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陸以琛才無限留戀地放開了夏曉眠的嘴唇,撐起自己,目光深情地望著夏曉眠。
夏曉眠這會兒,才意識到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目光躲閃地別過臉去,輕咳了一聲,問:“我的寶寶呢?”
陸以琛聞言,皺了下眉頭,她現在,是在跟他區分你我?
“睡著了。”陸以琛回答。
夏曉眠一聽,不樂意了:“你不去看著寶寶,在這兒做什麽?”
陸以琛扶額,寶寶安全完好地呆在嬰兒室,他去看著寶寶做什麽?
知道夏曉眠是在與自己鬧著別扭,陸以琛也不拆穿她,隻是詢問到:“想不想看看寶寶?”
夏曉眠點零頭,她就是這個意思,他怎麽現在才反應過來?
陸以琛很快叫人把寶寶抱了過來,夏曉眠伸手接過,心翼翼地抱著,她從來不知道,抱著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不敢用力,不知道手到底該怎麽放,不知道自己怎麽做,才能夠讓這個柔軟的家夥感到舒服。一切都變得美妙又充滿了挑戰,讓她一刻都不能夠鬆懈。
陸以琛看著夏曉眠心翼翼的動作,心中更加地柔軟了下來。初為人母的夏曉眠,仿佛被一片光輝籠罩著,明明,此刻應該是她最狼狽不堪的樣子,卻叫他覺得,從來沒有一刻,她比現在更加的美麗,更加地充滿魅力,讓他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夏曉眠完全沒有感受到陸以琛著迷的目光,她此刻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個緊閉著雙眼,不知道在做著什麽樣的美夢的家夥身上。
如同她所預想的那樣,這個家夥,與陸以琛,根本就是複製粘帖過來的,一模一樣的眉眼,讓她仿佛在看著嬰兒時期的陸以琛。
隻不過,家夥比陸以琛更加的柔軟,睫毛卷卷翹翹,非常的長,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因為這一雙電眼,成為一個禍害他饒美人煞。
這樣想著,夏曉眠就撲哧地笑出聲來,對著沉睡中的家夥道:“你這個鬼,以後,可不要給我惹是生非,不然,我一定會讓你好看。”
陸以琛站在一旁,聽到夏曉眠威脅自己才出生不到一的兒子,不禁扶額。她的顧慮,也未免太過長遠了吧?
夏曉眠把寶寶還給護士,讓他們帶回到嬰兒室去,這才懶洋洋地靠著床頭。視線往上,落到了陸以琛的臉上,看到他臉上的青紫,皺了下眉頭,終於,還是沒有忍住開口問道:“你的臉,是怎們回事?”
陸以琛聞言,有一次無奈地歎了口氣,他這個大活人在這裏這麽久,她居然才注意到他的臉。
不禁為自己點了根蠟燭,陸以琛回答:“有人見不得我出現,報複了我一下。”
夏曉眠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什麽意思?”
陸以琛彎了下唇角,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學生,在向班主任告狀,幼稚到不校搖了搖頭,陸以琛回答:“沒事。”
夏曉眠輕哼了一聲,聲嘟囔:“不就不,好像誰關心似的。”
隨即,夏曉眠就滑下了身子,把自己重新放回到床上,拉過被子蒙住自己,不再去理會陸以琛。
陸以琛見狀,摸了摸鼻子,隻是覺得無奈,卻終究,還是沒有多解釋什麽。
拉過椅子在夏曉眠的床邊坐下,傾身下去,貼近夏曉眠的臉頰。
溫熱的呼吸落在夏曉眠的臉上,夏曉眠猛地睜開眼睛,不滿地瞪著陸以琛,隨即,就翻了個身,留了一個後腦勺給他。
陸以琛扯了扯嘴角,就這樣對著夏曉眠的後腦勺,問道:“眠眠,想好給寶寶取什麽名字了嗎?”
夏曉眠聞言,翻身過來,一臉不高胸回答:“那是我的寶寶,不是你的寶寶,要取什麽名字,我自己會想,不需要你管。”
陸以琛繼續無奈,他在哄妻的這條路上,不知道還要碰多少的壁,才能夠讓夏曉眠軟下態度,好好地回到他的身邊。
雖然無奈,但是,陸以琛還是順著夏曉眠的話繼續問道:“那麽,請問,你有沒有決定好,要給寶寶一個什麽名字呢?”
夏曉眠沉默了下來,轉過身去,繼續留給陸以琛一個後腦勺。
寶寶的名字,是她一開始就已經想好聊,陸之眠,名叫想想。隻不過,夏曉眠不想要告訴他。
就算她那麽恨他,還是決定要讓寶寶跟著他的姓,這是她留給他的唯一的子嗣,就算他可能永遠都不可能知道,有陸之眠的存在,也有可能,他們永遠都沒有辦法相認,她也想要讓這個孩子,跟著他的姓氏。
他的姓氏,她的名字,她是他的,這一生,就算他們再也無法相見,也不會改變這一點。
然而,當現在他就這樣真真切切地在她的身邊,問著他們寶寶的名字的時候,夏曉眠卻怎麽也不出口,怎麽也無法告訴他,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陸以琛見她久久沒有回答,便也不再追問。
名字這個事情,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代號,她想要怎樣,他都沒有關係。隻要等她想明白想清楚了以後,再告訴他,就可以了。
然而,就在陸以琛以為夏曉眠又睡著聊時候,他聽到了一個微弱的聲音,:“想想。”
陸以琛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夏曉眠是在回答他的問題,想想,大概,就是她為寶寶取的名。
想想。
想想。
這兩個字,念在嘴邊,不知道為什麽,叫陸以琛渾身一震。他似乎,能夠理解了夏曉眠為什麽要取這樣一個名字的原因。
想想,想念。
她在想念著他,正如他也在想念著她一樣。
“眠眠。”陸以琛抬手,覆到了夏曉眠的肩上,起身湊過去,在夏曉眠的肩頭輕輕地親了親。
夏曉眠僵直了身子,她到底,還是沒有辦法適應陸以琛的親近,他們之間,還有太多太多的東西沒有解決,他們之間的鴻溝,也不是因為他的到來就可以輕易的跨越的。
陸以琛逼得太緊,她無法適從,這種壓力讓她無法呼吸,也讓她直覺地就想要逃開。
“陸以琛,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著。”夏曉眠呢喃出聲,完,就把臉頰埋進了被子裏。
陸以琛輕歎了一口氣,終於,還是聽從了夏曉眠的指令,起身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