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很眼熟

  這種稀世名琴都有特製的琴盒能抵擋高溫潮濕火燒,所以能保留下來一點都不奇怪。


  但是老板說的卻是,第二天那個男人才從他這裏把琴買走了,也就是說,車禍的當下,琴還在老板的店裏。


  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麽要在車禍之後買下琴放到媽媽的遺物裏?


  他好像很了解媽媽,知道她來奧地利是為了什麽。


  會是陳楚澤嗎?


  他和媽媽有感情糾紛,所以害死了媽媽?


  慕熙夏突然感覺自己之前忽略了很多東西。


  就在她腦補了一大堆陳楚澤如何陰險狡詐騙媽媽來奧地利又設計車禍之後,她從網上搜了一張陳楚澤的照片給老板看。


  “老板,請問是這個男人買走了琴嗎?”


  “不是。”老板很確定,“買琴的男人要年輕的多。”


  “你再仔細看看,可能已經過去了幾年,他已經不再年輕了呢?”


  老板搖頭,“我每天都在店裏看人來人往,我很擅長記客人的外貌特征,我不可能記錯。”


  慕熙夏訕訕,打算收起手機。


  或許,或許不是陳楚澤自己來買的吧,或許是他派人來買的吧。


  慕熙夏現在已經把陳楚澤列為了頭號嫌疑人。


  陳楚澤自從上次為宋嘉寧出頭,用媽媽的東西和名聲威脅她放過宋嘉寧之後,就和宋嘉寧一起沒有了消息。


  她隻知道陳楚澤在d國,但並不知道她在哪裏。


  她急切的想要去找她問個清楚。


  所以她打電話給宮弈,“你知道陳楚澤在d國的地址嗎?”


  “你怎麽突然想起他了?”


  “我覺得媽媽的車禍可能與他有關。我必須要去問個明白。”


  宮弈沉默,長長的歎了口氣,“熙熙,放棄吧,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陳楚澤當年並不在奧地利,而且他很愛很愛你母親,他不可能去害她。”


  “不行,不可以,我做不到!”慕熙夏瘋了一樣歇斯底裏,“為什麽!為什麽我當年沒有好好去調查這起車禍,為什麽要時隔多年才讓我發現有這麽多的疑點!”


  宮弈見她情緒已經失控,便勸慰她,“你別激動,我去奧地利接你,然後我們一起去d國找陳楚澤,好不好?”


  慕熙夏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不住的說:“好好好。”


  “那你現在在哪?要不要我派人去接你?”宮弈怕她現在獨自一人不安全。


  “不必了,我不回霍月梧的古堡,我隨便找個酒店住一宿,等你過來。”


  “好,那你乖乖的,我馬上就去找你。”


  宮弈掛了電話,心情又沉重了起來。


  說了一個謊言,就要再說千百個謊言去圓謊。


  他之所以讓慕熙夏在奧地利等他,就是因為他想讓陳楚澤有時間準備。


  宮弈通知陳楚澤慕熙夏要去找他之後。


  陳楚澤的反應和宮弈一樣,也是長歎了口氣,“何必呢。”


  “你不是她,你不懂她的痛苦,就配合她,讓她死心吧。”


  “好,我聽你的。”陳楚澤作為知情者,也很同情慕熙夏,所以就答應了宮弈。


  宋嘉寧從樓上走下來,看見陳楚澤將他妻子送上出租車,就問:“她要去哪兒?”


  “去海邊度假。”


  宋嘉寧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


  陳楚澤早就習慣了宋嘉寧這副樣子,不以為意,溫和的問道:“我們給你找的幾所學校你選好了嗎?你現在還很年輕,還是應該多學一點東西。”


  宋嘉寧倒了杯水,不鹹不淡的說:“我的特長是小提琴,我想進音樂學院,你們老是讓我讀mba,我沒興趣。”


  陳楚澤臉色僵了僵,“你也知道,如果是音樂學院,你以後的事業恐怕我們都幫不上什麽忙。”他的人脈都在m國,而隻要宮弈在m國一天,他們就不可能回到m國。


  思慮至此,宋嘉寧挑了挑眉毛,“宮弈的三十周歲生日應該過了吧,他還沒死嗎?”


  陳楚澤蹙眉,“嘉寧,你不會還想著回m國吧?”


  宋嘉寧冷嗤一聲,“我隨便問問,你用得著這麽緊張嗎?”


  她端著水杯上樓,手裏的冰水差點被她滿腔的仇恨燒得沸騰。


  她當然要回m國!她不僅要回m國,她還要讓慕熙夏跪下來哭著求她放過她!她要讓慕熙夏成為世界上最低等最下賤的女人!

  隻是現在還不是對的時機,所以,還是慢慢積蓄力量吧。


  其實她知道宮弈已經痊愈了,盡管陳楚澤對她全麵封鎖了m國的消息,但她在m國還有一個眼線……


  ……


  宮弈很快就去了奧地利,幸好d國和m國離得近,去d國待一天,再回m國,剛好能趕上婚禮。


  下了飛機之後,他就直奔酒店。


  慕熙夏這一天一夜滴水未進,聽到門鈴響起,迷迷糊糊走到門口,拉開門看見宮弈,立刻委屈得眼淚冒了出來。


  “宮弈……”她撲進他的懷裏,嚎啕大哭。


  宮弈哄了她好一會,才把她的情緒平複下來,然後說:“我帶你先去吃點東西。”


  “好。”


  他們一起去了酒店餐廳,點了兩份牛排,一邊吃,慕熙夏就把這些天來的發現說給宮弈聽。


  宮弈的表情是恰到好處的驚訝和傷心。


  “你竟然查到了這麽多事,為什麽不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查。”


  慕熙夏心虛的說:“這是我能為我媽媽做的最後一件事,所以我不想假借別人之手。”


  “我也是別人嗎?”


  “好嘛,我知道我錯了,以後我一定什麽事情都先告訴你。”慕熙夏吃完,用餐巾優雅的擦了擦嘴,“我給樂彤買了份禮物,我現在要過去拿,你回房間等我一會兒。”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很近,走路五分鍾就到。”慕熙夏體貼的說,“你坐長途飛機過來的,你還是好好休息一會兒吧,待會我們還得繼續坐長途飛機。”她有些自責,“我就不應該讓你過來的,我們在d國匯合就好了呀,白白折騰你跑一趟。”


  “我很樂意。”慕熙夏在最痛苦難過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就算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樂意。


  慕熙夏笑了笑,親了親他的臉頰,然後往外走去,走到餐廳門口,回頭看見宮弈,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下了他疲憊的身影,告訴自己,以後絕對絕對不能再亂懷疑宮弈了,宮弈是全世界對她最好最毫無保留的人,沒有之一!


  ……


  慕熙夏走出了酒店。


  她給樂彤訂了一把琴,昨天老板說包裝盒沒有了,所以讓她今天過去取。


  她訂的酒店就在橋邊,沿著橋一直往前走,就是那家樂器店。


  慕熙夏一進去,老板就熱情的跟她打招呼,然後把櫃台底下包裝好的琴拿了出來。


  “看看喜不喜歡?”


  很沉穩低調的格紋包裝紙,是樂彤喜歡的風格。


  慕熙夏把琴抱在懷裏,說了聲謝謝,然後問:“我可以拍張照嗎?”


  “當然可以。”


  慕熙夏於是和老板一起拍了一張自拍,準備發給樂彤,她在微信頁麵找相片的時候,老板突然說:“等一下。”


  “怎麽了?”


  “那個男人很眼熟。”老板指著選取框旁邊的那張照片。


  那是她剛剛拍的宮弈,他側著身子,手上端著一杯咖啡,眼睛凝望著遠處,氣度非凡。


  慕熙夏笑著說:“你可能是在哪本財經雜誌上看過他。”


  “我從來不看財經雜誌。”


  “唔,八卦雜誌也有可能。”


  “我也從來不看八卦雜誌。”


  老板擰著眉,“你有他的正麵照嗎?”


  這個手機是新手機,裏麵還真沒有宮弈的正麵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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