容易使魚兒受到驚嚇而逃走。所以一般垂釣場所的附近是不會有人歡迎大聲喧嘩或是蹦蹦跳跳的家夥靠近的。因此,蘇暖見狀僅僅點點頭,也不言語,開始選取釣點“撒窩”。
所謂的“撒窩”,就是指在自己打算垂釣的地方撒上魚餌,先將魚吸引過來,然後釣魚,就會使魚更容易上鉤——當然,這種方式在人工魚塘的效果更佳,至於這小河屬於活水,具有流動性,因此效果差了一點,但也挺管用。
見蘇暖有條不紊地拌餌料、撒魚餌,旁邊不遠處的白子桓小聲探頭說道:“想不到你一個女孩子,竟然對於垂釣如此在行!”這並不是歧視,要知道,真正的釣魚運動可是十分耗費體力的,所以職業圈的女釣手相當少,出色的就更加稀少了。再加上垂釣本身就是一項看起來十分枯燥的運動,所以對於一個朝氣蓬勃的女孩子釣魚,白子桓感到有些意外並不是那麽奇怪的事情。
蘇暖聞言也是小聲答道:“其實是我爸爸愛釣魚,他甚至在我小學的時候慫恿我和我弟弟逃課陪他一起去釣魚呢!”想起昔日快樂的童年時光,蘇暖的唇邊勾起了愉悅的弧度。
“啊?那你媽媽不會生氣麽?”沒想到蘇暖會有如此有趣的經曆,白子桓驚訝地問道。
“當然生氣啊,結果我媽媽把我們三個人都訓地很慘,而我爸甚至被趕去書房睡了一個禮拜的沙發!”回想父親孩子氣的一麵,簡直就讓人忍俊不禁。
“天啊,你們一家人真是……”
正當白子桓打算感慨一番的時候,白子桓另外一邊的男聲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喂喂喂,我說白子桓同誌你不夠哥們兒啊,我這兒還一個萬年老光棍兒呢,你們小兩口怎麽好意思在我這個獨身者麵前顯示親密?要談情說愛一邊兒去,我這兒可是‘傷心太平洋’‘孤單北半球’啊!”
不知為何,剛剛談笑正歡的兩人被這“無心之言”弄的稍稍有些心虛——雖然這心虛的原因各有不同——然後兩人便很有默契地聳聳肩相視一笑,白子桓把目光放回到江麵,而蘇暖開始根絕選取的掉曾(即選取垂釣的水層)為自己的魚竿調魚漂、配重、裝鉤,隨後一甩魚竿,也靜坐下來等待。
不得不說,在座的這三人都有一定的垂釣水平,雖然還不到專業水準,然而比起一般的業餘釣手也好上不少。約莫一刻鍾左右,三人就先後有魚咬鉤了。旁邊的男生和蘇暖釣上來的魚都相對較小,隻有成人手掌長短。然而白子桓的那一條比較大,差不多能有半米長了!一般若是在垂釣人數密集的地方有人釣上了大魚,而周圍的人又有空閑,很多時候都會去圍觀或是幫忙。蘇暖和另外一個男生見狀就拋過來,一個人抄漁網,一個人拎魚桶,打算幫白子桓一把。
白子桓見有幫手來,心中更有了底,連忙向前略略踏出半步,使得步子踩得更穩一些,然後將手中的魚竿微微向後地豎起來——這個角度能夠防止體型較大的魚脫鉤逃跑,而且也能節省力氣,好讓釣魚者在“拔河”的時候勝算更大一些。
雖然這條魚算上魚尾巴也隻有半米長,然而有過垂釣經驗的人應該有親身體驗,這種體型的魚在業餘釣,尤其是野外釣的情況下可是算得上為數不多的大魚了。魚的體型越大,掙脫的力道越強,況且又是在水裏麵,因此饒是白子桓在已經完全恢複健康的狀況之下,不久之後他也有點微微冒汗。
然而這種時候是絕對不能轉手請人幫忙的,所以白子桓便鬆動魚竿上的滑輪,將釣線鬆鬆緊緊,開始和大魚玩起了拉鋸戰。這就叫做“遛魚”,其目的是為了消耗大魚的體力,待到發現掙脫的力量減小,再一舉將魚拉出水麵。否則若是硬來,讓魚跑掉不說,還容易損壞釣竿。
就這樣,白子桓和那條大魚的拉鋸戰持續了一分鍾左右,大家看時機差不多,三人一人提竿,一人抄網,一人裝桶,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看著桶裏麵活蹦亂跳的大魚,三人不由得擊掌相慶,大呼過癮。
有了初步戰果,三人登時對於“指標達成”信心倍增,愈發投入地垂釣起來。和風吹拂少年們額前的碎發,波光倒映在眸中熠熠生輝,多麽寧靜的一副江邊垂釣圖。
然而很可惜,這種靜謐的畫麵在不久以後就被一場騷動破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