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7章 和趙起偉有關
宓寧手機在十分鍾後響了。一直安靜等待的湛可可和迪恩都看過來。
宓寧看著兩個小家夥,那緊張的雙眼,接了電話,“馬爾克先生。”
“好。”
“我會的。”
湛可可和迪恩不知道電話裏的人說了什麽,他們隻看著宓寧,期待著她的答案。
當看見宓寧拿下手機,湛可可飛快問,“媽咪,叔叔同意了嗎?”
宓寧看迪恩,迪恩沒有問,但他的眼睛清楚的告訴著她,他的緊張,迫切。
宓寧握住迪恩緊抓著她裙子的手,柔聲,“答應了。”
迪恩眼睛瞪大,不敢相信。
湛可可愣了一秒,隻有一秒,下一刻飛快跳起來,“哦耶!”
“叔叔答應了!”
“迪恩弟弟可以和可可一起睡了!”
“……”
湛可可拉著迪恩往樓上跑,開心的不得了。
宓寧看著兩個孩子消失在樓上,眼裏有熱氣生出。
沒有母親的孩子,加上極忙碌的父親,迪恩讓她說不出的心疼。
身旁沙發凹下,一隻手攬過宓寧的腰,宓寧順勢靠進身旁人的懷裏。
“阿時,我有些難受。”
湛廉時收緊手臂,讓她更緊的靠在他懷裏。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你沒有辦法左右。”
他知道她為什麽難受。
因為看著迪恩那樣哭,她卻沒有辦法幫他。
現在這樣的留迪恩,也不過是短暫的讓他快樂,無法解決根本上的問題。
宓寧閉眼,臉埋進湛廉時懷裏。
她真的很希望迪恩的父親能多給他一些愛,讓他不至於這麽孤單。
可她也僅僅是希望。
她無法去說迪恩的父親。
她沒有那個資格。
迪恩在湛廉時這住下來,雖然隻有幾天,但兩個小家夥還是很開心。
第二天一早,幾人便收拾好,吃了早餐,去購物。
迪恩要在這裏住的日子,需要許多東西,她們要去采購。
兩個小家夥手牽著手,在商場裏逛。
宓寧和湛廉時走在兩個小家夥身後,她看著兩個小家夥,滿臉的笑。
看著這兩個孩子,她便開心。
“迪恩弟弟,我們買多一點的東西,這樣你以後隨時來住都可以。”
“好。”
有了這次,兩個小家夥似乎都不害怕分別了。
幾人在商場裏逛了幾個小時,回家。
此時時間差不多中午,湛廉時去做午餐,宓寧收拾東西。
湛可可和迪恩給宓寧幫忙。
兩個小家夥跑上跑下的,團團也跟著跑,家裏氣氛熱鬧極了。
宓寧把新買回來的需要洗的東西放洗衣機裏,客房收拾出來,按照迪恩喜歡的風格來布置。
湛可可和迪恩剛開始跟著她跑,後麵兩個小家夥就去玩了。
宓寧也不指望兩個小家夥真的幫她,她們開心的玩就好。
忽的,宓寧的手機響了。
宓寧把手中的擺件放床頭櫃上,拿過手機。
她臉上浮起笑,“林越。”
來電人是林越。
“姐姐。”
林越聽著手機裏的聲音,整個人頓時鬆懈下來。
宓寧聽出林越聲音裏的疲憊,她想到什麽,看時間,十一點二十,那國內現在應該是早晨四五點。
林越起的這麽早?
還是,她根本就沒有睡?
“林越,晚上休息了嗎?”
宓寧柔聲,聲音裏滿載關心。
她覺得林越可能一晚上都沒有睡。
林越把鉛筆放下,人倒在椅背上,閉眼,“姐姐,我想你了。”
她沒有回答宓寧的問題,而是說了這麽一句話。
宓寧的心,微疼。
她沒回答,那就是沒睡了。
“快洗漱休息,不要這麽熬夜,身體吃不消。”
昨天她回來後有給林越發信息,林越後麵回複了她,中間隔了兩個小時。
宓寧知道,她在忙。
現在聽她聲音,應該不止是忙,還有難處。
林越睜開眼睛,眼裏浮起笑,開心又溫暖。
怎麽畫都畫不出自己滿意的圖稿,她想起了林簾。
想起曾經她們在一起的日子。
她不需要擔心,也不需要害怕,更不需要有壓力。
隻要有林簾在,什麽事都不是事,什麽問題都不是問題。
所以,她給宓寧打電話了。
她想聽聽宓寧的聲音。
“姐姐,我很想你。”
濃濃的依賴,濃濃的信任,濃濃的感情。
宓寧唇合上,心裏柔軟一片。
她是真的想她。
尤其是疲憊過後。
“我也想你。”
“……”
兩人沒說話了,手機裏安靜下來。
林越沒掛電話,宓寧也沒掛電話。
這樣的安靜,似乎挺好的。
“姐姐,如果你在我身邊,該多好。”
像以前一樣,她們開心,快樂,自在。
那樣的日子,真的好好。
宓寧心微動,她抬頭,看外麵的天。
昨天米蘭的天陰沉沉的,但今天雲霧散開,陽光灑滿。
昭示著美好的一天。
“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困難?”
宓寧走出去,看外麵的陽光。
天雖炎熱,卻明亮奪目。
她喜歡這樣的陽光。
林越低頭,看桌上扔的到處都是的紙團。
“嗯,我怎麽畫都畫不出自己想要的,我有些煩躁,也很著急,不知道該怎麽畫了。”
“我腦子裏好像沒有東西了。”
越畫越差,越畫越覺得無力。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廢。
宓寧嘴角淺彎,“是不是不知道該怎麽用上錦布?”
林越一愣,下一刻,她坐起來,“姐姐怎麽知道?”
宓寧是想起了嗎?
“嗬嗬,一想就想到了。”
“上錦布顏色深暗,但偏偏它不能染,所以要把她運用的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你這次去鳳泉鎮,應該是想看看上錦布到底怎麽樣,但沒有想好怎麽用。”
“或許說,你更看重上錦布的本身,覺得有這點在,其它都是次要。”
所以,才忽略了這個問題。
等這個問題提上來時,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重要。
林越的心頓時砰砰劇烈跳動起來,有一股極強的熱流從她心裏生出,湧向她的身體各處。
沒有記憶,卻能準確的想到這些。
她真的是宓寧,不是林姐嗎?
“對,姐姐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她就是這樣想的。
她以為,隻要用上上錦布,就能讓設計更出彩。
可她根本沒有見過上錦布,根本不知道上錦布的顏色竟然這麽深,不亮。
宓寧說出了她全部的想法。
宓寧笑,“不著急,我跟你說怎麽辦。”
林越握緊手機,“姐姐你說。”
“上錦布顏色深,暗,不似平常的布亮,但它色澤極好,在陽光下,它的顏色一點都不晦暗,相反的,很有力量。”
“但是,即便如此,它還是比不上尋常我們常見的布料顏色。”
“可以說,在市場上所見的顏色中,它是最不突出的。”
“但反之,它在眾多顏色裏,其實是最顯眼的。”
“因為,它獨特。”
“獨特的不和別的東西相融。”
“這樣的東西,本身便具有獨一無二的特性。”
“我們女性,每一個人都是獨特的存在,環肥燕瘦,高矮不一,東方美,西方美,落在每一女人身上都是不同的。”
“我們要用上錦布來放大女人的獨特,讓所有人都知道,即便女性高,還是矮,貌美或者醜陋,我們都是獨一無二的我。”
“我們身上都有不一樣的閃光點。”
“你可以用上金絲線來突出這一點,在剪裁上下大功夫,凸顯女性身上的獨一無二。”
“然後,用配飾點綴。”
“林越,你要記住一點,任何的一個配飾都可以為你的設計加分。”
“無論是耳環,項鏈,包,亦或是指甲,戒指,都可以把上錦布的優點給凸顯出來。”
林越喉嚨吞咽,她忘記了自己的心跳,忘記了疲憊,忘記了周遭的一切。
她隻能聽見手機裏的聲音,一字一句,滿懷信心。
這是林姐。
她就是林姐。
她說話的聲音,語氣,語速,語調,和以前一模一樣。
她對設計的熱愛,全部在這些話裏體現。
她是她所熟悉的那個林姐。
宓寧說完,沒有聽見林越的聲音,她出聲,“林越,聽見了嗎?”
林越嘴巴張了張,喉嚨吞咽了兩下,把那不斷上湧的情緒吞下去,說:“聽見了。”
宓寧笑,“聽見了就好,你現在應該有想法了。”
“嗯。”
有了。
她知道該怎麽做了。
就像曾經林姐跟她說,她一聽就明白了。
“那好,我就不跟你說了,你早點回去休息,休息好了工作。”
“姐姐等著你的好消息。”
“好……”
宓寧掛了電話,林越聽著手機裏的嘟嘟聲,她拿下手機。
林姐,你真的沒有想起嗎?
真的嗎?
宓寧把手機放一邊,繼續收拾。
但她感覺到,她的心跳有些快,心裏有些熱,似乎有什麽情緒在出現。
她摸了摸心口的位置,一會兒後,搖頭失笑。
看來曾經的記憶沒有,但有些東西還是在,能影響她。
宓寧收拾的差不多,湛廉時午餐也做好。
幾人一起用午餐,午餐後,湛可可和迪恩繼續玩,但沒多久,兩人便午睡了。
湛廉時也讓宓寧午睡,從昨天回來到現在,她都沒怎麽好好休息。
“你呢?”
宓寧看湛廉時,她心疼她,她又何嚐不心疼他?
湛廉時看宓寧眼裏的關心,說:“一起?”
不知道怎麽的,宓寧看著他這眼神,臉有些發燙。
兩人簡單洗漱了下,躺床上。
宓寧靠在湛廉時懷裏,聞著他身上的氣息,閉眼。
好好休息下,他也累了。
湛廉時眼眸也閉上,不過,當懷裏的人徹底熟睡,他睜開眼睛,看懷裏的人。
宓寧睡著了,容顏和平常一樣的安靜。
她很放鬆,眉頭沒有皺著,而且因為熟睡,整個人放鬆下來,她臉上的皮膚看著特別好,沒有一點瑕疵。
湛廉時視線落在宓寧唇上,好一會,起身離開。
書房。
湛廉時坐到辦公椅裏,打開筆記本。
而隨著筆記本打開,他手機響了。
“喂。”
“回米蘭了嗎?”
托尼的聲音。
“嗯。”
“你們現在在米蘭的家?”
湛廉時點開郵件,看發過來的最新郵件。
“嗯。”
一個嗯,兩個嗯,托尼聽的有些嫌棄了。
“你就不能多一個字?”
“什麽事?”
“……”
托尼直翻白眼。
讓他多一個字,他就直接三個字。
還真是惜字如金。
托尼也懶得跟湛廉時計較,說:“我把時間騰了點出來,過來看看宓寧。”
“雖然現在聽你聲音,應該沒什麽事,但我還是要親自看看才放心。”
湛廉時拿著鼠標滑動,郵件裏的資料跟著往下滑。
“嗯。”
又是一個字,可見敷衍。
托尼不想說了,“你忙。”
啪,掛了電話。
湛廉時把手機放一邊,眼眸看著資料裏的內容。
十分鍾後,他撥了一個電話。
“湛總。”
“柳鈺文當年的事,和趙宏銘有關係?”
“是的,湛總。”
“按照當年給出的資料和結果,柳鈺文是在帶著十幾人去探尋一座古墓時的路途中遭遇洪水失蹤,十幾人無一幸免。”
“這件事在當時來說很震驚,所以消息被壓下去了,隻有這十幾人的家屬,以及當時負責這個項目的考古工作人員知道。”
“而且也因為這件事,那個項目被叫停,一直沒再動過,久而久之這件事也就徹底被掩蓋。”
“當時柳家派人去找,湛老爺子也派人去找,都沒找出個結果。”
“時間長了,大家不得不接受柳鈺文已死的事實。”
“但這次我們按照當時柳鈺文負責的那個項目去調查,發現那裏沒有什麽所謂的古墓。”
“為了確保這件事的真實性,我們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那個地方查找,確實沒有可能會有古墓。”
“我們開始懷疑,那裏根本沒有古墓,柳鈺文也根本不是因為去探尋那座古墓時失蹤。”
“那十幾個人也不可能死在那。”
“我讓人去查當時他們所說的那個項目,查出來這個項目過於簡單,資料極少。”
“不知道是因為那件事刻意掩蓋還是怎麽,怎麽查怎麽都是漏洞。”
“我懷疑,那件事可能有人做了手腳,而這個人的身份不簡單。”
“為了不讓有心人察覺,我沒有讓人去問當時負責這個項目的工作人員,而是去查當年和柳鈺文共事的人,上下級。”
“發現其中一個人和趙宏銘走的很近。”
“這個人正是柳鈺文的師哥,秦又百。”
“秦又百當年不是負責這個項目的人,但他聰明,為人處事極好,不論是和上級,還是下級,都保持著很好的關係。”
“甚至因為柳鈺文結識趙宏銘,他也和趙宏銘關係極好。”
“到後麵,還入贅趙家,娶了趙宏銘的女兒,成了趙宏銘的女婿。”
付乘說到這,頓了下,然後繼續說:“而趙起偉就是秦又百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