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陷害
雲霖已經將墨卿帶過去快一天了,可是雲霖那邊依舊沒什麽動靜,溫雅也忍不住著急起來。
溫雅一邊洗衣服,一邊抬頭看浣衣局外麵,心想著李公公怎麽還不來找她,難道就和梅妃說的那樣,雲霖對她已經厭煩了嗎?一想到這裏,溫雅心裏就莫名的煩躁。
“小牙!你幹活怎麽這麽不用心,這衣服你都洗了快半個時辰了!再洗就要破了!真是不讓人省心!”齊公公說著,將手裏的茶杯砸在溫雅麵前的水裏,砸得水花四濺,將溫雅身上的衣服都打濕了,旁邊同溫雅一起洗衣服的人都悄悄都後退了幾步,生怕被溫雅連累。
溫雅停下手中的動作,望著水池裏一沉一浮的杯子,也不說話,就那麽看著,倒像是在等齊公公開口。
“別說本公公針對你,這衣服你先別洗了,你去替那個誰,把衣服送到文美人那裏去。”齊公公藐視著溫雅,像是給了溫雅天大的恩惠一般。這小牙他還以為是個很難管的刺頭,沒想到也就一軟柿子,想怎麽捏就怎麽捏。
溫雅起身,擦幹了手,二話沒說接過旁邊那侍女手中的衣服,那侍女歉意的看著溫雅,才將衣服給了溫雅。
不一會兒,溫雅來到了文美人的宮殿,領著溫雅的侍女將她領到院子之後突然說有事就離開了。
溫雅將衣服放到院子裏的桌子上,站在旁邊低著頭。
就在這時,房間裏傳來一陣喧嘩聲,隻聽一個侍女叫道:“那是文美人進宮的時候,文美人的父母送給她的,是很珍貴的玉佩。文美人一直隨身帶著,但是剛才一眨眼就不見了。”
一聽說是文美人珍貴的玉佩,裏麵喧嘩的聲音越來越響,還伴隨著翻箱倒櫃的聲音,似乎有人在急著尋找。
這時,一個侍女開門出來看到了溫雅:“你是什麽人?在這裏做什麽?”
“我是浣衣局派來……”溫雅才剛剛開口,那侍女突然眼睛瞪得大大的,衝著溫雅尖叫起來,“啊!玉佩!文美人的玉佩在這個人身上!”
話音一落,腳步從四麵八方響起。
隨著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那侍女更是一個箭步緊緊抓住了溫雅的衣袖,從衣袖中拿出一塊玉佩,而這一幕,正巧被聞訊趕來的眾人看得明明白白。
而這些人裏,估計有文美人所有的人了,讓溫雅意想不到的是,雲霖居然也在這裏,滿臉陰霾地瞪著她,而文美人卻是衣衫不整的躲在雲霖身後。溫雅眼神冰冷的看著雲霖和文美人,任由那侍女抓著自己的衣袖。
所有人都看著溫雅,那目光冰冷,不屑。
“皇上,你可要為臣妾做主,那玉佩是家母送給臣妾的,臣妾一直戴在身上,居然被這種髒手髒腳的人拿了去。”文美人拉著雲霖的胳膊,嬌軟無助的哭泣著,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桃紅,這玉佩真的是從她袖子裏拿出來的?”雲霖輕輕拂下文美人的手,坐到了院子裏。
“回皇上,玉佩確實是在這侍女的袖子裏找到的,奴婢本想出來找玉佩,看到她站在這裏,就來問她是誰,卻是突然在她的袖口看到了玉佩上的玉穗,這才知道是她偷了玉佩!” 那叫桃紅的侍女,就像是親眼看到了溫雅偷玉佩一樣肯定。
“那你呢?你有什麽要說的。”雲霖正眼都沒瞧溫雅一眼就問道。
“你說,你們家娘娘的玉佩是什麽時候丟的?”溫雅沒有理會雲霖,反而是問桃紅。
“在半個時辰前。”桃紅想了想說道。
“那玉佩丟失之前,你們娘娘還去過哪裏?”溫雅繼續問道,桃紅臉色一變,半個時辰前娘娘一直在宮裏,而且皇上是一個時辰前來的,而娘娘的玉佩是在半個時辰後才發現不見的。
“說啊!據我所知娘娘今天應該沒有離開過宮殿吧,既然娘娘沒有出過宮門,那玉佩又怎麽會跑到我身上來了!這麽重要的玉佩要是不見了,你們娘娘怎麽會在半個時辰之前才發現!我看分明就是有人偷了娘娘的玉佩,無處可藏,卻栽贓到我頭上,你說是不是!”溫雅狠戾的瞪著桃紅,桃紅被溫雅一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哇,嗚嗚,娘娘,奴婢沒有偷玉佩,就是給奴婢十個膽子也不敢啊。”桃紅哭著撲到文美人腳邊,溫雅這麽一說,文美人就知道事情壞了,更讓她失望的是,桃紅居然這麽不禁嚇。
“皇上,臣妾相信桃紅不會這麽做的,桃紅自幼跟在臣妾身邊,桃紅的為人,臣妾很清楚,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文美人轉身跪在雲霖麵前,哭訴著說道。
“如果不是她,那就是娘娘故意說玉佩丟了,隻是桃紅栽贓給奴婢?奴婢今天還想著,給娘娘宮裏送衣服的宮女好好的,怎麽偏偏讓我給送來了,原來娘娘一早就安排了這麽一個局。”溫雅冷笑著道。
“你胡說!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我犯得著對你一個小小的奴婢動這麽大幹戈嗎?”文美人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指著溫雅的鼻子說道。
“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昨天不應該當著林美人落了文美人的麵子,文美人要是想懲罰隻管發落奴婢就是了,何必弄得這麽麻煩。”溫雅站得筆直,看著文美人指著自己的手指,眼中都快冒出火來了。
“你!你個下賤東西,居然敢這麽和我說話!”文美人完全被氣到不行,早就忘了眼前這人的真實身份,抬手就想扇溫雅的耳光,卻被人一手拉住。
“夠了!你好歹也是個美人,居然和這些下等人動手,簡直是有失身份。”雲霖鉗住文美人的手,瞟了溫雅一眼說道,這文美人實在是太大膽了,居然當著他的麵打人,還要打他的女人!
“皇上,臣妾失儀了。臣妾就是一時間被嚇糊塗了。”文美人小聲說道。雲霖這才鬆開了文美人。
“皇上,娘娘要的衣服已經送來了,如果沒什麽事,奴婢先回去了。”溫雅淡淡掃了雲霖一眼,將桌子上的衣物丟給旁邊的侍女,轉身就離開了。
雲霖瞪了文美人一眼,轉身也離開了文美人的宮殿,等他出門一看,隻比他先走一步的溫雅早就不見了蹤影,看來溫雅是故意躲著他的。
“去查查文美人為什麽會針對雅兒。”出了門,雲霖對空無一人的身後突然說道,也不見身後有什麽動靜,雲霖大步流星離開了。
溫雅在皇宮飛簷走壁,很快就回到了浣衣局門口,齊公公見她進來愣了一下,眼睜睜看著溫雅和他擦肩而過,坐到了自己洗衣服的位置上,什麽話都沒說就開始工作了,齊公公連忙招呼著他的手下離開了。
洗完衣服的時候,裏麵的人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摸了摸餓癟了的肚子,溫雅歎了口氣,希望那個郭槐今天一定要來才行。
從茅廁出來的時候,之前本該去送衣服的侍女迎麵走來,那侍女像是故意撞到溫雅身上一般,溫雅感覺到手心一熱,一個軟軟的,溫熱的東西塞到了溫雅手上。
“對不起。”那侍女輕聲說著,馬上推了溫雅一把,“走路不長眼睛啊!”惡狠狠說了一句後,撞開溫雅就走了。
溫雅一直走到沒人的地方,才看了看手裏的東西,居然是一個饅頭,雖然已經被擠壓的變形了,但還鬆軟著,溫雅笑了笑,三兩下就將饅頭吃了下去。
溫雅在洗衣服的地方一直等到半夜,郭槐才姍姍來遲。
“我還以為你不管我的死活了,我快餓死了。”溫雅說著,衝郭槐伸出了手。這次溫雅給她帶的東西還有幾塊糕點,將東西全都吃完之後,溫雅這才感覺到吃飽的感覺。
“你今天怎麽了?不像是你啊,一句話都不說。”看著郭槐悶悶不樂的樣子,溫雅好奇地問道,以前郭槐不總是有很多話要說的嗎?
“我明天就要出去了,今天是最後一次給你送東西了,你居然全部吃完了,看你明天肚子餓了怎麽辦!”郭槐嘴上說著,又從懷裏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溫雅,這裏麵都是些糕點,能放幾天的。
“走了也好,宮裏沒你想的那麽好玩。”溫雅接過油紙包,淡淡地說道。
“我說你這女人怎麽這麽沒良心,看在我給你送了幾天吃的份上,你好歹也流幾滴眼淚送送我吧?”郭槐不滿道。
“你放心,你要是死了,我一定流幾滴眼淚送你。”溫雅仔細將油紙包收好,這才對郭槐說道。
“呸!說什麽倒黴話呢?你哥哥我可是屬貓的,有九條命,長命百歲!”郭槐鄙視的看了溫雅一眼,還說他是烏鴉嘴,明明她自己才是烏鴉嘴。
“你要走我不能去送你了,一路小心。”溫雅淡淡地說道,雖然是在宮中萍水相逢,但是他畢竟也幫過自己,這人情,總是要還的。
“行,我相信咱們以後還是有機會見麵的,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咱們就能見麵了。”郭槐笑嘻嘻的說道,反正都在皇宮,等溫雅和皇上和好了,他就能隨便找個什麽借口出來跟溫雅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