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失敗了

  葉維平信誓旦旦,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撒謊的樣子。


  葉維凡感覺自己的天塌了。


  他恨著慕熙夏,恨著宮弈,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違背自己道德底線的事。


  到頭來,葉維平告訴他,他找錯了人?


  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那他對慕熙夏所做的這一切,全都是對無辜者加諸的傷害?


  葉維凡沉浸在自己的崩潰情緒裏,突然胳膊紮心的疼。


  他痛叫一聲,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右手。


  葉維平拍了拍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葉維凡,你現在不僅不能拉琴,你連車都開不了了,你成廢人了。”


  葉維凡捧著自己從手肘處斷掉的胳膊,難以置信的看著葉維平,疼痛讓他的額頭滲出了汗珠。


  葉維平是瘋了嗎,他現在滿盤皆輸,還敢對他下如此毒手。


  都怪他剛剛沒有注意,才給了他有機可乘的機會。


  看來,他對葉維平真的沒有必要再客氣了。


  手臂傳來刺骨的疼痛,葉維凡發出了信號。


  很快,門就被人從門口踢開,一群人湧了進來,很快就把葉維凡和他的人全部都製服了。


  葉維凡忍著疼痛,用腳踩著葉維平的臉問道:“你到底把人藏在哪兒了。”


  葉維平倔強的不肯說話。


  葉維凡踩得更加用力,葉維平的臉都變形了,但他依舊咬緊牙關半個字都不肯說。


  他旁邊的手下受不了了,直接招了,“二少,我們真的沒有抓孫少爺,這幾天我們確實在謀劃反攻,但是我們打算給孫少爺做假的親子鑒定,可惜的是我們連孫少爺的麵都見不上,所以一籌莫展……”


  葉維凡轉向他,“你說的是真的?”


  那人被揍得鼻青臉腫,哭唧唧的說:“當然是真的,如果我不是有把柄捏在大少手裏,我肯定早就跑了,我就算跟著他我也是想活命的,我肯定不能幫他再去綁架孫少爺,誰會嫌命長呢。”


  他話音剛落,其他的人就紛紛應和。


  葉維平怒道:“你們這些貪生怕死的白眼狼,我平時白對你們那麽好!”


  葉維凡這才相信綁架葉灼言和阮安然與葉維平無關,那到底是誰呢?

  他的手下看他額頭大滴汗珠,忍不住勸道:“二少,我們還是趕緊去醫院吧,把您的手接上要緊。”


  葉維凡看著自己剛剛被葉維平用鐵棍打斷的右胳膊,點了點頭,又道:“你們在道上放風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好。”


  葉維凡去了醫院,他的胳膊傷得很重,手術需要上麻藥,他不放心葉灼言和阮安然,堅持要等到找到他們再手術。


  幸好葉父葉母趕了過來。


  葉父向他保證,“我不會讓灼言少一根頭發,你放心手術,等你醒來,他們就會回來。”


  葉灼言這才跟著醫生進了手術室。


  葉父想起宮弈的失蹤,好像gps的軌跡也到過阮安然的公寓樓下,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聯係呢?


  他眉頭一皺,便跟手下吩咐下去,“你們也去宮弈失蹤的那個港口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葉父都沒有去問葉維平,就知道肯定不是他幹的,葉維平上次被他震懾過之後,隻敢再出一些陰招,這些正麵挑釁的事,他沒有膽子去做。


  但是他這次竟敢對葉維凡下手,甚至想廢了他的手……


  看來一山終究不容二虎,葉維平的離開得抓緊了。


  ……


  葉灼言和阮安然守在宮弈身邊,寒夜越深越冷,三人都沒吃晚飯,所以饑寒交迫。


  宮弈的血盡管止住了,但是一直沒有醒過來。


  葉灼言看著宮弈對阮安然說:“他是想救我們才跟過來的吧。”


  阮安然訝異的“啊”了一聲,她並沒有想到這一點,宮弈怎麽會想要救他們?

  葉灼言端詳著宮弈,“他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壞人啊,為什麽你那麽討厭他?”


  “你怎麽知道我討厭他?”阮安然剛說完就想給自己一嘴巴,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葉灼言驕傲的笑道:“很明顯啊,你平時是很溫暖從容的一個人,你對任何人都很親切,可隻要宮弈在場,你就會像一隻麵對敵人的刺蝟,渾身的刺都樹了起來,冷冰冰的,讓人不敢靠近。”


  阮安然歎了口氣,“我確實討厭他,因為他很像我以前很愛很愛的一個人。”


  “是阮小年的爸爸嗎?”


  “當然不是,他哪裏配做小年的爸爸。”阮安然幽幽道,“我跟那個人之間的故事,說起來很漫長,大概就是他給了我希望,又讓我絕望,拿走了我的心,卻又把我的心碾成了粉末……”


  “他跟宮弈是長得像嗎?”


  “不僅長得像,性格也像。他跟宮弈一樣,喜歡施舍別人,而且還是用很高明的辦法施舍,讓被施舍的人一點都感覺不出來,還以為那是愛。嗬嗬,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看我們這些家世一般的人,就像上帝看眾生吧,都以為自己能夠隨意撥弄別人的命運,而且以隨意撥弄別人的命運為樂。”


  葉灼言越看宮弈越覺得他是真善良而不是偽善,“可是宮弈看上去真的不像這種人啊。”


  “孩子,你還小,你沒有經曆過你不會明白的。”阮安然摸了摸他的頭,“所以我寧願在他麵前豎起全身的刺,也不要再給他一丁點機會來傷害我。”


  “你很恨那個傷害你的人嗎?”


  阮安然咬牙切齒,“恨,很恨,恨到想要詛咒他一無所有斷子絕孫。”


  葉灼言打了個哆嗦,“安然,你這樣好可怕。”


  阮安然連忙收斂了周身的戾氣,“說是這樣說,可是真的讓我去報複,我恐怕也很難下得去手。”


  “因為愛過嗎?”


  “我不知道。”阮安然目光深深,“人的感情很複雜,就算我再怎麽想操控,也總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時刻。”


  葉灼言聽得暈乎乎的,假裝自己懂了一樣的點頭,“唔,好像是挺複雜的,我們還是不說那個了,說說現在要怎麽脫困吧,我好冷好餓啊。”


  他們都沒有發現,躺在地上的宮弈睫毛其實一直微微在顫動。


  他已經醒了。


  在葉灼言問阮安然為什麽討厭他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他故意繼續裝暈,就是想聽聽阮安然到底為什麽對他忽冷忽熱,若即若離。


  原來真相是這樣。


  她的背後沒有什麽組織安排,她接近他也沒有什麽特殊目的。


  她隻是恨屋及烏。


  曾經有個跟他很像的渣男傷害了她,所以當她碰到氣質長相類似的他時,會不由自主勾起從前的痛苦回憶。


  在這一刻,宮弈完全釋然了。


  旁邊的一大一小還在說不切實際的逃脫方案。


  阮安然建議道:“要不我們大聲喊吧,或許有人在附近呢?”


  葉灼言立刻響應,“好啊。”


  兩人一起大叫起來,“有沒有人在啊?救救我們啊……”


  如此喊了數遍,口幹舌燥的敗下陣來。


  阮安然失望的說:“看來這裏真的很空曠,我們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我們。”


  葉灼言鬱悶極了,“那怎麽辦啊?”


  宮弈實在裝不下去了,咳嗽了幾聲,然後坐了起來,問葉灼言:“你的書包裏有什麽?”


  葉灼言早就已經翻過書包,裏麵除了幾個他心愛的小玩具就是書和作業本,沒有什麽工具可以打開這個集裝箱。


  宮弈撥了撥他倒出來的東西,把作業本拿在手上,問道:“你們會疊紙飛機嗎?”


  “我會!”葉灼言舉起了手,“老師今天剛教過,有好幾種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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