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好漫長一夜(七)
慘綠色、陰森鬼煞的“魂氣刀芒”和紫金色、傲然睥睨的“魂氣劍芒”撞擊在一塊兒,“當”的一聲轟鳴巨響,狂暴洶湧的衝擊波就以刀劍相撞的點為中心向四周輻射開來,一浪追一浪,所過之處地麵表皮被掀起、破碎、翻騰,仿佛被看不見的犁犁了一遍。
好家夥,趙驕竟然擋住了對方的一記力劈!
“嘿……”似是冷笑,又似是吐息,趙驕左手槍口一台,“砰”的射出一顆子彈。若是視力足夠好的人便能發現,那從槍膛中吐出來的自然,竟然呈現鑽頭狀,直飛向那“從三品”武官的左眼。
不巧,這位“從三品”武官的視力就有那麽好,在他眼中,那顆“鑽頭子彈”慢的就跟蝸牛爬一樣。他的嘴角泛起一絲鄙夷的冷笑,他甚至都懶得偏頭躲避,心念一動,一股念力發出,欲將那顆子彈彈開。
結果念力剛剛一觸及到那顆子彈,他就感覺大腦一陣刺痛,頓時就心中驚怒:“不好!”便將腦袋偏向左側。但剛剛大腦的刺痛終究影響了他速度,雖然躲過了眼睛要害,但“鑽頭子彈”仍然擦過了他的眼角,刮出一條血線。
“聖魂槍”射出的子彈“必定破防”,故而即便那位“從三品”武官是“疆域大能”,銅皮鐵骨,也抵不住那顆的子彈,或者,蘊含著在那可子彈中的“聖人法則”——剛剛那個“從三品”武官沒能用念力將子彈彈開,反而腦袋刺痛,自然是因為這一點,“聖魂槍”的“必定破防”破的可不僅僅是物理防禦,還有精神防禦,他區區一個“疆域大能”,又豈能抗衡“聖人法則”?
得虧這家夥沒有自大到躲也不躲,否則那顆子彈可就要鑽進他的腦殼裏了。大腦被破壞,就算是他也必死無疑沒商量。
這位“從三品”武官心裏著實給自己捏了一把汗,不過緊跟著心頭的怒火便好似火山噴發一般噴薄而出,自己竟然給一個的螻蟻耍了?不可饒恕!
“熊熊”的一聲,這位扮作前朝武官的家夥周身威勢暴漲,下一秒這股暴漲的威勢便驟然收縮,凝聚在了他手中的長柄大刀上,霎時間一股紫黑色“煞氣”衝而起。
所謂的“煞氣”,是人死之前一係列負麵情緒亂燉成一鍋的產物,它往往會依附在凶器上或者殺人者身上,“煞氣”越濃的殺人越多。
“煞氣”是一柄雙刃劍,若是震不住,必定會反噬宿主,可若是宿主精神足夠強大、意誌足夠堅定,那麽“煞氣”反而會成為宿主的利器,讓宿主如虎添翼。
眼前這位“從三品”武官爆發出來的“煞氣”這麽激蕩強烈,殺的人絕對要以萬為單位,而他顯然也將這股“煞氣”震住了,並化為己用。
死——!!
震怒吼聲起,大刀力劈而下。
這一刀的威力、速度,勝出之前一刀十多倍,刀鋒未落,如有實質的“刀勢”已經如刀山壓頂、火山傾覆,地麵瞬間碎裂一大片。
當!!
刀劍相撞,大刀直接將趙驕手中的寶劍斬裂,刀勢沒有絲毫減弱,繼續照著趙驕的腦門斬去,這一刀若是斬實了,他非死不可——突然,一股肉眼不可見的屏障突然出現,就在趙驕的腦門前幾厘米處,“轟”的一聲沉悶巨響,那柄大刀竟然給彈開了?
是的,不僅大刀被彈開了,巨大的力量反震、衝擊開來,推的那位武官坐下高頭大馬長聲嘶鳴,前蹄騰空而起,後蹄不住的倒退,每退一步就在地上踩出了一個深深的溝壑,那地麵脆弱的跟豆腐塊一樣。
“籲!”
“從三品”武官一扯韁繩,將失控的坐騎定住,這一下卻沒有再急著進攻了,他雙眼瞪大,目光如刀,如嗜血猛獸,大刀一指趙驕,聲音洪亮如鍾:“趙驕,你趙家世食金祿、世受皇恩,不思報銷朝廷、保皇護國,卻反助偽朝……”
“我呸!”因之前那堵“屏障”,趙驕絲毫無傷,他狠狠的丟了手中的斷劍劍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一臉嫌惡的:“少他媽在這裏嘰嘰歪歪。玩什麽不好偏偏學人家造反,你以為是在拍古裝影視連續劇呢?要打就打,廢什麽話?要是不打,就乖乖的投降,等著法律的製裁!”
“……”武官握著長柄的手青筋跳動,“好!很好!等陛下重登大寶,必將你趙家滿門抄斬,九族誅殺!”
“哎呦呦,”趙驕陰陽怪氣的道,“滿門抄斬誒,九族誅殺誒,怎麽辦怎麽辦,寶寶好怕怕喲。”一邊,一邊還配以誇張的動作。
“從三品”武館冷厲的笑了笑,“我看你能擋住我幾刀!”
趙驕左看右看,一眼就盯上了牧唐,“喂喂喂,你杵在那幹嘛呢?看戲啊?沒見我在這打生打死嗎?剛剛那麽好的機會你都不幫忙!”
牧唐道:“咦,幫忙?你是想:你需要我幫忙嗎?”
“……”
牧唐笑道:“這不太好吧?我要是上場,豈不是會搶了你的鏡?相信我,我是在為你著想。我要是出場的話,就沒有你表現的機會了。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趙驕道:“你如果把你手裏那口平底鍋換成‘血海狂刀’,我覺得你剛剛的話會更可信。”牧唐道:“幹嘛,你對我手裏的平底鍋有意見嗎?有意見也麻煩你保持沉默,反正我也不會聽。再了,你對平底鍋的力量一無所知。”
“謔謔!平底鍋的力量?用來砸人腦袋附帶暈眩效果嗎?還是可以當盾牌用,用來擋刀槍?”
他們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一般扯了起來。
突然,那個“從三品”武官大喝一聲,“你們都愣著幹什麽?進攻!!”
周圍一大群全副武裝的叛軍一聽命令,當即就怒吼連連,手中的槍械也再一次的爆發出連串的咆哮,剛剛稍微有點冷卻的槍管又熾熱起來,瞬間就掀起了一股槍林彈雨。賓館方麵,早就已經備戰完畢的人民戰士也用熱情的子彈迎接著“客人”。
但那群叛軍當真是悍不畏死,明明沒有任何的掩體和仿佛,他們卻頭頂密集子彈一路前衝,可以是一步一“成盒”。反而人民戰士這邊,由於占據了有利地形,又有掩體擋子彈,再加上彼此協作、馳援、互補,傷亡大大的降低了。這顯然要得益於諸葛大愚的指揮。
不過,戰爭就是戰爭,是戰爭就沒有不慘烈的。叛軍方麵,有一些投彈手,將一枚枚的炸彈、手雷投降賓館,這些爆炸物有的被子彈先射爆,但仍有的被投進了賓館裏,每一聲爆炸響起,都不知道要帶走幾條鮮活的生命。
叛軍一方暗地裏不知道做了多少準備,源源不斷的有人從密林之中衝出來——能在京城之地、子腳下準備這麽多武裝人員,這些叛軍的能量也當真不可覷!
突然,從賓館的左右兩側各自出現十多條飛掠的黑影,速度非常快,身法也非常敏捷,鬼魅一般在密集的人群中騰挪轉折,槍林彈雨中過,滴血不沾身,迅速的向酒店靠近。
人民戰士中的“魂氣強者”見了,紛紛從掩體之中跳出來,迎接了上去,和那些黑影廝殺成一團,形成類似“兵對兵將對將”的局麵。
楊柳依整個時候也衝出了賓館,和叛軍的一位“超人大能”碰到了一塊兒,激戰驟起,周圍的叛軍紛紛退避,害怕被“超人大能”大能之間的戰鬥殃及。
而那位趙老將軍,吃了楊柳依給他的一枚珍品療傷丹藥之後,又一次的投入了戰鬥,怒吼連綿不絕,一對肉拳拳拳到肉、到骨,尋常叛軍在他麵前簡直如同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硬是將叛軍方麵三個“超人大能”吸引了過去。
“趙老將軍”是“疆域大能”,但是他之前和那位“從三品”武官戰了一場,受傷不輕,縱使有療傷的靈丹妙藥,也沒能徹底治愈,戰力差遠了,堪堪能夠應對三個“超人大能”,若是再來一個,恐怕就危險了。
諸葛大愚穩坐大堂,感知力全開,密切監控著戰局,非常冷靜的下達一係列的指令。
整體來,這場戰爭形成了僵持局麵——隻要那位“從三品”武官能夠被拖出,這種局麵應該沒那麽容易打破。
踢!
踏!
馬蹄重重的踩踏的踩踏在地上,一踩一個坑,這是一匹四級魔獸馬,單純作為魔獸而已它已經足夠強大的,力大無比,速比閃電,又能爆發出魂氣,作為坐騎,它無疑能讓它背上的騎手戰力更上一層樓。
“從三品”武官單手拎大刀,單手握韁繩,駕著馬悠哉的一步步慢走,眼睛不離牧唐和趙驕兩人半分,臉上卻是一片古井無波。
他在蓄勢!
他已經不想和眼前這兩個家夥浪費時間了,現在最寶貴、最緊要的就是時間,分秒必爭,所以他要集中最強一擊,確定的、百分之百的將他們兩個斬於馬下。
牧唐感知力超凡,他能夠感覺到一股磅礴之勢正在對方體內醞釀,撇撇嘴,道:“耍把大刀就以為自己是關公嗎?”
趙驕問道:“關公?關公是誰?”
牧唐道:“上古時代的武神,用的武器和那家夥的一樣。”
“有這人嗎?我怎麽不知道?”
“你孤陋寡聞唄。”
“戚!我……不對,現在都什麽時候,你還有閑心這個?”著,他五指一握,一柄造型古樸、劍身修長晦暗,並且沒有劍格的長劍就握在了手心裏,“我的槍能夠‘破防’,我的衣服不受‘疆域’禁錮。你也趕緊把平底鍋丟了,拿出‘血海狂刀’來,給我創造機會。”
牧唐道:“為什麽不是你給我創造機會?”
“你有能傷到他的武器嗎?”
“喏!”牧唐抬起手裏的平底鍋,“了你看了我這口鍋,用它來拍人可是非常爽的。”
趙驕道:“哼,你該不是防著我借刀殺人吧?你也不想想,你遲早是個死,我有必要借刀殺人嗎?”
牧唐道:“你想多了。我隻是單純的不想你搶我的鏡頭。要麽你上,要麽我來。兩人一塊?那還是算了。”
“行行行,你來,你來!”
“從三品”武官驀然大吼:“我送你們一塊兒下地獄!”
罷,他一刀一轉,狠狠的插入地中,瞬間腳下的大地劇烈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