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幫我
日落西山時候,孟娟下車到家。
她打開車門,接通電話翻找著手提包裏的鑰匙,雖然手部動作很多卻沒有絲毫的慌亂。
她處理起這些事情已經是十分自如。
然後,她看見了蹲在門口的喬一。
“稍等,待會回你電話。”孟娟對電話裏那人道。
不等回答,掛羚話。
孟娟家門口,喬一抱著懷裏的琴正可憐兮兮的坐在台階上。
“你怎麽又來了。”孟娟沒好氣的問。
過年期間喬一帶著顧白上門的事情她還記得清楚,對於喬一此時的到來自然是充滿了防範。
可是,她又沒辦法真的狠下心來對待喬一。
她知道喬一是個善良的人,也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惡意。她隻是沒辦法在短期內真的對喬一對那些發生的不美好做到釋懷,於是盡量避免著與那些饒交流和溝通。
喬一聽見聲音抬起了頭。
麵前,孟娟微微俯下身子看著她。
見到孟娟那一瞬間,喬一心裏的委屈突然決堤。
“孟阿姨。”她帶著微微的哭腔開了口。
“琴……琴……”她哭泣著,沒辦法好好地開口,隻能支支吾吾的一邊開口一邊站起身把手裏被割掉了琴弦的提琴遞到孟娟的麵前。
“這怎麽搞的?”孟娟皺了皺眉。
那把琴,孟娟是認識的。
那是喬安一最喜歡的一把提琴,是作為當初教他拉琴的師傅在國際上享有盛譽的提琴家送給他的。
多年來,這把琴一直被喬安一珍惜著舍不得拿出來用。
後來,喬安一把這把琴送給了喬一。
這些,孟娟都是知道了。
雖然孟娟一直不讚同這件事,可當時的喬安一態度堅決,孟娟也就沒再繼續爭論這件事情。
可此時,那把琴卻變成了麵前這破敗的模樣。
孟娟除了驚訝以外還有些微微的責怪。
“琴壞了。”其中的過程喬一此時實在沒辦法好好解釋清楚,隻能如此簡單的回答。
“阿姨,哥哥過這把琴有多餘的琴弦,你知道在哪嗎?”喬一又委屈巴巴的開口詢問。
這把琴是意大利手工製作的,當年喬安一也是愛到不校為了讓喬一也像他一樣愛著這把琴,喬安一並沒有把多餘的琴弦交給喬一。
此時,喬一自然認為作為母親的孟娟知道在哪。
不過,孟娟還真的知道這琴弦在哪。
“進屋吧。”孟娟看著喬一哭得那叫一個真情實感,畢竟曾是個母親此時也不禁有些心疼。
她打開門帶著喬一進了屋。
屋內收拾得很幹淨,但是沒什麽多餘物品的房間顯得特別的單調。
“我確實有多餘的琴弦。”孟娟也不掩飾,一邊將手提包放在一旁一邊換鞋走進屋內。
“阿姨可以給我嗎?”喬一看見希望一般滿懷期待的開了口。
孟娟卻搖了搖頭。
“我沒理由就這樣給你。”她。
喬一好像聽懂了孟娟的拒絕卻好像始終沒有聽懂孟娟話裏隱藏的其他意義。
“你至少應該告訴我你是怎麽把它搞成這個樣子的吧。”她懶懶散散的著指了指喬一懷裏的琴。
喬一擦了擦眼淚,麵色糾結。
“怎麽?不想?”即使是看出了這琴不是喬一故意弄成這個樣子的,即使是看出了喬一眼裏的心疼與委屈。
可孟娟還是追問著,想要逼迫她開口。
“事情複雜,不好解釋的。”喬一不太想,底氣不足的降低了聲音。
孟娟輕哼一聲。
“當初我向你解釋你為什麽會有這個哥哥的時候可沒嫌麻煩。”到底,孟娟還是計較著那些往日的事情,此時的內心態度也是不想幫喬一的。
喬一失語,低下頭不知此時應該作何回答。
一直以來,喬一之所以能夠在孟娟的譏諷以及惡劣態度之下還不厭其煩的厚著臉皮上門除了是因為孟娟是喬安一的母親之外還因為她心疼孟娟的遭遇。
早年,喬安還沒有現在這樣的作為時候因為父母介紹的原因違心的取了孟娟,兩人沒太多感情的過了兩年之後生下了喬安一。孟娟在長久的相處之中漸漸愛上了這個儒雅的男人,可喬安一的降生卻讓喬安變得厭惡焦躁起來。
喬安一兩歲的時候,喬安和孟娟協議離婚了。
原因是喬安愛上簾年紅極一時的歌星柴雨柔。
孟娟知道喬安從未愛過她卻沒想到婚姻的結束來得這麽快。她努力服著自己不愛喬安,最後狠狠心帶著喬安一離了婚。
至於喬安,在和柴雨柔經曆諸多之後兩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此後的喬安,事業突飛猛進成功起來。
他和柴雨柔生下喬一人前人後都是恩愛的模樣,卻再沒有承認過孟娟,哪怕連孟娟前妻的身份以及喬安一兒子的身份都不願意給他們。
甚至,喬安一要出道都改了金朝這個名字。
仿佛,孟娟與喬安一這兩個名字在喬家就是永遠不能被提起的禁忌。
喬安給了喬一多少的父愛就欠缺了喬安一多少。
後來,喬一知道喬安一的存在時候喬安也從沒有出來做任何的解釋,這一切都是孟娟實在看不下去才向喬一透露的。
那場透露之後,喬一就多了個哥哥。
提到這件事,喬一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喬家是虧欠孟娟的。
不感情的事情,那些從未被承認的事實都是那麽的殘忍,所以喬一聽到孟娟這樣的開口自然覺得她心裏的結始終沒有解開。
喬一不想和孟娟的關係在此時變得糟糕,於是不再過多的隱瞞直接將前因後果了個清楚。
孟娟神色複雜。
“跟我上樓吧。”短暫的沉默之後,孟娟開口。
上了樓,孟娟推開了那間塵封已久的門。
門內,是屬於喬安一的記憶與時光。
門外,是他永遠不會再有的明。
屋內,窗戶緊閉就連窗簾也封閉的拉了起來,整個房間在下午時分顯得格外的陰沉。
屋內屬於喬安一的物品都還在,隻是統統埋上了白布襯得整個房間毫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