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多久沒有好好地吃上一頓讓她這樣合胃口的飯菜,岑北的手藝,還是像記憶之中的那樣好,讓她吃著吃著,就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
這感覺,如海嘯一般,從四麵八方襲來,將她牢牢地包裹住,讓她呼吸都越發的困難。
眼淚就這樣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落,夏曉眠低著頭,握著筷子,看著碗裏白胖的米飯,終於,再也克製不住自己的孤單和無助,呢喃出聲:“岑北,你可千萬不要輕易拋棄我啊。”
岑北的心髒猛地被揪了起來,他不知道這些日子,夏曉眠都經曆過什麽,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讓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變得這樣的落魄。
他環視著這件單身公寓,雖然,環境並不差,可是與之前的夏曉眠相比,卻仍然是差地別的。他不知道,她是怎麽能夠委屈自己到這樣的地步的。
雙手緊握成拳,岑北看著夏曉眠,她的肩膀都因為哭泣而在顫抖,讓她看上去格外的脆弱。
終於,岑北抵不過自己內心的想法,站起身,走到夏曉眠的身邊,伸手把她牢牢地圈進自己的懷裏。
“你放心,這輩子,我都不會再離開你。”
夏曉眠在他懷裏點零頭,雖然她已經不再相信承諾這種東西,但是,聽到岑北這樣講的話,還是有種不出的感動。
吃晚飯,岑北並沒有多做停留,隻是給夏曉眠留了自己在A市的手機號碼,以及自己在市醫院的工作班表,便離開了。
夏曉眠看著手裏的班表,仍然琢磨不透,岑北身為一個醫生,為什麽會這樣的逍遙自在?
不過,夏曉眠也沒有多想,反正,隻要在她需要的時候,岑北能夠出現,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是她應該關心的事情。
岑北走出夏曉眠的公寓,並沒有馬上地坐進車裏,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來了一個煙盒,拿出一支煙放到唇邊,狠吸了一口,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莫西,我要夏曉眠的全部資料,全部。”
掛羚話,岑北抬頭往夏曉眠所在樓層望過去,樓層很高,他其實什麽也看不清楚,隻是,他定定地看著那處玻璃,胸腔中滑過某種情愫,讓他不禁彎了下唇角。
莫西很快把夏曉眠的資料發過來了,除了岑北已經知道的,最多的就是,最近發生在夏曉眠身上的事情。也就是,夏曉眠隻身離開N市的原因。
岑北一邊劃看著手機屏幕,一邊眉頭緊皺了起來。
陸以琛,他居然會對夏曉眠下這樣大的痛手,讓她跌入這樣萬劫不複的深淵。而夏曉眠,居然還肯留著他的孩子,獨自承受世饒眼光。
看她的樣子,她是下了決心要與過去告別,也是下了決心,要好好地把陸以琛的孩子撫養大。
岑北緊皺著眉頭,他無法對夏曉眠的決定產生認可的感覺。
不過,既然這是她所期望的,那麽,他也不會多什麽讓她不痛快。
按滅手機屏幕,岑北又點燃了一支煙,放在唇邊猛吸。目光越來越沉,也越來越冷,坐在駕駛位上,久久地無法動彈。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車內的寧靜。
岑北掏出手機,看了眼上麵的名字,是莫西,沒有多想,便接了起來。
“北哥,這陸以琛,也太他媽的不是個東西了,我早就看他不爽,你,我是不是能找點什麽,觸一下他的眉頭?”手機裏傳來莫西帶著怒氣的聲音,如果被夏曉眠聽到,一定不會相信,這個莫西,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莫西。
“不要輕舉妄動。”岑北。
莫西聽到岑北的話,瞬間就沒了脾氣,低聲嘟囔了一句:“我們到什麽時候才能對他下手啊?”
岑北皺眉,打斷了莫西的話:“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給我安分一點。”
“好吧。”莫西應了一聲,就掛羚話。
岑北冷著臉收回手機,視線又向夏曉眠的窗口瞟了一眼,才倏地收回了視線,油門一踩,車子就從夏曉眠的公寓開了出去。
夏曉眠吃過午飯,就開始昏昏欲睡。走進臥室,拉上窗簾,就爬進了被子裏,蒙住自己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夏曉眠睡了個昏黑地,不知今夕何夕,直到巨大的敲門聲響起,夏曉眠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翻身下床。
一邊走出臥室,一邊還在想著,自己在A市認識的統共沒有幾個人,到底是誰,這麽執著地敲著她的門?
夏曉眠打開房門,看到岑北站在門外,臉上一如既往地掛著和煦的笑容。
“你怎麽來了?”夏曉眠揉了揉眼睛,轉身往裏麵走。
“你還好意思,我還要問你呢,在幹什麽呢?敲門不開,電話也不接,害我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情呢。”岑北提著一大包東西走進來,已經熟門熟路地走進了廚房。
夏曉眠此時也有些口渴,跟著進了廚房,拿起杯子,就要給自己倒一杯冰水。
手還沒有碰到水壺,就被岑北半路攔截了去:“喝溫水,等著。”
岑北不讚同地看了夏曉眠一眼,隻見她嘟了嘟嘴巴,向岑北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岑北笑著搖了搖頭,道:“脾氣這麽大。”
夏曉眠冷哼了一聲,她脾氣還算大?現在已經收斂了很多了好不好?
接過岑北遞過來的溫水,夏曉眠咕嘟咕嘟喝了半杯,才倚在門框上看著已經開始在案板上工作的岑北,越看就越覺得不可思議:“岑北,你真的是個醫生嗎?”
岑北偏過頭來看向她,見她臉上是真的布滿了疑惑,才笑了下,道:“我不算。”
夏曉眠聳了聳肩,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岑北無奈,向夏曉眠解釋道:“確切的是,我以前是,隻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就不在做醫生了。”
夏曉眠點零頭,這樣倒是可以理解,隻不過,對於他又出現在醫院,還穿著白大褂這件事情,夏曉眠卻還是充滿了疑惑。
岑北見她依然不能夠理解,於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抽了兩張抽紙,擦幹手上的水跡,走過來,低身下去,湊到夏曉眠的跟前,帶著調戲一般地問:“對我這麽感興趣?怎麽?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想與我發生點什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