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私交
高榮華放下電話，知道王偉有急事找他，穿好衣服，把錢給了陪客女郎，戴上便帽，匆匆忙忙離房而去。
下到底樓大廳，來到休息室，王偉迎了出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高榮華急不可待地問。
“我們到外麵去談。”王偉低聲地說。
“好吧，我去取外衣。”
“我先去把車開出來。”王偉道。
很快，高榮華走出遠東賓館，坐進王偉的“默賽迪斯”重型高速轎車駛向新店溪。
高榮華進警署之前，是香島警察局第十七分所的外勤警官。雖然他幹練精明，但他貌不出眾，出手小氣，上司常常翻他白眼，同事暗中打他小報告，弄得他要有幾窩囊就有幾窩囊。
後來，他在一次追捕推動“南亞銀行”的劫匪時，和前來聯手破案的王偉認識，王偉很看重高榮華的精明幹練，二人成了好朋友。
之後，高榮華由王偉推薦，警察署長保送他進了“香島高級警官學校”。畢業後被警署情報處，被派到海外執行任務，很替情報處立了一些汗馬功勞。
幾年後他回到香島，情報處副處長黃耀輝賞識高榮華的才幹，收入心腹，不久提升高榮華為自己的隨行副官，負責機密情報的送發工作。
現在，默賽迪斯重型高速轎車來到觀音山下，王偉把車停在路邊，拔掉點火鑰匙，鎖好車門。
二人順著瀏覽區，慢步向山上走去。
來到半山腰，不遠處有一座供遊人小憩的八角亭，王偉走進亭內。
高榮華一路上見王偉隻是默默無聲開車，一直在思考什麽也不理會他，心裏越來越奇怪。他知道王偉的個性就是這樣，可今天晚上他突然把自己從銷魂窩裏給立馬叫了出來，不會隻是這麽無所事事地瞎亂逛吧。
“為什麽把我帶到這裏？”高榮華坐在石頭凳子上，掏出香煙點頭，給了王偉一根，二人抽煙相互看看。
“你已經把巴斯來克號炸沉了，用不著這樣緊張。”高榮華架起二郎腿。
“真正的目標並沒有炸沉，更大的危險正在逼近。”
“你是說東南亞第一刺客昂滴有可能死裏逃生？”
“我指的是還會出現另一群職業殺手。”
“襲擊你？”
“目標可能比我還要重要。”
“我的天！一群瘋子。”
“比瘋子還要危險。”
“你是說……？”
“從他們使用英國、米國製造的武器判斷，顯然帶有明顯的目的性。”
“這隻是你的分析。”
“神經直覺告訴我分析是對的。”
“可神經直覺不能代替事實。”
“不，你說錯了，榮華，有時候比事實還要準確——”
“王偉——”高榮華突然截斷王偉的話頭，“你知道今天晚上我付那姑娘多錢？”
“不知道。”
“我付他五千元。”
“算不了什麽。”
“房間費和特別安全費一共三千二百七十五元。”
“這點錢對於你這樣的嫖客同樣算不了什麽。”
“誒，”高榮華尷尬的憤然說，“我白擲了八千多塊錢什麽也沒幹就為了來這裏討論你的直覺？”
“當然不是。”
“究竟有什麽事情？”
“好吧，”王偉淡然處之，微微一動笑道，“想請榮華兄幫個忙。”
“王偉老弟，”高榮華臉上閃出一絲苦笑，“你的忙不好幫啊。”
“所以我才來找你。”王偉平靜地說。
“你得告訴我事情的全部真相。”
“我正要告訴你事情的真相。”
“說吧，老弟。”
“我來香島給大熊集團熊老板當保鏢，這些事背後的情況你可能是不知道，這個問題，我先不告訴你，你也不必多問，總之，我有我的事情和打算。這次我和熊老板遭到的一連串突然襲擊和暗殺行動，既反常詭異，又超過任何一次，而且是來自泰國的東南亞第一刺客和叢林鐵三角那些職業殺手。這些事，我想了幾天，覺得肯定這些人背後有一個組織或什麽頭麵人物為了達到什麽目的而策劃，有周密的行動計劃。如果找不到幕後操縱的最大指揮者，即使是把巴斯來克號炸沉了、打死了幾個職業殺手，或者是把東南亞第一刺客昂滴幹掉了，後果仍然不可設想。”
“你找到線索了嗎？”
“讓我十分驚訝的是他們仿佛從地球上消失了。我們隻是打死了昂滴的左右手和一些同夥，這個狡猾瘋狂的昂滴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道說沒有一點蛛絲馬跡？”
“我和內陸的有關部門和朋友們作了最大的努力，也沒有找到絲毫線索。”
“一般來說，從ICPO國際刑警總部那兒，總會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不，”王偉突然狠狠地一甩手丟掉煙頭，搖頭道，“遺憾的是，我到今天為止仍然是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帝都公安?部和CIA（米國中央情報局）怎麽樣？據我所知，公安?部你總會有一些朋友會幫忙，而米國CIA那些人，他們欠過你的情。”高榮華問道。
“公安?部當然可以，但我現在已經不是警察了，他們有他們的事情和想法。而CIA倒願意幫忙，可惜他們對這次發生在天城和香島的事情一無所知。”
“如此說來，你鑽進了死胡同。”
“差不多。”
“要我們情報處采取行動？”
“你們的頭兒隻會隔岸觀火。”
“所以你找我。”
“事到如今我隻能找你。”
“好吧，老弟，接著說。”
“我第一次遭到突然襲擊，是因為昂滴一夥知道了我從天城機場返回大溪鎮的準確時間。”
“這個問題，真的讓人不能相信。”
“後來我在野豬窟精神病院又遭到襲擊，同樣是昂滴一夥東南亞叢林鐵三角殺手知道了地址，而且是十分準確詳盡的信息。”
“啊，不會吧。難道你是說內部出了差錯？”
“但問題不在與我一起行動的特警大樓。”
“誰知道你從天城回來後昏迷中被秘密送到了野豬窟精神病院的準確時間和地址？”
“隻有葉章建警長。”
“野豬窟精神病院地下病室的地址呢？”
“同樣隻有他知道。”
“葉章建可能……”
“不，遺憾的是他絕對沒有這種可能。”
“為什麽？”
“有些問題我不能說，但我可以告訴你一點，我絕對相信他。”
“除此之外，還有誰知道？”
“警察署長。”王偉一字一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