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算賬
郭槐鼻青臉腫的從地上爬起，看著雲霖離開的方向，摸著紅腫的臉，猶豫著要不要去聽牆角，去的話，要是被皇上發現了，肯定又是一頓暴打，可是不去的話，實在是不甘心啊，死就死吧，大不了再被打一頓唄，反正皇上又不一定真的會殺了他。郭槐想著，身形在殿裏轉了幾圈，整個人就憑空消失了。
“小雅，哀家不是說了讓你回去休息嗎？怎麽，還舍不得回去休息？”等請安的嬪妃們都走了，太後卻見溫雅還沒走，忍不住問道。
“是啊，雲錦剛出嫁了，太後心裏肯定舍不得公主，溫雅多陪陪太後。”溫雅笑了笑，剛才雲霖黑著一張臉過來的時候，溫雅就知道雲霖肯定知道她在他臉上畫畫的事，現在他回到乾清殿了，肯定會派人去查這件事的，更別說還有她放出消息說他不行的事，肯定會讓他龍顏大怒的，她要是現在回去了，說不定雲霖正在她的房間等著她呢。
“是這樣嗎？哀家怎麽覺得你是做了什麽壞事，來哀家這裏避難的吧？”太後白了溫雅一眼，剛才雲霖怒氣衝衝過來的樣子她也看到了，估計是溫雅又做了什麽膽大包天的事吧。
“哪有，太後，小雅真的隻是想陪陪你。”溫雅嘴角扯了扯，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好了，你的個性哀家還不清楚，皇上惹你生氣了，你怎麽可能掉幾滴眼淚就沒事了，哀家就想著，肯定是你又捉弄皇上了吧？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皇上不行，也是你故意的吧。”太後就像是什麽都知道一樣，把溫雅看了個通透。
“太後饒命，小雅知錯了。”溫雅乖巧的低下了頭，現在這個時候她不低頭還能怎麽辦？
“你知錯了？你確實是知道錯了，可你就是不改。”太後無奈地看了溫雅一眼，“皇上若是能一直寵著你，一隻能讓你胡鬧那也就算了，若是以後，唉，你這脾氣還是收斂一些吧。”
“你且放心回去休息吧，皇上若是生氣了，你就說這件事哀家也有份，皇上不會太為難你的。”太後想了想，沒辦法，還是幫溫雅一把吧。
有了太後這話，溫雅這才放心下來，向太後請辭之後，溫雅這才慢吞吞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本想再去王婕妤那裏避避的，但是整個皇宮都是雲霖的地盤，無論她躲到哪裏都會被他找到的，還是乖乖回去和他好好說說，說不定能讓他繞過自己一次也說不定。
輕手輕腳推開自己的房間，房間裏並無異樣，燈也沒點，溫雅想著，雲霖應該沒有來才是，這才轉過身將門給關上。
“啊！”溫雅一聲低呼，在她關好門轉過來的時候，正巧對上了雲霖黑成了碳的臉色。
“你，你什麽時候進來的？”溫雅小心翼翼後退，想開門逃出去。
“啪！”雲霖一手拍在門板上，讓溫雅退無可退，陰沉的臉朝溫雅再次靠近了一些，熾熱的呼吸噴在溫雅臉上，讓溫雅忍不住腿軟。
“是不是朕對你太仁慈了，所以你才敢這麽放肆？”雲霖冰冷的聲音讓溫雅有些害怕。
“民女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麽。”溫雅繼續強撐著。
“不知道朕在說什麽？你的罪行，你是自己坦白，還是朕一點一點給你說出來！不過這後果可是截然不同的！”雲霖冷聲喝道，溫雅在雲霖的鉗製之下，一動都不敢動。
“民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溫雅微微撇過頭去，盡量不讓雲霖太靠近自己。
“還給朕裝蒜，朕問你，朕臉上的墨水是怎麽回事？”見溫雅一直不說，雲霖隻好給溫雅開了個頭。
聽到雲霖說墨水的事，溫雅恍然大悟，“你說這個啊，這個真不關我的事，皇上你可別錯怪了民女。”溫雅撇了撇嘴。
“錯怪！”雲霖火大，她居然還說錯怪！“那你說說，朕臉上的墨水是怎麽來的。”
“這個，這個民女也是有那麽一點點錯，但是最主要的還是皇上你自己。”溫雅從雲霖的胳膊下鑽了出來，盡量離雲霖遠一些。
“皇上可曾記得自己昨天喝醉了酒？”溫雅問道，這個雲霖自然是記得的，所以點了點頭。
“那皇上可曾記得自己喝醉酒之後做了些什麽？”溫雅再問，這次雲霖倒是有些難住了，他確實想不起昨天晚上後來發生什麽事了，難道他喝醉酒之後真的做了什麽有損顏麵的事不成？
“我就知道皇上你醒來之後就會忘了自己說過什麽，做過什麽了。”溫雅歎了口氣，走到旁邊拿杯子倒了杯水喝下，清了清嗓子才再次說道。
“皇上喝醉了酒，拉著民女一直訴苦，說自己當皇帝壓力太大了，說自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是很好，後來不知道為什麽，皇上突然說要和民女玩遊戲，輸了的人要在自己臉上畫花，都怪民女不好，明知道皇上喝醉了，還答應皇上那麽奇怪的遊戲。”
“結果皇上喝得神誌不清了，一直輸給民女，民女已經盡力阻止皇上把自己的臉畫花了，但是皇上不肯，還說要畫一朵最好看的花。民女勸了好久都沒用，再後來皇上睡過去了，民女才離開房間，但是那個時候，乾清殿裏沒有人，民女怕皇上弄花臉的樣子被人看到，就沒有找人去伺候皇上。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了。”溫雅耐心的解釋著。
雲霖眉頭緊緊皺著，溫雅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怎麽看也不像是在說謊，雲霖實在是有些拿不準，自己到底有沒有做過那種事，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有那些片段，又似乎沒有，讓他很煩。
“民女知道錯了，因為之前皇上和秀美人當著民女的麵諷刺民女，民女心中有氣，所以後來就任由皇上自己胡亂畫畫了，民女知錯了，就算民女心裏再怎麽生氣，也不應該讓皇上做那種事，皇上是九五之尊，怎麽能做那麽兒戲的事？”溫雅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雲霖一時間還真的吃不準溫雅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尤其是溫雅說到秀美人的時候，雲霖心中有些愧疚。“這件事暫且不說，那你散播謠言的事，你別說那話不是你當著眾人的麵說的！”
雖然心裏有些愧疚，但是一想到自己被那麽多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雲霖心裏就來氣！
“皇上冤枉啊！”溫雅大聲喊冤，“那件事也是皇上自己說的，民女聽到這件事的時候還嚇到了，後來民女實在是擔心皇上的身體，就和太後說了，但是沒想到太後一時間被震住了，沒聽得清楚，又讓民女大聲說了一遍，所以，後宮的人這才聽到的。”溫雅眼神躲了躲，太後可是說了會幫她的，就算皇上去問太後，太後也會幫她掩飾過去的。
聽溫雅這麽說，雲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了，和溫雅一起在桌子旁邊坐下。
“不對！朕為什麽會和你說那種話？”雲霖還是不相信溫雅所說的話。
“民女也不知道，皇上一開始就說什麽喜歡民女，雖然民女總是和皇上對著幹，但皇上還是比較喜歡民女。後來不知道怎麽的，皇上就說那種話了，皇上您放心，民女知道，那隻是皇上酒後失言，說的話不能做數的，隻是太後和各位娘娘不相信，民女也沒辦法。”溫雅可憐兮兮的說著，反正他喝醉了，很多事都想不起來，幹脆就把什麽罪過都推到他身上好了。
“放肆！朕怎麽會說那種話！”雲霖急了，臉上還有些發紅，溫雅說的什麽不行，不好，他是沒什麽印象，但是說他喜歡溫雅，雲霖還是模糊的記得他確實這麽說過。
“是是是，皇上怎麽會說那種話，像民女這樣粗俗不懂禮的鄉野之人，又怎麽能得到皇上的喜歡，皇上盡管放心，您昨天晚上說過的話，民女會當做您什麽都沒有說過，也不會再向任何人提起，皇上若是還不放心，那就幹脆殺了民女，那這件事就沒有人知道了！”溫雅說著說著眼睛有些紅了，明明是他自己說過的話，現在卻不承認。
雲霖本還聽溫雅說得好好的，但是越到後麵，溫雅的語氣就越不對，還說讓他殺了她，雲霖這才注意到溫雅的眼眶有些發紅，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你幹嘛這個樣子？我有說要把你怎麽樣嗎？”雲霖手足無措，又無可奈何。
“皇上說的話，民女不敢全信，皇上還是放民女出宮吧，免得民女哪天又不小心說錯了話，做錯了事，惹得皇上不高興，還跑到我這種下人房裏來興師問罪，民女受不起那驚嚇。”雲霖越勸，溫雅就越難過的樣子，讓雲霖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畢竟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哄過女人的！
“你越說越不像話了，朕什麽時候來興師問罪了，朕隻是忘記昨天晚上的事了，所以才來找你問問。”如今這個時候，雲霖哪還記得自己是來找溫雅問罪的，一心隻想著讓溫雅別哭了，哭得他心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