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一起過吧
“閑話說說就沒了。”
眼下，周複淩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上午想吃啥？要不放學先去超市？”
“不用。我爸走之前買了一堆吃的塞冰箱裏了，餓不死咱倆的。”
蘇顏南自己先樂了，這話說得跟新婚不久，還不知怎麽生活的小夫妻一樣。
這回媽媽病情複發不嚴重，算這幾年反反複複中最輕的一次。恰巧，爸爸聽說海南有位精神方麵的名醫，打聽清楚後帶媽媽去了。今早出發，至少一星期回不來。對於蘇顏南來說這就是大解放了。
臨走之前，“家庭主夫症”大爆發的蘇父買了一大堆各種吃的用的，生怕兒子做不好飯餓著自己。早晨去趕火車前，沒忘記順路敲敲周複淩家的門：
“複淩，我和你師母走的這段時間你和顏南相互照顧啊，反正你也一個人在家，他不太會做飯，回來吃飯你就上五樓吧，蔬菜、肉什麽的我家全有，你倆就先一塊過幾天，拜托你了！”
蘇明黎也發話了：“南南先交你照顧了。”
周複淩受寵若驚地連連點頭，送兩人出了小區門後，一路歡脫地跑回去爬到五樓，抱起蘇顏南狠轉了幾圈！
“哼哼~這幾天不把你吃幹淨了我就不姓周！”
問題是中午吃什麽呢？
放學後，蘇顏南在自家廚房捯飭了半天，想了想還是做最不容易做毀的大雜燴麵保險。
泡了蝦和丸子，又切了蘑菇和生菜，蘇顏南想試試煎幾個雞蛋，就算他不愛油煎食品，周複淩可需要吃有營養的東西。
把幾個雞蛋都打到平底鍋裏，放鹽，開火，倒油，趁蛋液劈裏啪啦地作響時用鍋鏟蹭了蹭。想來這也是很簡單的嘛！
幾分鍾後，蘇顏南把一鍋煎黑了的蛋都倒到了垃圾桶裏，給在樓下收拾東西的周複淩打電話……
“怎麽了！什麽燒焦了？”
周複淩抱著一堆生活用品上來了，一進蘇家就聞到讓人不安的味道。
蘇顏南指了指垃圾桶，喪氣地：“誰知道煎雞蛋也不容易。”
周複淩把東西放一邊，擼起袖子進了廚房，見案板上原料都準備好了，洗了洗手，溫柔地說：“我來吧，你等著開飯好了。”
“嗯，那我在旁邊幫你。”
周複淩的本事大多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大男生居然會做飯，而且做得很熟練。菜切得又齊又快，炒菜時不慌不忙，下麵時倒水不多不少，蘇顏南在旁邊都要看呆了。
“切菜時要切齊，不然炒起來容易半生不熟。”周複淩手把手地教他拿好刀。
蘇顏南手有點抖，周複淩貼著他的後背，把腦袋的重量全放在他的右肩上了。
“我…我能行，你先炒蝦吧。”再不讓他讓開點，蘇顏南的臉就得跟燒熟的蝦一樣紅了。
周複淩用力親了他一口後鬆開手，用洗好的原料清炒了份蘑菇河蝦。
飯菜都擺上桌後，一人麵前一碗熱氣騰騰的蔥花麵，兩個菜一份生菜煎蛋，一碟蘑菇河蝦。
蘇顏眼睛微熱，看這三樣飯菜，都是清淡的家常飯，不知怎了就是覺得能和他一起做飯吃飯，做這種再細水長流不過的事，從未有過地感動。
“本來想下鍋麵得了，你一做就像頓飯了。”蘇顏南把筷子放在周複淩臉麵前。
“都放一起哪有兩兩在一起的味道好，這菜都煮麵了，營養也容易流失。”
蘇顏南挑起麵吃了一口，偏偏覺得比他媽下得還好吃：
“你怎麽這麽會做飯？”
“我媽以前生意沒做大時在外麵成天忙，很辛苦，家裏的飯基本都是我做的。”他笑了: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蘇顏南正吃煎蛋，聽了後噎住了：“以前……你們過的好嗎？”他隻知道周複淩家現在很殷實，周複淩的曾經像隔了幾層陽秋地看不清。
“不很好，但也沒什麽受不了的事，日子都是一天天過的。”
周複淩已經吃完了一碗麵，見蝦仁沒怎麽動，伸手剝了一隻放
小蘇呆的碗裏：“怎麽不吃蝦啊，你不是喜歡麽。”
“留給你吃，你高三要用腦。”他扒了扒碗底，露出孩子氣的笑容來：“蝦是我數著泡的，我吃過三隻了。”
周複淩一聽不高興了，又剝了好幾隻在碟子裏，拿一隻伸到他嘴旁：“笨蛋，現在不缺吃的，你喜歡的隻有我留給你的道理。”
他又開始呆了，張嘴吃他喂的蝦仁，“凶什麽，我吃就是……”說著蘇顏南委屈地想他不識好心，直把蝦嚼得吧唧響。
周複淩還喂他上癮了，蝦仁一隻接一隻地都進了小蘇呆的肚子裏。到桌上碗裏碟裏隻剩一隻蝦時，蘇顏南咬過蝦仁，舔了舔他沾了油的手指。
“冰箱裏還有兩盒凍的，下回你再…唔……”蝦還沒咽下去，蘇顏南推他推不動，蝦滑進肚子裏後，周複淩還不鬆開，手指穿過柔軟的黑發，托住他的腦袋不讓他掙脫。
吻到最後，蘇顏南的嘴唇都麻了，氣喘籲籲間，他照例瞪了眼周複淩，周複淩不笑不惱地攔腰抱起他。
“放我下來！碗還沒收你幹什麽。”
“乖，我還沒吃飽呢，到你屋裏繼續吃。”
蘇顏南最怕被攔腰抱起，身體不著地麵的距離讓他發暈，他沒轍地摟住周複淩的脖子不說話了。周複淩踹開小蘇呆臥室虛掩的門，把他輕放在床上關住了門。
門啪一聲響，蘇顏南想朝床裏麵滾，反正他床大著呢誰怕誰，但周複淩早摸清楚他喜歡卷被子的習慣，趕緊拽著他的腳腕不讓他亂動。
兩個人周旋許久後.…… 周複淩沒轍地又心軟了，拉住他的手：
“那晚上你可逃不掉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