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億八千萬?下
一聽這話，王偉的聲音漸漸高了起來：“熊老板，按說我來到你的大熊集團作你手下，隻要聽候你的吩咐就是了，不必多操心其他的。可是，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如此看重我，相信我，而且是把我當成了一個重要的合作夥伴關係。這就不能不讓我多考慮一些深層的東西了。老實說，做生意我是個外行人，過去在內地我的一切經曆都是當兵和警察。”
“不錯！你想說什麽？”熊遠舉拿起已經熄滅的黃金大煙袋，又慢慢從一個包裝精良的盒子裏往外捏了一些金黃色煙絲，按在煙鬥裏，看著他。
“恕我直言，熊老板，依這個計劃，那要看你對事情怎麽理解。這個計劃是要掉腦袋的！”
“哈哈，王偉，我沒有看錯，你果然不出所料是一個能幹大事情的人。”熊遠舉點燃手上的大煙袋，一般人跟熊遠舉打交道，很難看出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又哪句話是試探對方，“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我的信條是與其碌碌無為地度過一生，倒不如轟轟烈烈大幹一場！”
“熊老板，人的生命隻有一次！你已經擁有熊氏王國，應該珍惜！”王偉麵無表情說道。
熊遠舉猛地站起來：“就是因為我太珍惜生命了，所以我才不甘平庸！”
王偉也站起來：“可你畢竟已經把我當作朋友，我應該對你負責！”
熊遠舉狠狠地盯著王偉看，半晌慢慢說道：“不要對我說什麽負責，王偉，你給我一句話，你要是條硬漢子，就答應我，你要是個娘們兒，現在就回你的大陸去！”
王偉愣住了。
熊遠舉冷哼道：“王偉，鵬城酒吧一見，算是我對你高看一眼的開始。感謝你對我的關心，其實有一點我心裏早就清楚了，既然吃了這碗飯，就沒打算平平安安死在床上，我是這樣，你也同樣是這樣。”
王偉點了點頭，說：“麵對無論什麽樣的凶惡對手我都不懼，可是，這個計劃我們麵對的將是現行法律，我的良心……”
熊遠舉沒有說話，回身打開音響，《辛德勒名單》旋律在屋裏回蕩起來。
又是《辛德勒名單》！
王偉心中一震，臉色由平靜而略微地產生了一絲激動不安。這首曲子，熊遠舉的幾輛豪車裏是必備之物，經常播放，司機小李就讓他聽過無數次，沒想到，在熊遠舉的豪華如帝王一般的大辦公室裏，聽到的也是這個令他喜歡、糾結的曲子。
看來，熊遠舉說得沒錯，雖然本質上是兩個人，兩股道，但不可否認他們之間或許有著某種神秘、天生的人中豪傑之共性和個性。
換句話說，都渴望冒險、拯救！
熊遠舉目光陰沉地看著窗外，背對王偉說道：“義不掌財，慈不掌兵。對這個計劃的殘酷無情與冒險活動我當然清楚。可是我之所以選擇了你，我們已經說過，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弱肉強食，至於說到良心，法律，偉人的功過尚有三七開、四六開之說，我熊遠舉一介草民，一生不過是不惜任何代價追求財富而已，豈能沒有一兩次過失和冒險？”
耳邊，《辛德勒名單》的旋律越來越響。
王偉覺得差不多了，其實他已經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應該見好就收了，於是乎，他輕輕點了點頭。
“熊老板，我忽然想起了《東周列國誌》上的詞：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後商周，英雄五霸鬧春秋，頃刻興亡過手，青史幾行名姓，北邙無數荒邱，前人田地後人收，說甚龍爭虎鬥。短短的五十個字，卻包容了如此宏大的曆史空間和如此漫長的王朝變遷。從曆史的角度來看，我們這點小小的野心顯得太可笑了。”
熊遠舉轉過身，笑了。
“哈哈，我終於沒有看錯你。”
王偉也笑了。
至此，完全可以相信王偉真的可以成為他今後熊氏王國事業一大可以拜托的幹將，不僅僅在於他的超強打鬥能力，還有這一番豪情與眼界情懷。
熊遠舉站在寬大的陽台上，出神地凝視著山下繁華的萬千燈火。
王偉站在他的身後。
熊遠舉回過身來：“我們所謂的工程，就是以冒險活動為基礎設施，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可觀的收益。如何達到，具體的後麵再慢慢談，你可以先熟悉一下，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問我，或者直接找肖尼。你的加入，新的決策階段已經完成，剩下的就是運作程序問題了，我既不會蓋房子也不懂酒店經營，那是專家和管理人員的事。我能做也願意做的就是冒險。”
“老板，我感謝你賞我一口飯吃，讓一個別人眼中的蛇精病變成了高大上。可我擔心自己沒有能力咽下去。”
熊遠舉微微一笑，搖頭：“我明白你的意思，當初來到島城，我也是你這種心理。這個世界上隻有兩種人才去真正研究法律，一種是製定法律的人，一種是利用法律的人，兩者的動機雖然不同，但關注的焦點卻相同，即法律的盲點。”
“是的！”王偉點頭。
“三億八千萬……一點小意思而已。依我這些年的經驗來看，島城法律是判定社會行為成立與否的最高準則，不像內陸，而我們——哈哈，王偉，我們都是守法公民，所以法律保護我們。這方麵，你是專家。”
王偉哈哈大笑，豪爽地說道：“熊老板！我不否認你的慷慨和信任，但我過去不管是當兵還是當警察，在小圈子裏有一種指手畫腳的滿足感，我受到別人的尊重和信賴，我們把這個叫做尊嚴或者價值。如果為了得到你的這些好處而成為一個受人擺布的傀儡，我寧肯現在就讓一顆子彈射中我，沒有這點掉腦袋的精神，我也不會果斷離開我喜歡的特種兵營、後來又決絕辭掉警察工作跑出來浪蕩了。”
熊遠舉默默無聲點頭，注視著王偉：“說吧，說下去。”
王偉說道：“很簡單，你既然敢將這麽大的一個計劃交給我執行，一些常識告訴我，如果我們不僅是老板與保鏢的關係，而且還另外存在著一種朋友關係，那麽信任必須是第一位的。我不是受雇去給別人看地攤，給我椅子坐，我就必須拿到椅子上的權力。我隻對你負責，對熊氏王國和您的親人的資本負責，任何一種公司下屬人員對我的幹涉都將視為對我的不信任，我將為此作出反應。”
熊遠舉突然哈哈大笑！
“王偉，咱們老祖宗留下了一句話，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當然，如果朋友背叛了我們，即使最守法的人也可能做出衝動的事情，我想，這僅僅是一個善意的提醒。至於其它，你可以用你的方式解決問題。”
王偉點點頭：“我清楚。”
熊遠舉說道：“大熊集團黑道這一塊，我將派最好的專家和最有經驗的管理人員，他們的工作會使你灰常滿意。你會有所作為的，我相信。”
“好吧！我接受。”
“這樣很好，你沒有讓我失望。”他打開一個箱子，拿出一串佛珠。沉香木，然後指頭一點裏麵的東西說道：“王偉，這是你的已經簽證的護照。這些文件是你的辦公室、住宅和汽車。這些文件的複印件是你在大熊集團內部的財產憑證和保險單，都是屬於你的了，現在我把這些鑰匙交給你。”
王偉略微地一呆。
看了眼那些東西，“我對熊老板表示感謝，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我會一下子擁有了這麽多的東西。不過，這些東西我暫時用不上，還是您替我保管吧。”王偉臉上毫無驚喜表情，隻是淡然地笑了。
“不，給你的，你就收下。”
王偉沉吟，接過那一串神秘的佛珠，箱子，再次表示感謝。
“熊老板，還有事嗎？”
“沒有了。”熊遠舉搖頭，冷酷無情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王偉，我本人，以及我的朋友們都非常欣賞你，對你寄予很高的期望。”
王偉也笑了：“謝謝！”
說罷，他轉身拎上箱子走了出去。
熊遠舉回到寬大牛逼的老板台前拿起電話，按了一組號碼：“你馬上到我辦公室來。對，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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